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興致勃勃的兩人早已隨慕容簡裕……一劍容玉小姐來到比武臺,其實也不早了,只是對於他倆來說,天剛亮就出門實在是非常勤快了。
黑壓壓的都是人,裡三層外三層,樹上遠處的屋頂也蹲滿了人。嬴傾城對自己的安排非常滿意,離那些姓遙的不近,最多能看到遙清池含情脈脈望向低頭沉……睡的某女,外加憤怒哀怨地扯着手上的扇子,但視覺效果極佳,場上擂臺的四個角落都看得到。
他非常同情地望向伸着脖子都看不到的人們,別告訴他聽聽聲音也可以滿足了。
要說他們昨天逛街買的最多的是什麼?當然不是衣服、首飾,畢竟古代沒那麼多的成衣店,看慣25世紀做工絕對精緻外加抽象簡單藝術的這兩位,這種複雜的珠光寶氣的玩意兒也不稀罕,而且對於連最基本的髮髻都不會的兩人扯一條還看得過去的帶子一紮不就完了麼。
當然看到嬴傾城面前的那一堆堆小山似的零食就可以想象了,花生米啊,蘭花豆啊,不知名的小東西啊,昨天能買的,都買了。只見周圍的貴賓席乾乾淨淨,只有這兒,好吧,這位美人不僅旁若無人地吃的津津有味,而且眉眼帶笑,小動作可愛自然至極,彷彿十分滿足的樣子。一些沒吃早飯匆匆趕來的人不覺飢腸轆轆,雙眼癡呆地望着秀色可餐的人兒。人們紛紛猜測這是誰家的公子坐在容玉小姐的旁邊,況且容玉小姐眼中帶笑,是人都看得出她眼中的寵溺,似乎連天上的星月都恨不得摘給他。不會是未婚夫吧?
睡眼朦朧的女人似乎感受到周圍異樣的目光,擡頭四周一掃,最後定格在身邊的罪魁禍首上。纖眉微皺,擡起尊貴的玉手衆目睽睽之下,從嬴傾城的手中捏來那咬了一半的酥脆小餅,放入口中。
“我餓了。”
清冷的目光掃過呆若木雞的圍觀人羣,彷彿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似乎受不了她的目光亦或者看不得這傷風敗俗,目光紛紛移開。只有那麼幾個人有嫉妒,有不屑,有擔心的看着她。
嬴傾城挑了挑眉,舔了舔手上的碎沫兒,繼續若無其事地吃東西,時不時地往身旁的女人嘴裡塞幾顆。
這只是一道插曲,正戲繼續進行。
待天正亮後,作爲現任的武林盟主,遙千行走出幕後,來到臺前。嬴傾城拍掉手上的碎末,隨衆人站了起來行了行禮,隨後坐下繼續慢悠悠地有一下沒一下吃幾口,畢竟這馬拉松式沒營養的講話實在無趣,以前的他就沒少這麼幹過,相比較下來,還是自己有煽動力啊。
無非就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青出於藍勝於藍啊,她老了,步入臺後,這是年輕人的舞臺什麼的,最主要的還是希望武林盟主不要被魔教也就是看他看得最大膽的對面一襲黑的女人奪取,以及不希望被官府插一腳啊。看來江湖的消息還是靈通的,知道朝廷要干涉,不過太機密的事也就是誰是朝廷代表就不知道了,否則那個大媽也不會對慕容簡裕投以鼓勵的微笑,沒把她搓成灰就不錯了。
話又說回來,似乎那個千魔教的左護法被若離砍了一條胳膊,還有那個非常有女人味的魔女不知道還會不會見面。
在洋洋灑灑的一席話後,在嬴傾城打了N個哈欠,歐陽若離與周公下了一盤棋後,終於,激動人心的比武大會開始了。規矩很簡單,有能力就可以上,誰站到最後誰就是武林盟主,生死不論,武器不限,持續一個月。
基本上最先出場的還是那些小羅羅們,沒啥背景的來碰碰運氣,揚揚名,亦或者是一個門派先出來探探深淺,大BOSS們總是後來出場的。所以現在看到的就只是花拳繡腿,能看到一個內功家子就不錯了。懶洋洋地伸了伸胳膊,連他的身手都沒有啊,身旁的歐陽若離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見過這傳說中的盛況,有些視覺疲勞的兩人再也沒有興趣起早了。小日子過得相當美滿幸福。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
