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拿到那件東西的時候手都已經不穩了,雖然知道有這麼一件東西能夠決定白家的生死,可是這件東西里面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牽連,甚至一個不好,林家說不定也會下臺,到那個時候自己就真的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到時候自己可就是林家的罪人了,還好現在這件東西在自己手中,要是去了別人手裡面那可就糟了。
林城也不是個白癡的,雖說想要將自己家給隱藏起來,可是到底知道這次做這些事情是爲了什麼,連忙把這份名單中的一些地方給用墨汁給塗黑了,還在火上烤了一下,看出有些老舊之後纔將那份名單給收了起來,真沒有想到白家會有這麼一份名單,還藏在女子的月事包裡面,想來沒有任何一個搜查的人會想到搜這裡的,還真是有本事的白家人啊。
“拿到了?”劉佔梅看到林城嘴角的那抹笑意,哪裡不知道這傢伙是拿到東西了,看着身邊三人的表情,看來大家都反應過來了。
“我出馬難道還拿不到麼?”那個釘子在白家也沒有了什麼用處了,送回去就送回去吧,想來以後白家是不會存在了。
幾人的臉上不由得都泛起了微笑,深深覺得從楊子欣出事之後那股抑鬱的氣一下子就消散了大半。
“要不要告訴傾語啊。”左木看了一眼林城手裡的名單,發現上面大片的墨跡,不由得嘆道,“還真是白氏倒黴。你看這些被遮掉的名字,這些人要是知道自己被遮掉了不知道要多麼開心啊。”
林城心裡暗道,開心的人不就在自己眼前麼?要知道看到上面左家的時候自己都愣了,左家可是一向以學問著稱的,怎麼會同多年前的奪嫡扯上什麼關係呢?
“當然要告訴傾語啊。這傢伙這段時間肯定憋得狠了,每天躺在牀上能有個什麼消遣,這次告訴她這件好事,不知道要有多開心呢。”劉佔梅微笑着飲下手裡的茶,微微挑了挑眉頭,“林城,你家裡這茶水還真是不錯。”
“什麼不錯啊,還不是毫州龍山綠茶?怎麼了,難道是放的時間久了味道更佳香醇了麼?”幾人哪裡不知道這是爲了什麼,紛紛大笑起來。
“妻主。你現在好些了麼?”趙雯屏退四周的僕從,自己親手將陳傾語的衣服一一掀開,看着左胸口那裡的傷口,下意識的輕輕摸了上去,一臉難受的看着陳傾語。
“好些了。只要你以後不要嫌棄我的胸口有個疤就行了。”陳傾語用手枕着自己的頭。微笑着說道。
“妻主,你的手!”看到陳傾語用手枕頭的動作,趙雯不由得驚聲叫道,連剛剛陳傾語的笑語都沒有在意。
“無所謂,反正已經沒有反應了。”陳傾語晃了晃自己的右手,那裡面有那麼大一個洞,現在能有什麼感覺?甚至現在連那裡的痛覺都沒有了,動一下手指都不行。
“妻主。”趙雯鼻子一抽,看着又要哭了,陳傾語連忙拿手在趙雯鼻子那裡輕輕碰了一下。“真是個愛哭鬼,就算是我的右手廢了,我還有左手,真的不能走仕途這條路,起碼我還能走官路。”
陳傾語的話讓趙雯的心裡更加不好受了,可是到底沒有說什麼,只是擦了擦快要溢出來的眼淚。
“你看看你,懷着豆豆的時候哭那麼多,當心以後咱們家的小豆豆也是個愛哭鬼,到時候你真是哭都沒有地方哭了。”陳傾語故意衝着趙雯笑道,趙雯擦着眼淚的手不由得一頓,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不知道我們兩個的女兒會長成什麼樣子呢。”陳傾語的語氣有些飄忽,在昏迷的那段時間裡,自己好像回到了大學生活,保研成功之後,自己還讀了博士,然後被學校公費送出國,回來之後就留在學校當了一名老師,找了一個男友,生了一個好可愛好可愛的女孩子,想來自己以後的女兒應該就是長成那個樣子了吧。
趙雯的眼前也浮現出了那個小女孩的樣子,可愛的,乖巧的,有些調皮的,那樣子的孩子是自己的女兒就好了。
“只要是我們的女兒就好了。”趙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着陳傾語微微笑道。
陳傾語將自己的手放倒了趙雯的肚子上面,戳了戳最突出的部分:“怎麼不跟你孃親打個招呼呢?”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就突然突了一塊出來,陳傾語整個人愣在了那裡,傻乎乎的笑了半天,這纔看向了趙雯,“她剛剛是不是踢了我了?”
