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河東烽火㈡

此夜潼關火光沖天,二十里外可見。

“全軍拔營開進,與宋平部合!”趙誠毫不猶豫地下了命令。

以秦九爲先鋒,全軍馳入潼關,下馬步戰,與宋平部裡應外合。宋平部見有強援來到,士氣大振,奧屯世英部大部放在兵器投降,其餘部在天亮時企圖渡河,淹死無數。李守賢部仍有部分人在頑抗。

濃煙仍在升騰,如黑色的蒼龍,將羣山籠罩在它的腹中,空氣中瀰漫着糊焦和腥臭的氣味。漫山遍野到處都是戰死的士卒與丟棄的戰旗、兵器。戰爭又一次顯示出了它與生俱來的殘酷無情。

“吾王威武!”秦九振臂高呼。

宋平部也遙遙呼應:“吾王威武!”

潼關內外響起震天的吼聲,巍巍雄關在這吼聲中顫抖了一下,然後歸於沉寂,因爲這座雄關見過了太多的流血、犧牲、忠誠、背叛與爭王稱霸。大山則熱烈地迴應着這吼聲,並且用一連串的迴響來迎接一個新的王者駕臨。

在這吼聲之中,賀蘭國王趙誠來到了這座千年雄關的面前,他的心潮澎湃,豪情滿懷。

“潼關天下雄!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險。”耶律楚材感嘆道,“卻又是紙糊的,尤其是從內部就瓦解分崩。人心與勇氣永遠比天險重要宋平率着大小軍官,踏着被火油燃燒過的山林,邁過慘死倒在地上的或敵或友士卒的屍首,向潼關下那面巨大的赤旗走去。赤旗下也走出一個人,那是賀蘭國王趙誠,是宋平心目中的王者。爲了這一天,宋平等了十三年。

“參見吾王!”宋平單膝跪倒在下,抱拳道。趙誠卻趕上一步。親自將宋平扶起。

“宋將軍請起,十三年前在西域訛答剌城下,本王就曾想過,何爲忠義?何爲英雄?”趙誠道。“這十三年來,你宋平告訴我什麼是忠義什麼是英雄。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亂世之中,賣友求榮者衆,恩將仇報者又衆,忍辱負重者卻只有你宋平一人。本王有愧於你!”

“國主曾救我一命,臣無以回報,只有以死效命!”宋平熱淚盈眶地說道。“國主英明睿智,海內皆知。牧一方百姓,施一方仁政,百姓莫不敬服,河西、關西慷慨男兒爭相效命於前,此天命所歸也!末將只恨此時才能伏首稱臣。”

“哈哈!”趙誠將宋平身後的鄭奇、古哥等人一一扶起,撫着他們的臂膀親切地勉勵道。“忠臣不分先後,爾等願在我帳下聽命,又立此大功,待河東事了,本王就在這潼關封侯拜將!無論官職大小。皆有所賞,用你們手中地刀箭,去獲取萬戶侯的功名!”

“萬勝、萬勝!”

“萬勝、萬勝!”

全軍高呼。巍巍關山爲之變色。在這激昂的吼聲中,李守賢與奧屯世英被帶了過來,他們面容悲憤,狼狽不堪,盯着衆將拱衛之中的趙誠。

“跪下、跪下!”左右喝道。

李守賢與奧屯世英拒不跪下,被軍士狠狠地砸倒在地。

“不必了!”趙誠揮了揮手,“本王與他們不熟。”

“你想怎樣?”李守賢怒道。

“放心。本王不會殺了你們。人們常說殺俘不降。可按照蒙古人地意思,殺死所有不肯心服口服投降的人。纔是最安全的。”趙誠道,“不過,本王不想一殺了之,更不會放了你們。若是將你們關在監牢裡,那樣太耗費糧食。所以,你們得用你們的力氣換糧食。”

李守賢與奧屯世英聞言,更是悲憤了。他們也許會爲趙誠所用,但是趙誠卻不敢接受他們的投誠。

“稟國主,李守賢之弟李守忠仍在負隅頑抗。”宋平奏道。那李守忠在昨夜混亂之中,勉強聚了一批忠心的士卒,曾讓宋平部吃了一些苦頭,眼下正被困在一個山頭之上,逼急了恐怕會造成巨大的威脅。“把他帶到李守忠面前。”趙誠揚起馬鞭指着李守賢道,“若是再頑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條,頑抗是沒用的。爲了你們兄弟考慮,放下兵器投降,本王會饒了他一條狗命。”

李守賢冷笑,似乎感到一絲快意,實在不甘心自己落得如此下場。

趙誠見此人頑固不化,又改變了主意:“西壁輝!”

