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秋收㈣

中興府外,人山人海。

全城三十萬人口全部出城三十里迎接賀蘭國王的大駕,而從黃河渡口直抵中興府的官道上沿途也擠滿了百姓。趙誠和他的將士是在百姓夾道歡迎中回到中興府的,百姓簞食壺漿送給征塵未脫的將士,向自己的國王與勇士們致以最高的敬意。

夫人樑詩若帶着兒子趙鬆,在王敬誠、劉翼、衛慕及文武百官的簇擁下,站在長亭下舉目眺望。她容光煥發,似乎一夜回到了自己的新婚歲月,相思如潮。這是她的幸與不幸,嫁於趙誠,她就得忍受丈夫爲了所謂的功名而奔波與分別。

監國大臣王敬誠站在長亭下的石階上,他內心的激動卻是無人可比,十五年的辛苦與陽謀、陰謀在這一天變成了現實,並取得不錯的收成。

衆位下屬們在旁邊有些討好地恭維着,這讓王敬誠感到一些不快。人人都知道國王凱旋歸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封賞功臣,然後就是要正式開朝立國,誰能做高官,成爲幾品官,這裡面的機會太多了,只要沒有成爲前宥州知州李清那樣的人,就有機會成爲開國之臣。對於一些人來說,這個開國之臣是撿來的----他們只是順從蒙古人任命的國王,接受的是蒙古人的間接統治。

就連劉翼這個“布衣”的身邊也圍着一堆人,旁敲側擊着打聽內幕,或者賣力地誇耀着賀蘭書院桃李滿天下云云。就在這個長亭下,劉翼曾給趙誠送行,那正是初春還未見柳葉初萌的時候。今天,國王既彎弓射天驕,又曾痛飲中原酒。回來時已是深秋豐收之時。劉翼笑眯眯地看着遠方,心中的激動不比王敬誠少。又聽聞自己的兩位十多年未曾見過的堂兄弟劉祁與劉鬱也隨同國王來了,劉翼心中卻又多了一份傷感之情。

劉仲祿卻忙得滿頭大汗,他早就來到了中興府,用趙誠給的本錢做了一位商人。他雖曾是金國地一名小官,但他卻有手藝在身,當年正是因爲他會製作上好的鳴鏑而被鐵木真放在自己的身邊。眼下,他利用全城老少出城齊聚的好機會。兜攬着生意。出售着小孩玩耍的小玩意。

他本來倒是想投靠趙誠,成爲趙誠的一個臣子,哪怕是最小的官,但趙誠並沒有應允。劉仲祿也就沒有了非份之想。安分守己地做着小買賣,與世無爭。然後等待着自己垂老死亡的那一天。中興府內沒有幾個人知道這個頭髮灰白。胖乎乎地總是樂呵呵地商人也曾經有過十分風光的時候,曾經與最有權力的人物爲伍。他本來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秋天並非是放紙鳶地最佳季節,但是劉仲祿親手製作的幾隻彩色紙鳶在空中盤旋着,他將自己制鳴鏑地手藝用在紙鳶上,竹哨或弓弦在風中發出悠長地聲響。這吸引了所有小孩與年輕女子的注意,讓劉仲祿忙得不亦樂乎。只是賀蘭不產竹,材料不易獲得,但正是因爲稀少才顯得珍貴。

“這個劉仲祿。做商賈倒是做得不亦樂乎!”王敬誠回頭輕笑道。

“哼。他能在我中興府過上平平安安的日子,也是他的造化!”劉翼鄙夷地說道。“國主沒有殺了他,是他最大的幸事。”他對投降蒙古人的前金國官吏沒有好感。

趙鬆溜了出來,眼巴巴地看着劉仲祿,劉仲祿被他看得不好意思。

“王子殿下,小的都給了您三個了!”劉仲祿伸出三根手指道。

趙鬆身邊站着兩位年輕人,兩人都姓耶律。年輕大的已經十八歲了,年輕一點地僅比六歲地趙鬆大五歲,這兩人分別是耶律文山之子耶律巨和耶律楚材之子耶律鑄,他們二人奉命給趙鬆作伴,尤其是後者。那耶律巨對給趙鬆作伴並非太情願,他認爲自己是成年人,只是父親有命他不敢不從,他的心思早在那些持槍維持秩序地軍士的身上,他一直想從軍,所以他憑自己跟朱貴的關係,弄來了一把真正的賀蘭長刀佩在自己的腰間,那架勢好似誰敢碰他,他就會拔刀而戰。耶律鑄雖年幼卻也佩着一把小弓,看上去人小鬼大,很有精神。

