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三年之約㈡

窩闊臺在西域葉密立,自己的封地那裡呆了將近兩年,不是他不想去蒙古本部,而是那裡的主人拖雷不太歡迎他。

成吉思汗親手將一個鬆散的部落聯盟締造成了一個帝國,然而他卻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沒有具體規定蒙古汗位的繼承方法,而是遵循古老的部落推選制----忽鄰勒臺大會。拖雷身爲成吉思汗正妻的幼子,更有資格繼承汗位,並且成吉思汗對他是偏愛的,將自己軍隊的大部分,連同自己的領地、百姓和宮室、財產,一同交給了拖雷。

拖雷企圖繼承汗位,但是因爲成吉思汗的遺命是由窩闊臺來繼承汗位的,他就故意利用自己監國的身份拖延忽鄰勒臺大會的召開。在內政不清的情況下,拖雷無暇關注中原戰場,以致於金國有機會反撲,讓蒙古佔領的地方失而復得或得而復失。蒙古權貴們也無法容忍汗位懸空兩年之久,紛紛要求召開大會,在這種內外壓力的情況下,拖雷不得不在公元1229年的秋八月召開大會。

所以,窩闊臺終於可以啓程東行。參見大會的除了鐵木真的弟弟及其後代們,朮赤系、察合臺系、拖雷系和所以封臣們,也包括鎮海與耶律楚材這樣的大臣,而趙誠也有份參見這樣的大會。

趙誠選擇在大會召開日近的時候,才從中興府出發,他不是不想早點去,早點去見被自己狠心不管的妻子及那還未曾謀面的兒子,而是害怕夾在窩闊臺與拖雷中間難做人。但如果真要他選擇,他只會選擇站在窩闊臺身邊。

親自來迎接他的是拖雷的長子蒙哥。多年未見,蒙哥模樣除了更成熟一些。變化不大,如同趙誠自己一樣,不過身爲上位者,所謂威嚴之氣也難免與日俱增。

“不兒罕,終於又見到你了,一向可好。”蒙哥一見到趙誠。就親熱地打招呼,親熱得讓趙誠感到有些消受不了。

“託殿下地福,一向還好。不過。就是忙於公務,對妻兒十分思念,可是拖雷監國交給我治理賀蘭這樣的重任,又不可三心二意,所以只能狠心不來蒙古探望。”趙誠半真半假道。事實上,他曾無數次想來蒙古探望,可是所謂的事業矇蔽了他的雙眼。

“我想也是。放心,你妻兒在大斡耳朵,有誰敢欺負呢?堂堂賀蘭國王。全蒙古哪個不曉?我母親還常常親自賞賜給你妻兒禮物。”蒙哥刻意地加重了語氣道,“就是我的父親,也時常唸叨着,說將來平定中原了,一定要讓不兒罕當宰相。你看,我父親對你期望很大,連我都妒忌呢!”

“拖雷監國的厚愛,不兒罕不敢忘。”趙誠連忙道。

“你能這麼想。那太好了。我父親是不會忘記所有對他有過幫助之人地。”蒙哥暗示道。

“是、是!”趙誠思念妻兒心切,心兒早就飛了。

大斡耳朵外,樑詩若站在高崗上眺望南方。她的心兒也早就恨不得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她有時在想天涯相隔當底是爲了什麼,男人們爭名奪利或殺戮戰場真地有那麼吸引人,值得用一切去交換嗎?她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索性不去想這個複雜的問題,既然嫁給了一個值得自己嫁的男人,那麼自己就應該全力去支持他。儘管如此。自己飽受相思之苦。

在她的身邊,一個粉兜兜的男孩牽着她的手兒。也在眺望,他努力地踮了踮腳,卻不會看得更遠。

“娘,爹爹馬上就來了嗎?”男孩當然是趙誠的兒子趙鬆。

“是的,鬆兒,你的爹爹馬上就要到了,你想見到他嗎?”樑詩若輕捏了捏了趙鬆地臉蛋,臉上掛着只有母親身上纔有的神采。

“鬆兒當然想見到爹爹了,我的爹爹是賀蘭國王,真真切切的賀蘭國王,全天下最聰明的國王。”趙鬆天真的說道。

他這話是他在與蒙古小孩玩耍時,被逼出來的,樑詩若經常與他講趙誠的故事,包括趙誠所寫地那孫悟空的故事,因此在趙鬆的眼裡,自己地父親是無所不能無所不會的大人物。當別的小孩問他的父親在哪裡時,甚至譏笑他時,他就拿自己父親的名頭來嚇唬人家,常常很管用。

