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看着躺在牀上俊雅少年,只覺得鬱悶至極,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她不過是逃個婚罷了,怎麼就會這麼倒黴的撞上這樣一個的變態。
她自認不是良善之輩,卻也不是見死不救之人,看到少年奄奄一息的樣子,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將他丟在大路上不管。所以最後的結果是她辛苦至極的將少年帶到了含香院,再吩咐祁陽去煮了一碗薑湯給少年祛祛寒氣。
她原本以爲只是落水而已,等等就醒了,大熱天的怎麼也不會着涼,沒料到那小子竟然發起了高燒,往牀上一躺就是一天,不但燒沒退,反而越來越厲害了。
夜之初和他本是萍水相逢,心裡又惱他是個牛皮糖加變態,也懶得去替他請大夫,再說了,她現在還在逃婚,她可不想再招惹事非、拋頭露面,若是被夜大學士那根老油條找到,她也有一大堆的麻煩。
可是當那少年燒到第三天的時候,她再也淡定不了,她不出手救少年也就眼不見爲淨了,可是她卻偏偏將他帶回了含香院,總不能讓他死在這裡吧!再說了,看少年的的衣着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她可不想再招惹上其它的麻煩,所以在第三天的時候,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讓祁陽去給少年請大夫。
祁陽屁顛屁顛的就拉了一個大夫過來,那大夫把了半天的脈之後捋了捋鬍子道:“他氣息沉窒,脈像時快時慢,時有時無,此乃大虛之症,當配以紅棗、蓮子、當歸、白朮、桂圓、伏苓煎煮,三碗湯煎成一碗湯,再用烏雞湯送服效果就再好不過了。”
夜之初愣了一下後道:“我怎麼聽着這方子像是女人月事和生產之後喝的?”
“真識貨!”大夫豎起大拇指道:“老朽是京城的裡的婦科聖手,祖上便專替煙花女子治療各種隱疾,藥到病除,從未失手……哎喲……”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夜之初伸手拍上了他的頭,她一邊打一邊罵道:“狗屎,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牀上躺的是個男人,可不是個女人!還婦科聖手,聖你媽的頭!,男女都不分的混蛋!”
那大夫被夜之初一陣暴打夾着尾巴便灰溜溜的逃了,走到門口卻大聲罵道:“以後我再也不來含香樓看病!”
“我呸!你要再敢來,我見一次打一次!”夜之初站在樓上破口大罵。
祁陽在旁邊勸道:“老大,你也不要太較真,他平日裡還真替咱們含香樓看好過不少的姑娘……哎喲,老大,你怎麼打我!”
“打的就是你!”夜之初怒道:“連個大夫也不會請,你平日裡都幹嘛去呢!”
祁陽被她罵的怕了,只得道:“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裡是青樓,尋常的大夫不願來!”他見夜之初拿眼睛在橫他,忙又道:“我這就去請!我這就去請!”
過了好半天祁陽終於找來了一個大夫,新來的大夫把了半天的脈後道:“他這樣的病症,我還從來沒有遇見過,請絮我無能爲力!”
夜之初急了,拉着他的衣領問道:“怎麼個無能爲力法?”
大夫見到她模樣兇猛,忙求饒道:“他是至陰至寒的體質,以前還中過劇毒,他身的毒還沒有完全解乾淨,這一受涼就陳疾加舊病一起上涌,我只能替他開一些補陽的方子,希望他能渡過這一關。”
“你替他把毒解了不就好了。”夜之初皺着眉頭道。
大夫嘆了口氣道:“他身上中的是極爲霸道的寒毒,就算是天下被一神醫也解不掉他身上的毒,我又哪裡能解得掉,他現在根本就無藥可治,你們替他準備身後事吧!”
夜之初又想轟人,祁陽忙在旁拉着她道:“老大消消火,你的動靜鬧大了,小心老爺他找過來!”
夜之初一想也覺得有理,心裡卻又覺得窩火,她實在就想不明白那個生龍活虎的少年怎麼就成病貓了,她似想起什麼,又問道:“這京城裡最近可有哪戶人家的公子失蹤的消息?”
祁陽想了想道:“那倒沒有,不過老大,我聽說你的夫婿也逃婚了,現在南王也滿大街的找他,所有的客棧酒樓全部都找了一個遍,卻沒有他的蹤影,也不知是不是已經離開了京城。”
“什麼?那個天煞孤星也逃婚呢?”夜之初哈哈大笑道:“逃得好,逃得妙,逃得呱呱叫,早知道他也逃婚,老子也不用那麼辛苦的逃婚了!”
祁陽朝她翻了一記白眼,在心裡道:“真是缺根筋,自己夫婿逃婚了還笑的這麼開心!”面上卻道:“老大英明!”
夜之初又問道:“爲什麼是南王找他?皇帝和其它的皇子就不找他?”
“聽說他和南王是親兄弟,皇宮裡這麼多的皇子中也只有南王敢和他親近,至於皇上嘛,聽說原本就很不待見他。”否則也不會把你賜婚給他,祁陽回答,最後一句話自動省略。
夜之初卻打了一個寒戰,好在她有先見之明先逃婚了,要不然真要嫁過去天天見到那個冷的像冰的南王,她只怕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折騰。只是緊接着她又開始犯愁了,眼前這個少年來歷不明,真死在含香院裡也是一個大麻煩,於是她決定如果今天晚上他還沒有醒,到三更的時候就把他扔到亂葬崗去。
只是少年的命也真大,在喝了那大夫開的湯藥之後,燒居然退了,人雖然沒有醒來,臉色卻看起來好了許多。
夜之初見他一時半會死不了,便也改變了原本的計劃,便在少年隔隔的屋裡躺下睡覺了。她睡到半夜,突然覺得身上重的怕人,還有什麼東西在舔她的臉,她睜開眼睛,便見到了一雙如餓狼一般的眼睛,她嚇的失聲尖叫,嘴卻被另一張嘴給堵住了,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