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傾語這日剛從‘語’回到家裡面,便從門房的手裡面收到了一張綴着銀色字跡的名帖,看着後面綴着的後續,陳傾語的臉色不由的微微變了變,這個宇文柔是怎麼想的?這個時候讓自己攜夫郎一起去他的生辰,是怎麼想的?
“宇文府?”趙雯看到陳傾語手裡面的名帖時,也倒吸了一口氣,這段日子雖然陳傾語不過是個商戶,但是因爲夢鄉的原因,這段日子趙雯也很是出去跟其他的夫郎們交流了幾次,雖然對於那種事情不是很熟悉,可是慢慢的也開始熟悉了,不過宇文府卻是自己根本就想不到的地方,那可是九嵐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啊。
“是啊,不知道又在搞什麼幺蛾子。”陳傾語的嘴角微微翹起,臉上露出了一絲不爽的表情,這個宇文柔是想要在雯兒面前說些什麼麼?
“那可怎生是好?”趙雯當然知道陳傾語是傾向於太女的,聽到陳傾語的話,下意識的就想到了皇位之爭,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猶豫,“可是宇文家我們根本就不能推辭。”
趙雯的話,陳傾語哪裡不知道,只是心裡還是有些不爽,要是因爲自己的原因讓雯兒難受那就不好了,只是這可是宇文家呢,緊緊的攥着手裡面的名帖,眼神裡滿是糾結,直到趙雯將陳傾語的手給弄開了,陳傾語還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躺在牀上不由的輾轉反側起來。
“妻主,莫想了,要是妻主擔心我的話。到時候我自會把握分寸的。”趙雯輕輕的將陳傾語攬了過來,陳傾語心裡面的想法雖說自己知道不是很清楚,但是一二分還是能夠猜到的,肯定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否則不會不跟自己說的。
“雯兒。”陳傾語伸手抱住了趙雯,感受着趙雯強壯的懷抱,這才慢慢的睡着了。
妻主,你到底在擔心些什麼,又在鬱悶些什麼?爲什麼作爲夫郎的我什麼都看不出來,難道是我看錯了?分明是因爲自己的緣故。妻主,你到底瞞了我什麼東西?趙雯看着陳傾語的頭頂,深深的吐了一口廢氣,這才慢慢的睡了過去。
春日陽光正好的同時也會突然之間落下一陣還帶着陽光的雨珠,赴宴的這日,陳傾語跟趙雯還在陳家糾結了好久,才頂着綿綿的春雨坐上了轎子向着宇文家走去。
陳傾語只是個商戶,哪裡能從宇文家的側門進入,只能乖乖的走到了邊門處,等着進去的下人通報自己的消息。可是等了一會,沒有見到開啓的邊門,而是等到了宇文碩,宇文碩雖然身處邊門,卻還像是在大殿裡面一般,衝着驚訝的陳傾語微微點了點頭。
不說陳傾語這裡是什麼反應。光說被自己的外孫子給弄出來的宇文碩,雖然面上沒有什麼反應,可是心裡卻是苦的不得了,自己怎麼說也是宇文家的家主,什麼時候竟然在邊門將客人領進去了?不過還好是邊門,這次的宴請只有陳傾語一個商戶,沒有其他人看到變好了,不然宇文家的面子往哪裡放。不過外孫子到底是被這個傢伙的哪裡給吸引住了,竟然死賴在自己身邊,強勢的要求自己將陳傾語引進去?想到這裡的宇文碩。眼神一個勁的在陳傾語的身上掃來掃去,直到陳傾語嘴角的笑容都掛不住了,才拉着陳傾語走了進去。趙雯則依然坐在轎子上面被送到了後院去。
“這裡的景色還真是不錯呢。”一路無言,陳傾語無奈之下只能拿身邊的景色來做文章,“想來宇文家主在這裡花的心思還不少啊。”
宇文碩沒有接話。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看陳傾語一眼,自顧自的往前走去。
陳傾語傻呆了一會,連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跟了上去,只是眼神裡閃過一絲抗拒,既然不歡迎自己,爲什麼還要強迫自己過來?甚至於還要親自來邊門接自己?莫不是怕自己偷東西?
陳傾語這裡思維不斷的發散,那邊的宇文碩等了半日還沒等到陳傾語的話,回頭瞥了一眼,才發現這個傢伙竟然在那裡一本正經的看風景,臉上一臉淡然,這下可把宇文碩給氣到了,自己剛纔都那樣子了,這個傢伙怎麼還是沒有一點眼色?柔兒到底是怎麼喜歡這個沒有情趣的女子的?
