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棟以爲進來的只有許麗一個人,見到李密帶三個舞者進了屋內,愣了一愣。旋即就明白了,這幾天許麗沒露面,是和其他兩名宮女排演舞蹈,她可真下了一番苦功夫。
她們三人進屋以後,衆人都覺得眼前一亮。許麗今日與往日大不相同,現在的她穿着薄如蟬翼的細紗,一襲如玉透明的白色緊身綢子內衣,把曼妙的嬌軀襯托得纖毫畢現,半遮半掩的高聳酥胸,火紅抹胸下若隱若現,尤其那一帶溝痕讓人看得欲罷不能。盈盈一握的蜂腰,以及豐碩而稍洗蹺的豐臀,將女性美展示得淋漓盡致。
許麗身邊的兩名宮女雖然姿色比不上她,也有可圈可點之處。紅花當然綠葉配,這兩名宮女恰到好處的起到反襯作用,使許麗的美顯得難能可貴。
竇建德本以爲來人不過三流貨色,不拿正眼去瞧,偶然間一瞥,眼神登時看直溜了,一個彎兒都不帶打。竇建德自忖身邊的女人已是世間絕色,但是和許麗放一起比較一下,那些女人立馬被比下去。因爲許麗特別有女人味,做女人做到許麗的份上,才真正的叫作女人。他身邊的那些女人活得太拘謹了,雖然她們身上也具備女人各種各樣的美,但都不是最純粹的,甚至長得村了些。
竇建德一見許麗便挪不開了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那迷人的身體,那兩座雄偉的山峰和柔軟如蛇的腰肢,以及粉白如雪,偶爾露出一片崢嶸的玉腿。貪婪得直往肚子咕咚咕咚咽哈拉子,甚至都忘記了叫好。
許麗和兩名舞者來到衆人面前,向李棟深情施一個萬福,又向衆人禮節性的福了一福,長袖便揮舞起來。從始至終,竟然沒向竇建德正眼瞧上一瞧。這讓竇建德十分不爽!沒看我位置離李棟坐得最近,這是可是身份的象徵!難道你眼中只有李棟和瓦崗人麼?
竇建德十分無奈,端起酒杯咚咚喝了幾口,把酒杯重重的放下,胸膛開始起伏起來。
李棟雖然盯着許麗目不轉睛,眼角餘光卻在留意着竇建德的一舉一動。見他心有不滿,笑了一笑,笑容十分燦爛,轉臉輕聲問他:“竇兄何意?難道這酒不夠勁,讓你喝得不開心?”
“啊——”竇建德被問得微有驚訝,連忙掩飾真實的內心道:“很好,很好……只是,這名舞者從哪整來的,如此驚豔絕代?”竇建德終於按捺不住了,主動向李棟請教。
“竇兄——繼續看,千萬不要錯過了最精彩的舞姿喲!”李棟頗有意味的一笑,對竇建德的問話不作正面回答,向衆人圍坐中間的許麗一指,要竇建德繼續看三人跳舞。爲了吊足竇建德的胃口,李棟故意不告訴他,把話題輕輕便便的轉移到許麗身上。
這時伴舞的樂聲爲之一變,樂工進入了自我陶醉的境界,身體左右晃晃搖搖,雙手上下翻飛,眼睛閉着,腮幫子鼓着,手中的器樂隨着他們的忘情奏出不俗的舞曲,聲樂也達到了高丶潮部分,又急又密集,像疾風吹着細雨,半片疏忽的餘地也不給觀賞者保留。
許麗的衣服隨身體的旋轉而旋轉,隨着音樂起伏而起伏,一甩一帶之間,吻合着節奏節拍。貌似音樂不是樂工演奏的,而是她的長袖一甩一帶之間自然而然發出。許麗的兩長玉臂形如靈巧的飛練,在空氣中上下翻飛,時而伸展,時而縮回,時而指天,指而指地,嬌小的身軀與之配合,像一隻蝴蝶翩然起飛於花叢之中,又如春風輕拂弱柳,隨着春天的節奏和溫度,在和風中飄蕩伏落。
她的眼睛微微閉合,眼神朦朧而微有醉意,神情猶如精靈附體,喜怒哀樂都隨着樂聲變化而變化。在她舞到忘情之處,天似乎也覺得渺小起來,似乎都盈縮到方寸之間,而她身上的部位,甚至一個小小的飾物也覺得無限放大,比天還要寬闊數倍。
喝酒的端着酒杯忘掉了往嘴裡送,說笑的人頭和頭靠近,卻停止了說話,撓癢癢的把胳膊伸入後背,半天沒有拔出來,像全身每一處都在發癢,撓都撓不過來。所有人都聚精會神望着許麗,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達到了忘我的境界。
“妙!妙不可言啊!真乃是人間方物,可遇而不可求!好好好!太好了!”竇建德不由自主的帶頭鼓掌,猛然從位置上站起來,衝着許麗高聲大讚,此時此刻他的眼睛中精光四射,臉上喜上眉梢。已經忘掉他的身份只是從清河趕來的一名客人,反客爲主也毫不在意。
衆人也隨着竇建德的叫好醒轉過來,歡聲雷動,掌聲如潮。這個時候,撓癢的才發覺身上不癢了,說話的已經忘掉了剛纔說到哪裡,喝酒的也不喝了,把酒杯放下,衝着許麗鼓掌。
李棟一直心事重重的,擔心計劃有所遺漏難以達到預期的目的。這時見到竇建德被許麗超凡脫俗的舞技弄得神魂顛倒,高聲叫好,心情隨之大霽,隨着衆人一起叫好。
許麗這個時候被竇建德率先叫好驚動了,貌似不經意間的對他一瞥,眼神登時也不再轉移,癡癡傻傻的望着他,似乎久別重逢的夫妻深情對視。她的眼睛是會說話的,好像輕聲在問:“真有那麼好?”
