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這不是趁着那傢伙還沒腐化的時候去的嘛,再說,那傢伙的皮,還真是寶貝一件啊。”玄溟看着靜靜閉目休息的蕭湘,眨了眨眼,對着敖燁蹙眉道:“可惜以我現在的功力煉化不了這蛇皮。還是得等到見了師父再說。”
“嗯……”敖燁點點頭,若有所思。
“敖燁,還在想你師父的事?”玄溟想了想,問道。
“嗯。”敖燁苦笑,搖了搖頭,道:“我真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我那個師父……”
“呵,你那個師父啊……”玄溟不屑一笑,放鬆身子,往身後的石頭上一靠,道:“他不是不理會你麼?要我說,你也別在理會他就是,咱又不稀罕他!”
“呵呵!”敖燁苦笑,道:“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師父,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呸!什麼一日爲師終生爲父?他不是什麼都沒教過你麼?”玄溟不屑道,看着敖燁又道:“要我說,楊戩那三隻眼的,說是師兄,做你的師父都不爲過!嘿嘿,他的個性,你倒是學了個十足啊,一樣的木頭腦子!”
“嗯,。我也虧了師兄的教導,不然父皇那,我還真不知道怎麼交待。”敖燁苦笑,而後又道:“好了,溟兒,我師門的事,我會想辦法解決,不會被他們欺負了就是”
說着話音又是一頓,敖燁蹙眉,看着玄溟道:“倒是你,雖然我不清楚他們到底爲什麼要我跟蹤你,但是也能猜到他們會對你不利。溟兒,你要小心了。”
“呵,他們要來只管放馬過來便是,我玄溟又豈會怕了他們!”玄溟摩擦了下背後,找了個更舒服的地方靠了靠,神色狂傲的道。
那模樣,跟他是像了個十足啊。
蕭湘閉着的眼睛突然張開,看向玄溟的眼神愣了愣,暗歎道。若不是因爲這個,若不是因爲他是那人的徒弟,她在接到主上的任務時也不會這般心亂吧?
那個人……
蕭湘撫了撫漸漸加速跳動的心,爲什麼那個人偏就是主上的敵人呢?
一抹紅影閃過,蕭湘銀亮的眼睛漸漸變得迷茫、哀傷。
“你小子!”敖燁大笑,一拳轟向了玄溟,笑罵道,忽而又正色道:“別大意,他們都不是好對付的。特別是我師祖,他絕不是表面上的那副慈悲模樣。”
“放心,我會小心的,倒是你,真要回去?”玄溟點點頭,問道。
敖燁笑笑,道:“只要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居心不良,我就不能背叛了他們。再說,我很好奇,像師祖這般高高在上的人,到底還有什麼值得他們這般爭執不休,甚至不擇手段。”
“我也好奇。”玄溟沉吟,而後坐直了身子,道:“我很好奇,到底有什麼能使他這般不擇手段的毀了那樣偌大的一個門派。”
“門派?”敖燁疑惑,看向玄溟,問道:“你是說截教?”
見玄溟點頭,敖燁搖搖頭道:“不,滅去截教的不止我師祖,只怕還有他人。但事實如何,我也不知道。不過,雖然我不信天命,但我還是覺得截教會毀滅,最大的原因是在於截教本身。”
“哦?爲何?”玄溟疑惑,蹙眉問道。當年的事,他並不瞭解,而且,那一段的歷史,像是被人故意揭去了一般,讓他碰觸不得。
“那時……”敖燁像是記起什麼似的,本來便要脫口而出的話音一頓,看着玄溟嘆息道:“溟兒,你真的很想知道那一次的事情嗎?”
“當然,現在那可是我師門的事了!”玄溟點頭,看了看敖燁,點頭道。而後正色道:“敖燁,你說當年那麼大的事,我爲何不曾在東海聽過一字半句,是不是又是聖母她……”
“溟兒!”敖燁嘆息,截住玄溟的話道:“我雖然不知聖母爲何會這麼做,但我能感受到她是在爲了你好。”
“哼,爲了我好?”玄溟憤怒,冷哼一聲道:“爲了我好她會不肯讓我出海,爲了我好她會封鎖世間的消息,她會連讓我看一本書,都要挑了又挑,撕得破破爛爛的,才丟給我看!”
是的,在至清宮的書房,他所看到的書,都是被人動過手腳,欠缺了頁數的書。以前他不懂,以爲那是書壞了,有些內容不見了。直到現在,他才恍然大悟,那是有人故意撕去的。可是他不懂,真的不懂,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我就不明白,她到底在害怕什麼!”玄溟憤怒,大喝了聲,道:“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非要這樣禁錮着我,封閉着我?!”
“玄溟!”敖燁大喝一聲,止住玄溟憤怒的咆哮,他看着玄溟,嚴肅道:“聖母她做着一切,都是在爲了你!她在殷切的保護着你!溟兒,我就不信你會感受不到!”
