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怎麼把他帶來公司了!”吳夕蔭看到陳簫帶着霍里札特出現在自己辦公室門前驚的花容失色,如果讓公司裡的下屬知道自己和這麼個邋遢的瘋子認識,不知道會產生什麼樣的流言蜚語。
而陳簫關於女人的這方面小心思卻根本沒有經驗,只是十分奇怪吳夕蔭爲什麼如此激動:“怎麼了吳小姐?不送來公司送去哪?”
“你小聲點!”吳夕蔭慌張的將他們兩人拉進辦公室,“嘭”地一聲關上了門:“你爲什麼不把他送去我家?我家裡有人在的!”
“吳小姐我……我怎麼知道你家在哪啊……”陳簫無奈。看來即使脫離了警局,自己頂頭上司的心裡在想些什麼,還是要盡力去猜測的。
吳夕蔭連忙道:“我現在就告訴你,你把他送去我家就行了……不要給別人知道啊!”
陳簫莫名地點點頭,記下了吳夕蔭報的那個地址……
在將霍里札特送到吳夕蔭家去的路上,陳鐺又來了幾次電話催促陳簫快點回家。陳簫只是敷衍着說還有點事馬上回來,不過陳簫能從電話裡的語氣中聽出來,陳鐺好像沒有之前那樣急躁了。也難怪,艾薩露露的確是個很會惹人高興的女孩啊……
吳夕蔭的家比陳簫想象中來的更女性化,無論是門外的卡通貼紙還是客廳中的動漫海報,都與陳簫心目中女強人的家極成反比。
客廳牆上粉紅色的塗料、五彩繽紛的傢俱、飄着淡淡香水味的空氣,以及各式各樣的可愛毛絨玩具都讓陳簫差點誤以爲敲錯了門。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最違和的就屬這種充滿女孩子味道的屋子裡,居然會是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壯年男子來開門。
“你就是吳夕蔭剛纔電話裡說的那個陳簫?”男子開門冷冷地看了陳簫一眼確認道。
見陳簫點頭,男人自顧自回客廳沙發上坐下,也不讓陳簫進門,也不叫陳簫坐下。說了句“把霍里留下,記得關門”就當他不存在一樣。
難得來一次,陳簫怎麼也不急着就此走人。於是他將房門關起,悄悄打量起屋中陳設來。看了一圈,什麼都沒有吸引住陳簫的目光,倒是那個寡言的男子讓陳簫十分在意。這男子只穿了一件V字領黑色緊身短袖,下身是鑲着藍邊的黑色運動褲,打着赤腳。這些都很正常,可陳簫卻在這男子的手臂上、胸口處以及腳底心發現了許多不像紋身的奇怪紋理。
天色已近傍晚,窗簾又半拉着,陳簫對那些古怪的紋理看不太清。於是他假裝繼續打量屋子的模樣朝男子身邊悄悄挪去。
藉着昏暗的光線,陳簫看清楚了。那些古怪的紋理並不是紋身,而是漢字!
漢字?誰會在自己身上刻滿密密麻麻的漢字??
就在陳簫想湊的更近些看清那些漢字寫的是什麼時,他的下巴突然捱了一拳。
“咚”的一聲,陳簫頭部受力連連後退,身子一直退到牆上纔算止住了退勢。
“你幹什麼?!”陳簫捂住下巴,憤怒地看着襲擊他的男子。即使自己的作爲的確有些不禮貌,但也犯不着直接打人啊。
男子卻不和他解釋,淡淡說了句:“你是吳夕蔭的朋友,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但如果你還不快滾在這裡多事,我不會吝嗇拳頭的。”
這男人怎麼這樣!陳簫萬萬沒料到吳夕蔭的家裡居然住着個如此暴力的定時炸彈。但陳簫卻不是個怕事的人,這一拳雖然是自己活該,但若想就此讓他離去,也太不符合他的作風了。於是他直起身道:“你身上的那些字是怎麼回事?”