“說話。”宇文碩說完這句話,就站在了原地,好逸惡勞的等着陳傾語說話,陳傾語先是愣了一會,這才點了點頭。
“宇文家主,”這句話剛說完,就被宇文碩被打斷了,“喚我外婆。”
陳傾語後面的話完全被堵在了嘴裡面,這個宇文碩到底是要做什麼?自己跟她明明非親非故,卻偏偏要這麼對自己,莫不是真的被宇文柔說的以爲自己是跟宇文柔有什麼?
想到這裡,陳傾語哪裡還能站得住?要是趙雯回去知道了這些東西,自己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宇文家主,還真是對不起,雖然我們的年紀差的很多,可是我是與顧先生前後輩的關係,想來我們之間還是隔了一輩人的。”陳傾語的臉上還帶着一絲笑意,只是話裡面的強勢卻讓人的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倒是個膽大的。”宇文碩的嘴角微微翹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說了這麼一句話,便帶着陳傾語穿過花園走向了今日宴請的目的地。
只見一條長長的河流將整個亭子隔成了兩半,本來就是碩大的亭子中間的活水更是將整個場面襯得分外活潑了起來,兩邊的亭子細看下來是一模一樣的,可是定睛看去才知道另有玄機,右邊的亭子偏大一些,頂部高高飛上的檐頂先是往上衝了一下,然後好像被硬生生拉扯一般,後面的竟然還有一絲扯不開的感覺,將整個右邊的亭子都籠罩了起來,陳傾語努力的看都不知道那到底是怎麼才能將那些個瓦片在僅僅只有一點點支撐的地方排列的如此細密的。古人的聰明從來都是很強大的。更不要說左邊那個好像有擴音功能的地方了,陳傾語下意識的深吸了一口氣,站在一直不說話的宇文碩身邊,乖巧的衝着每一個前來打招呼的女子微笑。
好不容易被宇文碩允許坐在最遠的一個位子上,陳傾語這纔有些難耐的將自己的臉好好的揉了一下,眼神裡滿是疲憊,自己到底過來是爲了什麼?明明說好這不過是一場生辰宴,現在這個樣子分明是將自己介紹給別人,不說別的,那些個長輩的眼神好像都要將自己給生扯了,心裡有些發慌的陳傾語下意識的動了動自己的身子,緩解一下自己的鬱悶之感。
陳傾語這裡不好受,趙雯那裡更是難過,從趙雯坐在椅子上之後,來的所有人都好像沒有見到他一般,什麼話都沒有跟他說過,只是自顧自的找着熟悉的人,說些京城裡面的大事,那些個男子都是年長的,趙雯就算是想要插話都沒有任何機會,不過趙雯本來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倒也沒有怎麼表現出來,只是坐在位子上面,慢慢的喝着茶,臉上是不是的帶上一絲笑容。
“要我說啊,咱們京城的男子最好的還是我們柔兒了。”宇文柔聽到大姨爹的話,下意識的將臉埋在了宇文辰的懷裡面,只是露出的耳朵還是暴露了很多東西。
“呦,這孩子還害羞了?”一邊穿着‘語’新出的褲子的男子將自己的褲子稍稍提到了高處,看着身邊幾個男子眼神裡面難掩的嫉妒,男子的臉上立馬露出一個矜持的笑容,要不是當日自己早就搶了一條,依着自己的身份想來是穿不上的,要知道現在京城的女子都以有這麼一條剪裁優良的褲子爲榮呢,哪怕是自己在家裡面做出來的,都不行,必須得要‘語’的老師傅做出來的纔好,不過到底是老師傅,每日不過只有一條,想要買一條都是很難的事情。
“這莫不就是皇帝穿的那種褲子?”說話的人是所有人中最沉不住氣的,看到那條褲子的時候眼神都有些發散了,說話的時候還帶着一絲妒忌,男子的臉上頓時感覺添了好幾層光,矜持的點了點頭,笑着衝其他人說道,“不過是條褲子,要不是當時妻主給我買下來,哪裡有現在的這條。好啦,這種事情還是放在一邊吧,咱們今日可是來給柔兒慶生的呢。”
男子的話又將話題給轉了過來,可是這段時間卻將自己的褲子好好炫耀了一番,到底是真的貴老爺呢,自己要學習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柔兒今年怕不是十五了吧。”一邊的一個男子微笑着問道,宇文辰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趙雯,然後才笑着說道,“柔兒年紀還小呢,我還想要再留一段日子呢。”
趙雯剛纔就覺得不對勁,等到宇文辰看着自己的時候就覺得右眼皮狠狠的一跳,心裡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憋屈感,宇文家到底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