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夏繁錦考不考慮,都只有一個結果。
慢吞吞的吃完飯,唐斂早就不耐煩了,最開始還耐着性子等着她慢慢吃晚飯,看見她抱着碗筷在洗碗槽裡,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時,直接放話:“五分鐘內洗不完,你明天就不用下牀了。”
五分鐘內,夏繁錦洗完了碗筷,分類擺好,這才上了樓。
進了主臥,唐斂已經在洗澡了,臥室裡傳來嘩嘩水聲,唐斂挺拔而頎長的身型,透過浴室的磨砂玻璃朦朧隱綽。
夏繁錦紅了臉。
把他扔在沙發上的衣服整理好放進裝髒衣物的籃子裡,又才趿着拖鞋去了隔壁的衛浴間洗澡。
在浴室吹乾了頭髮,用毛巾擦着走出來時,唐斂已經坐在了客房裡她之前睡的牀上,靠在牀頭,長腿隨意交疊,慵懶隨性,他眉目清雋,因爲剛洗了澡的緣故,穿着睡衣,短髮貼在額前,格外清爽。
而手裡拿着的是她放在包裡的平板,正在翻着什麼。
夏繁錦穿的是一條剛到大腿長的紅色睡裙,低胸,她有點後悔選了這麼一條,站在門口彆扭地往上扯了扯睡衣了帶子。
聽到聲響,唐斂擡眼看了過來,她披着一頭黑髮,肌膚在燈光下瑩白,被熱水渲染的淡粉色層層疊疊在白皙的肌膚上盪漾開,白裡透紅,乾淨的臉恬靜羞赧,唐斂眸色一暗,頓時有些口乾舌燥。
他扔了平板走過來,愈發顯得他身長玉立,他走到她身前,將她籠罩在了一片陰影中,壁燈柔和的光在他身後暈染開來,溫暖而神秘。
他一靠近,身上的氣息充斥了鼻尖,是熟悉的味道。
夏繁錦感到安心的同時,心怦怦的,不安地悸動。
“洗好了?”他聲音喑啞,眼神沉冷中帶着蠱惑。
“……嗯。”夏繁錦腳趾不安地蜷縮。
“給我檢查檢查。”說着伸出手,指尖一挑就撥開了她睡衣左邊的肩帶。
夏繁錦臉色更紅了,侷促匆匆地抓住了他的手,大掌寬厚又修長,她猶豫了一下,沒有放開,另一隻手將肩帶拉上去。
看她臉紅又害羞的模樣,很難跟平時總是愛笑不笑,甚至有些冷淡的樣子劃上等號。
如果他當初真的履行承諾,不去招惹她,當一段時間互不干涉的掛名夫妻,是不是也就沒機會看到她如今這幅樣子了?
殊不知,夏繁錦也在心裡有過這樣的猜想,如果她下定決心不跟他有任何牽扯,從一開始就做兩條平行線,現在她是不是也無法擁有這個高傲冷漠、曾經看來距離她有光年般遙遠的男人?
更無法看見他偶爾表現出的令她驚訝的行爲,聽不見牀事最激烈的時候他的喟嘆。
你深不可測,你冰冷如斯,但我想,我會慢慢地靠近你,離你更近,像你一次一次將我看透一樣,知你喜好,慰你疲勞,如果我們能夠一起生活的話。
夏繁錦看着他專注的火熱眼神,心裡柔軟而悸動,眼眶溫溫熱的,笑着抱住了他的脖子。
唐斂漆黑的眸子,有一團火焰從冰山中,破冰而出,順勢伸手撈住了她的腰,讓她緊緊貼近自己,咬住她的脣,舌尖從外由內,掃蕩着她的脣齒內壁。
夏繁錦閉上眼睛,感受並且承受着他的熱情。唐斂越吻越深,她整個人被迫往後仰着,髮絲在半空中晃動着……
唐斂不滿足於簡單的親吻,在她抓着他健碩的胸膛不讓自己摔倒時,唐斂一手順着她的腰往下,然後勾着她的腿,讓她順着一用力跳起來勾住了他的腰。
唐斂暫時放開了她的脣舌,兩人只隔了不到兩公分的距離,鼻尖幾乎抵着鼻尖,唐斂灼熱的溫度透過緊貼的衣物傳達給她。
“在哪兒做?”唐斂灼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蔓延了一小片紅暈。
腿內側感受到強健有力的精瘦腰身,夏繁錦抿脣,紅着臉將頭埋在他脖子裡,“隨便。”
唐斂轉身就抱着她出了客臥,回到了他的主臥,他勾腳關上門。
夏繁錦有預感下一秒就是被扔進柔軟的被褥裡,趁此之前,夾緊了他的腰,抱着他寬厚的肩胛,低低淺吟:“輕點……”
最後激烈的狂潮席捲而來時,夏繁錦張着嘴說不出話來,緊緊地抱着他埋首於她月匈間的透露,腳趾緊緊蜷縮,腦中白光閃過,她望着天花板,手緊緊地揪着枕頭,發泄出隱忍許久的叫聲,“……別……別弄在裡面……”
可下一秒,體內被溫熱的液體填滿,身上重重地一沉,唐斂趴在她身上,頭埋在枕頭裡,發出一聲綿長低沉的喟嘆。
粗重的吟喘交雜着,久久難以平息。
夏繁錦許久回不過神來,被他圈在懷裡的時候才勉強喘着氣,張口咬住他的肩膀,“混蛋!讓你別弄在裡面……”
唐斂擰了擰眉,吃飽喝足後有恢復了那清冷深沉的樣子,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你屬狗的嗎?”
