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還真快啊。”
當兩人趕到城門口時,那一排排士兵已經虎視眈眈等在那裡了,手中的兵器寒光凜凜。後面傳來追兵的步伐,越來越近,倒是有那麼幾分四面楚歌的味道。只是那虎背熊腰的女人還真是讓人無語,瞄了瞄面前散發着陣陣寒氣的女人,兩方一對比,嬴傾城擡頭望天,流下一滴冷汗。作爲二十五世紀有風度的紳士,他怎麼好意思和女人動手?
“靠邊站。”
若離側臉對身後的嬴傾城吩咐道,月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散發着朦朧的冷意,眼中的寒光越發深幽,攝人心扉。嬴傾城乖乖地點頭,屁顛屁顛地跑到角落站定,心中淌過一陣甜蜜,雙眼冒星星崇拜地望着自家老婆,只差手中拿着塑料花搖旗助威。
雖然作爲男人躲在女人的後面有些窩囊,不過某人認爲已經到了女尊自然要給老婆發展大女人主意的機會,他要在精神上支持她。
等前後被包圍後,面無表情地歐陽若離的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美麗的人一旦冷下臉來只有讓人更加恐懼。她的芊芊玉手慢慢地從腰間抽出雲斐的生日禮物,纖手一握,那約一米長度的伏蟄長龍發出一聲龍吟,金屬黝黑的光澤似乎感染了周圍,那冷意讓圍繞她的士兵冷不防後退了一步,掩飾不住驚恐的目光直盯着那並未舞動的不知名武器,似軟劍,又沒那麼長,似長鞭,但鋒利的兩側劍鋒又警告着一觸見血。
只是一個人,卻有一女當關,萬女莫開的氣勢。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不知是誰一聲大喝,士兵蜂擁而上。
突然,風動了。
二十五世紀,在物質及精神大大滿足之時,人們爭相挑戰人類生命運動的極限,肌肉韌性的極致,奔跑速度的極致,彈跳高度的極致,身體調節的極致,爆發力的臨界點等,講究的就是快、狠、準、一動就要收回一條生命。作爲經濟聯盟的未來接班人,歐陽若離從小就接受非人的訓練,挑戰一個又一個成名已久的殺手,武者,劍客。至於這些,只是她的熱前運動罷了。
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嬴傾城本來爲自家老婆強悍的身手沾沾自喜,胸腔中充滿了驕傲和自豪,只是越看下去,他的小心肝就愈發脆弱,臉上的肌肉越發僵硬,天氣並不熱,只是冷汗已經將他的背和衣衫黏在一塊兒。他艱難地吞了一口水,心裡開始回想與歐陽若離結婚兩年多來的點點滴滴,一個細節一個細節地回憶,有沒有的罪過自家老婆。令人欣慰的是,那兩年他在她的逼迫下很勤快,很勤快,大大小小的事沒讓他老婆擔心過,簡直一典型的妻奴。
殺人不過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好歹給人留一全屍吧,但是像切白菜一樣,變成一塊一塊的那就有點太噁心了。突然之間,他想起三年前的那個被列爲世界十大人物之謎的殺手暗月,聽說被她鎖定的目標基本上都早早的自殺了事,否則連個全屍也沒有了。不會……是他老婆吧……哈。
當慕容簡裕趕到現場時,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一個白衣飛舞的女子手執一把似劍似鞭的武器,如死神一般收割着一條又一條的性命,手段之狠毒,平生未見,周圍的士兵早已膽戰心驚,膽怯卻礙於命令採取人海戰術,而那女子依舊全身是白。而旁邊則站着一普通男子,但那身影已印入心底的慕容簡裕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是誰,那沒有大家閨秀風度卻又做的十分自然的動作除了嬴傾城沒有任何男子做得出來。
“全部給我住手!”