竇建德同樣以眼神告訴她:“我叫好也只能表達我對你的羨慕中的百分之一,其實你的表現比我想像中好上千倍萬倍,自你以後再沒有舞者了。”
“是麼,真是這樣的麼?那我以後天天給將軍跳舞,可以麼?你會收留下我麼?”
“求還求不來的好事,我怎麼還能拒絕?只是你是李棟的人啊!不是和我說笑的吧?”
“小女子不屬於任何人,只屬於欣賞自己的人,欲將心聲付瑤琴,知音無覓處,絃斷有誰聽?小女子就擺脫你了,現在就向李棟將軍求情帶我離開這裡吧。”
“好的好的好,你稍候,讓我和李將軍提一提這個意思,看他是不是也同意你隨我一起離開。”
竇建德這時才知道自己剛纔一直站在榻榻米前,而衆人都端坐在地上,正眼望着自己。臉上微一變色,幹也不坐下去了,衝李棟一拱手道:“李將軍,此女人甚得我意,可否請她到我的館中爲我跳舞?”其實就是向李棟表明心跡,這女人跳得太好了,我想要她。向李將軍討個情,把她賞給我吧?
李棟自然不會十分順利的答應把許麗送給他,假裝也得裝出幾分不爽的樣子。李棟朝許麗一伸手,爲難地說道:“她自己的去處,由她自己決定,我尊重她的意見。”
許麗料想李棟一定會這樣說,聽完以後依依不捨地望着李棟,聲音弱弱地回說:“奴家哪裡也不去,只聽將軍一人的吩咐。”
李棟微感意外,心裡一時感動。這許麗的心計也很厲害的嘛,和我又想到一起了。
竇建德卻十分不滿意,直勾勾看着許麗,卻對李棟道:“她是你的人,你只要開口發話,就算她心裡有一百個不樂意,也不得不順從。誰讓她們是地位低下的歌伎呢?李將軍你就發個善心吧,日後竇某鐵心追隨你了。”
李棟覺得竇建德來得似乎直接了些,當着許麗的面如此說女人的地位低下,有心再拒絕一下他,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藉口。向左右的人望了望,爲難地道:“大家說要不要把許麗賞給竇兄?”
李密爲人十分機警,知道李棟在演戲,需要一個幫手。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衝李棟一抱拳道:“在下以爲,大將軍何患無妻?如果能將許麗賞給建德兄,使他鐵了心的跟着將軍,這也不失一件千古佳話。你就答應了吧。”
李棟這纔有些不捨地說:“既然如此,那就賞給你吧。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你且聽好了:第一,不允許打罵她,第二,要好生待她,第三嘛,她只能留在洛陽城內,方便我思念她的時候,隨時都可以去見她,或是傳喚她到身邊來。這三個條件你若是能夠做到,那你把她帶走,我也不拒絕。”
竇建德喜不自勝,雙手對搓了好一會兒,猴急地說道:“不要說是三個條件,三十個條件也答應你了。大丈夫生在天地間到底有什麼意義?不就是打仗交友圖個賞心悅目?有此等美人相伴,還有什麼煩惱憂愁?哈哈哈!”
李棟見竇建德越說越無恥,得意忘形,便對許麗說:“不是我不想留你,這多多少少也有你自己心甘情願的份。以後隨着竇將軍要好生侍候,不要生出什麼不測的事端來。”
許麗福了一福,道:“奴家謹聽將軍教誨,日後若有再見的機會,再爲將軍鞍前馬下,甘腦塗地了。”說着,還擠出幾滴熱淚來,以表示她也不願意隨着竇建德離去。
竇建德既然得到了許麗,這個念念不忘垂涎三尺的天生尤物,接下去的酒席和節目都無心再看了。便招一招手,把許麗叫到自己身邊,心花怒放,只差把那隻鹹豬手,當衆探進許麗的薄紗裡面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