“在!”西壁輝上前道。

“命步兵團用強弩並兩團弓箭手將山頭圍住,輜重團設置障礙,就讓山上地人餓死!”趙誠命令道。

“是!”

趙誠說完,就轉身往潼關關樓上走,衆人追在身後,從李守賢身前走過,沒有高級將領再注意到他的存在。李守賢發現一雙野獸般的眼神正瞪着他。

那人披頭散髮,鎧甲凌亂,戎衣被割成碎片,露出墳起的肌腱,和身上血淋淋斑斕色彩,無比恐怖,雙臂正抱着一具死屍。李守賢的心房一縮,那雙來自地獄的眼睛讓他從頭到腳如墜冰窖。

劉大川戰死了,在昨夜大帳前拼殺接近尾聲的時候,身上地血流盡而死。夏冠英的腦海裡仍在迴盪着劉大川死時的呼喚聲,眼前時不時地閃現着兄弟慘叫倒地時的情景。

“夏兄弟,你想做什麼?”沈重走上前來。

“我……”夏冠英回過神來,“我只想看看……”

“放下來吧!”沈重勸道。他想從夏冠英手裡奪下劉大川的屍首,卻被夏冠英讓開。

“不,誰也不能奪走……”夏冠英悲憤地說道,終於流下了眼淚,“嗚嗚……”

夏冠英一屁股坐倒在地,痛哭流涕。沈重嘆息了一聲,勸道:“夏兄弟節哀吧,人生而有命,劉兄弟死得壯烈勇敢。國主有命。戰死地兄弟人人都會得到一口上好的棺木,就是家鄉再遠,也要保證落葉歸根。家中都會得到撫卹,保管家中老小衣食無缺……”

“可是我的劉兄弟沒了!”夏冠英仍痛心疾首。

左右軍士默然。陪着他坐在地上。李守賢與奧屯世英兩人面面相覷,頹喪地被押走了,他們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悲哀。李守賢突然高呼道:

“我願去勸降!”軍事會議。耶律楚材、何進、鐵穆、蕭不離、郭德海和秦九在列,新加入的宋平、鄭奇與古哥等人也齊聚一堂。

“潼關之戰已經結束了,國主已據潼關,既可據此經略關中,又可東窺中原。還可威懾河東。”耶律楚材道,“眼下河東南路空虛,正是我軍大顯身手的好時機。”“陳不棄可有消息送來?”趙誠問道。

參軍奏道:“自十日前陳將軍在解州北襲擊劉黑馬的運糧隊以來,至三日前小戰十餘次,斬首七百餘,毀糧兩萬石。陳將軍所部眼下正在聞喜、夏縣、安邑間遊擊,已經成功地拖住了劉黑馬地兩萬大軍。但劉黑馬所部兵精將強,穩紮穩打,不輕舉冒進,極難對付,陳將軍擔心劉黑馬會棄他於不顧。執意過河。另郭侃率兩營輕騎循大山北上,襲擾兵力空虛平陽府之洪洞、岳陽、和川與趙縣諸地,平陽府已經混亂不堪。卻不知我軍虛實。”

衆人連忙圍着地圖查看。

“郭校尉敢以兩百輕騎直入平陽府,這個勇氣令人欽佩。郭將軍有一個好兒子啊。”趙誠稱讚道。

“國主過獎了,犬子尚年輕,若是不辱賀蘭軍的威名,那就不錯了。”郭德海謹慎地回答道。

“國主!”耶律楚材道,“那劉黑馬從晉北而來,本是客軍。我軍挾大勝。士氣正高,我軍應立即過河。可一鼓作氣將劉黑馬驅逐出河中府。甚至溯汾水北上,拿下陽涼南關。如此,平陽府與河中府就成我軍囊中之物,而我賀蘭將因此而實力大漲,此爲未來基業也。”