夏繁錦很鬱結的想,雖然今天是第一天安全期,可還是有可能中標啊。
夏繁錦疲倦地趴在他胸前,閉着眼睛,嘟着嘴悶悶不樂。
“有這麼不想生孩子?”
“說話,啞巴了?”
“我是爲了孩子的健康着想,沒有準備,作息又不規律,身體也不健康……”
唐斂知道她不是不願意之後,擰着的眉漸漸地舒展開來,心情愉悅地抱着她去浴室洗澡。
第二天一早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冬日晴天,九點過的太陽已經非常耀眼。
昨晚手機調成靜音忘了調過來,一打開就發現六個未接電話。
一個是商致了,兩個齊優馨的,剩下的分別是溫麗莎和姚心打來的。
完了,她遲到了。
望了一眼身邊,唐斂已經沒人影了,夏繁錦心裡不知道多怨懟,都怪他大半夜四五點,才睡下不到三個小時,發神經似的又拖着她做了一遍。
夏繁錦掀開被子起牀,走到浴室裡洗漱,然後換了一身衣服,匆匆忙忙地下樓,看見張嬸在廚房忙活的身影,有些尷尬。
倒是張嬸,雖然有點疑惑這夏小姐到底跟唐先生什麼關係,但還是故作輕鬆,客氣禮貌的招呼夏繁錦吃早飯。
“夏小姐,要走啦?唐總讓我給你準備早飯,你來吃點吧。”
夏繁錦擺擺手,說:“不用了,我趕時間呢。”
唐斂昨天把她的車開進了車庫,夏繁錦直奔車庫取車,到了路口某個紅綠燈的時候纔敢給溫麗莎打電話,誰知道她氣定神閒地說:“沒關係,我已經給商導說了,你昨天坐飛機趕回啦又拍了幾個小時的戲太累了,所以起晚了。”
夏繁錦,“你……”
知道她在疑惑什麼,溫麗莎捏着嗓子一笑,“景驍今早給我打了招呼。”
言外之意不用明說,夏繁錦知道肯定是唐斂給景驍說了什麼。
溫麗莎呵呵一聲,特曖昧的說:“你最近應該氣色紅潤,不過你吃得消嗎?唐斂雖然看起來非常有禁谷欠風格,不過據我所知他這種男人……”
夏繁錦掛了電話,把臉埋進手心裡,丟死人了……
剛到了劇組,商致眼風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又看向面前的攝像機。
夏繁錦心裡一咯噔,啊哦,完了。
好在溫麗莎提前給劇組裡請了假,出了商致很不滿之外,倒沒人爲難她。
只有晉薔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不冷不熱的說了句:“架子真大,我當初從美國剛參加完活動回a市就立刻趕到片場上夜戲也沒說過一個‘累’字,夏小姐真是嬌貴。”
夏繁錦就想不通,爲什麼只有晉薔看她這麼不順眼,本來晚上睡得又少,遲到她已經很愧疚了,冷不丁又被她冷嘲熱諷一番,夏繁錦心煩氣躁,側身就擋在她面前,盯着她濃豔的妝容,笑容極淡,“你紅眼病是不是太嚴重了?要我幫你請醫生嗎?還是你該去精神科了?”
說完甩了甩她直接往化妝間走。
剩下晉薔氣歪了臉,“臥槽,奇葩。”
是的,只要是跟自己氣場不和的,都是奇葩。
夏繁錦今天很不幸的被留下來加班,趕夜戲。
到晚上吃飯時,夏繁錦還穿着戲服,晚上氣溫低,她披了件外套,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給唐斂發短信:今天要通宵夜戲,回不來了,你自己讓席業幫你點外賣吃吧。
唐斂收到短信的時候,正在辦公室裡處理文件,準備早點處理完,早點回去,冷不防來了一條夏繁錦的短信。
看了一眼,臉全黑了,鋼筆一扔,在辦公桌上骨碌碌地滾了一圈。
他按通電話的內線,對秘書室的人說:“通知策劃部,方案不通過,加班重做,做不好直接遞辭職信。”
夏繁錦覺得因爲自己的遲到加戲補上,那沒關係,不過連續幾個通宵的夜戲之後,她有點吃不消了,也發現了不對勁,商致好像老是在針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