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十四趕過去的時候,太子脖子上的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涌。
而太子的眼睛卻還鼓得大大的,一種驚恐的感覺。
宮十四整個人都怔在了那裡。
這劍法……
“金凌要殺之人,也是我東方不敗必殺之人……”
冰冷的聲音讓整個混亂而喧鬧的場地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朝那聲音看去。
不遠的一頂帳篷之上,那抹白色的身影透出無盡的寒氣。
火堆跳躍的光芒映在他蒼白的臉上,閃爍不停。
手中,一把劍柄上鑄有龍頭的銀劍在火光下更是惹人眼目。
一劍封喉……
“不敗?”金凌驚愕的看着東方不敗。
就算現在距離再怎麼遠,她只要一個輪廓就能認出來了。
那站在帳篷頂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這一段時間一直在思念的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幾個縱身便躍到了金凌的身邊,什麼話也不說,抱住金凌的腰就使輕功迅速離開。
宮十四還在驚愕之中,見東方不敗突然就帶着金凌離開,趕緊站起身子想要去追。
不管是爲了以前東方一族的事,還是爲了現在太子的事,他覺得自己現在有話要跟東方不敗說。
只是他才追出了幾步而已,一股迎面而來的力量一衝,便將他打回了的原地。
宮十四從頭到尾都還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便已暈了過去。
太子被殺,十四皇子被人打暈,整個駐紮地,瞬間亂成了一窩蜂。
悠而悲傷的簫聲在整個荒原的上飄揚,詭異的氣息。
士兵們拿着刀劍四處張望卻連個吹簫之人的鬼影都沒有看到。
而這簫聲也像是越飄越遠,越飄越遠……
……
金凌被東方不敗緊緊的攬在懷裡,疾速的奔於荒原之上。
迎面而吹的風將髮絲打在臉上,隱隱生痛的感覺。
不過這些金凌都已經不在乎,她現在只是想緊緊的圈着抱着自己的這個男人。
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突然之間,還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自己日想夜想的男人就這樣出現在了她的身邊。
……
突然而來的簫聲,讓金凌不由自主的顫了顫。
此簫聲的到來,那也就說明了酒奴的到來。
或許從頭到晚,酒奴都一直在她的身邊吧,只是沒有出現而已。
但是現在,金凌一聽到這簫聲,就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因爲她感覺酒奴一現,就會讓她跟東方不敗分開。
似乎每次都是這樣,所以現在,她聽到這個簫聲時,整顆心都已經懸了上來。
東方不敗似乎覺察到了金凌身子的顫抖,攬在金凌腰上的手也跟着緊了緊,似乎在告訴金凌,讓他不要害怕一樣。
金凌也感覺到了東方不敗的意思,咬了咬脣,讓自己放鬆。
而這時,東方不敗停下了步子,將金凌放下,手卻是一直攬在她的腰上。
站在那裡,四周空曠無人。
但簫曲卻是流遠飄蕩,整個荒原都被籠罩在一種悲傷的氣氛之下。
金凌儘量的讓自己平靜,但手卻是緊緊的抓着東方不敗的衣衫,生怕他會突然之間就消失不見了一樣。
“自古離別最爲傷,這種痛苦你深有體會,雪山之中,你既然放我一命,又何苦再爲難我和金凌呢?”
東方不敗也不敗也不知道酒奴現在身處何位,但是他知道酒奴一定聽得到他的話。
雪山之中,一命換一命。
酒奴痛苦的選擇。
三月春,雪山之崩,所有的一切都化爲平地。
竹屋,小橋流水,還有他守護了二十年的心愛之人,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埋於深雪之下……
酒奴,最終放生於他。
聽到東方不敗的話,金凌怔了怔。
看來自己在雪山時的不祥預感是正確的,不敗與酒奴之間的約定或許會要了不敗的命。
簫聲依舊,並沒有因爲東方不敗的話而停下來。
只是聽起來,卻讓人感覺更加的憂傷。
“你與金凌之間的殺太子約定,如今太子已死,放過她吧。”東方不敗不肯放棄。
酒奴既然在雪山能放他一命,就足以說明酒奴並不是一個徹底無情的人。
簫聲,不止。
東方不敗也不再說什麼,就這樣攬着金凌站在那裡。
簫聲中,他聽到了酒奴落淚的聲音。
沒有人能知道酒奴在苦守愛人二十年,最後一切都成了手中沙,那樣的心痛,那樣的悲傷。
東方不敗是幸運的……
簫聲,漸行漸遠,漸行漸遠……
荒原的夜,慢慢的回到了最開始的安靜之中。
金凌卻依舊緊緊的扯着東方不敗。
酒奴,走了嗎?
“酒奴的命運,不該如此……”東方不敗看着周圍那漆黑的一片,卻感覺酒奴的簫聲依舊在耳邊不停的迴繞,心裡,涌起了一種濃濃的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