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太一陷入了沉睡,這讓玄溟不得不更加小心一點,畢竟他樹敵太多。這次東皇出事,只怕很多人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辭別了通天,玄溟又回到了連山魔教。果然剛回房,便有小廝來敲門,說是長老們要見他。看來這長老對他的行蹤還真瞭解。玄溟露出一個溫雅的微笑,讓小廝帶着他往大殿走去,果然還是析潼帶的路。
析潼陰沉着臉,帶着玄溟走在那條七轉八彎的小隧道中,黑沉沉的隧道再加上析潼這時候陰森的氣場,讓這隧道變得更是說不出的恐怖。然而玄溟卻也不在意,好像沒看到析潼那足以凍死人的氣息一般,只是悠閒的跟在析潼後面。
密室依然陰森寂靜得很,陰沉沉的氣息在哪陰暗的石室中,被無線放大着。陰嗖嗖的。
見到四大長老,玄溟依舊恭敬老實的行了個禮,等着他們的發話。莫斯一雙刻滿了魚尾紋的老眼卻黝黑明亮的將玄溟由頭到腳看了一邊,才慢慢道:“聽說你出去了一趟,可是去見你師父了?”
玄溟神色不變,拱了拱手,微低着頭恭敬道:“是的,這次行動很是成功,在下已將三顆食日珠全數要回,師父也並不疑其他。”
“哦?”莫斯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欣喜,卻只是一瞬間便又回到了那嚴肅冷漠的神態,看了玄溟幾眼,道:“如此甚好!不過聽說崑崙那羣老東西,可是對你出手了?”
玄溟斂了斂眉,點頭道:“不錯,幸好得蒙師父出手相救,在下無甚大礙。”
莫斯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看了看玄溟意味深長道:“沒什麼事就好。“
玄溟斂眸沉默不語。等着莫斯的後面的話。莫斯自然是希望通天和元始能打起來,這樣他魔教也能趁機行事。可惜,兩人的談話都已經到了最高點了,怎麼偏偏最後元始竟然還忍了下去呢?不得不說,他是失望透頂了的。可惜對於玄溟他自然什麼都不能說,且不說別的,玄溟這人其實他還是不怎麼信任的,只能說是利用。可惜……
他挑眉看了玄溟一眼,道:“聽說你是先天至寶混沌鐘的主人?崑崙數次圍捕你,就是爲了混沌鍾?”
這是?玄溟一時弄不清莫斯這話要表達的意思,想了想他如實回道:“是的,崑崙的人確實也是因爲混沌鍾而數次想要殺害於我。”
莫斯沉默,一會才道:“如此你要小心了,若是無事就老實的呆在連山不要隨便出去。”
話音一落,玄溟不禁心中大訝。還未明白莫斯的到底想要做什麼,這時卻又聽莫斯道:“食日珠你就先好好保管着吧。需要時我會在傳喚你。”
“是!”玄溟有些糊塗了。卻也只能老實應道。
不說玄溟糊塗了,便是其他幾位長老,也不明白他這位大哥到底是什麼意思等到玄溟和析潼回去了之後,急性子的老三首先叫了起來,問道:“大哥你這是做什麼?怎麼把食日珠交給玄溟保管?要知道主人可沒什麼耐性在等下去了。”
“沒耐心他也得等!”莫斯有些煩躁的甩了甩袖子,回答道:“上次之事已被通天破壞,以通天對金烏的緊張,只怕最近這幾天,他肯定會緊守在金烏旁,我們的人可靠近不了。還不如把食日珠先放在玄溟身上,到時若是通天起了疑心要查玄溟身上的食日珠,那樣玄溟也能擋一擋。”
三長老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倒是一直沉默的四長老這時道:“大哥覺得玄溟可信麼?”
莫斯搖頭:“不怎麼可信,不過倒是可以一用。”
四長老緩緩搖了搖頭,道:“其實我一直在想,狄煜真的是通天所殺麼?”
“四弟的意思是?不怎麼可能。雖然因爲金烏神力所阻,我們的神識根本看不見當時所發生的景象,可是狄煜有食日珠在手,若不是通天所爲,還有誰能殺了他?何況亦瀟跟在狄煜身旁多年,倒是可以一信。”
四長老點頭,卻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我還是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卻總是說不出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三長老粗聲笑了笑,道:“呵呵,四弟就是太小心謹慎,這事能有什麼不對勁的,憑着通天那老不死的對金烏的重視,狄煜被他發現後殺了,這有什麼不對的?”
四長老點點頭,有疑惑的道:“可通天一向痛恨魔教,怎會任由玄溟加入魔教?就說通天今天對玄溟的維護,我們也都看到了,他怎麼可能會任由玄溟被追殺至走投無路?”
