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保持着微笑。大大方方讓他看。並不擔心他會拒絕。
剛纔我和李軍飛的一舉一動。每一句話，他都通過安裝在房間房間角落裡的攝像頭看到聽到了。以一個資深緝毒警察的職業靈敏度，不會不知道帝豪在販，毒團伙眼中的價值。對這些人來說帝豪就是一塊大肥肉。對王警官來說這塊肥肉卻是一個釣大魚的香餌，如果帝豪真的停業，他們想要釣魚就會變得艱難很多。
之所以敢和他談條件，正因爲我也很清楚帝豪在這個關鍵時刻的價值；不把手中的資源利用到極限的是傻子。我李雲龍當然不傻！
過了差不多一分鐘，王警官纔開口。“你真的只有這兩個條件？”
我聳聳肩。“如果王警官你能給我申請點經濟補助。我當然也不會拒絕。”
他擺擺手。“這個你就不用想了。”頓了頓又說：“如果你的要求只有剛纔那兩個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李軍飛在咱們這裡絕對不會有事，也不會給他灌水，免得……”
說到這裡，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了幾下。表情有些古怪。
他用拳頭擋住嘴巴清了清嗓子。“他那條褲子該換了。你可以稍後派人來給他送些換洗衣服，免得他那裡真的被凍壞以後不能用。”
哎……他連這句話都聽到了，看來李軍飛的“英名”算是流傳出去了，想捂都捂不住。
王警官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繼續說：“關於你的第二天條件嘛，我只能說盡量。畢竟我只能控制自己人的行動，對方不在我的控制範圍內。”他攤了攤手。“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吧？”
“行，我明白！”我點點頭，隨着事情的發展變化，誰知道後面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呢？王警官能這樣表示出合作的誠意，我也已經滿足了。
轉頭交代龍蝦。“你跟曉雲姐說一聲，咱們帝豪正常營業，像我之前說的那樣，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龍蝦答應着，和電話裡的蔣曉雲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王警官，還有別的什麼事情麼？要是沒有，我們就走了？”我擺動食指和中指做了“走人”的動作。
“走吧走吧！”王警官似乎對我感到很頭疼，擺了擺手。“我答應你的事情會做到，希望你也能和帝豪的管理人員說一下，儘量配合我們的行動。”
“這個絕對沒問題！”
我對他比了個“ok”的手勢，招呼龍蝦往外走。
下樓梯的時候，我一直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把我的計劃和打算告訴王警官。告訴他吧！我和他才第一次見面，連熟悉都談不上，更不用說了解了，萬一他這個人不牢靠，我的計劃就根本沒有實施的可能；可不告訴他的話，緝毒警察們很可能因爲不瞭解情況，把我也給弄去灌水。
想了想，我掏出手機翻出汪涵的電話，撥了過去。
汪涵的聲音很快傳了出來。“李雲龍，你……咳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咳咳……”
“你怎麼咳得那麼厲害？是不是感冒了，看病吃藥了沒？”聽她咳得那麼厲害，我有些心疼。哎，我對汪涵還是有感情的。
“不是，咳咳，我沒感冒，只是……咳，只是剛纔喝水被嗆，咳，嗆了一下，沒事！咳，你還沒回答我，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聽汪涵果然咳得沒有剛纔那麼厲害，我才放心。“昨天回來的。”
“事情辦完了？”雖然我沒有告訴她去香港的目的，但汪涵作爲一名警察，應該能猜到。
“只能說辦完了一半。”李穎雖然死了，但白豬頭還活得好好的呢！我的計劃和這頭“漏網之豬”有很大關係。
“哦，找我什麼事？你剛回來，如果沒事的話，你一定是在家和你那兩個小女朋恩愛還來不及，怎麼會打給我？”汪涵的語氣酸溜溜的。“說吧，什麼事兒？”
“我跟你打聽個人，省城那位叫做王晉的緝毒警察，你認識麼？”
“王晉？你打聽他幹什麼？你是不是又惹麻煩了？還和毒，品有關，李雲龍你要死啊？這種東西你都敢碰！”汪涵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汪涵姐姐，你就不能想着我點兒好啊？只不過跟你打聽個人而已，你這麼就能聯想到我因爲那種東西惹事了呢？”我實在不知道自己在汪涵的眼中的形象到底差到什麼地步，以至於什麼壞事她都能往我身上套。
