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宇文柔知道婚期已經定了的時候,整個人只是恍惚了一下,然後便輕聲應了是,轉身回到房間裡面的時候,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整個人恍恍惚惚的,沒什麼精神。
“你說這些年我到底在做些什麼?”宇文柔不知道在衝着哪裡說些什麼,身邊的僕從只是聽着,沒有一人回到他的話。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宇文柔說完這句話,臉上帶上了一絲淒厲的神色,過了好久才平靜了下來,伏在牀上,進入了夢鄉,一邊梳妝檯上面匣子裡的寶石還在發散着屬於自己的光芒,耀眼卻又灼目。
“孃親!”柳簾看到手裡面的婚書時,下意識的一愣,等到確認了裡面的名字是自己之後,才大聲的喊了起來,“娘,你明明知道的!”
柳崇光什麼都沒有說,交完婚書之後就坐在一邊閉目養神,不管柳簾說什麼,都是一副不想要說話的樣子。
“孃親,這裡放我下來。”被風吹起的簾子外面是大大的陳府,柳簾也不等柳崇光說停,直接便從車上面跳了出來。
“簾兒!”柳崇光的眼睛一下子睜得極大,從車簾子往外看去,待看到柳簾好好的時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孃親,你先回去吧。”柳簾直接走進了陳府,只是衝着柳崇光微微點了點頭,柳崇光想要走下去的步子微微一愣,最後還是長嘆了一聲,鑽回了馬車裡面。
“你怎麼又來了?”陳傾語正在跟豆豆交流一下母女之間的感情就被僕從的話給弄出來了,看着一臉心事的柳簾,陳傾語有些無奈的發現自己可能,也許,大概就要被當做一個知心姐姐了。不由得緊皺着眉頭。粗聲粗氣的問道。
“你說,若是自己心愛的人得不到承認,自己該怎麼辦?”柳簾的話讓陳傾語一下子就想到了今日看到的秋娘。陳傾語微微皺了皺眉頭。
“若你是我的女兒,我也不能接受你的戀人是個女子。”陳傾語的話讓柳簾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起來。整個人都是一副激動地樣子。
“是,我是做錯了!可是身爲孃親的她難道做對了什麼麼?我的未婚夫從嵐冰靈變成了宇文柔,難道自己就只能跟二公主的兒子們成親麼?”柳簾的聲音略略有些歇斯底里,至少書房外面守着的人是都聽了個清。
“怎麼,你現在是想要將你對二公主的抗議說出去給所有人知道?要知道我上一次將家裡面的僕從給審過去的時候還發現我這裡有二公主的人呢。”陳傾語微微喝了一口水,努力將自己剛纔因爲宇文柔這個名字而有些恍惚的精神給壓抑下去,努力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子。脣角還帶着一絲笑意。
“我沒有這個想法。”柳簾下意識的回了一句,最後臉上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意,“正確的說我是根本不能有什麼想法。”
陳傾語長嘆了一聲,將阿九送過來的協議拿了出來:“若是你現在想要反悔的話。我還能給你一個機會。”
柳簾看着自己剛纔才寫下來的協議,下意識的就拿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將協議推向了陳傾語:“我自己做的決定,我從來都不會後悔。”
陳傾語衝着柳簾微微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個略帶滿意的笑意,柳簾現在還在大公主的這條船上,自己跟她都是同一條穿上的螞蚱,想來以後就不怕被人從身後插一刀了。
“既然如此,剛纔你的事情難道還沒有什麼定論麼?”陳傾語的話讓柳簾整個人一下子鼓起了勇氣。衝着陳傾語長長的行了個禮,“陳先生,過去的事情都是我年幼無知犯下來的,還希望陳先生能夠不計前嫌,以後的日子裡還要陳先生多多包涵我纔對。”
陳傾語看着這樣子的柳簾,微微點了點頭,便不在說什麼了。
“我想你的決定是不會錯的,因爲馬上大公主一派就會有動作,當時候的你只會得意自己現在做了這樣子的決定。”等兩人都靜了一會兒,陳傾語才又接着說了起來,那略帶些神秘的語氣讓柳簾整個人的好奇心給帶了上來,一臉疑惑的看着陳傾語,最後還是走了出去。
“呼。”陳傾語一下子癱在了凳子上面,這次自己可是前有狼,後有虎,也不知道嵐天是怎麼想的,竟然將那麼多銀子放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現在的自己真是騎虎難下,不過若是真的成功了,自己能夠得到的也跟現在的危機是一個等級的。
“夫人?”阿九站在陳傾語的身邊,輕聲在她的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話,“阿梅有了孩子,是不是能讓阿梅這段日子好好歇歇?”