大長老沉默,三長老卻又道:“這玄溟不是說了,通天並不知道他投靠了魔教麼?何況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若不是通天趕得及時,玄溟早就死了。你說通天能有多少次剛好及時趕到?或許玄溟就是因爲這個,纔想要加入魔教,找個靠山呢?”三長老話音一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對着莫斯問道:“嗯,說到這,我倒是有一點不明白了,大哥今天怎麼突然問起玄溟混沌鐘的事?不是說爲了留住玄溟,暫時不提混沌鍾麼?”
“呵呵……”莫斯突然眯了眯眼,陰梟梟的笑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可以讓元始通天兩人翻臉的辦法而已。要知道,元始這麼情急,爲的就是要得到這混沌鍾。”
這話讓衆人心下一震,興奮了起來,就連一直對他們的談話興趣缺缺的二長老都不禁自打坐中睜開眼,看着莫斯道:“大哥,可是什麼辦法?”
“什麼辦法?那自然是等了!”莫斯神秘莫測的笑笑,道:“元始做事一向不擇手段,此次既然能親自對一個小輩出手,還有什麼不敢做的?何況元始爲人向來自負,只要我們到時表示連山可任由他們出入的話……”
“只怕以元始那迫不及待的心情,他們一定會趁着混沌鍾沉睡的時候,對玄溟下手。”四長老恍然大悟的接到。想了想,又道:“可是,若玄溟在我們這裡出了事,通天那邊……”
“四弟,以通天的本事,玄溟死於誰手他還會查不出麼?何況我們要的,是通天元始兩派鬧翻,當然,若女媧那邊,也能一齊鬥起來,就更好了。到時只怕他們誰也沒空去理會金烏和聖靈石的安全……”二長老也陰森森的笑道。
“哈哈,知我者,二弟也!”莫斯也狂笑數聲,拍着一旁二長老的肩膀道。
出來密室,回到連山的時候,玄溟一直便心神有些恍惚,低着頭思忖着今天莫斯那幾句看似關心,卻毫無意義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正想着間,突然一個拐彎便聽到一聲歡呼聲,有點粗魯的叫道:“恩公大老爺,恩公大老爺!!等等,等等!!”
壓根沒想到這是在叫他,本來就有些恍惚的玄溟也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身後的叫聲卻還是不斷的追着他而來,玄溟不由得停下腳步,轉身看着一個身着低等弟子服裝,三大五粗的漢子向着他跑來,問道:“你這是在叫我?”
“恩公在上,請受小的一拜!!”那人見玄溟停下,立馬一個五體投地,給了玄溟來了個三拜九叩,口中大聲吼道。
恩公?玄溟皺眉,仔細打量着眼前這濃眉大眼的漢子,最後確定,這人他並不認識。
那漢子似乎也很清楚玄溟並不認識他,憨厚的笑了笑,撓着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自我介紹道:“恩公可能並不認得小的,小的叫虜二。”
虜二?玄溟皺了皺眉,確定就如眼前這人所說,並不認識他,於是他問道:“那你爲什麼喚我恩公?”
“恩公救過小的的命啊,就是那次,那次在章莪山,您救過我的命啊!”像是怕玄溟忘了一般,虜二神色激動的跪在地上,仰着頭,拼命的講道。
章莪山?那是很久的事兒了吧?玄溟回想着那次的事情,對着地上跪着的人溫和的笑了聲,徐徐道:“不用跪着了,你先起來吧。”
那人卻搖搖頭,紅着脖子,操着他那粗聲粗氣的大嗓子,卻很是恭敬的道:“恩公一定是忘了,就那次在章莪山,本來小的已經在劫難逃了,幸好有恩公你站出來,和您師父打賭,才救下了我們幾個啊!”他梗着脖子忙幫玄溟回憶着,講到激動處,又“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頭,道:“小的一直謹記恩公的大恩大德,想着無論如何也要回報您的大恩。可自從黎竣聖使被恩公所殺後,小的便只能在教中打打雜役,出不得山門。原以爲再也見不到恩公,沒想到這次,終於讓我見着了!!”
說着他又低下了頭便要磕頭,驚得玄溟不禁連聲喚道:“好了好了,我倒是想起來了,你快先起來吧!”
這玄溟也是受不了他那不要命的勁兒,再磕下去,難保不傻了!
聽到玄溟說想起來了,虜二大喜過望,這時聽到玄溟要他起來,他扭了一下那壯碩的熊腰,一個跟斗一翻,立在了玄溟身前。
玄溟倒了不是騙他,是確確實實想起來了。當時他初出東海,不曾見過那等如同收割人命般的殘酷慘戰。這才爲他們求了情,並打了賭。可他倒是沒有想到,那一次居然還有人記得,並把他當成了恩公謹記着。
他打量這面前那笑得憨厚的漢子,不禁心下波動。或許那次打賭,他並沒有慘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