趙雯也笑,將陳傾語的手移到了另一個地方:“現在她的小手到了這裡。”
兩個初爲人父母的人就好像找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一樣,不斷的將手移來移去,剛開始肚子裡面的小傢伙還捧個場,到了最後,乾脆動都不動了,陳傾語還在那裡傻乎乎的樂:“咱們家女兒就是乖,現在到了睡覺的時候了。”
“謝謝你,爲我懷了豆豆。”陳傾語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將趙雯攬在了懷裡,臉上露出一絲感激。趙雯將頭埋進了陳傾語的懷裡,小心翼翼的不碰到那個傷口,陳傾語的身上都是藥味,卻掩蓋不了她能夠帶給自己的那股子安心。
“爹爹這次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陳恩文將白柔這段時間做的事情顛來倒去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心裡面那叫一個恨鐵不成鋼,本來自己還沒有去寺廟的時候,爹爹做事還是有章法的,現在完全就是亂出招,不過是一個庶女,難道真的能夠越得過嫡系?現在被陳傾語這麼反口咬了一下,雖然陳傾語手中沒有證據,可是世界上最難掩住的就是悠悠之口了,只要外面的傳言是對白柔不好的,就算是白柔以後再怎麼扳回來都沒有辦法了,當務之急可不是對付陳傾語,而是將外面的傳言給挽回來。
“少爺,這兩天你都沒有閤眼,要不然你先去睡一會,稍等一會在來吧。”紅碧看着陳傾語發紅的眼眶,心裡要說不難受那是騙人的,當初少爺爲了自己就能夠跟三小姐狼狽爲奸,現在少爺這個樣子,自己哪裡不知道雖然少爺平日裡對老爺沒有多麼的尊敬,但是在少爺的心裡,老爺的地位是根本不可取代的。
“不用,要是歇了一會,外面的風向變了,我那麼長時間就是白忙了。”陳恩文扯起了嘴角,衝着紅碧笑了笑,示意自己根本就沒有事情。
紅碧眼眶都紅了,站在陳恩文的身邊,默默的磨起了墨來。
“不如這麼做好了。”陳恩文想了好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湊到了紅碧的耳邊,輕聲說道。
第二日,整個隼洲城裡面都在流傳着這麼一種話,據有關人士透露,陳家的事情是有隱情的,原來是陳家原來的姻親張家因爲張柳兒的關係,對陳家是懷恨在心,知道陳傾語才華橫溢,是個好苗子,說不定這次就會給陳家帶來巨大的益處,便夥同陳家其他的對手,買兇殺害陳傾語,之後還嫁禍到陳白氏身上,就爲了讓陳家能夠鬧起來。
這段話本來不是這樣的,起碼裡面的對手只是用了對手而已,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到了最後裡面的話全都變了,甚至還有模有樣的將張家給寫了出來,要知道現在的陳家可不是過去的陳家,早就不是張家需要拍馬逢迎的人家了,張家知道這件事情當時就怒了,直接就上了陳家的門,陳恩文還在家裡面沾沾自喜呢,哪知道張家竟然上門來了。
“真不知道那有關人士是指的誰?”張家家主一張嘴就讓陳恩文懵在了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有關人士?什麼指的誰?爲什麼張家回來說這件事情?
等到紅碧一臉出事了的表情在陳恩文耳邊這麼一說,陳恩文的臉色順便變得蒼白,自己本來就是爲了讓事情虛虛實實,讓人摸不着頭腦,纔會是說對手的,現在被人這麼一傳,要是真的查的話,陳家可就真的糟了。
“真是抱歉,晚輩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這段時間剛剛纔回來,還沒有解決家中諸事。”陳恩文隔着一個簾子衝着張家家主鞠躬道。
本來這張家家主過門接待的不是陳恩文,可是陳家能夠做主的人,要麼就是被關在房裡閉門思過,要麼就是氣得躺在牀上起不來,還有因爲是張家的緣故,連個臉都不想要出,最後只好陳恩文接待張家的家主。
“不知道?好一個不知道?還真當我們張家是吃素的?查不到這些事情是從你們府裡傳出來的?”張家家主看着陳恩文狠狠的呸了一聲,轉身就走,“真是沒有誠意,讓一個毛都沒有長好的孩子來說話真是看我們張家沒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