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幫言錚悔婚
“白小姐,老夫奉命來請你去醫治皇上,請隨老夫進宮吧!”肖丞相遣退熙乾明的人,親自邀請言錚。
言錚淡然一笑:“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白府上下都被官兵扣住了,連羅衣也被抓了,她除非不要自己的命和她們的命,否則就不能拒絕燔。
“言錚,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趕緊隨我們走一趟吧!”尾隨而來的肖北勸道。
“那就走吧,我去取藥箱,肖北你把羅衣和綠荷放出來,我需要她們幫忙!窠”
“嗯!她們會隨你一起進宮!”
言錚趕緊跑去取藥箱,走出來看到關洛飛,她視而不見地越過他往前走,拓跋言進宮赴宴,龍五本來沒告訴她,後來看到關洛飛的人把白府圍住了,就知道情況不妙,逼不得已就告訴了言錚。
言錚一聽就知道要出事了,趕緊讓龍五去找幫手救拓跋言。
龍五想帶她走,言錚拒絕了,正色道:“你能帶我走,你能帶我府上的人全走嗎?龍五,你和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就像你不能丟下皇上,我也不能丟下她們,你別管我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見到我大哥,告訴他,我對不起他,讓他先回拓跋,等我辦完事,我會去拓跋找他的!相信我,我決不會讓他失望的!”
龍五勸不了言錚,只好自己走了。
等官兵包圍了白府,言錚就知道拓跋言已經逃出帝都,她放心了,就坐在家裡等着再進一次天牢。
沒想到皇上受了傷,肖北來請她,她雖然沒能和肖北交流,卻知道皇上死對她更沒好處,此時只能救皇上。
“言兒,皇上不能死,你一定要救他!”
關洛飛見言錚不理自己,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知道自己做的事,追上來道:“你放心,拓跋言的事不會連累你的,我會幫你向皇上求情的!”
言錚站住腳,面無表情地看着關洛飛,那明亮的眼睛看的關洛飛心虛不已。只覺得雖然被她只看了一眼,卻感覺看了許久似的。
言錚千言萬語在肚子裡揣着,可是卻一個字都懶的和他說,就看了一眼,扭頭就走了。
肖北安排好就迎了上來,帶言錚進宮。
一路,肖北把趙罡的傷勢還有發生的事都告訴了言錚,只是沒說關洛飛侮辱她的話,關洛飛在一旁聽着,更加心虛。
言錚腦子裡已經把當時的情形重組了一遍,大體也猜到了怎麼會弄成這樣,無視關洛飛在一邊,低聲問道:“那刺殺皇上的侍衛是什麼人,查了嗎?”
肖北看了一眼關洛飛才道:“太子說是拓跋皇上派到皇上身邊的探子,現在以這爲藉口,在徹底清查宮中的侍衛呢!”
“哦……”不是趁機都換上自己的人吧!
言錚蹙眉,趙天澤這是等不及要做皇上了,才借拓跋言來訪弄出這些事吧!這是早已經預謀好的,還是知道拓跋言受傷才臨時打的主意?
她下意識地看向關洛飛,心下一寒,關洛飛和拓跋言爲了自己打架,這也是預謀嗎?如果是,那關洛飛也太可怕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皇宮,肖丞相、肖北徑直帶言錚去皇上寢室,木君山帶了侍衛把守在門口,趙天澤和端木翊也在,看到言錚,趙天澤上前沉聲說道:“肖丞相,你確定要讓白言錚救皇上嗎?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肖丞相淡淡地說:“老夫受皇上的囑託,是好是壞都要擔,皇上還等着言錚救命呢,還請殿下別耽擱時間!”
“胡鬧,父皇已經暈了過去,本宮作爲太子,要對皇上負責,豈能由爾等胡鬧!”趙天澤怒道。
“太子放着皇上不管,不準大夫進去救治,豈不是更胡鬧?”聞訊趕來的趙天楚一來就聽到這話,冷笑道:“太子就算想做皇上,也得父皇駕崩,父皇還沒死,難道太子就把皇宮當自己的了?”
