接過盧嬤嬤擰乾遞過的暖手巾，慕容馨華微拭臉頰：“這時候碧兒還有點用處，反正她就一個妹妹，秀英既然已死，想必給點地位錢財也該知足了。不過這丫頭始終知道太多內幕，本宮不樂意自己有什麼把柄被握在別人手中。嬤嬤，過段時間事成之後，該怎麼着你就看着辦吧。”
“是，老奴遵命。”盧嬤嬤那被歲月流淌刻滿皺紋的臉面忽然微微一動，恍過幾許疑惑：“娘娘，老奴有一事不大明瞭。”
“恩？嬤嬤你是本宮身旁的老人了，無需像那些蠢笨丫頭一樣，有什麼不懂的便問罷。”
“老奴只是不大明白，蕭家失勢，德妃如今也只能在泠霜閣苟延殘喘，紫宸宮上上下下已經盡在娘娘的掌控當中。又爲何贏要對碧嫿閣中那位出手，她既無身份背景，又算不上天姿國色，理當對您構不成威脅纔是。若要現在斬草除根，只怕還會多生事端…老奴愚鈍，實在瞧不明白娘娘的心意。”
慕容馨華鳳眸一擡，淡淡掠過盧嬤嬤那張老臉，卻是半響也未曾說出一句話來。盧嬤嬤依舊微躬腰身，表情卑亢有度。任憑時間慢慢流逝，她也依舊不緊不慢。
她原是從皇后母親一系家族中陪嫁到慕容府的，打小就經受最嚴苛的培訓以便日後能爲主子出力。是以嚴格說來，盧嬤嬤算不得慕容府中的下人，因爲真正能使喚得動她地唯有慕容馨華的母親。
慕容馨華被欽點爲後入宮。她也以奶孃的身份奉命陪了進來。是怪不得皇后對她如此信任，只因盧嬤嬤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扶持自家小姐成爲整個天朝最尊榮的女人。相處得久了，主僕界線便也就淡了，對這個自己打小看到大的尊貴人兒，盧嬤嬤有時候甚至還會生出點點親情。畢竟她一生從不得養育親兒，眼前的皇后在她心中依稀曾有長不大地影子，還只不過是個孩子罷了。
這世界便是如此奇妙。竟然再沒人能比這個老奴才更懂得皇后的心思。她明白在這位皇后眼中，整個慕容家族地興榮甚至未及得上那位九五之尊一眼憐惜來得重要。於是盧嬤嬤不禁憂心。尊貴的小姐是不是又因皇上而犯了瘋魘。畢竟此時看來，德妃已除，中宮最重要的是收攏人心，哪裡還有趁機挑事的說法？
“嬤嬤，你是不是以爲本宮妒忌那丫頭？”慕容馨華輕輕呼出口氣，終於轉過臉。看盧嬤嬤更低的腰背，已經默然的應答。她臉上不免掛上抹自嘲的冷笑：“沒錯，本宮是瞧她不大眼順，皇上放在那處地注意力也忒多了些兒。但是，”搭在絨被外的右手狠握成拳，似乎在透露出主人的不甘：“本宮忍那蕭琳這麼久，也忍得下來，更何況是這個還不成氣候的小婕妤。前提是她只是個小婕妤而已。”
“娘娘？”盧嬤嬤有些不解，陳菀的背景她倒是曾略微查過。最得勢力的背景也就是汾陽郡縣的司戶罷了。
“最近朝中幾處大家的暗探都得了個消息，相信蕭琳也是知道地。華家老夫人，開鼎祭祖了。”
“娘娘，這…！”盧嬤嬤算得上是老人了，皇后所說的話意味着什麼她自然明白。
慕容馨華狠狠地咬了咬下脣，眼眸中盡是不甘：“你都不曉得。宮裡一直傳着本宮這皇后坐得不穩當，就是因爲沒有一樣信物。而這信物，卻是由華家長久保管着的。”
“娘娘，這些不過是傳言…”
“本宮原本也一直以爲是假話，但是…”慕容馨華撩起被角，走到牀榻旁立着的矮櫃前，打開抽屜取出一本書冊。仔細翻動幾頁，便攤開遞到盧嬤嬤面前。“嬤嬤，你好生看看。這本東西，是文書閣大太監爲了討好本宮特意呈上來的。紫宸宮中上下。只怕就這本還是太后當年的親跡。”
也只有盧嬤嬤能看。或者說敢看皇后遞過來地這東西了。只是掃過幾行，就連盧嬤嬤一向冷靜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青白交加。
“裡面親筆所記。太后當年之所以擁有控朝之勢絕非單純憑靠手段和腦子而已。華家選了她，給了她信物，所以一個雲國不得寵的公主才能成爲天朝鳳翔殿的主人。只是奇怪在後來的情勢下，華家卻突然收身自保，獨成清流，反倒是蕭家與慕容家聯手相助…罷了罷了，不論如何這華家就是關鍵之處！本宮一定要找出那信物，再看誰敢說本宮這皇后位置做得不穩當！”
“可是娘娘，這該往華妃那處靠靠纔是，與那碧嫿閣…”
“嬤嬤，可還記得當年那丫頭還是蕭琳身旁一個婢女的時候，本宮就曾跟你提過，華妃在菊花園會上怪異的表現…之後突然有淡了下來，冷漠得好似過路人。結果在紀嫣事發當口，偏生又是華妃跳出來幫陳菀說話。況且，御書房的太監曾暗自報說，在那丫頭纔是御女的時候，華妃就已經與皇上面前回護她了…”
“娘娘，這些都不過是小事。說不定是巧合…”
“不！”慕容馨華銀牙緊咬：“本宮容不得任何巧合！就算華家與那陳菀沒有干係，也必定是蕭琳這女人的手段。她爬在本宮頭上囂張如此之久，這次斷不能再讓她重新站起來！再說了，嬤嬤，你不覺得此乃一石二鳥之計？”
盧嬤嬤有些無奈地看着笑得輕快地皇后，知道自家小姐最容不得地，還是旁人奪了皇帝的心神。先有蕭琳，後來陳菀，華家這疙瘩事情至多算個誘因罷了。想着想着，老嬤嬤竟有些恨起李允來。若不是這位冷血地九五之尊，好好一個玉人兒怎地會變成這樣？
“娘娘，那碧嫿閣的小太監當真能信？雖然看着油嘴滑舌，實際還有點兒忠心。”盧嬤嬤知道皇后心意已決，勸是勸不動的。反正現在一個是廢妃，一個手無權勢，就當爲小姐除些礙眼的東西。
慕容馨華無謂地挑了挑指尾，脣邊含着一朵冷笑：“太監也是人，亦上有父母下有親族。他不重情義倒還難辦，若重情義，本宮手裡就多得是砝碼！呵呵，只要她陳菀一去泠霜閣，嬤嬤，就可以等着看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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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燒總算退了
不過腦袋還是有點暈沉沉滴，
這章丫頭寫得有些糾結和鬱悶，親們先看着，至於皇后的什麼計劃後面馬上跟進了
羣飛吻不麼了感冒要傳染的說
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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