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到酒吧門口的時候,黃欣欣正歪歪扭扭的站在門外的馬路牙子上,剛纔跟着她出來的兩個男人。一個拉着她的手臂。一個摟着她的肩膀。
“小姐。你喝多了,我們送你回家!我們是好人。”
“對對對,現在壞人很多的,你一個姑娘仔自己回去不安全!”
我特麼都快氣笑了。這倆腦子裡的齷齪都快寫在臉上了,還特麼“壞人很多”,他倆是好人的話,老子就是聖人。
守在酒吧門口的保安還是那兩個,抱着胸倚在門兩邊,扯着嘴角事不關己在看熱鬧,並沒有出手維護店裡客人安全的打算。或者說他們認識糾纏黃欣欣的那兩個傢伙。
“我不認識你們,我不要你們送!”黃欣欣掙了幾下。沒掙開那兩個男人的手。
“喲,是內地妹妹啊!”
“以前不認識。以後就認識了嗎。是不是啊?”
兩個男人互相擠眉弄眼,手上的動作更肆無忌憚,半扯半摟着黃欣欣就往對面馬路對面帶。
到了這個時候。黃欣欣要是再不知道那兩個男人的用意就是傻逼了;她用力站住,手腕一扭,胳膊翻轉過來,乾脆利落的託在拉着她胳膊的那西裝男的手肘下方,一擡一頂,就把男人的手臂反擰着撐直了
“哎哎……”男人立刻痛叫一聲,斜着身體去遷就自己手臂的角度。
黃欣欣居然會功夫,至少防狼十八法練得很純熟;我正趕過去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
只見黃欣欣抻着西裝男胳膊的手往前一推一送,就踉蹌着退後好幾步,撞到後面的垃圾桶坐在地上;另一個摟着黃欣欣肩膀的皮衣男被黃欣欣的身手震了一下。
“丟你老母!”被推倒的魂大罵一聲,站起來就朝黃欣欣衝,輪着手臂像扇她耳光。
此時的黃欣欣正用力一腳跺在摟着自己肩膀的皮衣男腳面上,那男人“嗷”了一聲,放開她的同時也帶得她趔趄了幾步,歪歪扭扭地正好躲過朝她臉上扇來的巴掌。
西裝男擡手還想繼續,掄起的手被一把握住。“丟你……”
他的咒罵還沒說完,就被我一個用力把手臂獰到了身後,皮衣男看到同伴受制,立刻握着拳頭朝我的臉衝過來,還沒等靠近,就被旁邊的黃欣欣掄着手袋狠狠砸在頭上。
門口站住的兩個保安終於反應過來,扶住給砸到一邊的皮衣男。“聰少,你沒事吧?”
“丟你老母%¥&@!*……”皮衣男捂着被黃欣欣手包金屬扣刮出一條血痕的額頭,爆出一串粵語粗口,指着仍扭着西裝男的我。“動他!”
意思是要那兩個保安揍我,又指了指黃欣欣。“這個大陸妹不要動。”
到現在還色心不死,我冷笑着轉身,把西裝男掄了半圈,面對那兩個聽了皮衣男的話躍躍欲試朝我走過來的保安。
我剛纔走出來的時候,這兩個保安並沒有注意,此刻面對我,腳步頓時站住了,大概是想起白豬頭對他們說的話;其中一個爲難的轉頭看着皮衣男。
“聰少,這個是白爺的朋友,看着白爺的面子上,最好還是不要搞事拉!”
聽了保安的話,滿面兇狠的皮衣男表情僵了僵,看得出來他對白豬頭很忌憚,看了看打完人以後渾身發軟靠在我身上的黃欣欣,眼中還有些不甘,幾秒鐘後才咬了咬牙,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是看在白爺的份上!”
“是是是!”保安只求他不要鬧,事,聽了這句話頓時鬆了口氣,對我諂笑着:“李先生,能不能……誤會,都是誤會!”示意我放開西裝男。
我扯了扯嘴角,眯眼看着皮衣男,眼中陰狠橫戾的殺氣嚇得他臉色驟變並退後了幾步。
老子前幾天才殺了幾十號人,身上眼中的血腥力氣未退,這種小白臉公子哥哪裡經受得住?