在武林大會的第四天,大概實在看不慣這兩人的懶散生活。中午一打開房門,則見到一個威嚴的老公公,帶着一幫子大小男人杵在門口,見是嬴傾城,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着,然後眉頭越來越緊,最後一聲冷哼之後,手下的男婢們,便將傾城半推進去。碰了一鼻子灰的傾城摸了摸鼻子,一臉納悶地與若離對望。
只見那老公公向若離福了福,隨後一揮手,兩個男婢走過去,開始服侍她更衣洗面。而嬴傾城則被毫不客氣地按在梳妝鏡前,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幾個小男人擺佈着。
“走開。”
除了傾城,她還沒有被什麼男人看光的興趣,哪怕是碰碰衣角也不行,若離冷冷地喝退那兩個貌美的男婢,好不給情面,雖然隱隱知道面前的老人是誰。那老人動了動嘴角,最終也不說什麼。
而這邊,
“能不能……不擦粉?”
嬴傾城弱弱的問道。頭髮隨他們弄,他忍了,衣服隨他們穿,他認了,但是那粉,誰知到有沒有汞金屬等刺激性物質在啊,而且,他又不是女人,打扮得像人妖一樣怎麼見人啊?
然而他的請求被人徹底無視掉,那恐怖的東西最終還是爬上了他的臉頰,默默流淚中,顯然已經把他戴面具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看着被衣裙裹得嚴嚴實實,一點多餘肌膚都不露的嬴傾城,那老公公最終有了一抹笑容,只是嚴肅人哪怕是笑都有些恐怖。待一切準備完全後,嬴傾城就被帶了出去,獨留下歐陽若離。
“老奴見過七皇女殿下。”
原本嚴肅非常的老臉一下子淚流滿面匍匐在地,壓抑的哭聲斷斷續續。
這些劇本本就是嬴傾城編的,其實他纔是主編,所以不見正主,歐陽若離倒有些不知怎麼接話,其實她一點也不想進什麼皇宮的。
“我不認識你,更不是什麼七皇女。”
她淡淡地陳述着事實,嬴傾城瞭解她的性格,也知道怎樣以她的路線走下去,所以說實話最好。
“老奴知道,殿下您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老奴是都記得的,您就是殿下,我伺候了您十八年怎會認錯……”
見若離不認識自己,更不承認自己是七皇女,老人急了。
“也許只是長得像吧。”
若離接口道。
“不會不會,也許連您自己都不清楚,您的眉邊有一道淺淺的白痕,不看仔細是看不清楚的,但老奴記得,貴妃記得,您出生時清晰可見,然後就漸漸消失了,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但一直沒有消退。”
巧合麼?還是命中註定,那玩意兒的確從小時候就有的,父親還說她與衆不同。只是她知道她是假的,但是真正的七皇女去了什麼地方。
“是怎麼一回事……”
若離喃喃的說。
“殿下,世女說您現在稱自己姓歐陽,名若離,請您贖罪,您應爲慕容若離,只是當初陛下逼婚,您才說願自己只是歐陽若離,不再爲皇女,當初老奴以爲您只是抱怨,誰知到您卻真的離宮出走……您怎麼可以拋下老奴呢……”
“後來呢?”
“後來,陛下派人去找你,結果,人沒有找到,只找到陛下賜給您的玉佩,然後查下去才知道逃婚那天您遇上了強盜,被打落懸崖,這玉佩還是她們搶去的,陛下震怒,剿滅了那窩盜賊,卻一直找不到您,找了整整三年了,貴妃整日以淚洗面的,一聽到您的消息,他才立馬命我來確認,謝天謝地,您還活着……嗚嗚……”
很狗血的巧合鏡頭,只是卻爲什麼,三年,這麼說這位七皇女21歲了,而今年恰恰是她21歲生日,也是在生日那天穿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