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雯看着家裡面的人,現在是完全沒有什麼想法了,雖然有陳尹氏在身邊保駕護航,可是對於趙雯來說,現在的陳家好像在醞釀着什麼一般,失去了陳傾語的趙雯,現在就像是一個失明的人一般,就算是想要找人依靠也沒有辦法。
“你說什麼?那個墨蘭竟然追到了京城?”白柔震驚的看着身邊的奶爹爹,要是這件事情是真的話,想來庶系都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爲,不過知道就知道了,難道身爲嫡爹的自己連幾個小螞蟻都弄不死?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過是不能讓陳風知道罷了,不過現在纔到自己的耳朵裡,陳風那裡估摸着還不知道呢。
“聽說沒有?你的好女兒在京城裡面遭了刺殺。”還沒有進門,陳楊氏就聽到自己最不想聽到的聲音,眼珠子不由得瞪得圓圓的,死死的看着外面,直到一雙小腳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陳楊氏才知道原來真的是那個傢伙過來了,這時陳楊氏才慢慢的反應過來,剛剛白柔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你再說一遍!”陳楊氏大聲的衝着白柔喊道,自己的老二出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被白柔這麼說,心裡面不由得焦急極了,看着白柔的眼裡滿是驚慌。
“難道真的要我再說一遍麼?可是再說一遍也不能改變你的女兒是被我給算計的事實。”白柔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眉眼間竟是歡喜,看着陳楊氏焦躁的臉龐,心裡面不知道有多麼的開心。
“老二出事了?”陳楊氏默默的重複着白柔的話,整個人的神情都有些呆呆的,等到後來,陳楊氏才真的反應過來,是白柔,就是眼前這個男子傷了自己的女兒!
白柔站在陳楊氏的身前看着陳楊氏整個人都要崩潰的樣子。臉上滿是笑意,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樣子的陳楊氏,心裡面竟然是如此的開心,特別是知道這只是因爲自己的行爲,之前因爲趙雯的勸阻而沒有達到自己目的的憋屈感完全消失了。
“你這個賤人!”陳楊氏第一次抵抗住了骨子裡面的那股子奴氣,一下子跳了起來。一把扼住白柔的喉嚨就要下死勁弄死白柔。
“都是你這個賤人!就是你!就是你想要我的女兒去死!你這個賤人!爲什麼你不去死!”陳楊氏本來就是白柔的洗腳僕,在白柔的手底下怎麼着也有十好幾年。雖然後來被陳風收進了房,每日裡都擠兌着白柔,到底是不敢真的對白柔做什麼事情的,可是這次的事情讓陳楊氏直接崩潰了,要是原本的陳二陳楊氏或許沒有這麼大的反應,可是現在的陳傾語有了出息,有了本事,甚至馬上就會中了舉人回來看自己,可是現在這些都沒有了,自己的老二葬身在手裡這個男子手上。一想到就是因爲手中的這個男子,陳楊氏心裡就恨極了。
“你在做什麼?”白柔震驚的功夫已經被陳楊氏禁錮的緊緊的,沒有掙脫的空間,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斷斷續續的。此時的白柔恨極了自己當時沒有讓身邊的僕從陪着進來,不過是想着陳楊氏被關的時間這麼長。期間還因爲自己誣告的原因而被打了好幾下,就連飯也沒有好好吃,現在肯定是弄不過自己的,沒有想到這個男子竟然還有力氣將自己扼住,甚至於到了現在,自己連動都不好動。
“我在做什麼?”陳楊氏反問了一句,看着白柔臉上的紅暈,陳楊氏像是瘋了一般,大聲的笑着。
“你這個瘋子,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白柔一邊狠狠的罵着,一邊死命的想要掙脫出陳楊氏的束縛,沒有想到這個賤人就是力氣大,自己用盡了力氣都不能掙脫分毫。
“對啊,我是瘋了,難道我不能瘋麼?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在這裡?要不是你,我的乖女兒怎麼可能死掉!要不是你!”陳楊氏說一句話,手裡面的勁就加一分,直到最後,白柔都快要失去氣息,陳楊氏纔將白柔給甩在了地上。
“都是你,不是我的錯,難道這些不是都是你乾的麼?”陳風進來的時候就看了這麼一幕,本來今日過來是因爲陳尹氏帶着說了些什麼,雖然話裡話外沒有說白柔一局不是,可是陳風還是從那些話裡面聽出來了白柔確實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本來想要過來問問陳楊氏,不過現在看來,已經不用看了。
早就從下人的嘴裡面聽到現在庶系跟爹爹很是親近,現在一看,陳楊氏到底是個賤人,竟然連原本的主子都能下殺手,想來那些話不過是陳楊氏放出來害白柔的吧。
看到陳風的陳楊氏都懵了,原本哭得一塌糊塗的臉此時看着更是醜陋,陳風皺着眉頭就將臉轉了過去,哪怕陳楊氏再多說什麼,在陳風的心裡都沒有了值得相信的地方。
“陳楊氏估摸着是瘋了,你們將這個院子給封起來吧。”好在陳風還記得陳楊氏還有一個去了京城考試的女兒,抱起白柔的時候到底是留了一線面子給陳楊氏。
只是此時的陳楊氏已經不在意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事情,待看到陳風懷裡的白柔突然睜着眼睛衝着自己微笑的時候,陳楊氏整個都暴怒了。
“妻主!你懷裡的纔是個瘋子!”怒吼的聲音讓陳風的腳步稍稍頓了頓,也不過只是頓了頓。
“我說是瘋了,你們看呢?”
