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不敗從來都沒有想過把糾綄烈藏起來。
所以,韓承河想不想見糾綄烈,與他也沒有多大的關係。
如不是糾綄烈出現了這些意外的狀況,或許他現在的情況也不會這麼難堪了。
至於韓承河見糾綄烈,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想必糾綄陽洛一個人在少主府裡守着糾綄烈,早已不知所措。
而今天之事,誰又能預料,糾綄明合會不會再次對糾綄陽洛玩小動作呢?
東方不敗的心意,金凌懂。
所以東方不敗不說話,金凌朝糾綄陽洛點了點頭。
得到金凌的點頭之後,糾綄陽洛心裡也有了底,對韓承河說道:“韓將軍,王現在的情況如讓太多的人知道,可能會讓鮮族上下出現很多的麻煩,所以……”
“我知道怎麼做,元老派那邊,我暫時不會跟各元老說及王的事,至於王,待燕川那些人的毒解之後,我便和你一起去少主府。”
韓承河知道糾綄陽洛的意思。
不過心裡也更爲的不安起來。
糾綄陽洛如此的小心謹慎,讓他對王現在的狀況更爲焦慮。
韓承河不否認,或許王不是一個好丈夫,不是一個好父親,但卻絕對是一個好兄弟,一個稱職的鮮族王。
也正是如此,元老派的這麼多元老纔會一直追隨於王,生死不棄。
“韓將軍。”
正當韓承河還在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大廳外,一名侍衛站在門口處有些焦急的叫了一聲韓承河。
“進來。”韓承河讓侍衛進來。
侍衛進來之後,對韓承河說道:“稟告韓將軍,那幾位燕川人的毒已解,但是其中一名女子卻將她的同伴刺傷了。”
聽到這侍衛的話,大廳裡所有的人都怔了怔。
自己人刺自己人?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韓承河問道。
侍衛回話。
“回將軍,那名女人我們已經將她分離於一個房間,被刺傷的那一個傷勢有些嚴重,程藥師正在替他治傷。”
聽及於此,韓承河臉上陰雲一片。
回身對東方不敗一羣人說道:“一起去看下吧。”
誰也沒有想到,這幾個燕川人自己人居然會刺傷自己人。
之前在天院之時,他們所有人不都還是團結一片的樣子嗎?
寧死不賣國。
也正是他們的這種強韌,韓承河纔會答應東方不敗將他們收留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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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貪生怕死之徒,韓承河是看都不會看一眼。
……
幾個人趕到藥師房的時候,金凌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牀上的鉑鉑金。
一身的血,驚人的刺目。
被刺傷的,居然是鉑鉑金?
金凌驚愕。
趕緊跑過牀邊,看着雙眼緊閉,一臉慘白之色的鉑鉑金,呼吸都變緊起來。
“怎麼會是鉑鉑金?他怎麼樣了?”
金凌抓着坐在牀邊幫鉑鉑金敷藥的呂藥師焦切的問道。
她花這麼大的氣力不顧一切的將鉑鉑金救了出來。
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呂藥師看了看金凌,臉色淡無表情,說道:“被用小劍片刺中胸口處,還好刺偏少許,沒有直接致命,不過能不能活下來,還需要看他自己。”
聽到呂藥師的話,金凌驚愕不已。
如此說來,刺傷鉑鉑金之人,必是想至鉑鉑金於死地。
所以纔會對準心口之出發出致命的一刺。
其他人聽到呂藥師的話,也紛紛的皺起了眉頭,誰也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韓承河轉頭看向通報的小侍衛,問道:“刺傷人的那女子現在被分離於何處?”
侍衛答道:“就在旁邊的那間小房子。”
聽到小侍衛的回話,金凌第一個就先離開了藥房,朝旁邊的那小房子走去。
一臉的氣惱之色。
在天院裡,鉑鉑金一個人本可以離開。
卻因爲不願棄同伴而去,願共同進退才造成後面的一堆問題。
如此義氣之人,卻遭同伴刺襲。
這刺傷鉑鉑金的女人究竟是何人?
太過份了。
侍衛在前面匆匆的給金凌帶路,到一房間前,侍衛停下了。
金凌看着這關着的房間門,眸子緊壓,充滿了怒氣。
房間裡,聽似安靜的一片。
原本她還以爲裡面的女子會像發瘋一樣的抓狂。
如不是這樣,爲什麼又會發神經一樣的將自己的同伴鉑鉑金刺傷?