耶律楚材一直鼓動趙誠拿下河東南路,這是爲長遠考慮的。趙誠本未想攻取那裡,在此以前,他只想着拿下潼關而獲得關西隴右同、華、耀寧、慶、環、延安等十餘權力真空地州府,甚至包括京兆府----那裡與宋之金州被秦嶺大山相隔,都在春天時被蒙古軍掃蕩過。

關西經過金國地努力,如今是一個可以每歲運糧以助關東的地方,只是尚未恢復到宋國立國之初地水平,尤其是渭水流域對趙誠來說卻是一個大糧倉。而河東尤其是平陽府又是一個相當富庶的地方,趙誠得到那裡就更是如虎添翼,所以趙誠率軍離汴時,耶律楚材就建議他拿下河東南路的平陽府與河中府,這纔有陳不棄輕騎北進的行動,一則可以牽制劉黑馬的大軍,二來若是順利可以呼應大軍渡河攻略河東。

宋平上前道:“國主,我部多是步軍,擅長攻堅。而河東多大山與城池,正是我部大顯身手的好機會。”

“國主,末將願率騎軍做宋將軍地前鋒!”秦九道。

“好!”趙誠道,“宋平、鄭奇、古哥、秦九聽令!”

“末將在!”宋平等應道。

“本王命你我河東兵馬都元帥,以鄭奇爲左副元帥,古哥爲右副元帥,率本部人馬爲本王攻取河東南路。”趙誠命令道,“命秦九爲先鋒官,率兩千騎兵爲先導,負責探聽虛實並掃清路途遊騎。”

“何進爲左路元帥,鐵穆爲右路元帥,各率五千騎軍護衛宋平部左右兩翼。齊頭並進!”趙誠又命道,“以郭德海爲河東船橋兵馬都總管,率歸附人馬負責押運糧草,修整道橋!蕭不離領中軍隨本王后至。”

“是!”衆人俱齊聲受命道。

郭德海見衆人羣情振奮,不將劉黑馬看在眼裡,有些擔心地說道:“國主,諸位將軍。那劉黑馬並非浪得虛名,身經百戰,所參與大小陣仗不比我等少。末將建議,不求全殲,只求驅逐,令他北返爲好。”

秦九滿不在乎地說道:“郭將軍這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我們幾路人馬齊頭並進,那劉黑馬不過是兩萬人馬,既使是人人與我等拼命,我等也不怕。”

“是啊,那劉黑馬已經被陳不棄拖住,待潼關戰事的消息傳到他的耳邊,他豈敢以一己之力,獨對我前後夾擊之勢?”蕭不離道。

“就是嘛!”衆人都應和道。沒有人將劉黑馬放在眼裡,自從全殲了蒙古可汗號稱天下無敵的怯薛軍,人人的信心都爆漲。

趙誠又有些飄飄然了,潼關他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坐擁關西隴右十數州府,哪裡還聽得了郭德海這潑冷水之言。事實上,他也只是利用了局勢,和蒙古人力量有限並分散的態勢,以最小的力氣,達成最大地戰果,是出奇兵的結果使然。所以,他敢率軍從燕京南下,縱橫中原南北,在自己力量有限的情況下不敢停留太久,更不想讓蒙古人將西域力量調過來,效仿自己,直搗中興府。

“郭將軍多慮了。古人云: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本王旗下男兒,要有小看天下英雄的豪氣,大丈夫且當橫行去,誰論裹屍人?”趙誠撫刀豪邁地說道,“本王將來若能成就大業,諸位將是凌煙閣上英雄,讓後人膜拜!”

誰論裹屍人?趙誠一言之下,就有劉大川這樣的人爲他戰死,只有身邊地袍澤爲劉大川裹屍。趙誠只負責大方地發放撫卹,自始至終,趙誠也不會知道劉大川長着什麼模樣。一切都似乎天經地義。

衆人聽着心中澎湃,就連耶律楚材心中也是得意,他將凌煙閣上排名第一的長孫無忌列爲自己的模範。不過,他旋即想到趙誠最信任地王敬誠、何進等人,自己排不上第一位,就將房玄齡拿來自比。

郭德海見自己這話在這個場合實在是有些不合時宜,自己又是新降之人,而且是不得不降之人,跟宋平無法比,話說多了要招人忌恨。

他暗自搖頭,只希望自己這話真的是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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