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伸手摘了自已的帷冒,宛清也有些羞紅臉的看了他一眼。清了清不自然的喉嚨。
“爺何時去的揚州接了妾身的父母?可是災區之事已經完結?景王可是有抓到?如今爺獨自回了京都,不怕今上怪罪麼?”
他一邊伸手去摸她的小腹,一邊輕笑的看她一眼。
“你問這般多的問題,你想讓爺回你哪一個?”
有些不自然的拍開了他作亂的大手,果見他有些蹙了眉。也不理會他的不滿,只輕笑的說道。
“自是爺願回哪個,便是哪個罷了。”
他認真的看了她一眼來,見她臉色倒也紅潤。甚是滿意的把頭埋於她的發間,輕嗅了一口獨屬於她的馨香。
“爺被派往徐州,那離着揚州不遠,如今災區已是得到緩解,百姓重拾了生計,房屋已是大部建好。景王因無力迴天挽回什麼,似有出逃邊境塞外之嫌。爺早已寫好了奏摺稟奏給了今上,順道的跟今上請了假期提前回了京都,只因內子有孕。望今上體諒。如此解說可有滿意?”
輕眯了眼的躺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眼中似有笑意涌出。輕勾嘴角。
“自是滿意,如此事無鉅細的解說。妾身很是受寵若驚一翻。”
見她耍着嘴皮子,他也不跟她爭辯什麼?她的倔強和不妥協的狠勁,自已可是見識過的。
有些時候,這個女人可怕得另人生畏。
兩人正膩歪着的時候,卻聽得外面趕車的車伕驚叫一聲,不停的拉着馬繮“吁吁”個不停。
商影感覺到馬車的車速過快,不悅的皺眉衝着外面的車伕問道。
“出了何事?”
只聽着車伕還在“吁吁”個不停,慌亂之中。
車伕驚恐的向着裡面的商影稟到。
“怕是馬驚了,如今小的如何喊停都是無用。”
說完,那馬又快速的朝前亂跑起來,車伕用力的控制着繮繩,卻見前面的兩馬立起前蹄,身子向後仰着。
坐在馬車裡的宛清受了慣性的向着一邊滾去,商影卻是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她拉入懷裡。
而外面的馬匹,在立完身子以後,又一次嘶吼狂奔起來,不管車伕如何拉扯,就是不聽使喚的無方向的亂竄着,車裡的宛清被晃得七倒八歪的。商影見狀,只把她死死摟着懷裡。
沉聲的對外吩咐着。
“可是不能拉住?”
“拉
不住了二爺,且馬還無方向的亂撞亂跑……啊……”
一個驚叫,馬車伕摔下了車椽,手捂胳膊痛苦的呻吟不已。
而在車裡的商影,則是危險的眯起了眼睛,任由亂跑的馬車,把裡面的自已帶得四處撞壁。只一雙鐵嵌般的雙臂死死的摟抱住懷中的人兒,腦中迅速的想着對策。風吹動的車簾,讓他能清楚的看着外面。見疾馳的馬車所過之處有些熟悉起來。
莫的瞪大雙眼,看着懷中人兒的手緊捂着小腹,做着保護姿勢。眯眼尋思一番。只府身貼在她的耳邊。
“一會抓緊我。”
低沉好聽的聲音傳來,這時的宛清已被顛得有些暈向起來,心中暗罵不已,早知這樣,自已就不以身試險了,爲着那麼個敵手。掉了自己的孩子,可就真真的划不來了。
此時又聽得商影如此說來,知他肯定是要跳馬車了,窩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一雙手緊緊圈抱起他的身子,如考拉抱樹一般四肢相用的攀纏在他的身上,讓小腹儘量的緊貼於他的腹部。哪怕待會摔下去受了外力影響,自已難免的摔斷腿和胳膊的話,至少肚子受的撞擊是最小的,只盼着這一次自已別因小失大的賭錯了碼。
商影見她這種抱法,只沉了下眼後,便大力的一個踢腳,將那厚實的馬車板子踢爛開來,木板隨着衝力向後飛去,一股冷風大力的灌了進來,已是金秋的時節,雖不是太冷,但也熱不到哪去。風吹得宛清睜不開眼來,只把頭深埋於商影的懷中,見馬車不減反快,商影眯眼看了看前方,雙手一手按住她柔軟的腰枝,一手按住她的腦袋。
快速的向着外面跳去。
幾個翻滾之間,宛清甚至都沒感覺到疼痛,便已停了下來,爬在男人的懷裡。宛清還在想着什麼時候結束之時。
身上卻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睜得眼來,卻見商影正盯着她看,啞着嗓子說到。
“可是還好?”
點了點頭從他身上爬了下來,卻見他手肘膝蓋之處有磨破的跡象。驚了一下,仔細一看,卻是見着暗紫的衣袖之上有着殷紅印上布料。
“你受傷了!”
她輕呼一聲。想要把他拉了起來,卻在這時聽得“碰”的一聲,轉身看去,卻見那兩匹馬拉的寬大雕花馬車,滾下了山涯。
驚出一身冷汗的宛清,突然覺得這個堵注太過大發了。如果被商影知道她是故意這般,明知有危險還坐了這馬
車的話,不知他會不會掐死自已。
轉眼看着已經起身的他來,見他只一雙眼沉沉的看着那掉下馬車的地方。
毫不在意身上被刮壞的地方,損了他的形象。
見他後背的衣服也被磨破了。宛清突然升起了抹歉疚來。
兩人停在原地不過片刻。
後面跟着的洛家馬車便尋了過來。
一看到兩人,洛母再顧不得的從車上跳了下來,一把摟抱住了宛清,口中喃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着的同時,眼淚不住的往下掉着。宛清撇頭看去。
見那主行的寬大馬車裡,一位年近五十頭髮花白,留有古稀鬍子的老者掀簾看了過來。見他眼露關切擔憂,回憶着身子的記憶,知他便是洛正陽,洛宛清的父親了。
自洛母懷中起身,向着車上之人盈盈一拜。
“父親。”
“起吧。咳……”
蒼老沉重的聲音伴隨着咳嗽之聲傳來。
宛清點頭起身,眼中淚光盈盈。洛母則是看着洛正陽冷哼一聲。
“若不你充了那能人,何以如今都報復到女兒身上!”
宛清驚了一下,轉眼跟商影對視一眼。見他倒是平靜,猜想着難不成是他相告的?
因着沒了馬車,宛清又一次跟嫂子鬱玫坐了一輛車來。又因着商影身上有傷,洛氏本不讓他騎馬。卻不想他硬是堅持,最後倒也無法,隨了他的性子。
從新整裝完畢後,一羣人才浩浩蕩蕩的向着城裡進發。
商影深看了宛清坐的馬車一眼,苦澀的一扯嘴角。看向前方時眼神堅毅深邃起來。
而坐在馬車裡有宛清,則有些驚魂未定起來,鬱玫小心的給她擦着身上的塵土,口中怨念不已。
“如是知道是哪起子人做的,非得剝皮抽筋不可。太過可恨了,這明顯的是要置人於死地啊!”
宛清苦笑,覺得自已做錯了一件事來,想來洛母已經知道的事,那麼商影肯定也知道了。那麼他要處理的是誰想來也是知道的。
自已之所以會以身犯了險,爲的不過是更爲的激怒他的火氣,讓他能不心軟的輕易放了那人。卻不想這事是如此危險。
真真是後悔不已,如今只盼着他沒有識破自己的小心機爲好。不然……扯了個不算好看的笑,這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和感情,怕是又要起波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