這三人身後是身着便衣的十多位腰懸長刀的護衛,也齊盯着劉仲祿看。

“那好吧,殿下喜歡哪一個,儘管拿去吧。”劉仲祿無奈地攤着雙手說道,又補充一句,“不要錢!”他可不敢說一個不字,而且話說回來,他跟年幼的趙鬆也算是半生不熟之人,當趙誠未跟自己兒子謀面時,劉仲祿就在蒙古草原見過趙鬆了。

趙松露出得意的神色,從他的貨攤上“擄”走了所有不重樣的紙鳶,開心地揚長而去。耶律巨並不想佔劉仲祿的便宜,他從懷中摸出一串銅錢扔給了劉仲祿,身爲“天下鋪”大掌櫃唯一的兒子,怎會佔人小便宜?

遠遠的,長亭外的官道上,一抹黑影奔馳而來。城外的百姓往前涌去,鎮國將軍衛慕不得不命令手下軍士拼命地呼喝着,將百姓擋住。

趙誠騎在赤兔馬上,赤色軍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他的內心無比驕傲,此刻已經切切實實地明白爲何爲帝爲君者總是喜歡被人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而且聲音喊得越洪亮越好。他很理解當察合臺向窩闊臺三叩九拜時窩闊臺欣喜激動的表現。

他擁有了的一切可以讓他據以更進一步的基業,一支誓死效命的軍隊,已經膨脹至數百萬擁戴他的百姓。成者王侯敗者寇,趙誠對自己能走到這一步既感到驕傲,也感到欣慰。擁有了這一切,他有信心可以做得更好,讓後世之人爲自己唱讚歌。

賀蘭山巔,白雪皚皚,即將見證了一個新的王朝誕生。

深秋最後一批大雁南飛。排成人字形,帶來了北方冬天的訊息,充滿期待地飛向溫暖的南方。中興府城外多連湖,湖面上映着大雁飛過時的靚影,和湛藍的一片天空,唯有清悅地鳴叫聲仍殘留在空中幾朵潔白的雲霄間。賀蘭軍士挺起脊樑,護衛在自己國王的身旁,向着夾道歡迎的人羣奔馳而去。也在湖面上留下自己矯健的倒影。

樑詩若在幾位女子的陪伴下站在官道的正中央。越來越有寒意的秋風吹起裙角,卻吹不走她懷中地思念與渴望。趙鬆緊緊地依在她地身旁,瞪着自己父親來的方向,那自己不花銅板得來的紙鳶早就不知去向。儘管他知道銅板爲何物。

趙誠躍下赤兔馬,奔向自己的妻小。樑詩若忍不住流下歡樂地眼淚。

“夫君征戰在外。一切安好?”樑詩若抹了把眼淚。

“安好、安好!”趙誠點點頭,將兒子抱在臂膀上。趙鬆只覺得如騰雲駕霧般,被父親駕在了脖子上,歡喜地高聲呼喊着。

沒有會指責趙誠這個有違君綱的姿態,就是老學究也無法拒絕趙誠此時地興奮與幸福之感,相反地,卻有人對趙誠盡情地展露自己的天倫之樂而感到欣慰。就是最偉大的君王,也有權力展露自己爲人父的喜悅之情。

“監國大臣王敬誠、鎮國將軍衛慕攜總管府文武百官及全城百姓迎接國王聖駕!”王敬誠等趙誠的心情平復之後。不得不高聲吆喝道。王敬誠及數十萬百姓。無論士農工商還是遠道而來的外邦之人,全都跪拜在趙誠的前面。一眼看不到邊,如海洋一般廣闊。

“國王萬安!”如山呼海嘯般的呼聲響起。

“諸位平身!”趙誠高聲說道。

“吾王親率我賀蘭兒郎遠征,封狼居胥,又有野狐嶺之鏖戰,斬殺蒙古可汗,創不世之功業也。又自燕京南下中原三千里,如過無人之境,天下諸侯驚懼震動。又拓地數十州府,臣等恭賀不已!”王敬誠上前一躬到底道。

趙誠親自將王敬誠扶起身來:“從之也辛苦了,本王能有今天地基業,大率是你王從之地襄助,你是本王的第一功臣,本王看不出還有誰能比你立地功勞大。“臣不敢居功自傲!”王敬誠還是一貫地謹言慎行。

“古人云,匈奴未滅何以家爲。”趙誠環顧左右道,“你和何進爲了本王的大業,至今仍未立家室,本王有愧於你們!你們兩位若是有相好的,本王爲你們主婚!”

