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借槍

西弗里斯蘭的戰爭已經打了好幾個月了,都影響了當地的農耕和秋收。好在,交戰雙方,都不依賴當地的農業生產,否則大軍都會餓散了。

秋收開始後,雙方暫停了軍事行動。目前,西弗里斯蘭抵抗軍在西瓦格的率領下,佔領了西弗里斯蘭西部最大的城市呂伐登,並依據堅固的城牆,抵抗薩克森大軍的進攻。

至於呂伐登以東地區,則都在喬治公爵的控制下。只不過,因爲缺糧,雙方目前暫時休戰。喬治公爵留下大軍駐紮在呂伐登城東,而他自己,則帶着一部分人回薩克森公國監督秋收和蒐集軍糧去了。畢竟,上萬大軍,還有不少騎兵,糧食的消耗是很大的。

而弗里斯蘭抵抗軍,也派人去格德司公國求援去了。格德司公國作爲一個萊茵河下游平原地區的國家,自然是盛產糧食。所以,雙方軍隊,都不會缺糧。

只是,苦了那些弗里斯蘭當地的百姓了。因爲戰爭,給當地的農業生產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20萬人口的西弗里斯蘭,已經減少了兩萬人。而且,因爲今年的戰爭,產生了4萬難民。如果得不到食物,這4萬難民的大部分,都會餓死。

馬林可是視這些弗里斯蘭百姓爲自己的百姓的,自然不能坐視他們餓死。於是,馬林命令紹爾部下的哨探,悄悄地進入弗里斯蘭,混入當地災民中,散佈消息,說東弗里斯蘭伯國有糧食。若是逃難過去,願意接受莊園僱傭(成爲農奴),將會得到足夠的食物。

於是,難民們沸騰了……

在紹爾手下哨探的指引下,難民們紛紛避開戰場地區,從南部邊境線上,向東涌過去……

喬治公爵的手下也發現了這一點,可是,他們要監視呂伐登城中的弗里斯蘭抵抗軍,抽不出人手阻攔。再說了,阻攔下來幹嘛?軍隊自己都缺糧,難道還給糧食給難民?所以,最後他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休戰期,弗里斯蘭抵抗軍這邊也沒閒着。目前,弗里斯蘭抵抗軍控制的面積不大,只有呂伐登以西的地區。但是,呂伐登到西部漁港哈靈根這一段,卻是弗里斯蘭抵抗軍最重要的補給路線。

如今,薩克森大軍原地待命,停止了攻擊,這條補給線非常暢通。於是,弗里斯蘭抵抗軍統帥西瓦格,悄悄地通過這條補給線離開了呂伐登,在哈靈根登上了去埃姆登的船……

第三天,西瓦格抵達了馬林的首府奧裡希,並見到了馬林……

“西瓦格,你不在前線指揮軍隊,跑我這來幹嘛?難道,你打算放棄那邊,來跟我混了?”馬林開玩笑道。西瓦格當初在馬林這裡呆了很久的時間,和馬林也算有些交情。

“伯爵大人,我這是向您求援來了!”西瓦格苦笑道。

“求援?你想要啥?先說好,我可不能借兵,這事太敏感!”馬林正色道。

“不是借兵,我是想……借槍!”

“啥?”馬林吃了一驚——你借啥不好,非要借槍,這是想違反槍支管理條例麼?不過,馬林很快反應過來——自己不是在前世的華夏了……

“是的,借槍!伯爵大人,之前,我們的軍隊在呂伐登城外和薩克森軍隊大戰了一場。結果,我們輸了……”

“這不正常嘛……”馬林撇撇嘴。薩克森的底蘊還是很雄厚的,說起來,萊爾縣戰役,自己雖然擊潰了薩克森軍隊,卻沒有殺多少人,大部分都是俘虜。自己終究沒有白起坑殺40萬人的膽子……這些俘虜被薩克森公國贖回去後,又是戰鬥力。所以,除了一些騎士被錘殺在當場外,大部分薩克森正規軍,都還在。所以,薩克森的軍隊的戰鬥力,並沒有下降多少,只是因爲賠款,被搞垮了財政。

