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語。
金凌只是看着荒原外的天與地。
猶記得殺太子時，不敗出現的那一刻意她的心情。
而這時，不敗又會以什麼樣驚豔的方式出現在她的面前呢？
她一直在期待。
也來記得與不敗在荒原裡的纏綿，不敗的好，不敗的溫柔，清晰的印記在心裡。
她唯一不明白的，爲何相愛的兩個人，如此多的別離。
北宇軒也坐在馬車的一邊，手中端着一杯小酒，出神的看着金凌。
心裡，惆悵萬千。
爲何相遇時，她已是他人妻。
爲何在乎時，她心已有所屬。
行至深夜，一行兵馬還在荒原處。
陳飛叫停馬車，問：“三皇子，要不要先停下來休息一會，明早再趕路？”
“不必，連夜趕到鮮族。”北宇軒想也沒有想就說道。
他知道，如自己停了下來，金凌必會自己一個人先趕路。
她不會在荒原上過夜的。
她只想快點到達鮮族。
聽到北宇軒的話，金凌偏着頭看了一眼北宇，沒有說什麼。
北宇軒心裡想的，正是她心裡想的。
而陳飛也照做了。
一行人連夜趕往鮮族。
除了在路上的吃飯時間，便沒有任何的停擱，在第二天的傍晚時分到到達的鮮族的八旗鎮。
到八話茬鎮時，金凌掀起了簾子，看向外面。
八旗鎮本是小鎮，人不多。
可是現在，卻是不少的人在這裡。
而這些人的裝束，更是讓金凌驚愕。
“這裡怎麼會這麼多的燕種士兵？”金凌疑惑的問道。
這些在八旗鎮上成隊走來走去的人，不是這裡的人，也不是過路的，而都是身着燕川盔甲的士兵。
對於金凌的問題，北宇軒撐着腦袋，不語。
在八旗鎮上沒有逗留，一行人又直接趕往鮮族的中心地，都原。
而這一路上，金凌的心裡，一堆的疑惑與不安。
到達都原時，已是夜晚時分，明月高掛。
“恭迎三皇子。”、
人還沒有下馬車，馬車外便傳來了北宇軒副手楊林的聲音。
而金凌聽到這聲恭迎，整個人有些恍惚的感覺。
這裡是都原……
是鮮族的中心的地帶都原……
北宇軒的到來，有如此大駕的恭迎，這說明了什麼？
“我說過，東方不敗不在鮮族。”北宇軒看着金凌說道。
金凌怔怔的看着北宇軒。
“或者說，鮮族已經從這個世上消失了，從此，這裡的一切都將屬於燕川。”北宇軒一邊說，一邊挑起了簾子，馬車外，楊林等將領全體半跪在地上恭迎他的到來。
金凌看着外面的燕川兵將，整個人早已有一種僵住的感覺。
最後的一抹希望也在看到這些燕川兵將的同時，瞬間破滅。
不敗不會在這裡。
坐在馬車裡，金凌整個人都無力，目光也變得空洞起來。
滿懷着希望來，結果……
北宇軒看着金凌，也不說話，他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但金凌說了，她不來看過，她是不甘心的。
其實鮮族在陽城大戰之後十日，被已經被他的燕川兵攻下。
糾綄烈的五萬兵馬更是死得毫無價值。
當初他只是讓人在幾千騎馬的馬尾上綁上柳條兒，一路狂奔，揚起的塵土讓糾綄烈的兵馬誤以爲他們是大批人數。
所以糾綄烈選擇了繞道而退。
說到底，他們所繞的道，纔是死亡之路。
那裡所埋下的炸彈比陽東城少不了多少。
鮮族兵馬死傷無數，他的燕川兵馬當然不會錯過如此機會，**，殺入鮮地空城，一舉拿下整個鮮族。
只是這些，他之前都沒有跟金凌說過。
他也知道，就算自己說了也沒有用，金凌是不到鮮族看過她是不甘心的。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凌才從馬車上慢慢的走了下來。
看着夜色之中的都原。
熟悉的，陌生的。
離開短短的大半個月，這裡又變了。
爲什麼她每次待過的地方，待再回時，都已物是人非……
金凌臉色惆悵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眸眶晶瑩，她不知道，這一次分離又會是多久。
不敗，身在何處？
金凌徒步朝竹林的方向走去，那時是她與東方不敗共同生活過的地方……
竹林依舊竹香四溢。
清新而又迷人的味道。
大大的竹牌坊下，早已沒有了守林的鮮族弓弩兵。
“千里竹林，萬里相思……”金凌輕聲的念着牌坊上的那些字。
這幾個字，似乎正在形容她的心裡情緒一樣。
只不敗終究在哪裡？
是千里，還是萬里，又或者……
金壇停止了下面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