男子沒有說話,依舊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陳簫上前一步,眼光又集中到男子身上的字上:“我問你話呢。”
“別讓我重複第二次。”男子冷冷道。
“你還想打我?”陳簫輕笑。如果這男人第二次發動襲擊能再打到自己,那自己這曾經的特警也別混了。
男子冷哼一聲,拿起沙發上的遙控器就朝陳簫額頭扔去。
陳簫早有準備,見勢一蹲,躲開遙控器後一個箭步前竄,迅速逼近了沙發。
那男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燈,見陳簫撲來他右腳飛速上提,擋在陳簫身子前竄的必經之路上。陳簫頭一偏,避開男子攻擊的同時雙手又迅速抓住男子右腿,朝右使勁一掰。
陳簫很自信,這下攻擊就算不能讓男子從沙發上倒下至少也能讓他吃點苦頭。然而男子之後的應對方式又讓陳簫咋舌不已。
男子也不躲閃,只見他身子一側右腿用力一縮,反倒將自己身子朝陳簫處移去。而就在他的右膝蓋即將撞倒陳簫時,他的右拳也一起到了。
“咚”的一聲,陳簫下巴又吃了一記重擊,鬆開手連連後退,再次貼在剛纔的牆壁處。
“好傢伙。”陳簫喝了一聲,身子起躍,試圖利用速度和體重將男子壓在沙發上。
由於他這次的速度十分快,男子已來不及躲閃,硬生生被陳簫壓在了自己身上。
“唔!”男子驚呼,雙肘用力上提想擺脫陳簫的身子。陳簫怎麼會給他這機會?雙手前伸用力抱住男子身體,同時頭部使勁壓在男子胸口。
男子身體受制,怎麼都擺脫不開,只能大聲嚷叫起來:“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陳簫也不答話,死死抱着男子就是不放手。
兩人扭打的正起勁,都忘了門口的霍里札特本來就處於無人看管的狀態。現在由於兩人都糾纏在沙發上,導致那個瘋子老外何時出門的都沒人知道。等兩人反應過來時,霍里札特已經不見了。
“咦?霍里呢?!”
“我怎麼知道!!你快放手!!”
“我不放,除非你答應我一起去找。”
“你瘋了你!”
“他走丟了我沒法和吳小姐交待,你答應我我就放手。”
“……好,你放開我,我們分頭找。”
陳簫這才放開男子,而就在兩人整了整衣衫打算出門時,吳夕蔭已經領着霍里札特在門外站着了。她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看着屋內兩人,顯然對他們此時的動作十分不解:“你們兩個在幹什麼?把霍里就這樣扔在門口,你們自己在裡面……在裡面……”說着說着,她好像想通了關鍵,臉忽然從眉頭紅到了脖子根。
“不!啊不!”兩個男人連連搖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是在打架!打架!!”
“打架?”吳夕蔭輕輕將霍里推進門,疑惑地看着他們問道,“爲什麼打架?”
“你問他去。”男子重哼一聲,重新坐回沙發上就不再說話。
吳夕蔭將門關起,好笑地看着陳簫說:“陳簫,你說,爲什麼打周蟒?”
“周蟒?他叫周蟒?毒周社的前任頭領?!”陳簫指着沙發上的男子,顯然被他的身份怔住了。
“這……”吳夕蔭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求助般地望向周蟒。
周蟒微嘆道:“他曾經是特警,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名字。告訴他吧,既然我們有事想讓他幫忙。”
陳簫點頭道:“吳小姐,別說我現在不是警察無法抓他,就算我現在是警察,也沒什麼證據捉拿周蟒的。所以我們大可以把事說個清楚,好讓我知道怎麼幫你們。”
“那我就說了。”吳夕蔭將外套脫下,請陳簫坐下後自己也在周蟒身邊坐下,開始了關於周蟒、霍里札特和自己爲何要尋找千紙鶴的敘述。
第七章.完.【在雙方交易時,或許你並不需要擁有多麼誘人的資本,在你發現對方的真正需求後,再慢慢與其周旋,談判會變得十分得心應手。至於靈活運用自己的有利條件,是在瞭解對方所想之後的事了。】
【關於周蟒身上爲何刻着漢字我會單獨列出一章,在適宜的時機呈現給大家。在這之前,還是先聽一聽爲何吳夕蔭和周蟒如此想找到千紙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