“多謝國主!”王敬誠與何進兩人在衆目睽睽之下,臉上都有些微紅。在場的衆臣卻有了別樣的心思,王敬誠與何進無疑是那些家有未婚配的女兒之人最心儀的女婿,絕對是炙手可熱的大紅人。

“明遠也辛苦了。”趙誠也對劉翼讚賞道,又一指身後的劉氏兄弟說,“這兩位是你的堂兄弟,正好本王將他們帶來,讓你們堂兄弟團聚。”

劉翼早就注意到站在趙誠諸將身後的劉祁劉鬱,不由分說地與二人擁抱。那兩人被他這熱情的表現給嚇了一跳,終於想起了此人是何方神聖。劉翼身着長衫,一如既往地是白色的長衫,卻是窄袖緊身,束帶系巾,腳上卻穿着河西人常穿的靴子,

三位兄弟在這個場合再一次團聚在一起,不勝噓唏。他們分別時都還是少年人,如今都在三十而立上下的年紀,他們若是私下遇上了,恐怕不會意識到對方是自己的堂兄弟。那劉祁劉鬱兄弟雖對趙誠還有一肚子意見,此時此刻也將自己來到中興府的原因拋在了腦後。三個男人抱頭痛哭,哽咽地談及不幸的往事,淚流滿面,有無數的話要從腹中倒出來,毫不顧及別人頻頻的側目。

劉翼不知道趙誠拿這兩位“客人”有什麼打算,他已經將這兩位本家兄弟當作“自己人”,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留在中興府。劉祁與劉鬱也頗感尷尬,他們的身份很奇特,像是俘虜又不像是俘虜,像是客人,自己好像又沒有當客人的意願,因爲到目前爲止還只當自己是金國人。既來之,則安之,這兩位劉氏才子的瘦胳膊扭不過趙誠的大腿,只好順着趙誠的意思,被趙誠半強迫地帶到了中興府,好歹這裡有自己的親戚,可以暫時投靠。

那王若虛、元好問及汴梁城的一干太學生們就沒他們倆這麼幸運了,中興府的歡天喜地的場面讓他們情不自禁地低着頭,百感交集。

陪伴在樑詩若身旁的高氏見狀,連忙走了過來,安慰自己的丈夫,沖淡了三人的既喜又悲的情緒。

“祁兄與鬱弟遠來,就在我家中暫住,翼爲你們接風洗塵。來到寒舍,就是我的座上賓。”劉翼拉着兩兄弟的手說道。

“看夫君弄的,好像又要分開似的!”高氏笑着數落着劉翼,“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應該高興纔是。”劉翼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連連道:“正是、正是!”

那邊,耶律楚材與王敬誠等相見。耶律楚材此時也有些尷尬,因爲這王敬誠可以說是趙誠身邊第一功臣,鞍前馬後地忙碌,可以說沒有王敬誠就沒有趙誠今天的一切,居功至偉。趙誠卻不只一次地說要讓耶律楚材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這在耶律楚材這個“降臣”看來,自己好像搶了人家貨真價實的賢臣、近臣、重臣、功臣的名位,如同光天化日之下攔路搶劫的強盜。

“強盜”耶律楚材拱手道:“楚材見過王大人!”

王敬誠卻是滿臉笑意地說道:“居士能甘心效忠吾王,在下以爲這是吾王燕京之行最大的收穫。”

耶律楚材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王敬誠的臉色,看不出絲毫作僞的樣子,心中感動壞了,連忙道:“楚材新來後到,還望王大人指教。”

“居士這話毫無道理。你我並非初次相識,想當年在蒙古在西域,常常朝夕相伴之情形,仍歷歷在目。居士的才學,王某難及項背。”王敬誠道,“如今你我將同朝爲臣,爲國王效命,正是大有可爲之時。居士不要囿於他人的偏見,而讓你我之間生隙,居士比王某年長,不妨以從之呼我?”

“那楚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耶律楚材道。

“國主自燕京言居士轉投我國,王某喜不自勝,恨不得能即刻見到居士。”王敬誠道,“在下在中興府爲居士及家眷覓了一處大宅,若是居士不喜,在下可以再尋他處置宅。”

“楚材萬分感謝從之的美意。”耶律楚材道,“楚材有一居處就已心滿意足,不敢再勞煩從之辛苦。”

趙誠見這兩人沒完沒了,他放下自己的兒子,一左一右地挽着兩位臣子笑着道:“兩位不妨以後再敘舊,這些場面上的話以後還要少說,本王最喜歡爽快之人。”

“是!”耶律楚材與王敬誠齊聲道。

“今日我大軍凱旋歸來,普天同慶。”趙誠興奮地說道,“今日殿中設宴,本王要大宴羣臣諸將,封賞三軍將士,加官進爵!”

趙誠當先一步,帶着妻小步入中興府。諸臣諸將喜氣洋洋簇擁在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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