運用內力她趕忙大聲喝道。
聽此,士兵們立刻住了手,誰都不想再與這個閻羅爲敵,也沒有那勇氣看滿地的屍體,那真是噩夢。看着手中的沒有一點血跡的武器,她滿意的收回自己的腰間。看也不看慕容簡裕一眼便朝着嬴傾城走去,四周的人都慌忙地讓開一條道,走到傾城身邊站定,冷冷地看着一臉震驚的慕容簡裕。
“你也太胡鬧了!”
其實慕容簡裕想說無法無天的,但是對嬴傾城脫掉面具後那張笑盈盈的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無奈的臉上說不出的寵溺。但是這件事鬧得也太大了,她要是將他們放走,如論如何也無法跟她表姐交代,況且衆目睽睽之下,又面無王法地殺了這麼多官差。而且,這個女人應該是在酒樓裡嬴傾城一吻的人吧,他喜歡的女人麼,那爲什麼還要他去青樓賣身,慕容簡裕心裡非常的不是滋味,感覺本屬於自己的人一下子被人奪去一般,哪怕是慕容若飛與她爭奪也沒那麼難受過,也許處死她就可以保全他了,她陷入了沉思。
歐陽若離怎麼會不知道慕容簡裕的想法,只是冷冷地帶着譏笑地瞟了她一眼,但對於嬴傾城將面具摘下感到非常不高興,他的臉怎麼可以給陌生人看,而且還不經過自己同意。
“簡裕,你表姐是誰啊?”
嬴傾城當自己是白癡忽略兩女人之間的暗潮洶涌,只是那直呼名字去姓的叫法成功地讓身後的女人溫度直接下降八度,而面前的女人則帶了欣喜的神色。
慕容簡裕想到這事,又緊皺了眉頭,氣惱地看了他一眼,說:
“你還好意思問,表姐可是我恢宏王朝的五皇女,你連皇女也敢耍,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說起來又是一肚子火。
“哼!”
歐陽若離從鼻腔裡不屑地冷哼一聲。
這一聲雖然不重,但是離得這麼近,怎麼會聽不到。況且情敵眼裡分外眼紅,慕容簡裕一直讓自己忽視她的存在,然後按個罪名殺掉了事,然而自己高高在上的世女,連一個平民女子也敢給她臉色看,不禁令她怒意橫生。她走到歐陽若離的面前,想仔細地看看這個不知死活地敢跟她搶男人的女人。
只是當歐陽若離正眼看她時,慕容簡裕卻閃過一絲詫異外加不可思議,連惱怒的神色也不知不覺消失殆盡,留下的是濃濃的不解還有一絲敬畏。這種意料之外的神態讓歐陽若離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嬴傾城倒是挺明白的,剛開始他也非常奇怪。
“你是……”
慕容簡裕想問又擔心什麼,轉頭還是問向嬴傾城,
“她是……”
“她是……”
到嘴的話又打了個轉回到了自己的肚子裡,嬴傾城眼珠子一轉,笑意越發濃厚,高深莫測地朝慕容簡裕眨了眨眼,並給迷惑不解的老婆大人一個聽我的眼色。
慕容簡裕看了看嬴傾城,又瞄了瞄一臉冷意的歐陽若離,陷入了思緒中,直到馬蹄聲到來,
“世女,殿下要您親自把人帶過去,儘快。”
慕容簡裕擡頭朝傳達之人點了點頭,對方看旨意到達,倒也不多事地調轉馬頭就走。
回身,她朝周圍的士兵冷聲喝道:
“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聽到沒有!”
“是!”
她們齊聲應道,上頭的事本就誰也說不準,不要問原因,只管應着就好。
慕容簡裕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緩顏對她們兩個說:
“我在這裡有一別館,你們先住下,我去見皇女,然後再計較,只希望你們不要惹事。”
最後一句明顯是對着某個沒教養的男人說的。
嬴傾城很乖巧地點了點頭,只是歐陽若離什麼表示也沒有,像理所當然一樣。這樣態度,倒是讓慕容簡裕越發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