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來陳長青也並未說什麼,因爲他相信王先生也能猜到,畢竟對方有不是傻子,但是王先生依然開始構建了。
無外乎我爲魚肉,人爲刀俎。
想一想,一行人從到了藥草世界開始,便一路不順,連這個世界的土著城市都沒有見過。
之前逃亡時是不想節外生枝,現在思考一下,只怕一切都落到對方的算計之中。
到了現在,囚禁在這處山谷四周皆有重兵把守,更是完全隔絕了與外界交流,而到此爲止,他陳長青對這個世界的信息知道的也不過寥寥。
當然,他還好,有寶典在手,又有布帛,能穩步提升自己的實力,特別是和藥奴交手,有見過那個軍士出手之後,陳長青更認識到了自己的不如。
與藥奴交手,對方几乎壓制的他喘不過起來,八尺身材就如同一堵牆,要不是陳長青性格堅韌,脫力硬抗,只怕早就敗亡。
而那個軍士擊殺張家戰士,出手掏出他的心臟,他連對方的動作都看不到,由此可見,這兩人實力恐怖,也可見,一山更有一山高。
一個小小的戊級世界就有如此厲害人物,那號稱在甲乙丙丁戊五級世界之上的乾元界又有多少豪傑,所以還是要低調,還是要修煉。
陳長青有條不紊的提升實力,但是張思遠和王先生待得時間越長,越是難受。
所以對於異界之門的構建,可謂是日夜趕工。
而另一邊普通戰士也不好受,張家戰士受過專業訓練看不出來,那僅剩的十二名戰士就有些焦慮了,陳長青害怕出現內亂,他就開始教授十二人白靈刀法。
一方面讓他們有發**力的渠道,另一方面也讓陳長青有一個光明正大修煉的理由,當然進一步說,也打消王先生等人的其他想法。
不得不說,陳長青考慮的挺遠的......
如此,又是一個月過去,來到這個山谷一個半月。
一日,陳長青如同往常一樣練習完白靈刀法,端坐塌上,腦海裡布帛文字一點點閃現。
這一個半月布帛的翻譯速度越來越快,到了今天只剩下一些比較生僻詞句還在負隅頑抗。
這些佶屈聱牙的字句看似惹人煩惱,實際上如他翻譯布帛前三分之一文字一樣,皆是重中之重,關係整篇的內容理解。
而布帛上已經翻譯出來的東西,和它的名字一樣,只是《修習錄》。
上面又出現了清齋先生在第五境正心,第六境知我,如以往一樣多的心得體會,佔據了布帛中間三分之一內容。
但陳長青本身沒有儒家功法可以修煉,上面詳實的心得體會,只能成爲看的見摸不着的寶山。
而且隨着對《修習錄》的研讀,陳長青從隻言片語中差不多肯定自己不適合儒家一脈。
因爲他既沒有所謂書香門第底蘊,也未曾飽讀詩書,從未接受過什麼格物致知道理。
所以,這布帛中間三分之一內容的最大收穫就是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他不適合修煉儒家道統。
他只能寄希望於最後的三分之一內容。
許久。
端坐塌上的陳長青睜開了雙眼,眸子中透出一抹精光,亦是難掩興奮。
如他所料,布帛最後三分之一的內容對他而言有大用!
