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夫人平息了一下心中的火氣,揮了一下手道:“坐下說話吧!”
下首的柳姨娘看得一愣,這是怎麼一回事,從昨晚叫丫鬟綠荷去打聽二爺時,再得知二爺歇在了主院青雅苑,便是一整晚都沒有睡好。
她不知道二爺如何能在自她過門後,便不在主院歇息了,而昨晚卻破了例,是因爲正房的要給納妾的原因麼?
因爲這個原因她一晚沒睡好,今早一早故意讓綠荷給她拿出這件素色衣裙,又只挽了個斜髻,臉上撲了薄薄的一層粉,讓臉色看起來蒼白不已。
果然到了福安居後,見她臉色不好,商老夫人便不悅的問起原因。
她故意說得隱晦,暗指她昨晚二爺本是因她肚子不舒服,在她的挽翠院陪她,卻被正房主母給勾了去,是以昨晚肚疼得讓她一夜沒睡好。
當老夫人問她可有找大夫時,她也隱晦的不敢說,那樣子也像是暗指主母不讓的原因。
因此,商老夫人生氣,纔有了剛宛清進門的一幕。
不過,現下到底是什麼情況?
柳姨娘絞着有些變了型的手絹,見那打扮得光鮮亮麗宛清,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宛清不緊不慢的端莊的落坐於董氏後面。
董氏則一副和事老樣。
爽朗一笑。
“要我說娘,你也就彆氣着了身子,這爺們歇房還能有個輕重?哪就由了我們說了算去。”
聽罷這話的宛清用手絹掩了一下嘴,沒有理會她那看似下坡,卻暗指她貪歡的話語。
商老夫人身邊的陳媽媽着人過來,快速的過來把廳裡的碎渣清理掉了。又快速的給商老夫人沏了杯香茗來。
商老夫人輕颳了一下茶沫。呡了一口。遂後放在一邊的高几上。
“要說這不敬之罪本該受了罰去,可這一月之久着實也是太過嚴重。”
清了下嗓子,沉聲的對着下首宛清說道。
“你可願認了罰去?”
宛清聽了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站了起來。
“不知老夫人要如何罰宛清。”
“哼”輕哼一聲。商老夫人揮手。
“坐下吧,一點子小罰當不得如此重視。”
宛清更加疑惑了。看着上首的商老夫人,不解道。
“不知是什麼罰?”
“碰”商老夫人一拍身邊茶几。瞪着那雙犀利的利眼。
“你剛答應受罰,此時又問我是何罰,是要我一一遂句給你解釋清楚嗎?”
“宛清不敢。”
宛清再一次站了起來。
“媳婦宛清是說過罰足一月,當得回去便令全院不得踏出青雅苑,這以後伙食月例俱不要公中所出,一切青雅苑開銷由宛清一人承擔。”
既然都在打着馬唬眼,那就都打吧。想讓她糊里糊塗認罪?宛清心中冷哼。嘴上卻說着風牛不及馬嘴的話來。
把青雅苑給割了出去。倒也是好事。自己也並不缺了那幾兩銀子去。
“你……你……”商老夫人胸口劇烈起伏着。
董氏一看,立馬有眼色的上前拍着她的胸口說道。
“娘,你且息息怒,這二弟妹怕是故意這般說着玩的呢?”
‘勸完’那邊,又轉過頭來看着宛清。
“弟妹,你咋就這般好皮了去,你剛答應了娘;要把那尊白玉壽星翁,拿出來陪罪的啊!”
呵呵……奇葩,這是想指鹿爲馬的,來貪了她的嫁妝去不成?
看了一眼廳中坐着的幾人。
姜氏、春娘兩人低了頭的不說話。而柳如媚則是雙眼精光閃爍。
只見她輕啓紅潤珠脣。
“夫人是說過,賤妾聽得真真的,怕是故意說了來玩笑呢!老夫人當得保重了身子爲好。”
看着幾人的一唱一和,商老夫人在那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
宛清依然是不緊不慢的。在腿上折了一下手中絲絹;拿起擦了一下嘴。
“古有指鹿爲馬,今有老夫人的顛倒是非,精彩,真是精彩。不如等二爺回來,宛清便一一向他陳述一翻可好?”
“問問他身爲內閣天子門生,這顛倒是非之能事,是否就從祖上便開始有的?”
“你敢忤逆?”
商老夫人站了起來,端起茶盞再次的向着宛清揮來。
宛清再次巧秒躲過。任那滾燙的茶水在裙角下暈染。
“媳婦不敢,既然老夫人非要說媳婦答應了那莫須有的懲罰,宛清認罰便是。”
見她終於鬆了口,一邊的董氏輕吁了口氣,手輕拍着氣急的老夫人,扶着她坐在上首榻上。
“娘,你看我就說弟妹是愛說笑的性子吧。這不是就答應了下來?”
宛清並沒有理會,而是用手絹捂了一下嘴角。
“怕是老夫人看着我氣得狠了,宛清還是先行回去了可好?”
說罷起身;輕福了一禮。
商老夫人見目地已經達成了,揮了一下手道。
“滾吧!記得待會把白玉壽星翁送了過來。”
“庫房鑰匙在請假的胡媽媽身上,今日晚間便是她迴歸之期,晚間時分;我再行吩咐她拿吧。”
只要她能拿出來,目地便已答成。商老夫人沒想過多的揮了手道。
“走吧!”
再次福了一下,宛清便帶着紅裳準備行至出去。卻聽下首的柳姨娘也起身道。
“賤妾身子也似不適,還請老夫人恩准賤妾能自行回去挽翠院。”
“身子要緊,當心便是。去吧!”
商老夫人看着她慈愛的笑着揮手。
柳姨娘答着“是”的同時,蹲身行了個大禮。行完還有意無意的瞟了宛清一眼。
宛清是懶得跟她計較,轉了身端莊的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