“你胡說什麼!本宮是那種人嗎?本宮是擔心言錚醫術不行,誤了救治父皇才盤問的。三皇弟別忘記了,白言錚可是連小孩喉嚨上都敢動刀的人,她又是拓跋言的義妹,三皇弟難道就不怕她殺了父皇?”趙天澤振振有詞地叫道。
趙天楚往前一站,冷笑道:“我只知道,言錚救活了陳樞的兒子和我,帝都要論治外傷,她是當之無愧第一人!我相信她的醫術,也相信她的爲人,我願意給她做擔保,她決不會傷害父皇的!”
“這不是你擔保就能沒事的,要是出了事,誰負得起這個責任?”趙天澤還是不肯讓步。
言錚冷冷一笑:“太子殿下你們可以繼續鬥口,我不急,反正如果皇上傷勢真的很重,他死了於我也沒什麼損失,就如太子殿下所說,我是拓跋言的義妹,不需要我動手就能讓皇上死,我也能向拓跋言交待。而太子可以繼承皇位,大家皆大歡喜,誰也不吃虧!”
趙天楚就急了,瞪眼道:“太子,你趕緊讓開,否則我就以違抗聖旨之名拿下你,交給應天府處置!”
“你敢!”趙天澤嘲諷地一笑:“你口口聲聲想讓白言錚給父皇治病,本宮還要懷疑你圖謀不軌呢!你敢動手,本宮就以加害父皇的名義拿下你,交給應天府處置!”
兩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肯退步,趙天澤不急,趙天楚卻急了,他知道趙罡傷勢嚴重,怕再拖下去就真的迴天無力了,一狠心就拔出了劍,叫道:“木將軍,你和本宮一起拿下太子……”
“誰敢動手,就以謀逆之罪論處!”端木翊拔劍攔在了太子面前。
眼看宮裡又將迎來一場惡戰,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吵什麼?宮裡是你們亂來的地方嗎?有哀家在此,哀家兒子的生死論得到你們做主嗎?”
“太后……臣等恭迎太后……”
肖丞相先反應過來,跪下行禮,衆人擡眼,就看到幾個侍衛擡了一頂軟轎過來,幾個宮女尾隨其後,那轎子上坐着病懨懨的太后,
“言錚,你進去救皇上,出了什麼事,哀家擔着!”太后又轉向趙天楚道:“三兒,你跟進去,你父皇的命哀家就交給你了!”
“是!”趙天楚一得令就趕緊拉着言錚走了進去,外面的混亂就交給太后了。
“木將軍,你負責保護皇上,這邊的安全防衛就交給你了!”太后一一佈置,趙天澤臉色有些難看,等太后說完,才上前陪笑道:“太后,天澤也是擔心父皇,要是做過了什麼,還請太后見諒!”
太后微微一笑:“你們幾個孩子的孝心哀家知道,哀家也沒說你什麼啊,行了,宮裡今日夠亂了,爲防拓跋言還有餘黨在帝都,你就辛苦一趟,和端木將軍一起去轉轉吧!後宮哀家幫看着就行了!”
華妃和趙曉綹等嬪妃都趕來了,聞言,華妃陪笑道:“太后身體不舒服,夜深風涼,還是回去歇着吧,妾身在這守着,有消息就去通知太后!”
“皇上生死未卜,哀家回去也呆不住,還是留在這陪你們吧!華妃,你去讓他們弄個香案來,哀家要親自爲皇上禱告祈福!”
華妃沒辦法,回頭吩咐公公去準備香案,衆嬪妃隨着太后都留下來爲皇上禱告祈福。
言錚檢查了皇上的傷勢,和駱太醫,柯京商量後就動手給皇上醫治,兩人雖爲太醫院之首,給言錚打下手卻沒有委屈之感,按言錚的吩咐洗手消毒,就圍在了皇上;牀邊。
屋裡一片寂靜,多餘的人都被趙天楚清理了出去,趙天楚抱手默默地站在牆角看着,言錚的冷靜果斷再次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影響,他眼中只有這個女人了,除了她誰也看不到。
“皇上失血過多,需要給皇上輸血……”言錚手腳麻利地縫合好,檢查了趙罡的脈搏和心跳,感覺有些不妙就擡頭叫道:“三殿下,你來……”
趙天楚走了過去:“我要怎麼做?”
