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墨蘭又鑽到了陳傾語的被子裡面,陳傾語一動不動的還以爲墨蘭又要做什麼不對勁的事情,雖然心裡有些期待,可是理智卻在叫囂,讓自己乖乖的躺在那裡就好了。中文
“小姐,墨蘭不會做什麼事情的,你乖乖的睡覺就好了,明日還有考試呢。”墨蘭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有些悶悶的,像是壓在了被子底下說出來的。陳傾語微微舒了口氣,從被子裡面探出了頭,心裡面的那股子燥熱也稍稍舒緩了一下。
“小姐,莫不是睡不着?不如讓墨蘭來唱首歌吧。”墨蘭怎麼不知道身邊的女子一直翻着身子,昨晚就是這麼個樣子,要不是自己鐵了心將她往自己的懷裡一帶,小姐昨晚肯定不會睡好了,今晚可不能再這麼做了,要是真出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要說其他人了,就說自己也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情思吾思,念念不忘。連天萬里,思念難防。”微微帶着些呢喃的歌曲在寂靜的夜裡慢慢迴盪着,陳傾語的思緒被這首歌帶的遠遠的,有些迷茫又有些飄忽,眼睛慢慢的失去了焦距,不由得閉上了眼鏡,墮入了夢想之中。
“這個墨蘭倒是個有趣的。”林城此時還抱着書,準備多看一會,聽到外面悠遠的聲音,不由跟身邊的書娘交換了一個眼神,露出了一個有些興味的笑容,“今兒個還過來說自己沒有碰那個小男子,要是信了。自己就是個傻的。”
身邊的書娘也露出了一個促狹的微笑,也不說什麼,只是將燈花又剪了一下,頓時屋子裡面就亮堂了起來。
第二日。墨蘭還沒有起牀呢,陳傾語就已經穿戴好了,昨晚是陳傾語這段時間以來過得最好的時候了,一回想到墨蘭對自己唱歌的樣子,陳傾語的臉上就不由得露出一絲羞澀。墨蘭是個好的,可是有時候太好了,反而讓自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對他,收進房裡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要是真的嫁於別人,此時的陳傾語心裡只有不捨。
若是在原來的世界。不要說有一點苗頭了。只要自己是個有夫之婦。就根本不會跟其他男子靠的太近,只怪在這個世界裡面,自己的那股子大女子主義全部都跑了出來。有這麼一個追妻千里的男子,陳傾語要是不動心纔怪。
可是,心裡總是覺得不安,陳傾語皺着眉頭,看着手中的粥,又是沉沉的嘆了一聲氣。
林城倒是奇怪,怎麼這傢伙今日是發什麼神經,這麼早起牀做早飯就算了,竟然看着粥還在嘆氣。
莫非昨晚真的發生了什麼事情。
“說吧。”林城咳了一聲,有些猥瑣的偷笑了一下。
陳傾語當然沒有見到林城猥瑣的笑容。心裡面還在爲自己的糾結而難受,此時見到林城,不由得將心裡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咳咳,你說什麼?因爲夫郎有孕,寵幸別人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林城吃驚的看着陳傾語,雖說自己因爲馮靜蘭的緣故將家裡的通房什麼的全部都給清空了,可是這並不代表,自己在馮靜蘭有孕的時候也會爲之守身,在林城的眼中,陳傾語這樣子的擔心完全就是庸人自擾了。
“罷了,料你也不會懂我的痛苦。”陳傾語有些鬱悶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髮,一想到兩個男子,陳傾語的心裡就是一陣痛苦。
“罷了,當斷不斷,當心後患無窮,若是你真的如此在意姐夫,還不如現在就將墨蘭給移出去,讓咱們兩個書娘住在街尾的客棧處,讓墨蘭住另一間不就成了。”林城看好友成了這個樣子,心裡還是有些無奈的,怎麼這傢伙在男色上面就是這麼死腦筋呢?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過妻主爲夫郎守身的,這傢伙還真是奇怪。
墨蘭知道這件事情也不過微微笑了一下,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往後面去收拾東西。自己哪裡不知道小姐是個悶騷的,現在這樣子的做純粹是掩耳盜鈴。總有一天,小姐會將自己迎進門去的。
“我說,你家那個僕從是不是已經吃定你了啊。剛剛那個表情啊。”林城哪裡沒有看到墨蘭剛剛的表情,心裡一動,不由得看向了陳傾語。
哪知道陳傾語什麼都不知道,只以爲林城是在笑話自己每晚都是美人在懷,卻又坐懷不亂不是個真女子,可是一想到自己要跟兩個男子在一起,陳傾語也只能默默的吃着飯了。
“妻主,子欣姐姐那裡出事了。”袁麗玉一臉想要哭泣的表情站在書房門口,看着正在那裡練字的劉佔梅說道。
劉佔梅手中的字已經到了最後收尾的部分,聽到這句話之後,那一個點生生的變成了拳頭大小,劉佔梅握着那支筆,愣愣的站在那裡。
“妻主,是子欣姐姐,是子欣姐姐啊!”袁麗玉初時歡喜着的是那個有這一張美好臉蛋的楊子欣,雖然楊子欣夠傲,可是毫無疑問,楊子欣有這個驕傲的資格,可是現在那個女子竟然被人給拉到了紅街當街變賣。子欣姐姐哪裡受得了這樣子的苦。
劉佔梅這才反應過來,什麼話都不說,就要往外衝。
“妻主,在紅街。”袁麗玉忙在劉佔梅的身後大喊,手裡面的帕子卻是絞的不成樣子。
紅街?劉佔梅聽到這句話,心裡更是生氣,自己哪裡不知道紅街是個什麼地方,不管是什麼人到了那裡都會變成廢人,要是楊子欣真的被賣到紅街,後果真的不堪設想。自己哪裡還有面目面對陳傾語她們?