“我們步兵的實力其實不差,畢竟,我在您這裡也學到過一些訓練步兵的辦法。可是,我們擋不住薩克森騎士的衝擊……要不是用從您這裡學來的挖坑辦法,也許我軍早被薩克森騎士沖垮了……”西瓦格心有餘悸地說道。

馬林二道坑加斜木尖樁的防禦辦法,很能抵擋騎士的衝鋒。在那場會戰中,西瓦格指揮他麾下的弗里斯蘭抵抗軍,挖了二道坑,插上了斜木尖樁。

但是,格德司公國派來的5千兵馬,指揮權並不在他手裡。格德司人沒有學西瓦格挖坑,所以,他們這一部兵馬,被薩克森騎士給沖垮了,差點覆滅。

幸好,西瓦格帶着手下拼死相救,最終保護住了格德司的兵馬。但在那次被衝擊的過程中,格德司5千人馬,損失了800人……

幸好,他們離開呂伐登城不遠。然後,西瓦格帶着大軍,迅速逃回了呂伐登,開始依據堅城進行防禦……

但是,防禦也不輕鬆,薩克森騎士太勇武了。他們攀登城牆,也是兇猛。衝上城頭,也會給守軍帶來極大的傷亡。

正好,西瓦格在這段時間,從在哈靈根停靠的丹麥商人那裡,聽說了瑞典人用1000支火槍給圍攻斯德哥爾摩的丹麥軍隊造成了巨大傷亡的消息。於是,他心動了……

西瓦格可是知道的,馬林的軍中,是普遍列裝火槍的。1萬大軍裡,起碼有兩千多火槍手。於是,他也想來借槍,用來打擊身穿板甲的薩克森騎士……

因此,西瓦格親自趕到東弗里斯蘭,希望憑藉雙方的交情,從馬林這裡借走1000支火繩槍,或者,幾百支也成……

馬林思考了很久,在心裡權衡利弊……

但是,他最終拒絕了把現役的穆什克特大火槍借給弗里斯蘭抵抗軍的要求。因爲,這太有東弗里斯蘭的特點了。到時候,薩克森公國一眼就能判斷出這是馬林的槍。畢竟,之前薩克森軍隊就在穆什克特大火槍下吃過大虧。

到時候,薩克森公爵喬治要是在帝國議會上鬧起來,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也許會被薩克森人發起彈劾,丟掉帝國議員位置……

所以,馬林是不能把現役火槍手的火槍借給弗里斯蘭抵抗軍的。不過,卻可以爲弗里斯蘭抵抗軍打造一批口徑不一樣的火槍,就像支援瑞典人的那批火槍……

但是,這批火槍也不能無緣無故地冒出來。畢竟,西弗里斯蘭就在東弗里斯蘭邊上,太過敏感了。

於是,馬林要求——西瓦格派出一些代表,去南邊的科隆、紐倫堡等優秀工匠聚集的大城市,公開地大肆求購火繩槍,併購買火藥和鉛塊……這筆錢,馬林會幫忙出。爲此,馬林直接贊助3萬金幣……

事實上,馬林讓西瓦格這樣做,完全就是在洗清他的嫌疑——你看,人家是在科隆和紐倫堡等地購買的火槍,和我無關啊……

而且,這個年代的紐倫堡,的確也是高明工匠的聚集地。據說,世界上第一支實用的線膛槍,就誕生在1520年的紐倫堡呢……

所以,在紐倫堡和同樣大工匠衆多的科隆,買到一批火繩槍完全不奇怪……

現在,馬林麾下的火槍工場,有近千名工匠。他們都是打造火槍的熟手,每天可以生產幾百支火槍。即使幫弗里斯蘭抵抗軍設計生產一種新口徑的火繩槍,製造速度下降,一天生產個一兩百支,也是不存在問題的。

最後,西瓦格心滿意足地走了,並馬上派人去紐倫堡和科隆等地公開地大肆收購火槍,爲馬林的支援行爲打掩護。

而馬林這邊,也下令火槍工場的工匠們,在製造火槍時,在槍管上,刻上假的紐倫堡和科隆等地的工匠標誌,表明這是那邊生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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