連綿到天邊的牧草,望不到邊,星星點點地白色野花隨風搖曳,大地一片蒼翠。地表隱隱約約地小河,在沒膝的牧草中緩緩地流淌着,成羣地牛羊盡情地攢着肥膘。遼闊的原野上,秋高氣爽,這正是草原一年中最美好的季節。

遠遠的,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遠方出現,他的健美的身姿在馬背上起伏不定,如連綿的山峰。近一些,樑詩若可以看到白色身影主人頭頂上標誌性的絲帶,正迎風飄揚。赤紅色的烈馬奔馳着,將它的速度提到了極致,起伏不定的坡地在駿馬的蹄下,如同怯綠連河秋日裡平靜的水面。

駿馬奔馳,載着趙誠激動的心和無盡的思念。待馳到那一大一小身影的面前,趙誠猛提繮繩,赤免馬急停,前蹄高揚,發出清悅的嘶鳴聲,在曠野中迴盪着。看到了這個熟悉的矯健身影,樑詩若拉着兒子迎了上去。

趙誠不等赤免馬停馬,飛快地跳到地上,一把拉過自己的妻子,熱烈地擁抱着她,在半空中興奮地繞着***。樑詩若又一次留下了熱淚,這一次不是相思淚,而是因爲太高興了。趙鬆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發瘋似的將自己的母親擁抱着,睜大眼睛,瞧得目不轉睛。趙誠早就注意到自己的兒子存在,他好半天才放下自己的妻子,彎下腰,充滿喜悅地看着自己的兒子道:

“你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我姓趙,名鬆。松樹的鬆,大雪壓青松地鬆。”趙鬆認真地答道。

“那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趙誠問道。

趙鬆求助地看着自己的母親,樑詩若故意看向別處,趙鬆只得道:“你若是名叫趙誠,那便是我爹爹,你若是叫別的名字。那我就不知道你是誰了。”

“小傢伙,我就是你的父親。來,叫一聲爹爹聽聽。”趙誠愛憐地摸了摸他的烏黑的頭髮。又親了親他地臉

樑詩若點了點頭,趙鬆見確實了這個鬍子刺得自己臉生痛的男人便是自己的父親,有些靦腆起來。

徐不放走了過來,他並不是第一次見過趙鬆,趙誠曾命他數次來草原探望,送一些食物、衣物和玩具,包括一些啓蒙讀物。

“今天你們父子站在一起,還真像!”徐不放評價道。

他這一不太合宜地評價,惹怒了趙誠。趙誠瞪了他一眼,恨恨地說道:“廢話!”

徐不放自知自己那話有些讓人誤解,嚇得縮了縮自己的脖子。

“夫君,鬆兒有些認生,過幾天就好了。”樑詩若有些歉意地說道。

“沒事,要說我這個做父親的對不起你們母子倆。”趙誠扶着樑詩若的肩膀,信心滿滿地道,“這次我恐怕得在這裡停留一個月。我保證只要一個時辰功夫,鬆兒就喜歡上我,到時候。他若是拋棄你這個做母親的,可別怪我。”

“哪裡會呢,再親也比不過我這做孃的。”樑詩若笑着道。

趙誠的目光在樑詩若的臉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樑詩若被他熾熱的眼神盯着有些不好意思。

“你有些瘦了。”趙誠歉疚地說道。

“只要你還記得有人牽掛你,我就知足了,我相信我地夫君一定會來接我的。”樑詩若道。她將趙鬆拉到面前。“還有我們的兒子。”

趙誠的臉色變了一變,低聲說道:“這一次。我會新的大汗提出接你們娘倆回去。若不成,三年,我只要三年功夫,不成功則成仁。”

樑詩若臉上一暗,幽幽地說道:“好吧。”

