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狼煙再起㈤

自從安北軍在逐鹿原以北百里外,首次遭遇到蒙古軍的夜襲以來,蒙古軍對安北軍的襲擾就沒有停止過。

安北軍追擊,則蒙古軍立刻遠遁至百里以外,然後又去而復返,極盡襲擾之能事,如附骨之蛆。安北軍上下皆以爲恥,每銜住一部蒙古軍,即拼命追而殲之,不死不休,絕不留情。

四月初一,安北軍周鵬部全殲八百蒙古軍。

四月初三拂曉,安北軍凌去非、史進部合力斬首七百人。

四月初七,安北軍設伏,蒙古軍趁夜來襲誤陷圍陣,又丟下一千餘具屍體……

安北軍連番斬首衆多,將士越戰越勇,繼續乘勝前進,與中軍主力越離越遠,終於在怯綠連河畔被蒙古軍兩萬餘衆咬住,雙方斷斷停停激戰三日夜,互有死傷。秦王趙誠得知消息後,連夜親率大軍急進前去助戰,試圖全殲該大隊蒙古軍。速不臺成功地將秦軍調動了起來,讓秦軍圍着他轉,但是他無法聽任秦軍繼續北進,無法讓北遷的草原人家暴露在秦軍虎狼之師的面前。所以速不臺必須尋求一場關鍵性的大勝。

逐鹿原,郭德海統帥的後輜重軍隊在第二天才拔營北行。

近八千輛由兩匹健馬挽的四輪馬車,另有備用的近兩萬匹戰馬,一萬五千名陝西籍和少量隴右秦、鳳將士,正浩浩蕩蕩地不緊不慢地向北移動,遠遠望去如數條長河,在大地上流淌。中興府出產的精巧馬車上,滿載着糧食、箭矢、長短兵器、皮甲及營帳等物,馬車經過潮溼的地段時,總會在地面留下深深的車轍。

他們是步軍,卻是以馬代步的步軍。在廣袤平坦的草原上,並無高山大川阻擋,精巧耐用適合長途奔馳的四輪馬車。和足夠數量的健馬,讓他們可以保持較大的機動性。軍旗獵獵,將士們意氣風發地往北行進,前方傳來地種種勝利的消息讓他們羣情鼎沸。

然而他們卻是一個獵物,一個相當肥美的獵物。速不臺正率領着他所能召集的軍隊,等待着這支龐大的秦軍輜重軍隊進入他的埋伏圈。

“不兒罕也不過如此!”兩百里開外。速不臺對着身邊人說道,“我不過是讓他嚐到了一點甜頭,他就有些得意忘形了。怯綠連河畔雖有我地兩支萬人隊,但我手中的並非只有兩萬人,草原上每一個可以騎馬射箭的都是戰士。都可以將敵人撕碎。”

“速不臺將軍,敵軍的後隊帶着大量輜重,已在我軍的監視之下。敵方大約不過是萬五千人,是不能阻擋我們三萬人地攻擊。從敵軍車輛走過在地上留下的痕跡看,敵軍的車內裝了不少糧食和兵器,這全是爲我們準備的啊。”有人說道,“只是敵軍行軍時極爲小心。又廣佈眼線,讓我們不敢太靠近,我們怕是不容易發動突襲。”

“這又何妨?敵軍主力已經被我們放在怯綠連河畔的軍隊給吸引了過去,我們只要再耐心地等上一等,讓他們主力與後軍之間拉出再多的路程,到時候我們再去攻擊,敵方必然驚慌。”速不臺胸有成竹地說道。

旭烈兀急道:“將軍,我們還等什麼?不如現在就殺將過去,搶了他們的糧食,趕走他們駿馬。割下他們地頭顱!”

正在這時,蒙哥策馬奔來。額頭掛着汗珠:“速不臺將軍,我軍被敵軍輜重軍隊的斥候發現了,敵軍停了下來,看模樣像是在就地防守。”

“什麼?”速不臺心中一驚,略爲思索,拔出自己的佩刀,高聲呼道:“我英雄的兒郎們,今天就是我們報仇的時候,拿着你們的弓箭。帶上你們的刀槍。隨我報仇去!凡是敵人,只管取下他們的頭顱。本帥將要用無數敵人的頭顱祭奠成吉思汗的在天之靈!”

