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溟開始專注的盯着血魔的眼睛,血魔的眼,是紅色的,帶着一絲嗜血的魔戾,玄溟盯着那雙眼睛的時候,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那一絲絲的魔戾,如同鮮活的一般,在血魔的眼中蒸發,化煙隨着玄溟的視線,向着玄溟的大腦鑽。靈活的魔戾之氣,讓玄溟的大腦開始感到混亂,亂成一團造的大腦,在叫囂着,在呼喚着,竄說着玄溟:“殺,殺,殺!!”
殺!殺啊!!殺啊!!
一聲聲嗜血的呼喊襲擊着玄溟的大腦,玄溟難受的搖了搖頭,想要將那一聲聲催眠般的嘶吼趕出腦海。然而雖然難受,輕搖着的腦袋上的眼睛卻依舊睜得老大,迷茫卻像是受吸引般注視着血魔的眼睛,眨也捨不得眨一下。只是專注的,入迷的盯着血魔那雙深紅帶血的眼睛。一絲絲和血魔眼睛中一模一樣的血絲,漸漸在玄溟眼中浮現。玄溟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漸漸變得深紅,紅的連那一直漆黑不見底的眼瞳,也看不清了。
只是清一色的深紅。像是被魔魘了一般,玄溟不禁低聲低喃:“殺,殺,殺!!”
低低的喃喃讓玄溟越陷越深,就連身側的手,也不禁收緊,直至那一道道青筋,接連浮現,直到那一聲手骨被擠壓帶來的“噼啪”聲,突然爆破而出,玄溟才突然出手,一拳砸向血魔的左眼,咬牙切齒道:“看你往哪躲!”
出拳的那一瞬間,玄溟一雙深紅的眼睛銀光一閃,猛然恢復了正常。就連身上剛剛帶上的一絲魔戾,也瞬間一掃而空,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威壓逼人。玄溟緊盯着那一隻左眼,拳風赫赫,依然一拳砸了下去,可惜,那浮雕不知是什麼材料所刻,玄溟這一拳雖然不敢動全力,七分力道還是有的,可惜那一拳基本沒能全部發揮,砸在浮雕上,卻只在浮雕上留下一絲痕跡,不傷根本。
不過,這一拳卻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玄溟看着浮島嘩啦啦的掉了一層細小的粉末,不禁眉頭一皺,向前走去。那一隻被玄溟砸中的左眼,因爲拳力作用的問題,外圍所刷的紅色油漆已經被玄溟一拳砸落。露出了原本的石塊。一絲藍色的光芒閃動。
藍色的?玄溟驚訝,伸手試探的摸了摸。他能感應到,之前他用玉鐲在隧道中留下的一絲靈力,此刻正透過這隻眼睛,一絲絲的傳來。
他之前之所以沒有刻意去抵抗血魔魔魅之力,也是爲了找出它。
玄溟驚訝的再次摸了摸這一小塊藍色的東西,質地冰涼,光滑,明顯不是石頭,他之前摸過浮雕的其他地方,可以肯定這血魔浮雕是岩石所刻,那麼這小塊藍色的東西,可能便是魔教的人當初在雕刻這面浮雕的時候,留下的,或者說是藏在了這裡的。
這麼想着,玄溟的手慢慢運上靈力,將血魔浮雕的整個左眼上的紅色顏料擦去。將正左眼露了出來。
可以看見,血魔浮雕的左眼,四周圍確實是岩石所刻,唯有中間的眼珠子,是藍色的,幽深的墨藍色。玄溟伸手摸了摸,奇道:“圓的?”
的確是圓的。那是一個遠遠的藍色珠子,被充當了血魔的眼珠子。會把這東西藏在這,只怕是魔教某件貴重的東西,不自禁的,玄溟便想起了魔教的聖物,魔藍之晶。原因很簡單,當初通天便說魔教四大長老便是躲在了魔藍之晶中,才讓他怎麼也找不到。而,此刻,這珠子一露出來,玄溟更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所留下的靈力的氣息,更清楚了,就在這珠子中,如此,這不是魔藍之晶是什麼?