“沒事你找他幹什麼？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最好老老實實的坦白從寬，要是被我查出來，你就……哼哼！”
我要是卡通人物的話，現在額頭上一定掛着一顆碩大的汗珠。“要我怎麼說你纔信我……”
“那就要看你怎麼說，說的是什麼咯！”汪涵一點兒都不着急。
沒辦法！我只能把李軍飛的事情簡單告訴她一遍，因爲根本瞞不住，我不說她也一定能查得出來。
“李雲龍你作死啊？出了那麼大的事兒，你還說沒事？你知不知道不夜城槍擊案之後，咱們星海的風頭又多緊？你竟然連自己的手下都看不住……”
“汪涵姐你的我的親姐姐唉……”
“呸，誰要做你親姐姐？”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怎麼了？這就生氣了？”汪涵的語調降了下來。
我抹了一把臉。“沒生氣，我怎麼敢生你的氣。那個王晉，你認不認識？不認識的話，我在另想辦法打聽就是了。”
“哎哎，我說過不認識他了嗎？是你自己沒告訴我，你要打聽他什麼？我總不能把他的個人生平和履歷都告訴你吧？”
女人難道天生擅長倒打一耙嗎？我無語又無奈。“你就告訴我，他的人品怎麼樣，信不信得過就行了。”
“他這個人嘛……出了功利性稍微有點兒重之外，其他方面倒還真沒什麼讓人非議的，辦事很牢靠，應該算的上可以信任的人。……李雲龍，你打聽這個幹什麼？你難道打算向他提供情報？”
汪涵的直覺很敏銳，猜對了一半。
“我是有些事情想跟他說，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信不信得過，所以才找你打聽一下，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放心了。”
“你要跟他說什麼？不能告訴我麼？”汪涵很好奇。
“現在暫時還不行，這件事情我不想把你拖進去，等事情解決了，我一定會告訴你。”
“切，倒是還用你告訴我，我一查就知道了。不說就算，我也不喜歡知道你那些破事。我還有事，先掛了！”說完就掛斷了手機。
我無奈的看着手機屏幕嘆息。
“龍哥，怎麼了？”龍蝦。“你打算給那個緝毒警察提供什麼重要信息？是不是你跟他說了，軍飛就能出來了？”
如果把我的計劃透露給王警官，李軍飛就更要在裡面多呆幾天了。不爲別的，單單隻爲了這個計劃得成功實施，他都不能出來。
“現在風高浪大的，軍飛暫時待在裡面或許比外面還安全。”我委婉回答了龍蝦的問題，對他說：“你到外面車子上等我，我上去跟王警官說幾句話，很快就下來。”
說完不等他作出反應，就轉身快步朝那棟兩層小樓走去。
“你這麼又回來了？”王警官再次看到我的第一反應的皺起眉頭。“落下什麼東西在這兒了麼？”
我對他的態度毫不介意，也不去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走過去彎腰小聲問他：“我這裡有一個能讓王警官你立大功的好機會，你要不要聽聽？”
汪涵剛纔跟我說，這位王警官的功利性比較重，所以我才選擇了這樣的開場白。
王警官的眼睛果然亮了一下，很快又被他收斂下去，表情有些質疑。“什麼立功的好機會？李雲龍你不是轉回來故意消遣我的吧？”
“是不是消遣你，你聽了不就知道了麼？”我壓低聲音，用僅有我們兩個人可以聽見的音量對他說了幾句話。
王警官眼中再度亮了起來。
“王警官對我的計劃覺得怎麼樣？”即使王警官的表情已經透露出他的答案，可我想聽到他的回答。
“你說的這個機會，有幾次把握？”他很謹慎。
我就喜歡和這種有欲.望又聰明的人打交道，不用我多費口舌，謹慎更是一種美德，我的計劃可以說很冒險，如果他是個急躁衝動的人，我根本不會考慮這個自己的計劃告訴他。
“原本只有時辰，如果我們兩個合作的話，那就有六成。你也知道，世事無絕對！”我不敢說得太滿，給自己留了一步餘地。
王警官想了想，扯着嘴角笑了起來，笑容漸漸擴大。“你送給我這麼大一個人情，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雖然你的計劃很誘人，但如果你索要的東西是我不能提供的話，那還是算了吧！”
我陰笑着又低聲說了幾句，說完看着他說：“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反正這逼的屁股也不見得有多幹淨，咱們也算不上冤枉好人，你說是吧？”
王警官搖頭看着我。“你這小子實在是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