首先是裡面記錄了不少特殊體質,如頂級的道體,武胎,佛子,璞玉,魔種這五種各脈道統的一等一傳承體質,還有許多特殊體質。
從這裡他知道了李全最後說的話的意思。
他妹妹陳霜應該體質特殊,當然並不是什麼頂級體質,要不然也不會等到現在。
如清齋先生所說,那些頂級天才早被頂級宗門所預定,普通宗門根本沒有收錄資格,對於頂級天才來說,修煉便是一日千里也不爲過,宗門若無氣運,強留也只是給自己招災。
他妹妹陳霜應該是第二檔次或者第三檔次的特殊體質。
正所謂天賦異稟,一個人用沒有天賦,往往通過相貌就能肯定,那些特殊體質者多是俊朗。反而言之,美到極致,醜到極致,本身就是一種天賦。
陳長青想一想,發現陳霜果然有一種特殊吸引力,他因爲朝夕相處所有沒有感覺。
但是仔細想想,從他兩三歲兩人就生活在一切,相處近十年,小姑娘小時候就粉啄玉雕,可愛非常,現在更是小小年紀就有不少人貪戀。
要知道小姑娘不過十一歲而已。
而特殊體質,在某些人眼中如人形寶藥,奪其資質雖然會有損益,但毫無疑問,足夠讓一個從未接觸修煉之人打開修煉之門,也能讓積年無法突破之人,有一絲突破希望。
這也是李全不擇手段的原因。
除了這些,上面還記載了兩部秘術,第一種就是掠奪特殊體質的方法,第二種則是掠奪血脈的方法。
陳長青看完之後臉色已經鐵青。
他不由想到了王先生還有張思遠前些日子如同打量貨物看他的模樣,好在他小心謹慎,沒有大意,讓他給糊弄過去了。
他打定主意在有自保力量之前不再泄露自己的血脈傳承。
按照清齋先生所說,掠奪資質,掠奪血脈並非沒有缺陷,首先無論是資質還是血脈,一但擁有者到達第二階第四境,就不再具備直接掠奪的條件。
到時候不是一部秘術就能解決問題的,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看到這,陳長青松了一口氣,陳霜年紀還小,小姑娘身體張開還要四五年,才能顯露出魅力,再之前讓她少見人就行,至少自己得到一部功法,讓她儘快修煉。
或者乾脆把她送入一個宗門之中。
至於自己,有寶典在手,到第四境應該也沒問題。
想到這,陳長青迴歸乾元界的心思更重,但也知道稍安勿躁,如李全那樣能得到布帛的人還是少數。
將布帛內容再反反覆覆看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他站起朝着前面空地深深鞠躬,嘆道“多謝清齋先生你遺留的東西,讓小子不再兩眼一抹黑,至少有了些許自知之明。我當以師禮待之!”
說完大禮參拜。
按照《修習錄》所言,清齋先生困在第六境四十年,製作這布帛的時候,他已經一百四十多歲,命不久有,而布帛上的年份距今依然幾百年,所以不出意外,清齋先生已經去世了。
但他留下的東西,卻成了陳長青在修行路上的領路人。
雖然從未見過已面目,但從這類似日記一般的隨筆,讓他生出日日交談的錯覺。
將布帛收入寶典空間,陳長青緩緩站起,整理了一下衣服。
他身上的衣服還是那個少殿主派人送來了,說起來這一個半月,除了沒有自由,吃穿用度就很好,而且也不用擔心突然冒出來的毒物。
陳長青出門一看,那些戰士正一板一眼的修煉白靈刀法,見到他皆是恭敬的對他打了招呼,陳長青也都是笑着回禮。
經過一個半月實驗,他差不多肯定白靈刀法的靈性只有自己掌握,這些人只空有其形。
形似神不似,看起來差不多,但只有陳長青明白兩者的一層隔膜,如同天塹!
少了靈性一般人就難以有打開修煉之門,只能做一門殺伐刀法,陳長青有傳授靈性的能力,卻沒有傻了吧唧的傳授。
法不可輕授,清齋先生不知一次提到過。
實際上陳長青傳授的這些花架子,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天大的造化。
這些人的身體素質實戰能力皆有了很大進步,雖然依然達不到張家戰士的程度,但是三個打一個差不多。
而且還有一點,王先生看過幾次這個刀法之後,徹底相信了陳長青功法不是得自血脈傳承。
經過陳長青旁敲側擊發現,血脈傳承往往只可意會,哪有他得到的寶典這樣直接落實在字面,化爲奧妙符文。
這也進一步說明了寶典的可貴。
陳長青如往日一般指點了他們動作,片刻,寂靜如往常的山谷,突然之間傳來一陣喧鬧聲音,陳長青不由往山谷入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