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怎麼會做這種事情?”陳傾語寄回來的家書上面從來沒有寫過自己在京城裡面的事情,現在陳風的話讓趙雯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在自己的印象中,妻主根本就不是會做那樣子事情的人,不說別的,妻主就算是在駿山書院裡面剛開始的時候得到那麼多的鄙視,到了最後,妻主不是還是將那些人變成了好友,怎麼可能會在京城發生這樣子事情?
“難道這些事情是我做的麼?”一邊的陳驚卿一臉高傲的看着趙雯,趙雯的臉色蒼白,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陳驚卿的心裡滿是得意,還好自己將那個彙報的傢伙攔在了半路,就算是孃親知道了陳傾語成了舉人,到時候陳傾語已經不能在算作陳家的人了。
想到好地方的陳驚卿臉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陳風眼尖的看到這一幕,心裡不由得狠狠嘆了一口氣,原本想着陳傾語不過是去京城逛一圈,反正是考不到舉人的,雖然當時是說要是陳傾語去了京城,到了最後家裡面的財產是不會給她分毫,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原本還想着要是回來了,家裡面也不差這麼一家子人吃飯的錢,不過現在看來她既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甚至還躲在京城裡面不敢回來,分家也是勢在必行的。哪怕不分家,看老三的樣子,估計這以後家裡的事情肯定不會少,還是分了算了。
“爲什麼?我的孩子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老二啊!”白柔站在門口,遠遠的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白柔的臉上那個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當日陳楊氏對自己做的事情雖然掩了自己買兇的事情,可是陳楊氏的表情自己從來不會忘記,現在聽到陳楊氏壓抑的低吼聲,心裡面不由得虛了起來,向着身後退了兩步。
“像什麼樣子?”陳尹氏坐在主位上,也不看一眼。冷冷的說道。
趙雯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怎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爺爺不該是自己這一幫子的?難道妻主在京城犯了事是真的?這可怎麼辦?
可是,妻主的信裡面從來沒有說過那些事情,肯定是嫡系出的什麼幺蛾子。
“押進來,先跪着吧。”陳風眼睛也不擡,直接衝着身邊的僕從說道,陳楊氏被捂着嘴巴一臉憔悴的押了進來,這也是趙雯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見到陳楊氏的樣子,要是原來。自己還能看看陳楊氏,可是自從白柔那件事情之後,只能隔着屋子給那些看管的僕從送些東西才能隔着門口說兩句話。
看着陳楊氏好像是個瘋婆子的樣子,白柔。白泌和靈兒他們都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只有趙雯一臉慼慼的看着陳楊氏,或許這次的事情結束,連着自己也會跟爹爹一起進那個院子裡面吧。
“那我們怎麼辦?總不能真的讓陳二一個人害了我們一家吧。”白柔看着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陳楊氏的身上,微微揚聲,見話題轉了回來。
“還能怎麼樣?反正陳二是個庶女。連族譜都沒得上,現在就算是趕出去,也沒有人知道她是我們陳家的。”陳風的話一出,所有人中反應最大的不是別人。正是瘋瘋癲癲被堵住嘴巴的陳楊氏。
陳楊氏一個用力,將自己嘴裡面的帕子用舌頭給生生頂了出來,眼睛通通紅的看着陳風,這個女子,就是這個女人,還記得當時的自己還是這個女子寵愛着的夫侍,每每在性濃時都會在自己的耳畔說着什麼,當時懷着小四的那日。這個女子就說過將陳二給寫進族譜的。現在想來,當初的話不過都是些謊言罷了,可笑自己還指着那些謊言活了這麼久。
陳風見到陳楊氏低低的嘶吼聲。心裡不是不惱的,當初陳楊氏對白柔做的事情自己也是親眼見到的,要是這個陳楊氏再發什麼瘋,那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解決的了,這個屋子裡面不說別的,光是孕夫就有三個,陳風連忙示意身邊的僕從將陳楊氏給看住。
“不用了,我只是可笑自己這麼可笑吧。”是啊,可笑,真是可笑,原來自己一直生活在陳風給自己畫出來的一個大餅裡面,陳楊氏只覺得紙一直糊塗着的腦子終於清醒了過來,原來真的將自己對陳風所有的感覺都放掉,這個女子對着自己說了那麼多的謊言。
