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是不好喝,不過挺特別的。”
“沒錯,就是要這種特別的感覺!”旁邊的漢斯發話了。他的身邊擺了一個小橡木桶,大半已經空了,但他毫無停止的意思,仍在和旁邊的瑪格麗特推杯換盞,豪飲不休。瑪格麗特喝起酒來絲毫不比漢斯遜色,但熱情之中,另有一種女人的味道。
“是麼?感覺不錯的話,就多喝一些。”見漢斯喜歡,楚門連忙勸酒。
“其實不怎麼好喝,我更喜歡烈酒。”漢斯說:“不過好久沒沾這東西了,又實在高興,所以也勉強湊合了。”
楚門和管家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有點無奈。看來,這種紅酒再好,也不適合漢斯這類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漢子。
“確實是好久,”萊格拉斯還是很給面子的,搖了搖高腳杯,品味着酒香四溢的味道,說:“至少窖藏三十年,奧克特山脈的葡萄,雨水最足的年份。現在,很少能喝到這種好酒了,團長,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這是皮爾斯男爵的珍藏……”楚門看了看他,有點詫異,“我說,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的身份,怎麼對紅酒也有這麼深的瞭解?”
“哈,我的身份就是流浪傭兵而已,不,不再是了。是地下城守護者傭兵團的專署傭兵,水晶神教的虔誠信徒。”萊格拉斯解釋:“對酒的瞭解,是爲了泡妞時候多一些談資嘛……只好下些功夫嘍。”
楚門卻不太相信,沒有多年的經驗,是絕對造就不出如此靈敏的舌頭的。一個流浪傭兵,怎麼可能時時接觸到這種層次的好酒?不過,他並沒有追問下去。
“瑪格麗特小姐,還吃得慣麼?”楚門熱切的發揮主人精神。
“多謝款待,很不錯。”同樣是傭兵,同樣是戰士,瑪格麗特的吃相可比漢斯強了太多。她用餐巾抹抹嘴,疊起來壓在餐碟一側,微笑地回視楚門,“雖然已經說了很多次,不過還是要再說一聲,這次能夠活着回來,多謝團長大人了。”
“哪裡的話,你是漢斯的戰友嘛,咱們又一見如故,完全不必客氣。”楚門趕忙謙虛。
漢斯卻聽出了一些味道,他看着瑪格麗特,問:“你叫他什麼?”
“團長大人啊。”
“這麼說……你……”漢斯看着她,臉上浮現出一種喜悅的表情。
“是啊,我決定了。”瑪格麗特笑着說,“與其這麼漂泊不定的找活兒幹,不如加入你們的傭兵團,也好有個依靠,再說,這裡的人我都很喜歡。哦,對了,您不會不要我吧?團長大人?”
楚門一愣,旋即高興地說:“怎麼會,我可是求之不得啊!”
“那麼……”瑪格麗特站起身,向後退了一步,鄭重地行了一個戰士舉劍禮,“十二級戰士,瑪格麗特向團長大人報到!”
“啊?用不着這麼正式吧?”楚門打了個哈哈。
“正式加入,當然要正式嘍。”瑪格麗特微微一笑,回到了座位上,她舉起酒杯,“爲了傭兵團,乾杯!”
“乾杯!”大家都一飲而盡。
筵席又進行了一會兒,在歡快的氣氛中結束。管家徹下食物,換上了餐後的茶點。紅茶的香氣取代酒香,在飯廳中飄蕩,氣氛變得微微正式起來。
“有一件事情,我想問問大家。”楚門說。
衆人都看着他,等待下文。
“關於地下城守護者傭兵團的發展,大家怎麼看?”
“發展?”漢斯微微一怔,問:“是指什麼?如何盈利麼?”
“當然不是。”楚門微笑着搖搖頭,“我這個男爵雖然沒什麼錢,要維持現在這個傭兵團,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我們總不能讓團長拿錢養着吧?那可不太有趣。”萊格拉斯說。
“當然,對於傭兵來說,這是不能容忍的,我知道。”楚門點點頭,“我的意思是,傭兵團的規模。”
“你想搞大一點了?”瑪格麗特問。
“沒錯。”楚門說:“我們現在,生存都不成問題。如果維持原來的模式,嗯,最多再招攬幾個人,就能形成一個非常完美的小型傭兵團。不過那樣的話,似乎也沒什麼意思。”
“大型傭兵團的話,我們都沒什麼經驗。”漢斯猶豫了一下,說:“你也知道,我們一直是護衛以及冒險模式的傭兵,沒參加過大型任務。”
“這不要緊,經驗總是學出來的。”楚門說:“我只是想問問大家,究竟對成立大型傭兵團有沒有興趣。”
“我無所謂。”萊格拉斯抿了一口茶。
“我不太清楚……”漢斯說着,扭頭看了看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索着什麼,才說:“興趣的話,確實有一點。這麼多年的模式,變換一下確實有趣。不過團長,你是否能說一下,究竟是怎麼考慮的?不會單只是興趣吧?”
“當然有我的原因。”楚門說:“我身上的壓力,你們或許感受不到,但我要明白的說出來。至少表面上,我是個男爵,我有封地,我有需要保護的勢力和民衆,可惜的是,我並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力量……”
“團長,你的封地在首都,雖然是邊緣,依舊是首都。”萊格拉斯將茶杯放下,擡起頭看他,“從法律上,首都的貴族們,不允許擁有軍隊。頂多可以招募私兵,但您的品級,不能超過五十人。”
“沒錯。”楚門點頭。
“所以,你需要一支潛伏在暗地裡的力量,類似於軍隊,卻又不能是軍隊……”萊格拉斯整理着思路,說:“那麼傭兵團,確實是個很好的方法。平時,力量可以分散出去,通過各種任務以及國家戰爭獲得鍛鍊,如果弄得好,甚至可以不付出任何經費。當真正需要的時候,又可以聚攏回來,成爲強有力的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