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陳恩巧站在那裡,怯生生的看着陳恩文,自己剛纔的舉動確實有些孟浪了,二哥這樣子罵自己也是應該的。
陳恩巧身後的女子看了眼陳恩文,臉上露出陳恩文原本熟悉的表情:“巧兒,今日你先回去吧,明日再來這裡找你。”
文崎的話讓陳恩巧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羞意,看着文崎的背影,陳恩巧只覺得自己的魂兒都被眼前這個女子給勾走了。
“陳恩巧!”陳恩文見到這一幕,心裡更覺火大,這個弟弟每次都是這樣子,總是闖了禍便要自己幫着擦屁股,要是其他的事情便罷了,現在的他明明訂了親,還沒有成親呢,便跟着文崎在院子裡面滾成了一團,要是真的被文家人知道了,可該如何是好?
“二哥。”陳恩巧將自己頭上還有衣服上面的草給拿了下來,衝着陳恩文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我真的做到了。”
陳恩文的眼神一暗,是啊,你是做到了,做到了當初我們三兄弟都想要做到的,甚至於還讓我親眼目睹了這一個‘做到’。
“二哥?你生氣了?”陳恩巧還挺着胸等着陳恩文說些什麼,可是過了好久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奇怪的陳恩巧不由得站直了身子,看着陳恩文,眼神有些閃爍的問道。
“沒有生氣,巧兒,你做的很好,你這樣子做對白家很有用處。”陳恩文說完這句話。臉上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轉身便要離去。
“二哥!若是你不嫌棄的話,文姐姐說我們可以共事一妻的。”陳恩巧的話終於點着了陳恩文心裡面的那股子火氣,陳恩文冷冷的轉身看着陳恩巧。
“若是這樣子,你可以去外面找自己的好兄弟,想來哥哥是不能奉陪了。”陳恩文狠狠的將陳恩巧的手臂甩開。挺直着身子。往前面走去。
陳恩巧站在原地,看着身邊被積壓過的那些個草,嘴角微微一翹,到底什麼都沒有說,背對着陳恩文,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少爺?”紅碧看到陳恩文的時候,眼淚都要出來了。這幾日紅碧的心裡面都堵着一件事情,原本以爲這件事情除了自己跟少爺之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可是最近坊間的傳聞還是讓紅碧的心裡有些慌亂,外面的人都知道了,少爺可怎麼辦啊?
當初車娘將明玉從陳府門口拖到白府,就是有計謀的,雖然明玉死咬着自己不認識陳恩文。可是陳府的門房卻是知道兩人關係的。得知一切事情之後的門房可是將這件事情當做秘密一般到處說着,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真正的秘密,這件事情這兩日可是以一種迅猛的速度不斷往外蔓延着。直到被紅碧給知道了。
“什麼事情這麼着急?”陳恩文看着紅碧眼神裡面的懇求,眉頭微微一跳,自己的僕從自己還是知道的,雖說有些不着調。到底不會做出這樣子的動作,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什麼!”陳恩文聽完紅碧的話。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明明這件事情是沒有幾個人知道的,怎麼會弄得人盡皆知的地步?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少爺,當務之急是將事情給壓下去啊。”紅碧看着陳恩文記得不得了卻不說話的樣子,連忙拉住了他,有些急切的說道。
“壓下去?那也要壓得下去啊。”陳恩文深深的吸了口氣,“現在,你聽我的。”
紅碧在陳恩文的耳邊聽了一會,原本還很是焦慮的心情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衝着陳恩文點了點頭,便走了出去。
陳恩文的眉頭緊緊皺着,這件事情的後果實在是太嚴重了,自己現在可不是在陳府,就算是自己真的做錯了什麼,大不了便是被送到廟裡去罷了,可是現在自己可是在白家,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丟臉的不僅是白家,還有整個陳家,本來陳家的事情就很是複雜,可不能因爲自己的關係又成了隼洲的笑話啊。
“少爺!”紅碧是跑回來的,一邊跑,一邊還在不斷的喊着陳恩文,陳恩文的眼皮一跳,連忙奔了出來,站在屋子的門口,強忍住心裡面的恐慌,定定的看着紅碧。
紅碧半路就看到了陳恩文,連忙住了嘴,腳下的動作卻更是快了。