陳傾語的腦子此時還不是很清楚,可是還是敏感的抓住了幾個點,臉上立馬露出了一個笑意,那個顧文還有秦汶她們不是整天都在找自己的弱點麼?若是自己能夠自己將這個弱點給人家看,是不是比人家找到自己真正的弱點要好的多?想到這裡的陳傾語不由的衝着阿九說了幾句話,阿九的臉上先是有些糾結,但在陳傾語的說明下,終於還是舒朗了額頭。
“既然夫人這麼說,那便這麼做吧。”阿九衝着陳傾語點了點頭,說完這句話,便去後院裡面吩咐下去了。
“還真想知道到時候她們會找個什麼樣子的男子過來呢。”陳傾語用左手輕輕的點着桌子,眼神裡面閃過一絲笑意,若是找一個美貌的男子,自己該用什麼一本正經的話來拒絕那個男子呢?
“這些人都有問題?”看着馮家遞上來的名單,嵐晴這次知道自己這次到底是接了個什麼棘手的事情,特別是其中有很多都是原來的保皇黨,竟然在當年都參與進了奪嫡的時間之中,怪不得母皇對這件事情這麼在意,若是自己處在母皇這個位置上的話,說不得還真的會將那些個人全部都給弄死呢。
“是的,二公主。”馮靖文規矩的站在嵐晴的身邊,這個二公主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竟是一個有些頭腦不清楚的,總在該認真的時候感情用事,而在不該認真的時候認真過了頭,這一點還真是讓自己有些懷疑到底應不應該將整個馮家給壓在嵐晴的身上。
“這真的是原件了?爲什麼上面的痕跡這麼明顯?”嵐晴有些奇怪的顛來倒去將那些個名單給翻了好多次,到了最後,眼神裡不由的露出一個奇怪的神色看着馮靖文。
“馮家拿到手的就是這個,是從白家的內院裡面流出來的。”馮靖文的臉上露出一個有些猶豫的神色,最後還是在嵐晴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是從月事帶裡面找出來的。”
馮靖文的話讓嵐晴下意識的愣了一下,然後臉上一下子就緋紅起來,嵐晴雖說是個寵妾滅妻的主,可是卻不是什麼濫情的主,她的男子也沒有幾個,現在被馮靖文這麼說出來,略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便將話題給轉了出去。
“妻主,事情很棘手麼?”陳恩琳看着眉頭緊皺的馮靖文,有些擔心的將手放在了馮靖文的眉間,細細的揉搓了起來。
“是有些,不過其中最大的問題不是別的。”馮靖文說道這裡,將陳恩琳拉了過來,往自己的腿上一放,“你的爹家是白家吧。”
陳恩琳有些不解的點了點頭,後面馮靖文說的話卻讓陳恩琳的表情越來越差,直到最後竟是哭了起來。
“白家是之前在奪嫡之戰中有着特殊位置的家族,你看她們家現在在隼洲還是有頭有臉的家族,卻連陳家都比不過,你知道是爲什麼麼?”看着陳恩琳搖了搖頭,馮靖文這才藉着說了下去,“因爲她們支持的不是當今。”
“她們支持的是另一個皇女,甚至因爲這個原因還對當今下過手,不過因爲那個皇女最相信的便是白家,是以名單隻有白家有,而當今想要將那些個人一網打盡,是以讓白家苟延殘喘到現在,而那份名單現在在我們馮家手裡面。”陳恩琳整個人都崩潰了,想要說什麼,卻只是抖了抖嘴皮子,最後劃過了兩滴淚的嘴角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妻主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吧,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任。”過了好久,就在馮靖文以爲陳恩琳什麼話都不會說的時候,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才響了起來,馮靖文只看到陳恩琳雖然還噙着淚,可是眼神中還是閃爍着堅定的神色,不由有些不忍的偏了偏頭,默默的點了點頭。
馮家到底還是保皇黨,雖說有些偏向於嵐晴,可是還是將那份名單的拓版送到了京城給女皇,給嵐晴看的雖然是原版,卻不是唯一的名單。是以此時的嵐晴還在想着怎麼用這份名單將裡面有些身份的家族給弄過來,讓自己在下一輪的奪嫡上面走的更遠一些,雖說大公主已經被關了起來,可是在嵐晴的心裡面,起復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不登上那個大位,心裡面是不會有絲毫的放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