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奧爾登堡修整了兩日後,馬林直接帶着阿德勒返回奧裡希了。而大嫂麗芙,因爲有身孕,則沒跟着大部隊行動,而是等彈簧馬車準備好後,乘坐減震的彈簧馬車,慢慢趕回奧裡希,好找莫日根和巴特爾兩位御醫診斷,以後就在奧裡希養胎備產。
一路上,馬林和阿德勒二人有說有笑,一副兄友弟恭……阿不……是兄恭弟友的樣子。畢竟,現在馬林是君,阿德勒是臣,自然是阿德勒對馬林恭敬了。
阿德勒快30歲了,也比之前懂事多了。他明白,他的兄弟,從成爲特塞爾男爵的那一刻起,就遠遠地把他甩開了。而且,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弟弟給的。否則,以他的能耐,最多在馬克伯國成爲一名正式的騎士,爲馬克伯爵效命。但是,馬克伯爵約翰,同時也是克里弗公爵,平時都住在克里弗公國,基本不來馬克伯國。阿德勒就是想要獲得賞識,也未必見到君主本人呢。
歲數越大,阿德勒就越清楚——弟弟馬林比他強太多了……這個強,是指頭腦,而不是身體和武藝。論武藝,阿德勒可以完虐馬林。可論頭腦,十個阿德勒也趕不上馬林啊……
阿德勒之前還抱怨過,說他爲啥不像馬林那樣,遺傳母親瑪麗夫人的智慧,只遺傳老爹的身體,好像沒啥用啊……然後,他被惱羞成怒的老霍夫曼暴揍了一頓……
當然,阿德勒雖然不聰明,但也不是傻子。妻子麗芙雖然也大大咧咧的,沒啥心計,可老丈人哈姆勒騎士不傻啊。
作爲一個活了幾十年的老騎士,哈姆勒騎士每次去看望女兒,都會告誡阿德勒——以後要對弟弟馬林尊敬點。畢竟,馬林是君,阿德勒是臣。長年累月下來,阿德勒也算記住這一點了。
所以,一路上,兄弟倆雖然騎馬並行,有說有笑的樣子,但阿德勒變得恭敬了許多。即使騎馬並行,他也稍稍落後了馬林一些。
馬林也敏銳低發現了這一點,但也沒說啥。這種事情,他不好開口,最好是順其自然。如今,大哥自己意識到了,他也樂見其成。以後,君臣之間,總要有分別的。老大能早早意識到,也省得他暗示和提醒了。
奧爾登堡城和奧裡希之間的路程並不遠,第二天,大軍就抵達奧裡希城的東城門了。
在這裡,身爲女主人的安吉拉親自帶頭,大開城門,歡迎馬林的凱旋。在安吉拉身邊站着的,則是老霍夫曼夫婦,和東弗里斯蘭首相傑弗裡。
大家臉上都是喜氣洋洋的,作爲馬林的家人和下屬,馬林好,他們自然也跟着好。若是馬林戰敗,沒準他們也會跟着倒黴的。所以,他們臉上的開心和歡笑,那都是真切而自然的。
另外,跟着一起來迎接馬林和將士們的,自然是那些手下軍官們的家眷了。丈夫或兒子出征在外,最爲揪心的,自然是他們的親人了。他們涌在城門口,伸長了脖子看,希望能看到自家丈夫或兒子活蹦亂跳的身影。而他們最害怕的,也是丈夫或兒子陣亡的噩耗。
好在,馬林這次出征,以完勝收場,總傷亡雖然有幾千人,但在先進的醫療手段下,大部分人都活了下來,最終只有不到一千人不幸喪命。當然,喪命的主要是普通的士卒,軍官們基本都活了下來,只有一個連隊長左臂殘了,以後不得不退役。而今天有資格站在城門口迎接的家眷,自然都是軍官們的家屬。除了那個左臂殘了的連隊長的家屬哭泣悲傷外,其他人都是滿臉歡笑。