“咔”“嗷!”西裝男慘叫聲中,我隨手把他的膀子卸了下來,然後將他往保安身上一推,一手攬着黃欣欣的腰,另一隻手擡起,點了點皮衣男,輕聲說:“給老子滾!”
皮衣男給我氣勢所攝,連抱着脫臼的手臂哀嚎的同伴也顧不上扶,跌跌撞撞的往酒吧裡跑去。
我轉頭看着西裝男。“還有你!”
手臂關節的劇痛讓西裝男臉色發白,雙腿發軟根本走不動路,保安怕我還要動手,也趕忙把他往裡面扶。
我沒看剩下那個保安,扶着黃欣欣就朝馬路對面停着的一排出租車走去。
“等等,等等……”黃欣欣被我半扶半抱的拖着走了幾步,突然站住。“我有車,我是開車來的。”
臥槽,她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路都走不動了,還記得自己的車。
她靠在我身上,抖着手從手包裡找車鑰匙,找了半天沒找出來;我看不下去,從她手裡扯過手包,找出鑰匙丟給身後的保安,他屁顛顛的跑去給我們開車過來。
我說黃欣欣在香港怎麼會有車,原來是前幾天劉老頭給我的路虎,我看着停在身邊的車子。
車子剛停穩,黃欣欣就推開我打開車門,爬到車後排,對我含含糊糊的喊:“送我,送我回酒店!”
我看着從駕駛座下來的保安,心裡暗罵:這死女人把老子當成司機了。
香港我真心不熟,來的時候那出租司機又帶我繞路,我即使知道他繞路也只能根據來時的路往酒店開。
“開窗,開窗!我熱!”車子剛開出幾十米,黃欣欣就開始在後座扯衣服。
我從觀後鏡看了眼把自己的衣領扯到肩膀下,臉色潮紅的黃欣欣,立刻把後座的車窗打開一些,她呼了口大氣安靜下來。
幾分鐘後……
“好悶啊,音樂,給我來點音樂!”
我現在確定她喝醉了,喝醉的人才會這麼鬧騰。
我打開車載音響。
車廂裡頓時想起節奏感強烈的舞曲,旋律很熟悉,就是剛纔大恩率在酒吧裡唱的那首。
“不要這首!換!”黃欣欣從後座上爬起來,伸手就要自己按音響,我正好打方向盤拐了個彎,她的頭就撞到副駕駛座上,把她彈回後座上。
“換換,馬上換!”喝醉的女人太特麼難搞,我安撫住她,果斷換了一首。
還是大恩率的歌!不等她鬧騰,我把就速度飛快把cd退出來,一看。“臥烤,這是大恩率專輯!”
車子是劉老頭送我的,難道這老小子也喜歡大恩率?
我找了一下,就一張cd,沒別的,只好無奈打開廣播。
午夜電臺播放的是陳奕迅的《浮誇》,已經到了尾聲,只聽到陳奕迅聲嘶力竭的聲音從廣播裡傳出來:
“……現在存在嗎凝視我別再只看天花我非你杯茶也可盡情地喝吧別遺忘有人在爲你聲沙……”
黃欣欣安靜下來,歪歪扭扭坐在後座上,輕聲跟着廣播唱。
在她唱到:“我非你杯茶也可盡情地喝吧別遺忘有人在爲你聲沙……”的時候,我覺得駕駛座連着後背都快被她的灼熱視線燒穿了。
心裡似乎隱隱知道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了,心跳有些加快,手一動,我換了電臺。
那個不知道是什麼臺,正在播放廣告,好像是關於治療糖尿病的之類的藥物廣告。
這個安全!我放開隨時準備轉檯的手。
誰知這個廣告結束以後,突然傳出一個比新聞聯播主播還莊嚴的男聲:“男人,一輩子只做一次包pi手術!要問包pi手術哪裡好,深圳鵬程醫院男科,蒙氏包pi手術,讓你擁有屬於男人的風采!預約電話……”
我差點從駕駛座上跳起來,連忙關掉廣播,額頭上都冒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