“罷了,反正陳二也沒有族譜,這次就直接從陳府送出去吧。駿山書院的那座山腳下咱們陳家還有一個莊子,不如直接給了陳二,其他的再給三千兩銀子就好了。”陳風看着陳楊氏的那副齷蹉樣子,本來想着給陳傾語百一的家產的心一下子就消了,抿了抿嘴,只是給了陳傾語一個莊子罷了,而且那還是陳家最差的莊子。
“對了,還有小四。”這時看到趙雯身後那個小小的身影,陳風才意識到自己其實還有一個女兒,這個女兒倒是有些不好辦,雖然這個女兒自己從來沒有關心過,可是到底是有着陳家的血液,現在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個好的,要是真的跟着陳傾語她們出去,可是會讓外人多了議論陳家的把柄了。
“小四年紀這麼小,家產總歸得多給些,不如給個一萬兩再加上城西的那套宅子吧。”要說白柔跟着陳風這麼久學會了什麼,那就只有陳風的眼神到底代表了什麼了,剛剛一看陳風的眼裡閃過一絲猶豫,白柔心裡就知道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雖然心裡很是不服氣,可是到底小四才只有六歲,這些東西也不是多麼過分,現在給出去了,可是能夠讓今後的半輩子都安心呢。
陳風聽到白柔的話,想了好久,這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示意身邊的人將東西拿過來:“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這麼辦了吧。”
“憑什麼?妻主現在還在京城,到底這個消息時從哪裡來的?誰說的,可不可靠?難道沒有的話,你們也要將妻主掃地出門麼?”趙雯的拳頭一直攥的死緊,這次要是自己再不說話,庶系就真的要被掃地出門了,妻主走了,庶系就只有自己能夠守護了,難道真的要看着人家將自己逼到牆角麼?
“放肆,長輩說話,哪裡有你說話的份?”陳尹氏突然插了一句話,剛剛陳風說話的時候,陳尹氏直接就將自己當做了一個背景,現在這麼一開口,就算是陳風都是一個激靈,到底將剛要說的話給嚥進了嘴裡。
“我不服!分家不是應該有妻主在這裡的麼?現在我們庶系連個能夠做主的人都沒有,你們是真的分家,還是隻是想要將我們掃地出門?”趙雯到底是趙山長的兒子,雖然在家裡面的時候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可是禮節什麼的還是很會的,現在腦子一轉,就抓住了陳家的一個把柄。
陳風被這句話一堵,心裡面恨極,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呦?做主什麼的,你現在不是做的很溜麼?不如你就替你家的妻主將分家協議給簽了吧。”白柔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趙雯下意識的看向白柔的方向,只見到白柔嘴角微微翹起的下巴,心裡面瞬間就涼了下來。
白泌則是在邊上狠狠攥住手裡面的那個帕子,他的心根本就不在這幫子人這裡,他之前接到了周林的飛鴿傳書,竟然得手了?那個傢伙竟然死了?怎麼可能,因着不想讓那個傢伙死,自己纔會加了讓她們不要傷害林城的條件,現在她們竟然在墨蘭通風報信,林城在邊上護航的條件下將任務彎成了,白泌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陣一陣撕裂的痛。
“是啊,不如今日就將這件事情做了吧。”靈兒看到白泌的眉頭緊皺,自以爲知道了白泌心裡想的,連忙附和起了白柔。
趙雯原本鼓足的勇氣一下子就被戳破了,要是妻主在的話,根本就不會是想在這個樣子,可是妻主到底在哪裡?眼睛真的好酸,可是一想到現在這麼多人都要靠着自己,就算是眼淚都沒有了流下來的藉口。
“這事就這麼定了吧,我困了,還是先回去了。”陳尹氏最後看了庶系幾個人一眼,心裡微微一嘆,要不是陳傾語得罪了大官,怎麼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不過就算是沒有得罪,看陳楊氏的樣子,也知道一個沒有妻主的夫郎或者是夫侍在後院裡面會得到什麼樣子的待遇,有些事情知道就罷了,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了。
“明晚,我們就要到隼洲了,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嵐柔小心的給陳傾語擦去臉上的汗水,陳傾語睜着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前方,整張臉像是消失了表情一般,不管嵐柔怎麼問都沒有用。
“我知道了,我會幫你的。”嵐柔在那裡自說自話了一通,最後不知道從哪裡得出個結論,一臉笑意的看着陳傾語保證到,然後就掀了簾子跳下了馬車。
“將墨蘭的屍體放在這輛馬車上面吧。”嵐柔的話一出,聞詩就愣在了那裡,哪裡有讓死人跟活人住在一起的道理?
“只有這樣,她才能好過一點吧。”心裡還記得陳傾語當日流下血淚的樣子,那樣子的陳傾語希望自己這輩子只見這一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