趙誠臉上的歉意更重了,他索性忘掉這些,將兒子高高拋起,接住,又拋起。那趙鬆趕到一雙有力的臂膀讓自己很有安全感,咯咯地笑着。他連拖雷及各路權貴都沒去理會,帶着自己的兒子在草地上玩耍,一會學狗叫,一會做牛做馬,又一會編故事,不一會兒就讓趙鬆親熱地叫“爹爹”。

樑詩若也坐在厚厚地草甸上,看着不遠處這一對神情十分投入地父子的背影,竟一時有些癡了,愈發地盼望着真正團聚的那一天地到來。

直到入夜幕降臨的時候,趙誠才正式地拜見窩闊臺、拖雷與察合臺。這個有着金色頂子的大帳是成吉思汗留下來的,以往屬於成吉思汗的汗位仍虛空着,監國拖雷與窩闊臺兩人分坐在兩旁。帳內坐滿了人,包括察合臺,成吉思汗的幼弟鐵木哥及所有孛兒只斤氏直系子孫、駙馬,各重臣,耶律楚材也有資格在帳中有一席位。

目前,蒙古真正有國王稱號地只有木華黎地孫子,另一位就是趙誠這個水貨。木華黎死後,國王之位由孛魯繼承,雖然還是國王,不過權力有所減小,並且他本人的威望、才能比木華黎差得太遠,孛魯這個國王稱號也短命,他去年(1228)五月在雁門關病死了,國王之位傳給了自己地長子,所謂一代不如一代,那是相當的真理,木華黎的孫子空有國王稱號,地位已經已經降低了不少。所以趙誠這個國王就成了最重要的一個國王,儘管也華而不實,但同木華黎的孫子比,他當然會更受重視一些。

“不兒罕,所有有身份的人,屬你來得最晚,應罰酒三杯!”拖雷道。

“稟監國,臣俗務太多不得不料理好,才急忙趕來大斡耳朵。”趙誠賠笑道,“監國給我的交待的任務太重,臣夜不能寐啊。”

“好你個不兒罕,總是有口辭,來晚了就得罰酒。”窩闊臺笑着道,指着自己眼前的一盞金盃道,“這是我父汗賜予我的,今天就用這杯子滿飲!”

用這盞金盃喝酒當然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可是趙誠心裡卻認爲這對自己的健康恐有不利影響,臉上不得不掛着笑容道,“殿下所賜,臣不敢辭。”

趙誠滿飲了三大杯。

“好、好!”窩闊臺帶着歡呼,帳內衆人都跟着歡呼。趙誠心說這有什麼好歡呼的,搞這麼複雜幹嘛,他眼角瞅了拖雷一眼,拖雷仍然不動生色,毫不爲所動。

“不兒罕酒量好,也有豪爽之氣。”拖雷面帶戚色地說道,“想當年在別矢八里,不兒罕還是一少年,卻大醉了一場,曾冒犯了我的父汗,讓人啼笑皆非。不過,我父汗並未放在心上,反而認爲不兒罕無拘無束,是個坦蕩蕩的好男兒。想那個時候,父汗還健在,他的跟前猛將如雲,爭相爲他效忠,天天有喜報,夜夜有宴席,我這個做兒子的,也時常能從父汗那裡得到啓示,讓我受益無窮。哎,如今父汗拋下我們,一個人走了,讓我時常失眠,恨不能常伴父汗身旁。”

窩闊臺也面帶憂色的地說道:“是啊,父汗如此英明神武,創下了這麼大的一份基業,我們這些做兒子比他差得太遠,感到肩上的擔子太重了,惶恐啊。我也時常吃不下飯。”

“是啊、是啊!”帳內人紛紛唏噓道。

這時,窩闊臺第三子闊出高聲道:“眼下我蒙古汗位空懸兩年之久,這不是長久之計啊。爲了我蒙古的昌盛,應該選出一個合適的人做我們的汗,讓新的可汗帶領我們建立新的偉業纔是我們最應該做的啊。”

“是啊、是啊。”帳內又衆口一詞地附和道。人人都在交換着眼色,坐在對面靠後的耶律楚材也在跟趙誠交換着眼色。

趙誠裝作沒看到。所有人痛飲了三天三夜,忽鄰勒臺大會這個真正的肉戲終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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