“你在皇上身邊躺下,我要取些你的血,別擔心,正常人失去幾百cc的血不會有事的!”沒有驗血設備,言錚只能相信趙天楚是趙罡的兒子,不會出現排斥反應。
“好!”趙天楚此時眼中只有言錚,言錚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他躺好,言錚用酒精給他消了毒,就把自己讓人打造的針頭刺進了趙天楚手臂中,輸血的設備也是言錚早就準備好的,雖然達不到現代那麼嚴謹衛生,在這時代已經遙遙領先了。
駱太醫和柯京驚訝地看着血從那管子裡流進了趙罡體內,不約而同地問這又有什麼作用。
雖然這時不是授課的時候,言錚還是耐心地給兩人講了原理,還順便普及了一下血型不同進入體內會引起的排斥反應等知識。
趙天楚聽着,就笑道:“言錚你放心,我是我父皇的兒子,我們的血肯定是一樣的,他不會有排斥反應的!”
趙天楚也不知道是想表現,還是真的擔心
趙罡的生命安全,言錚說夠了時,他還道:“沒事,我撐的住,再給父皇一點血,如果能幫助他早日康復,我把全身的血給他都無所謂!”
言錚無語,這些皇子,誰都不是簡單的角色啊,逮到機會就拼命表現,雖然說這裡沒有外人,可是趙罡貼身的公公還在,趙罡要是醒了,趙天楚的所作所爲都會被如實稟告的,趙天楚這次說不定能翻身了。
想着趙天澤的危險,言錚就不介意趙天楚的爭寵行爲了,只要能保住自己和白府的人,她不介意讓他們去鬥。
由着趙天楚又輸了一些血給趙罡,看他臉色寡白,言錚才拔出了針頭,讓羅衣出去吩咐御膳房,給趙天楚做一大碗紅糖雞蛋來給他補補。
“言錚,皇上什麼時候能醒?”駱太醫見血輸了,皇上還沒醒就擔心地問道。
“別急,我看他情況不算嚴重,心跳脈搏也在恢復正常,不會有事的,給他點時間會醒的!”言錚安慰道。
她累了半天,又從早上就沒吃東西,血糖有點低,站不住就在牀邊坐了下來,邊道:“師父,柯太醫你們也休息一下吧,等皇上醒了,接下來的護理工作還得靠你們呢!”
駱太醫坐了下來,柯京出去稟告太后皇上的病情,太后一聽很高興,笑道:“好,哀家就知道言錚這孩子靠的住,柯太醫你進去告訴她,讓她別擔心,她是她,拓跋言是拓跋言,哀家不會混爲一談的,只要她能讓皇上康復,哀家重重有賞!”
柯京趁機爲言錚說話:“太后,言錚被拓跋言認爲義妹也是皇上答應的,可不是言錚主動爭來的,既然和拓跋言撕破了臉,言錚自然不可能再做拓跋言的義妹。太后憐憫她,就多幫她說說話吧!這孩子命運多杵,實在不容易啊!”
太后微笑:“柯太醫放心吧,就衝她這身醫術,哀家也不會容人傷害她,上天讓她生在滄焰,那是滄焰的福氣,回頭等哀家和皇上說一聲,讓皇上收她爲義女,再以公主的名義嫁到關家,這豈不是比做什麼拓跋公主好的多嗎?”
柯京不敢想言錚做公主,只想爲言錚爭點庇護,聞言大喜,當即就跪下道:“那臣先替言錚謝謝太后的慈悲!”
關洛飛在一旁聽到,心一動,上前撒嬌般地說:“太后娘娘讓言錚做公主,那不是欺我嗎,我未來的娘子做公主,還有太后皇上撐腰,那以後我還有好日子過嗎?這可不行,太后娘娘可不能這麼做!”
趙曉綹也急了,上前叫道:“太后,白言錚有賤奴的身份,怎麼能做公主呢!這不是玷污我們皇家的聲譽嗎?這可不行,她救了父皇,最多功過相抵,可不能再擡舉她,否則下次就真要出大事了!”
太后臉一沉:“哀家只是說說,你們就這麼反對,這不能不讓哀家懷疑了,哀家是不是老了,在你們眼中就是廢物一個,連說句話都沒人聽了?”
“太后娘娘怎麼會老呢,在小綹心裡,你永遠年輕!小綹只是就事論事,可不敢不聽太后的話。太后別生氣,小綹給你捶腿!”
趙曉綹討好地蹲下身子,就給太后捶起腿,邊撒嬌道:“太后,小綹也是爲了皇家好,言錚拋頭露面名聲不好,又不守婦道,要是真讓父皇收她爲義女,那以後要再做出什麼丟人的事,那不是給我們抹黑嗎?太后三思!”