不到一天,整個陳家都知道了陳楊氏已經瘋了的事情,甚至於陳楊氏想要殺死白柔的事情也被人傳的有鼻子有眼睛的。
“爹爹被人關起來了?”雖然同樣是關起來,可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其中的差別,原先因爲被誣告關起來不過是陳風的不在意罷了,可是現在被說是瘋子關了起來,難道陳楊氏這輩子還能夠出來麼?趙雯的話雖然是衝着陳尹氏說的,不過多半都是在自言自語罷了。
“想來,老二這件事情還不能跟當家的說了。”陳尹氏略略思慮一番就能夠找出問題所在,陳風這次看到的是陳楊氏想要弄死白柔,要是直接跟陳風說不是這個原因,而是白柔想要弄死陳傾語,陳風能夠相信纔怪,八成也會以爲這不過是男子們的後院算計罷了。
“難道,就這樣麼?”雖然趙雯自己沒有看到,可是從下人的嘴裡面還是知道當時陳楊氏是怎麼樣被人硬生生的塞進那個屋子裡面的,甚至連倒夜香的人都不準進去了,窗戶被人用木板釘住,大門用大鎖給鎖得緊緊的,此時的陳楊氏是真的不能再被放出來了麼?
“還能怎麼樣?要是老二不回來,陳楊氏這輩子就只能這樣子了。”陳尹氏的話一出口,趙雯整個人都癱在了凳子上面。
陳尹氏看着此時的趙雯,雖然身懷六甲,肚子也現出來了,可是臉上卻是一副烏雲慘淡的樣子,甚至於趙雯的身上現在已經沒有多少肉了,看着不過是個中間凸起的竹竿罷了,陳尹氏看着此時的趙雯,心裡面要是有多少疼惜,那也是沒有的,不過是滿滿的同情罷了,到底陳傾語是個庶女,就算是趙雯這胎是個女兒,在陳尹氏的心中也是沒有嫡系生出來的女兒誘人的。
不過是現在的陳尹氏覺得嫡系實在是丟了陳家的面子罷了。
“爺爺,天色也差不多了,小四也該回來了。”趙雯扯着嘴角,硬生生的扯出一個微笑,衝着陳尹氏行了個禮。
陳尹氏微微搖了搖手,讓趙雯先退下,看着趙雯有些搖晃的背影,最後還是長長的嘆了口氣。
抱着陳傾語這段時間寄過來的那些信件,趙雯哭得不由自已,整個人都在打着顫,心裡面滿滿的都是說不出來的憋悶,要是妻主在這裡就好了,要是妻主能夠回來就好了。
“妻主,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趙雯的眼淚慢慢的從眼角流了下來,流在被子上面,印出一片溼意。
“你說,家裡面是不是一片安好?”陳傾語抱着墨蘭,輕輕的摸着墨蘭的頭髮,看着墨蘭的眼神裡滿是擔憂。
墨蘭將自己的身子往陳傾語的懷裡又縮了縮,聞着陳傾語懷裡香香的味道,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
“家裡必定是好的,小姐不是將白柔的事情都說好了麼?現在估摸着已經有了結果,那樣子的毒夫怎麼可能再在家裡橫行霸道。”墨蘭的話讓陳傾語的心稍稍鬆了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面總是有些慌亂。應該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了吧。”陳傾語抱着墨蘭一想到昨日見過的嵐雨,雖然今日等了好久還是沒有等到嵐雨的人,心裡還是有些惴惴。
“必定沒有什麼事情了,小姐還是早點睡覺吧,明日不是還有些事情麼?”陳傾語聽着墨蘭的話,微微笑了一下,抱着墨蘭的手也緊了緊,慢慢的就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