要知道,在這個戰亂紛飛的年代,能夠打多次仗還活下來,真的很不容易。所以,僱傭兵們也喜歡跟着常勝將軍,喜歡打勝仗。因爲,打勝仗意味着有更大的機率活下來。而僱傭兵們最不願意打的,就是最爲嚴酷的城市攻防戰了。那種戰鬥,基本就是拿命填……
當然,馬林手下的將士們,雖然早期是以僱傭兵的名義到馬林手下效力的。但是,很明顯,馬林是把他們當正規軍訓練的,也當正規軍養着。而且,還把很多人的家眷都接到了東弗里斯蘭來。所以,他們起初都是僱傭兵,但現在都成了馬林麾下的正規軍了。
身爲馬林手下的士卒,他們的家屬在馬林的治下,生活是很好的。軍官就不說了,除了薪水待遇外,還有些田莊分配。有了馬林的肥料供應,田莊的田地雖然不多,但產出豐厚,讓軍官的家庭日子過得能達到這個時代的小康水平。
至於普通的士兵,若是把自己的家屬接到東弗里斯蘭來了,馬林也會把那些士兵們的家屬安排到自己名下的莊園裡去。雖然身份依然是農奴,可多了個軍屬的身份,地位和普通的農奴大不相同。
不同在哪裡呢?普通農奴莊園給的待遇是給吃飽,然後發放少量的衣物,也就是夠吃夠穿就行。當然,這種待遇,在其他國家的農奴看來,已經算是很好的了。德意志地區的很多農奴,一般只能吃個半飽。能吃飽,絕對算幸福。至於衣服,農奴嘛,肯定是穿得破破爛爛的了。
可在東弗里斯蘭不同,馬林搞的,更像是僱工農莊。那些農奴們,只要好好幹活,肯定都是能全家吃飽的。而且,吃的都是黑麪包。雖然科勒麪包裡面摻雜了少量的草糠,但味道影響不是太大。至少,比摻雜泥土和石子的那種咯牙的黑棍麪包要好太多了。
普通農奴的待遇,看着就不錯。而現役士兵的家屬,待遇更好——作爲軍屬,士兵們的家屬,每逢節日,是有資格到莊園管事那裡免費領取一定數量的鹹魚的。同時,每到換季,全家人都能領到一套衣服。雖然簡單,但也把普通農奴羨慕到不行。因爲,普通農奴每年只發放兩三套衣服。至於孩子們的衣服,普通農奴家庭基本是用大人穿破了的衣服改小後穿的,補丁很多。
而軍屬家庭,不但大人時常有新衣服發,孩子也有。所以,在普通莊園裡,除了管事的孩子外,就數軍屬家的孩子最闊了——他們有新衣服穿……
另外,馬林還在大力發展養牛業,打算搞奶牛飼養。若是達到了一定的規模,所有軍屬的孩子,都有牛奶的供應的。當然,因爲花白奶牛現在數量還少,只能供應貴族子弟。但隨着奶牛飼養業的發展,遲早能夠供應到軍屬的孩子。
此外,在莊園內的民事糾紛中。管事的也會明顯袒護軍屬。除非,軍屬做的實在過分。一般情況下,那些民事糾紛,都是雙方都有錯的。遇到這種情況,管事就直接站在軍屬一邊,讓普通農奴各種羨慕嫉妒恨呀……
當然,作爲代價,那些士卒,需要爲馬林賣命。這一次,就會有上千軍屬,痛失親人。
不過,馬林建立的軍屬優待制度是很完善的。那些個丈夫或兒子陣亡的軍屬,依然享有軍屬待遇。甚至,比普通軍屬要更好一些。陣亡者像後世的華夏一樣,被判定爲烈士的,家屬一律優待。小孩也由莊園養大,還提供優先的教育機會……
所以,在東弗里斯蘭(哦不,現在應該叫北海大公國了),當兵絕對是普通農奴很羨慕的職業。
可惜,馬林對士卒是有要求的——不勇敢的不要……所以,大部分人只能羨慕了……
但實際上,他們也是被其他國家農奴羨慕的對象——能吃飽穿暖,絕對是天堂般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