“少爺。”紅碧的眼珠子是紅紅的,陳恩文的心一下子就降了下去,紅碧身後的白文氏更是讓陳恩文咬緊了紅脣。
“沒有你的事情。”陳恩文衝着紅碧露出了一個笑容,臉上蒼白的可怕,就連嘴脣都是蒼白的,“姑父。”
“喊我姑父?”白文氏的眼底有些凝重,嘴角泛着一絲嘲笑,“若是別人,也就罷了,可若是你的話,我還真是沒有這個榮幸讓你喊我一聲姑父。”
陳恩文本來就是低着頭的,聽到白氏的話,心裡也有了一點了然,慢慢的擡起頭來,眼神裡面是快要掉下來的淚水,嘴脣輕輕的顫抖着,張了又張,最後什麼話都沒有說。
“二哥?”陳恩巧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幕,心裡先是有些奇怪,然後便是鋪天蓋地的歡喜,“二哥,你怎麼了?”雖然心裡很是開心,可是陳恩巧還是裝作很是難受的樣子,抓住了陳恩文的手臂。
“巧兒?”陳恩文從陳恩巧不斷顫抖的手裡面發現了很多東西,嘴角有些自嘲的上揚,到了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白文氏,眼神裡面滿是堅定,“姑父,你本來便是我的姑父。”
白文氏見到陳恩文這個樣子,心裡暗暗納悶,要麼就是這個陳恩文根本就沒有做這件事情,要麼就是眼前的這個男子實在是會裝,不知道該怎麼決定的白文氏這次倒是衝着陳恩文點了點頭,帶着人進了自己的屋子去。
白文氏坐在最上面,聽着自己的僕從將事情一一告訴了陳恩文,看着陳恩文臉上露出的詫異,心中的懷疑又明確了兩分,想來這個陳恩文是真的不知道這些個事情吧。
“既然是你的陪嫁,爲什麼會到陳傾語那裡去?”陳傾語那個人,白家是知道的,就是因爲白柔的一次次行動,害的自己最後只能去家廟。白文氏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直盯盯的看着陳恩文,就想要從陳恩文的舉動中看到一些些微的不同出來。
“我沒有出嫁,那些人的身契都在爹爹那裡。”陳恩文說着話的時候,臉上帶着一絲難受,白文氏看到這樣子的陳恩文,心裡也隱隱有了一些想法。
“那你的那些個人都是交給誰的?”白文氏的這句話一出,身邊的陳恩巧的表情就有了些變化,好像焦慮又好像是擔心,可是這時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陳恩文身上,根本就沒有人在意陳恩巧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身契在爹爹那裡,那些個人我就不知道了。”陳恩文一直都是乖乖回話的樣子,從始至終都沒有多說什麼不該說的,偶爾帶過去的一個可憐委屈無辜的小眼神,真真的將一個受害者的表情顯示得淋漓盡致。
白文氏不解的皺了皺眉頭,陳恩文的話雖說很有道理,可是現在自己早就跟家廟裡面的白氏沒有了任何聯繫,這件事情到底是誰的手筆,又想從中得到些什麼呢?
“姑父,既然二哥說他不知道,想來是真的不知道吧,姑父,莫要爲了那種人傷了你跟二哥的感情了。”陳恩巧硬扯出了一個笑容,看着白文氏說道。
“罷了,也是這般,你前幾日有沒有跟文家的男子見面?要不要我跟過去說些什麼?”白文氏轉身看着陳恩巧,臉上笑成了褶子,既然不是陳恩文的事情,外面的那些個傳言自己還是有能力將他們消弭的,馬上陳恩巧就要嫁給文家了,可得好好說說,爲白家多弄些個好處。
“姑父!”陳恩巧的臉上立馬帶上了羞澀,今日自己的事情被二哥給撞破了,雖然心裡有些緊張,可是更多的還是欣喜,只要想到文姐姐現在真的是自己的了,自己的心裡就像是喝了蜜一般。
“文瑞也是個好的,肯定會對你好的。”白文氏的話一出,陳恩巧的臉色就有些難看,文瑞?要不是白文氏說出那人的名字,可能在陳恩巧的眼中就是一個路人罷了。
強忍住自己的不舒服,陳恩巧乖巧的點了點頭:“那是自然了,我肯定會好好對文姐姐的。”
“呦,這麼快就喊上姐姐了?”白文氏一心以爲陳恩巧口中的文姐姐就是文瑞,卻不知道那個姐姐從來都是另有人稱的,笑了兩句,看着一邊不說話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陳恩文,輕笑了一聲,“恩文,今日的事情你也累了吧,還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陳恩文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後慢慢走了出去,聽着身後的笑聲,陳恩文狠狠的扭了兩下帕子,最後什麼話都沒有說。
陳恩巧,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自己的這件事情想來也是有你的手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