明白這東西很可能便是通天尋找了十萬年也尋找不到的東西,玄溟暗暗欣喜了一陣,小心的運氣靈力,試圖將魔藍之晶挖出。
然而,那始終不是凡品,又豈是那麼好挖的?任由玄溟手腳齊動,挖得個滿頭大汗,珠子始終不動分毫。玄溟有些泄氣,可是卻也不敢妄動。只能休息一下,開始思考其他方法。
方法很簡單,有了幻魅靈鐲在此,玄溟也不怕驚動他人,拳頭握緊一個用勁將血魔浮雕毀了個乾淨,只留下那一隻左眼,藍色的眼瞳幽光閃爍,這面浮雕所用的石塊便是從連山所取,魔教本就建在半山,魔教山門更是一個寬大的石洞洞口,而這面浮雕,卻是一顆鑲在山體內的一顆巨大的岩石,岩石露出的一面被魔教的人磨平,直接雕刻成了這面浮雕。是以,玄溟毀去浮雕想要取走這珠子之路,是走不通了,因爲任由玄溟如何的砸,掉下來的石塊無數,那可珠子卻牢牢的鑲在了岩石中,不動分毫。只到其他地方的浮雕被玄溟打落下了無數,血魔的那一隻左眼,成爲了最突出的地方。
玄溟摸着那塊突兀而起的地方,想了想,拿出寒劍,一劍落下,將藍色珠子和那一快刻着血魔左眼的石塊一起切了下來。
手起劍落,石塊“砰”的一聲,也重重砸下。剛切下鑲着藍色珠子的石塊,一聲怒吼也隨之響起,一聲獵獵風聲帶着強大的威壓向着玄溟直逼而來。
只聽得那一擊直直射向玄溟,在經過靈鐲所設的禁制的時候,略一頂頓了數秒時間,帶着強大威壓的一擊一個顫抖搖晃,隨風而去,而幻魅靈鐲“咔嚓”數聲,也自空中掉落。禁制被破。
雖然玄溟此時使用幻魅靈鐲是需要用的靈力在此刻的玄溟眼中已經算不上多,可是他設的法門被破,多多少少靈力反竄,帶來的傷害還是有的。玄溟來不及去取地上的藍色水晶,揉了揉不怎麼舒服的胸口,看着正風風火火進來的人,不禁感慨,他的運氣還真差。
那是魔教大長老,莫斯。他纔剛剛自血海面見了他家主人,報告金烏被毀一事,因爲金烏被毀,他想要聯繫他家主人也方便了許多,甚至不再需魔藍之晶。因爲法翦性格多疑。他爲了能讓法翦相信,他甚至沒有帶魔藍之晶。可是他沒想到,第一次沒帶這東西,便引起了他人的肖想,而且那人還是他剛剛纔放開心去信任的人。
“玄溟!”他沒有想到,他一拳破開禁制的時候,看到的會是這個人,這讓他本來因爲感到大堂有異時的怒火,“嗤嗤嗤”的燒的更甚了。
玄溟這時候已經沒了剛剛被逮住時的心驚,只是從容不迫的對着莫斯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點頭道:“原來是大長老。”
“玄溟!”莫斯看着一地的混亂,指着玄溟怒斥道:“我魔教待你不薄,你爲何……”
玄溟嗤笑,打斷他的胡言,道:“大長老說反了吧?你我心知肚明,我們之間本就沒有信任和忠心一詞。你該知道,我是盤古星界的人,而你不是……”
一句“你不是”,讓莫斯再無話可說,不錯,他不是盤古星界之人,而玄溟是,便決定了他們的立場不同,便決定了玄溟不可能站在他這邊。而玄溟也說得對,他們之間,本就一直是猜忌多過於信任。然而,他纔剛剛想要信任玄溟,玄溟在他眼中,也一直是個可造之才,在他這邊,他們便是多了一個大將,若是敵對的話,那麼他們便多了一個棘手的對手。於是他不甘的勸說道:“玄溟,你要知道,盤古星界早就敗落,只要你拜入我主門下,我可以爲你美言幾句,他日你將要什麼有什麼,風光無限!”
玄溟嗤笑,嘲諷的看着莫斯,陰陰、道:“你覺得我會答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