同時向着紅街飛奔的還有左木,左木一想到那個囂張的傢伙竟然有一天會被人明碼標價,心裡面就是一股子的火氣,身爲楊家嫡女的楊子欣哪裡能夠受這樣子的苦?
其實還是楊程跟馮如害了楊子欣,嵐冰靈回了京城之後,雖然楊程跟馮如吵了一段時間,不過後來倒是慢慢好了,人只要一安定,就會想要過回原來的日子,更不用說公主府夫侍出身的馮如,那可是從來沒有受過苦的人,這段時間在楊家實在是受了太多的苦,便整日想着要多掙些銀錢。
問題是現在整個楊家的錢都在楊子欣那裡,楊程是根本就拿不到的,馮如不停楊程的勸,只以爲楊程是沒有膽量,自己就在一個晚上偷偷進了楊子欣睡着的書房,將一些明面上的銀票給通通拿了出來,這還不算,楊程到底只是個讀書人,哪裡知道賺錢的法子,被人家一忽悠就進了賭坊。
人真的不能沾賭,一沾到賭,這輩子也就完了,楊程將那些銀票輸了還不算,竟然將自己的侄女也給輸了,是的,侄女,楊子欣一看到那張欠條上面寫得輸了自己的侄女楊子欣時,都快要崩潰了,自己在家裡面辛辛苦苦的撐着這個搖搖欲墜的家,結果竟然有這麼好的長輩,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舒適,要將自己賣到紅街。
可是哪怕楊子欣在怎麼反抗,此時的她早就不是過去那個囂張的大小姐,被人硬拉之下,不得不去了紅街。
整個楊家剩下的人都跟在那幫子後面,隨着楊子欣來到了紅街,楊程跟馮如則是直接被人從楊家給趕了出來,當時楊程抱着門柱死活不肯走的樣子被外面的人笑了一輩子。
“我們給錢不行麼?我們楊家贖回子欣姐姐不行麼?”楊子微努力的擡着頭,身爲楊家次女的她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現在整個楊家也就只有她在駿山書院裡面繼續讀書,姐姐們全部都從書院裡面退了出來,外出尋找商機。
可是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在意錢,而是想要狠狠的折辱一番楊子欣罷了,當初楊子欣在隼洲也是有些面子的人,隼洲很多人都在這個人手上吃過虧,現在有了機會,不好好折辱一番怎麼對得起當初受的那些個苦呢。
再說了,楊子欣的相貌在整個隼洲可是公認的數一數二的,就算現在有些落魄,瘦削了好多,但是還是個美人,不愁沒有人買的。
“放了她。”左木走的快,在劉佔梅之前就到了楊子欣跟前,看着低垂着頭一臉茫然表情的楊子欣,左木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明明前一段時間幾人還在聚會,偶爾笑一下出身商女的陳傾語,現在卻只能站在外面看着籠子裡面的楊子欣。
是的,籠子裡面,大大的木籠子裡面,楊子欣呆呆的坐在那裡,整個人散發着一股子的頹廢,自己當初以爲只靠着自己就能夠讓楊家繼續活下去,雖然現在的條件比之當初是差了很多,但是好好經營一番還是可以成功的,但是當自己真的賺了些錢得到一些讚美的時候,卻被所謂的親人給狠狠戳了一刀。
自己這是太年輕而又太天真,年輕到根本沒有什麼閱歷,哪裡會有什麼防範措施,天真到以爲所謂的親人會對自己好的。
卻原來只是自己的奢望。
“左小姐,倒不是咱麼姐妹們不講道義,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咱們也是聽令行事的,你說是也不是?”押着楊子欣的兩個娘們努力將臉上的兇狠減少了一些,帶着些討好的說道。
“放還是不放?”身後又傳來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