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培生差點兒沒氣暈過去,這位是不是真把高爾夫當棒球那麼打了,“葉先生,這是高爾夫……”
“我知道這是高爾夫,我讓你給我拋球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關鍵是要怎麼拋?”
“隨便,你指哪我打哪兒。”
樑安琪抱着胳膊,饒有興趣的看他表演,這個男人不僅有趣而且花樣還真多。不過開心歸開心,她就算把腦袋輸了也不信葉承歡真能打出什麼驚喜。
球場上的球童已經站在了五號果嶺旁,對這邊做了個“可以開始”的手勢。
沒想到葉承歡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再遠點兒。
球童只好跑到4號果嶺,葉承歡又揮了揮手。
就這樣,球童從5號果嶺一直跑到了1號果嶺,直線距離五百三十碼!
就連樑安琪都不明白他搞什麼東東,這可是球場的最遠球洞,別說打球,視力稍差點兒恐怕連旗子在哪兒都看不清。
當然,要是在正規的高爾夫球賽中,距離越遠分值也就越高,關鍵是沒人相信這位連球杆都不會用的傢伙真能把球打那麼遠,估計一杆子出去打飛機比較合適,這才叫“八竿子都打不着”。
葉承歡隨便往那兒一站,握了握球杆,“準備好了嗎?”
黃培生捧着個球筐,如臨大敵的點了點頭。
“來吧,第一杆!”
葉承歡話音未落,黃培生已經把一顆高爾夫球高高拋起,等小球剛好落在葉承歡跟前時,他隨便一揮球杆,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敲在小球的着力點上,小球瞬間從原點消失,發出一聲強勁的“嗤”聲,在空中隱約拖出一道筆直的模糊的軌跡,好似一枚出膛的子彈,向在五百三十碼開外的果嶺激射而去!
還沒等看清楚落點,葉承歡吩咐一聲:“第二杆!”
黃培生忙又拋起一顆小球,葉承歡一個瀟灑利落的揮杆將球擊出。
“第三杆!”
“第四杆!”
“第五杆!”
“………”
隨着一聲聲報數,黃培生拋球的速度都趕不上葉承歡揮杆,忙得滿頭大汗。
轉眼間,十杆打完,黃培生還繼續拋球,一擡頭就見男人拄着球杆正似笑非笑的瞧着他,“老黃,幹得不錯。”
這時,果嶺那邊才傳來球童的喊聲:“別打了,別打了,1號球洞都盛不下了!”
球洞盛不下是什麼意思?也就是那十杆球一杆沒浪費,全都準確的塞進了一個球洞!
看到這兒,樑安琪的臉色刷的一下變了,忙拿起望遠鏡瞧了瞧,等放下望遠鏡的時候,那張粉妝玉琢的小臉蛋已經全然沒了顏色!
一桿進洞更多的要靠運氣,可連續十杆進洞都不帶喘氣的,就實在難用運氣來解釋。
那個男人用奇妙的一分鐘給她好好上了一課,告訴她原來高爾夫也可以這樣打!
剎那間,那個男人在她心裡忽然有種奇妙的變化,再看葉承歡,他那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寧靜與神秘,裡面透出的光讓人捉摸不透,靜靜地打量着你,似乎想要看到你的心裡去。他不說話拄着球杆時,顯得還是那麼安靜,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眼瞳裡閃着點點的,碎碎的流光,盡是對面前這個世界的諷刺。
這個與衆不同不同的男人強勢出場令她剎那間陷入瘋狂,桀驁不馴的容顏,陰鬱邪魅的氣質,強勢霸道的氣場,以及那絕對非我族類,不拘一格的性格,都讓看膩了太多千篇一律男人性格的她眼前一亮!
“不打了!原來你是大騙子!”女人把球杆一丟,小嘴一撅,憤憤的媚媚的嬌嗔。
葉承歡看也不看,隨手把球杆扔到黃培生懷裡捧住,施施然的來到女人跟前,“我怎麼騙了?”
“還說你不會打球,恐怕老虎伍茲都不是你對手。”
“美女,我會打洞,但不會打球,這是兩碼事。”
葉承歡眼裡泛着邪祟的流光,眉宇間的那三道深刻便越發明顯,女人膝蓋似圓潤的下巴也越發性感。
她張張小嘴剛要開口,葉承歡已經一陣風似的從她身邊飄過,來到休息區坐在了趙雅琳對面談笑起來。
樑安琪癡癡的轉過身去,呆呆的站在那裡,眼前一陣恍惚。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趙雅琳走了過來,“樑小姐,我們是不是可以談一談合作上的事了。”
樑安琪這才如夢方醒,光顧着花癡差點兒把正事給忘了,“好。”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一間會客室裡,葉承歡在後面扯住黃培生,“老黃,你說的到底真的假的,那個樑安琪以前真的是男人,我怎麼一點兒看不出來?”
黃培生一笑,“這件事全香港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
“全香港上流社會?見過吹牛的,還沒見過替人家吹牛的。看她也不過二十來歲,怎麼可能有這麼大能量?”