這話讓關洛飛就不舒服了,冷笑一聲道:“四公主說話注意點,什麼叫不守婦道?言錚再做什麼也沒比有些人更丟臉……”
他給趙曉綹留了三分面子,那句‘未婚先孕’沒說出口,可在場的誰不知道,趙曉綹臉上一紅,委屈地垂了頭,沒再說話。
“行了,這事哀家和皇上自有定奪,皇上沒事了,你們一個個也不用杵在這,都回去吧!”太后發話了。
趙曉綹等人只好走了,關洛飛不放心言錚,留下來等。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趙罡醒了,睜眼第一眼就看到了言錚,她低垂着頭依在牀邊,閉了眼,那微彎的脣角讓趙罡一陣恍惚,似乎又見到了多年前的白芷,喃喃地就喚道:“阿芷……”
“皇上你醒了!謝天謝地……”駱太醫聽到動靜就趕緊湊上前,推了推言錚,言錚醒了過來,看到趙罡醒了,趕緊起身退開了。
趙罡有些失望,眼睛越過駱太醫看向言錚,見她揹着駱太醫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臂膀,還打了個哈欠,這小兒女般的嬌憨樣也像極了白芷,趙罡忍不住恍惚起來……
似乎經歷了一次實實在在的生死,趙罡某些想法在這一刻突然就發生了改變,生命如
此脆弱,他爲什麼要讓自己留下遺憾呢?當年自己是皇子,不能無所顧忌地擁有白芷。現在自己是皇上,爲什麼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皇上……你有哪裡不舒服嗎?”駱太醫見趙罡神思恍惚,就擔心地問道。
“朕還活着就夠了,這點傷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一點不舒服是可以容忍的!”
畢竟經歷了許多大風大浪,趙罡也不是泥捏的,冷靜下來就回過神道:“駱太醫你們辛苦了,朕沒事,你們可以去休息了!”
“皇上這兩天要臥牀休息,不能輕舉妄動,儘量少操勞。護理方法我都教給師父了,這裡沒言錚的事了,言錚想回府去,可以嗎?”言錚問道。
趙罡淡淡一笑:“言錚救駕有功,朕還沒謝你呢,這幾天你就留在宮裡吧,等朕康復了再說!”
駱太醫怕趙罡留言錚在宮裡沒好事,就上前道:“皇上的傷需要一些藥材,臣建議讓錚兒回去找藥材,這裡就由臣代管吧!”
趙罡冷冷地看了一眼駱太醫,搖搖頭說:“宮裡要什麼藥材沒有,需要什麼,讓言錚告訴他們,他們會弄來的!別說了,言錚就留在宮裡!”
駱太醫給言錚使了個眼色,言錚會意,上前道:“皇上相信言錚,言錚受寵若驚,只是言錚過兩天就要出嫁了,還有很多東西沒準備,言錚想回府準備,言錚可以答應皇上,每天都會進宮探望皇上的,一直到皇上康復爲止!”
“朕這次出事,雖然很意外,可是拓跋皇上說的有句話是對的,朕的確羞辱了你,不該沒問你的意思就給你賜婚!言錚,你救了朕,朕要感謝你,這賜婚的旨意朕就撤回吧!”
皇上話沒落音,來探望皇上的瑞親王和關王妃就走了進來,聽到這話,關王妃臉色一變就喝道:“不行,皇上怎麼能出爾反爾,錚兒已經是洛飛的人,婚禮都準備就緒了,皇上怎麼可以說撤回就撤回,這讓我們關家以後怎麼在帝都生活?”
關洛飛也跟着關王妃走進來,關王妃一說完他就急急地道:“皇上,母親說的對,言兒已經是我的人了,怎麼還能毀婚呢!言兒救了皇上,我也救了皇上,皇上可不能棒打鴛鴦,毀了我們這一段好姻緣啊!”
趙罡臉色難看,正要任性地不管不顧地拆散兩人,就聽到太后的聲音:“皇上病還沒好,還是多休息吧!洛飛和言錚婚期已定,兩人又你情我願,皇上要真收回賜婚的旨意,那不是感謝言錚,而是毀她一生。感謝的方法很多,不需要如此。皇上要真過意不去,就以公主的待遇陪嫁言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