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蟒當然是知道“鷲龍社”據點在哪的,所以他出了小區後直接朝南走去。陳簫雖然起步晚,但追上他也沒費多少工夫,只是見面後周蟒的第一句話就讓陳簫差點又與他扭打起來 ——
“你跟來幹什麼?想送死也別拖累我。”
“你……”陳簫原本就不想跟來,只是礙於吳夕蔭的面子才勉強妥協,現在被周蟒這麼一說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在陳簫在氣人的技術上也有一點造詣,馬上把這句話還了回去:“吳小姐讓我來保護你,好確保你留個全屍。我可不是要跟着你,只不過我們目的地恰巧相同。”
周蟒冷哼一聲道:“我沒工夫和你磨嘴皮子,鷲龍社的打手個個出色。根據剛纔你和我交手的水平來看,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陳簫冷笑着反問:“剛纔那幾招也算是交過手了?如果你過會招架不住可以向我求援,我可以給你看看我的真本事。”
“你下巴是不是不疼了,想再挨一拳?”
“剛纔誰被我按在沙發上叫的像殺豬似的,求我放開他來着?”
“如果不是霍里札特忽然不見了,你以爲我會擺脫不了你這種貨色?”
“你應該謝謝那個什麼札特不見了,否則你會窒息而死。哦,算下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救你了。”
……
他們就這樣一路南行,一路像孩子般地鬥嘴慪氣,時間也就過的很快,轉眼周蟒已經停下腳步。
“怎麼不走了?還有多遠?”陳簫問道。
周蟒無奈地搖着頭,微嘆道:“我真懷疑吳夕蔭說的那個特警是不是你。你不知道鷲龍社的籃珊區據點在哪也就算了,現在立在你頭上這麼大一塊牌子,你也看不到?”
陳簫這才擡起頭來,看到了掛在眼前這幢房子上方那塊巨大的【鷲龍日常事務所】銘牌,頓時自愧難當,也就不再說話。
周蟒冷笑一聲,說了句“你留在這等”就朝事務所後方走去。
“喂,你去哪?別亂走。”陳簫試圖阻攔周蟒,語氣中難掩擔心。
周蟒轉過身反問:“難道你就打算從正門走進去,然後大聲問吳顏在哪?你到底有幾個腦袋?”
“爲什麼不行?”陳簫好奇。
周蟒笑道:“你有本事,你可以進去試試,我翻窗上去看看。”說着,周蟒轉身走遠,慢慢消失在夜幕中,留下陳簫一個人站在昏黃的路燈下。
由於已近冬季,夜晚的風很是寒冷,陳簫揉搓着雙手暗忖:就算鷲龍社已經是全市皆知的黑幫團體,但也不至於見人就砍。如果自己不以敵對立場出面,只是單純地進去尋人應該不會有事。何況那個吳顏一直說想和自己交朋友,還好像有事想要自己幫忙的樣子,自己進去找找這個“朋友”,總不至於被關起來吧?
想到這,陳簫雙手插進褲袋向前走去。他裝作是流氓地痞般,搖頭晃腦地邊走邊觀察起這座事務所來。
鷲龍社的籃珊區據點並不大,眼前的建築只有四層。大門處立着的那兩座綠色大理石雄獅雕像顯的非常氣派。不過這種氣派卻和眼前這棟寫字樓模樣的建築十分不搭調。按慣例,雄獅雕像怎麼也該配一扇有門檻,有臺階,有門環的門景纔是。
顯然這寫字樓是鷲龍社租來的,雄獅不過是搬過來臨時擺擺樣子而已。
除了這兩座雕像和門上方的銘牌,陳簫看不出這個據點的任何異常。倒是安裝在大門右上角的90度可旋轉攝像頭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攝像頭不會帶竊聽功能吧?剛纔自己和周蟒的對話,不知會不會被鷲龍社的人聽到?
既然有攝像頭,陳簫就不便在門前多做停留,是以他掏出手機假裝看了看時間,做出一幅赴約的樣子上前敲起門來。
開門的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西裝男子,由於他戴着墨鏡,陳簫無法看到他的眼神。不過憑直覺陳簫知道自己是極不受歡迎的。所以他開門見山地說:“你好,我是來找他的。”
“找誰。”西裝男子冰冷地問。
陳簫暗自慶幸不需要暗號之類的東西,同時向前走去,用肩膀巧妙地將男子頂開。
“喂!你到底找誰?!這裡不能隨便進入!”西裝男子也不傻,拉住陳簫的手就向後扯。
陳簫腳下暗暗發力,繼續向前走着,嘴裡卻說:“當然是找吳顏啊!他不是說讓我今天十點來找他的。”
男子愣了愣,不知是聽到了吳顏的名字還是感到陳簫有兩把刷子,態度有些改善:“吳老先生不在,你改天來吧。”
陳簫心裡好笑,自己既然進來了怎麼可能就這樣離開?難得有機會進來,怎麼也要觀察一番纔好。於是他隨意地說:“沒關係,我就在這等着他,他約的十點估計馬上就會來。”
男子終於鬆開手道:“你別亂走,我打電話詢問一下。”說着,男子就掏出懷裡的手機撥打起來。
陳簫補充了句“和吳老頭說陳簫來找”就在就近的真皮沙發上坐下,隨意觀察起來。
大廳不是很大,迎面是一副黃果樹瀑布的壁畫。四周古樸的裝修和莊重的地毯讓人覺得十分壓抑和靜瑟。大廳盡頭有個門洞,門洞後是一架木製樓梯。大廳頂部吊着一個直徑足有兩米的大吊燈,吊燈上一層不染,顯然是時常有人打掃的緣故。
陳簫目測着大廳大小,居然和室外目測事務所的大小差不多大,也就是說這個大廳就是一樓的全部了?沒有電梯麼?這種現代化寫字樓,怎麼也應該有一部電梯吧?
哦,既然是鷲龍社的據點,一定有暗道或暗門之類的東西吧?想通了關鍵,陳簫才觀察起屋裡的人來。
雖然這裡不大,人卻也不少。沙發左手邊是一個穿着西裝的光頭,看起來挺能打的樣子,光頭身邊是一個看上去十分精明的禿子,好像是比較高層的身份。沙發右邊還有三個人,也都穿着西裝。這些人都坐着,但都清一色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陳簫也不緊張,揚揚眉算是打了個招呼。
西裝男子接通電話後報上陳簫姓名就不再說話,好像在聽吳顏的指令。只見他嗯了幾聲就掛斷電話,微笑着對陳簫說:“吳老先生說他以後會再約你,今天請你先回去。”
陳簫點點頭剛想說話,突然聽到樓梯處傳來“空咚”一聲,接着就是人的**聲。轉過頭去才發現是周蟒倒在樓梯口,只見他縮成一團抱着肚子,十分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陳簫還在思忖是要靜觀其變還是上前幫忙時,從樓梯上走下了一個人。那人個子不是很高,但渾身勻稱的肌肉和精幹的眼神讓人不敢小視。
周蟒還在地上**,那人已開口說道:“就這點水平也敢夜探鷲龍社?真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說着他蹲下身,單手提起周蟒,對着鼻樑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