“這話您可就說錯了,別看她年齡不大,但閱歷豐富,能量巨大,剛纔你都看到了,就連前保安局長和地政總署署長都是她的座上賓,你說她簡單不簡單?”
葉承歡凝眉肅然:“她到底什麼來歷?我們這次是來找四大家族談判的,怎麼半路殺出個雌雄狐狸來?”
黃培生詭譎的一笑:“你以爲樑安琪只是個普通的小女人麼,那就大錯特錯了,她之所以能在香港商界叱吒風雲,關鍵是人家的後臺太硬了。”
葉承歡靈光一閃:“你是說她的後臺就是四大家族!”
“沒錯。”
“四大家族爲什麼會選上她做代理人?”
“他們看上的就是她強大的社交能力,千萬不要小看這個女人,據說她和歐美的幾大財團都有很深的關係,前不久要不是她穿針引線,天下實業也不可能獲得英國電信大單,那可是足足50億英鎊啊,不客氣的說,她一個人就抵得上一家上市公司的價值,你還認爲她是普通的女人嗎?”
“據你瞭解,這個女人好說話嗎?”
“那要看跟她談判的人是誰,如果是她的對手,她半毛錢利益也不會讓步,如果是她喜歡的人嘛,情況也許會好得多。”說着話他看着葉承歡的眼神有點兒發賊,“葉先生,我剛纔都看的清清楚楚,她可是喜歡上你了,這可是我們掌握主動權的好機會啊。”
葉承歡一陣無語,被誰看上不好,偏偏被個人妖看上,他實在是一點兒都不覺得自豪。
“老黃,咱別開玩笑,我都不知道該把她當男人還是當女人。”
“千萬不要提她過去是男人這件事,她最忌諱這個,否則的話,咱們的談判一定會破裂。”
葉承歡沒吱聲,心裡暗暗打着主意,看樣子趙雅琳還不知道這事,估計這會兒還把人家當同性看待呢,真要是讓她知道了,還不知道那妞能不能四平八穩的把談判繼續下去。
黃培生笑眯眯的一挑大拇指:“葉先生,我看出來了,其實你早就想泡她,剛纔那一手玩得太漂亮了,只要是女人沒有理由不會動心的。”
葉承歡這個冤,黃培生兩隻狗眼瞎了一對,那隻眼看出自己想泡她了,遇到這樣的“女人”躲都躲不及。
他忽然詭秘的一笑,一把抓住黃培生手腕,嚇了對方一跳:“老黃,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對那個女人挺了解的嘛。”
黃培生身子一震,隨即一張臉耷拉下來:“葉先生這話什麼意思,我代表東方國際,她代表四大家族,大家各爲其主,談不上熟不熟的,只是爲了生意上的往來我們不止一次的接觸過,何況她在香港地產界如雷貫耳,她身上的好多事都已經不是秘密了。”
“別生氣,我只是隨便問問,呵呵……”
他懶得再扯下去,和黃培生一前一後徑直進了會客室。
一邊是樑安琪,一邊是趙雅琳、葉承歡和黃培生,賓主雙方一旦進入各自角色,屋子裡的氣氛便陡然肅穆起來。
樑安琪坐下來後,從包裡摸出薄荷香菸和一隻登喜路的女士打火機,還沒等點上便從旁邊遞過來一隻一次性打火機,啪的一下給她把煙點燃。
女人吐着嫋嫋煙霧擡起頭,便看到給她點菸的正是葉承歡,花容輕綻,“謝謝,葉承歡也滿紳士的麼,要不要來一根?”
“不用了,我喜歡這個。”葉承歡拿出一包幾塊錢的香菸點上,一股子刺鼻的味道頓時瀰漫開來,嗆得女人眼睛辣辣的,貌似只有樹枝子和玉米秸稈纔能有這種效果,“咳咳,這是什麼香菸,好牛仔的味道,不過……咳咳……我很喜歡。”
樑安琪那隻小煙槍今天遇到骨灰級老煙槍葉承歡,自然只有被完爆的份兒。
只不過她不光沒有反感,反而對男人的好感更濃了,見多了虛僞的名利場娘炮,很容易就被葉承歡身上的某種味道吸引了,心裡暗暗的想,好酷的男人,連抽菸都這麼有型。
“樑小姐,我們還是進入正題吧。”趙雅琳責怪葉承歡淨給添亂,直接擺出了自己的來意。
“好的,趙小姐請講,我洗耳恭聽。”
“我想之前黃先生已經轉達過雙方合作的意向,樑小姐也表達過同樣的願望,今天我想當面聽聽你的看法。”
“我想聽聽葉先生的意思……”樑安琪嘴上沉吟,眼神卻悄悄向葉承歡瞟了下,與此同時葉承歡就感到對面有隻軟軟的腳丫在一下下的碰他的小腿,還不住的用腳趾輕輕撓着。
趙雅琳一愣,明明自己纔是這次談判的主腦,樑安琪竟直接繞開自己直接跟葉承歡對話!
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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