“報仇、報仇!”所有蒙古人都高舉手中地長短兵器呼應道。人人的雙目赤紅,急欲尋找敵人拼命,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不共戴天地敵人。

秦軍後軍主帥郭德海的心頭仍然沉靜無比。這是考驗他的時候,他對蒙古人的瞭解決不亞於國王趙誠,因爲他當年也曾隨蒙古將軍者別西征過無數地方,對蒙古人的手段瞭解得一清二楚。在趙誠率主力離開的時候,他就意識到自己攜帶的大批輜重就成了蒙古人千方百計想要奪取的目標。

他率軍北進時,並沒有因爲自己不是主力,而放鬆警惕,自從跨入草原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拼殺的準備,龐大地輜重四周佈滿耳目,遠者放出百里之遙,斥候又裝備着秦軍地制式裝備---千里眼。所以當速不臺的大軍往自己奔來地時候,郭德海在第一時間就掌握了這一情況。

“我大秦國即便是步軍,也是長刺的步軍!即便是後軍,也有衝鋒陷陣的勇氣,任何輕視我們的敵軍都會爲此付出血的代價!”郭德海對自己手下的將士們說道。

全軍立刻進佔了一處地勢相較四周平地較高的臺地,八千輛馬車被迅速地拼接在一起,形成一個有三層防線的同心圓陣,將戰馬全部趕入最中間一圈。第一道防線前,士卒們將堅固的封着鐵皮的馬車當作壁壘,強弩兵在前,盾牌在側保護,黑色的箭矢正發着幽靈般的光芒。

當速不臺率領三萬騎兵趕到時,郭德海已經做好了防禦準備。只見秦軍陣營之中,車輛環環相扣,前面還有無數的拒馬橫在蒙古軍的面前,車輛後面秦軍將士正嚴陣以待,速不臺和他的部下們能感覺到對方同樣懷着深仇大恨。對面陣中正中央一面青色大旗,上面寫着一個斗大的“郭”字。

原野之上,兩軍遙遙相望,屏氣凝神,現場竟是死一般地寧靜,大戰來臨之前的寧靜。唯有戰馬低吟,讓現場多了一點生動的氣息。

“這怕是叛將郭德海的旗幟!”有人識得郭德海帥旗上的漢字,便提醒主帥速不臺道。

“郭德海?”速不臺恍然大悟,“怪不得此軍井然有序。能這麼快就做好防禦的準備,讓本帥有些意外。”

“將軍,敵軍防守嚴密,毫不慌張錯亂,不如先派人勸降?”蒙哥見對方準備充分,有些擔心地提議道。

“那就試試吧!”速不臺點頭同意道。

兩軍陣前。從蒙古軍中馳出一員騎兵,沒有攜帶任何兵器,徑直奔到秦軍前面,高呼道:

“我們速不臺元帥,讓在下對郭元帥傳話!”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秦軍中一校尉罵道。身邊傳來一陣鬨笑聲。

那勸降的使者被對面的話氣得夠嗆,強忍着怒氣道:

“我們元帥有令:降者得免,反抗者死!郭元帥若是能就地投降於我大蒙古國,我們元帥可以既往不咎,封他爲國王,有享不盡地榮華富貴!爾等軍士人人皆可得到大富貴,何必在我蒙古勇士面前丟掉性命呢?況且。郭元帥原本就是我蒙古的臣子,雖然受小人蒙弊,但若是知錯能改,我們元帥及蒙哥、旭烈兀諸成吉思汗的子孫都可擔保郭元帥的富貴前程。”

郭德海握着刀柄,從容不迫地走到第一道防線,在衆軍士中間高聲回答道:“請告訴速不臺將軍,他要戰便來戰,何必廢話?我軍將士準備多時了,貴軍可不要讓我等失望!”

“郭元帥何必如此不識趣,我們元帥念及尊父與令弟郭德山生前曾對我大蒙古國有功。不願讓你在此地送掉了性命。你這區區一萬五千人能阻擋住我蒙古勇士如猛虎般的進攻嗎?”勸降者道。

“哈哈,你以爲我郭氏俱是貪戀榮華富貴之輩?”郭德海跳上了一輛馬車車頂。狂笑道,“生在亂世,是我等的不幸!寧做太平犬,不爲亂世人,我郭氏雖曾降於蒙古,然亦不過是情勢所逼耳。漢家無人執牛耳,我輩亦無登高一呼萬者皆應地威望。幸有我大秦國王,橫空出世,乃天縱之驕子。視百萬黎民爲手足。仁者無敵,勇者無懼也。身爲國王麾下之將士。得以聽令行事,在君前效命,乃我輩男兒的榮耀,何懼強敵?郭某願爲吾王而死,一雪恥辱!”

