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這唯一的落腳點也已經爆滿了,至於座位嘛,嬴傾城瞄瞄周圍躍躍欲試的女性同胞,感到非常的有趣。
美男環顧一週,纖眉微皺,一時間到有些尷尬。思考半響,最終無奈只能朝稍順眼的明月山莊走去,一時間惋惜哀嘆聲此起彼伏,倒是那個月音眼中有掩不住的欣喜。只是走到一半的路程,其實也沒幾步,眼尖的美公子就發現了少人地帶,畢竟作爲盟主之子,能少得罪人就少得罪人。以他的容貌,得到她們的認同不是很難。
抱歉地看了一眼月音,他鎮定自若地朝歐陽若離她們走去。
“這位小姐,叨擾了。”
他微微欠身福了福。歐陽若離看了他一眼,微微皺眉,隨後默不作聲。
大概這位遙四公子第一次碰到這樣無禮的女子,又震驚於歐陽若離的容貌,十五六歲的男孩子一時不知所措。倒是被徹底無視的嬴傾城看不過去了,拍了拍身上的雞皮疙瘩,向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坐下,總不能不給人面子吧。
也許稍有不甘,喝了口水,在嬴傾城看來稍稍碰了碰杯口,穩了穩情緒,鼓起勇氣再問:
“妾身遙清池,敢問小姐尊姓大名?”
“撲——”
一陣天雷落下,將他雷的外焦裡嫩。嬴傾城後悔了,他不該喝水的,知道有這麼一個地雷埋在身邊,還這麼不小心。歐陽若離扯了扯嘴角,倒是非常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背,不理會對面已經黑化的臉色。
那一口水雖不是朝遙清池噴去的,但禍及到那是肯定的。遙清池身後的侍男趕緊拿出手絹,擦拭起來,只是雙眼憤怒地朝嬴傾城看去,但是接收到歐陽若離冷冽的目光又害怕地縮了回去,小聲嘀咕着。遙清池畢竟是有身份的人,揮退掉侍男,疑惑略帶委屈地問:
“我有說錯話麼?”
一時間衆女的怒目筆直朝歐陽若離而去,至於嬴傾城哪怕戴了面具也是有不賴的相貌,倒也不好責怪他,所以矛頭都對準了長相太過於出衆又相當小白臉的歐陽若離。
但統統被這這人無視掉。
“沒,沒有,是我太激動見到美……男子。”
嬴傾城擦了擦嘴巴,乾巴巴地說。
好話誰都要聽,特別是美……男,哪怕是假的,也會讓他緩和顏色。
在歐陽若離那裡碰了一鼻子灰,遙清池倒是與嬴傾城交談起來。
“公子……”
“嬴傾城。別公子公子的,叫我傾城就行。”
“傾城?你從何處來,要去哪裡?”
雖然叫傾城這個名字未免太過於自戀,不過有教養的男子是不會有任何的非議的,姑且就這麼叫吧。
“墨城,至於去哪,暫時決定去平遙城。”
嬴傾城歪着腦袋,想了想,看了看一邊沉默其實已經雙眼迷離的歐陽若離回答道。
美男的對話中,周圍早已經安靜下來,豎起耳朵聽着,其中一個女子便叫了出來:
“墨城,我也是從那裡來的,看樣子我與公子有緣。”
說着便愛慕地看着嬴傾城,搞得嬴傾城笑容僵硬,這也能攀關係。他感覺邊上的女人身體輕微一震,倒是與周公下完一盤棋了。
“墨城?我倒聽說過紅樓閣裡的傾城公子風華絕代,只是初夜便賣得一千多兩黃金,凡是見者都認爲此絕色,人間只此一人。”
話音剛落,各種猜疑的目光落到嬴傾城的身上,此傾城是彼傾城否?但是美麗雖有,要說絕色亦太過。
“不是,不是,我見過,當真讓人難以忘懷,只爲買他一聲笑,千金亦如何?”
有些惋惜地搖了搖頭,又雙目露出迷醉之色,顯然已入回憶之中,那美人的一彎淺笑。
“竟比遙公子還美?”
一談到美男,女尊的女人也就差不多和現代的男人一樣,不顧眼前正主在不在,開始YY設想。嬴傾城偷偷斜眼看了看旁邊的遙清池,只見美男面色發冷,帶着怒氣和羞憤,輕咬貝齒,只是因爲美醜的比拼忍耐地聽着,而他身後的男侍則早已緊握寶劍,只要面前的公子一聲令下,當斬了這些僞君女。
那女子回過神,低吟到:
“清池雖美卻難以照傾城。”
聲音雖小,但在此者又豈是無能之輩?遙清池身後的男侍早已怒不可遏,正要動手,一清朗聲音傳來。
“這位小姐此言差矣,那傾城公子再美也只不過是風塵男子,怎可與遙公子相提並論,莫要辱沒遙公子。”
嬴傾城定眼一看,卻是那明月山莊的樂音少主,身姿挺拔,向遙清池抱拳謝罪,這時,衆女纔想到遙清池的存在,不禁面露尷尬,倒不敢看他的臉色,特別是剛剛叫的最歡的,得罪遙盟主之子總是非常不明智的。
“風塵男子又怎麼了,自擡身價。”
歐陽若離本不喜在外人面前說話,只是內容關係到自家老公那就有另當別論了,而且這件事的主謀還是她,雖然誰也不知道。
遙清池詫異地看向對面本漠然的女子居然面帶諷刺地爲一青樓男子說話,而全然不顧他的感受,更不怕得罪他,心裡頓時委屈不已。
倒是這一聲,沒什麼人接應,都有些幸災樂禍地看着歐陽若離,而遙清池身後的男侍早已忍受不了,爲了他家公子的名聲,怎麼也都要好好教訓她,寶劍憤然出鞘,對準歐陽若離,一時間劍拔弩張。
歐陽若離冷冷地環顧一週,對向這裡趕來的樂音看都不看一眼。拉過抱着花生米幸災樂禍地躲在一邊看戲的嬴傾城朝櫃檯走去,那強大的氣場,和瀰漫在空中的濃濃殺氣使人不自覺地讓步。
“房間。”
對着傻愣的掌櫃問道。
“樓上,左手邊最、最後一間,這是鑰、鑰匙。”
接過顫抖的鑰匙,他們頭也不回地上了樓,留下冷場石化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