金凌充滿了怒氣的直接推開了門。
門一開,金凌就看到了背對着自己坐在桌邊的那名黑衣女子。
看似嬌弱的背,衣衫襤褸,血跡斑斑,一頭凌亂的頭髮。
這個背影,熟悉。
金凌想了一下便知道了。
這就是之前在天院時,糾綄明合說要留下的那一個領頭女子。
那賣朝廷的令牌就是在這個女子的身上搜出來的。
一想到這裡,金凌就不由得更加氣憤。
這女子既然身爲領頭人,鉑鉑金跟着她一起涉險於鮮族之地。
天院裡,寧死也不棄同伴而苟且偷生。
最後卻遭這領頭女子刺害。
這領頭女子,究竟居心何在?
金凌走進房間裡,站到了那女子的面前,猛的一拍桌子,怒聲說道:“你爲何要殺鉑鉑金?”
金凌猛拍桌子的聲音,還有那充滿了憤怒的話並沒有嚇到這領頭女子。領頭女子慢慢的擡起頭來,凌亂的髮絲下露出了一張倉白的臉。
倉白的臉,漠然的神情,一雙眸子空洞無神的看着金凌。
而這一張毫無血色的臉,卻讓金凌怔在了那裡。
這……
這張臉,好像在何處見過?
金凌站在那裡,怔怔的盯着這張臉看,腦子裡卻在不停的搜索着關於這臉面容的記憶……
面容,慢慢的在腦子裡一點一點的拼湊……
“兩位的這一頓,我請了。”那個面容嬌俏的少年……
金凌驚愕的表情。
想起來了。
記得自己第一次與東方不敗出去的時候,在酒樓吃飯沒有銀子。
有位婦女扮男裝的少年欲替他們付……
“上官月?”金凌驚愕的脫口而出。
她記起來了。
眼前的這個領頭女子正是自己大半年前見過的兩次面的上官月。
上官月。
金凌記得那一次在客棧時,宮十四就是這樣叫眼前的這個女人的。
而這個女人,那時就提着劍追着宮十四走了。
是她嗎?
眼前的這個女子,真的就是那個女扮裝跟了她和不敗幾條街的上官月?
金凌整個人都還渾渾沌沌的。
那些事情都在大半年以前。
而在這大半年的期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也不敢保證自己的記憶會不會出了錯。
女子還是坐在那裡,一臉漠然的看着金凌。
那樣子,讓金凌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認錯了人。
而這時,東方不敗一羣人也進了房間。
看着金凌怔在那裡的樣子,都微微皺眉,發生了什麼事嗎?
東方不敗走到金凌的旁邊,淡然的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領頭女子。
而只此一眼,領頭女子的眸子就不再空洞,而是透出了幾分的晶瑩。
金凌怔愕。
領頭女子緊緊的看着東方不敗,慢慢的站了起來。
女子一站起來,金凌全身就跟着緊崩起來。
這領頭女子爲何用這種複雜的目光看着東方不敗?
痛苦?
憤怒?
悲傷?
或許這領頭女子就是上官月吧?
對於這一點,金凌真的不敢肯定了。
只是現在,她看得出來,這領頭女子對東方不敗充滿了複雜的情感。
一個眼神,所有的情緒都表露無疑。
從始至終,東方不敗都只是站在那裡,漠然的,平靜的。
韓承河和糾綄陽洛站在房間的進門口處,臉上是疑惑的表情。
這領頭女子的樣子,不得不讓他們疑惑。
感覺上,這女子跟東方不敗是熟人?
……
房間裡,安靜了許久之後,女子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意。
“我是上官月,謝謝金凌你還記得,沒有想到,再次見面會是此情此景,很意外吧?”
上官月看着金凌說道。
果然是上官月。
不得不說,金凌的確是很意外。
她與上官月雖然只有兩面之緣,但對上官月也算是有一些印象。
一個女子,女扮男裝,還跟了她和東方不敗幾條街。
那時金凌可以看得出來,上官月對東方不敗有意思。
只是沒有想到,如今再見,居然是在鮮族之地。
而且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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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金凌怎麼也無法預料到的。
金凌不語。
看着這樣的上官月,她確實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大半年都沒有見過面,也沒有過任何的瓜葛。
可上官月現在看她與東方不敗的樣子,讓人覺得如此的不自在。
上官月把視線移回了東方不敗的身上,面上的表情更是複雜:“我原以爲東方世家的所有人都對燕川國忠心耿耿,負冤而被殊,現在看來,錯的是我。”
上官月的這一句話,金凌整顆心就馬上緊了起來。
這話在東方不敗的面前,絕對是禁忌。
果然,只此一句話,東方不敗的眸子裡便閃過了一抹殺氣。
“什麼意思?”
冰冷而簡單一的句話。
而在這句話的背後,卻是讓人不可預料的危險。
金凌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上官月如再繼續說下去,東方不敗隨時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東方家族數月前被以謀反之罪滿門抄斬,燕川國大部份人都認爲東方家是被冤而殊,其中包括我也是如此認爲,可是……”
說到這裡,上官月淚水就再也止不住的滑落下來。
心裡所有的悲傷,一點一點的聚集於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