“願爲吾王而死!”

“願爲吾王而死!”

“願爲吾王而死!”

秦軍一萬五千張喉嚨中吼出的聲音,讓天地爲之顫抖,秦國男兒的豪情在這原野之上盡情地釋放。速不臺在後陣中聽得真切,雖不太明白對方在喊什麼,但卻從對方堅決的吼聲中,聽出了不屈地意志與視死如歸的戰意,他知道這一次自己遇上了一個難啃的硬骨頭。

速不臺本來穩操勝券的心情,變得不可捉摸起來。自從趙誠突然崛起以來,速不臺一次又一次修訂了自己對南方漢地軍隊的認識。一個人真的能改變一支軍隊一個國家的意志,恰如鐵木真扭轉了草原曾有地混亂、無序與無休止的毫無意義的相互仇殺的局面,這都是因爲一個人的出現。

勸降的使者悻悻地回到本陣,速不臺擡起手拒絕了他的奏報,因爲不用他的詳細奏報,速不臺可以從對面傳來的震天吶喊聲得到了明確的答案。速不臺甚至對勸降地舉動有些後悔,讓對方平白得到了一個提升本軍士氣的機會。

“進攻!”速不臺毫不遲疑地發佈了命令。

蒙古軍動了,戰馬先是小步奔跑,然後就地動山搖般急速奔跑了起來,秦軍看着蒙古軍如巨浪般涌動地身影,不禁握緊了手中的弓弩。

第一道用馬車圍成的防線前,橫着無數拒馬。拒馬張着尖尖的刺木,將蒙古軍擋在外面,恰當好處地讓蒙古軍手中的弓箭無法隔着阻礙物遠距離向秦軍陣中射擊,而秦軍手中的單兵弩箭卻可肆意攻擊。

這種強弩只要稍加訓練,就會讓一個軍士成爲神箭手,卻遠比挽強弓者更加節省體力。粗短和弩箭閃電般地飛奔而出,強有力地擊穿了蒙古軍士卒身上的鎧甲,前排的蒙古軍慘叫着倒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蒙古軍稍挫之後,便命重甲騎兵前出,馳到秦軍陣前,下馬用盾牌冒着箭雨,讓後面的輕騎兵將阻擋騎兵奔馳地拒馬等物移走。或者,遠遠地拋出索鉤,數騎合力飛快地將拒馬拖走。

破空而出地箭矢在耳畔呼嘯而過,戰馬倒地掀起煙塵,吶喊聲充斥着四周。赤色鮮血讓蒙古軍激怒,血腥的氣味在空中飄蕩着,他們驕傲地向前,悍不畏死地趨前、靠近,阻擋着迎面射來地死神,倒下、站起,付出巨大的代價纔將秦軍陣前的所有阻礙物清理乾淨。

速不臺命軍士們稍休息,他對手下士兵的無畏感到驕傲,多少年來他一向引此爲傲。縱是敵軍頑強,他也要再一次證明蒙古人是不可戰勝的,所有觸怒蒙古人的敵人,都應該被碎屍萬段。他要讓敵人再一次膽戰心驚,跪地求饒。

郭德海對這種情況早有所預料,外面的一切佈置是阻擋不了蒙古軍的行動的。但這種佈陣防守的方式對他最有利的,他是不會與手握優勢兵力的速不臺在馬背上一決雌雄的,今天他要用這個圓陣讓沙場老將速不臺明白他要爲自己的驕傲付出慘重的代價的。

秦軍將士躲在馬車後面,睜大着眼睛,瞪着前方正在稍做調整的蒙古騎兵,他們喉間發乾,心中亢奮無比。這種劍拔弩張的氣勢壓得他們透不過氣來,甚至讓他們有着衝出防線儘快結束一切的慾望。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握着弓弩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身上的血液早已經因爲未知的前景而***了起來。

真正的考驗來了,無論對於防守者,還是對於進攻的一方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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