玄溟閉了閉眼,平下心中的怒氣,道:“是,我感受得到,我玄溟也不是冷血的,她所做的一切,我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也正因爲感受到了,所以,我纔想弄明白這一切!”
說着玄溟頓了頓,悲痛道:“她是我師父啊,雖然她一直不肯讓我叫她一聲師父,可是她養育我的這二十幾年來,在我心目中,她早就是我的師父,我的母親。可是,到底有什麼事,我們不能一起面對的呢?有什麼事非要瞞着我,不讓我去接觸的?我只想幫她,爲她做點什麼,可是她這樣,只會讓我覺得,自己不過是個外人!”
“溟兒,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敖燁蹙眉,看着玄溟道。
“我知道,只是看着聖母她那樣,我真得覺得很難受。”玄溟突然嘆息一聲,說道。
這二十幾年來,玄清所有的一切,他俱都清清楚楚的看在了眼裡,記在了心裡。她的孤寂,她的悲傷。還有她眼裡對着某個人深深的思念……
他清楚,玄清心裡一直都深埋着一個人。一個她不曾提及過的人。一個讓她這般冷漠的封閉了自己的人!
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
玄清這般討厭通天,可是和這個有關?
不是吧?想到這,玄溟不禁蹙眉,這兩邊都是他的師父,要是兩人真有什麼仇恨的話,他一個人夾在中間,只怕日子就真不好過了啊。
“呼!”玄溟深深嘆了口氣,任由自己的身子放到在石塊上,盯着天邊的明月發呆起來。
他敏感的感覺告訴他,他的兩個師父,之間絕對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事情,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不然他那天不怕地不怕,囂張到了沒邊的通天師父,又怎會怕了玄清呢?
麻煩了,自己也怕了這個冷冰冰的聖母啊……這次雖然她肯偷偷的讓老龜放了自己,可是誰又知道她不會突然又帶自己回去關了起來呢?
唉,不管了,隨即應變吧!玄溟泄氣,嘆息一聲,轉身看着對面沉睡了的蕭湘。心中,又是一陣甜甜的感覺漸漸浮現了起來。輕輕吸了吸氣,空氣中,彷彿還能聞到一陣陣清淡的香氣……
夜已深,敖燁眼神閃爍,看着玄溟看向蕭湘那癡迷的眼神,不禁有些擔憂。
“蕭湘……”敖燁蹙眉看向蕭湘,不知爲何,他總是覺得眼前這女子有些古怪,可是卻又是說不出爲什麼。就是覺得,目前這人的行事作風,還沒有紅袖來得單純坦然些。
蕭湘這人沒有表面的那麼簡單,可是他卻說不出是什麼地方奇怪。這也是他沒跟玄溟提起的原因。
畢竟他向來是以證據爲重,沒有證據,他也不能說什麼。
“喂!你到底要做什麼?!”第二天一早,玄溟不耐的看着眼前這小鳥依人的拉着他胳膊的紅袖,頭疼的問道。
“你,你不是受傷了麼?我想照顧你嘛……”紅袖有些緊張的扶着玄溟,低頭紅着雙頰糯聲道。
“呃……我自己還能走,不用你照顧!”玄溟無語,挪動身子間手臂抽了出來。淡淡地道。
“唉!”紅袖跺了跺腳,咬咬牙嗔道:“你這個……”
蕭湘眨眨眼,拉了拉紅袖笑道:“你這妮子,怎麼突然對着他大現殷勤?”
“嗯……”紅袖雙頰緋紅,水溜溜的眼睛看着玄溟,羞澀又嬌滴滴的道:“他是個大英雄……”
說着又扯了扯袖子口,低着頭道:“昨天的他,英勇無比呢……”
“你這丫頭!”蕭湘大樂,點了點紅袖的額頭,嗔笑道:“那不是昨天的事了麼?怎麼今天才在這大現殷勤了?”
“我昨天不是還沒反映過來嘛……”紅袖撇了撇嘴,側臉躲過蕭湘的手指頭道。
“噗!哈哈……咳咳……”走在前天的玄溟突然一驚,突然大笑。而後因爲大動作又引起了傷處,不禁大咳!
“喂,你小心點!”蕭湘和紅袖大驚,紅袖拉着玄溟嗔道。
“沒,沒事!”玄溟笑了搖搖頭,含下蕭湘遞過來的丹藥。而後對着紅袖大笑道:“沒反映過來?呵呵……”
“你這傢伙!”敖燁笑嘆,看着玄溟笑道:“這很好笑麼?玩性不泯!”
“呵……”玄溟笑笑,搖頭晃腦道:“師父說了,要懂得享受吃、喝、玩、樂!敖燁,你就是太正經了!”
“哼!”紅袖嬌哼了一聲,咬牙道:“合着我很好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