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罷,鼓聲停下,笛聲悠揚,臺上的帷幕緩緩拉起,高空中打下來的光束消失,戲臺前的宮燈點燃,衆皇子卻還未從那極度熱情而又充滿異域風情的舞蹈中回過神來,一個個睜大一雙眼睛瞪着那已經落幕的戲臺。
燕雨辰淡笑道:“三哥的確好眼光,這云溪姑娘的舞姿果然超凡脫俗,既大膽又熱情,奔放而又明快,着實賞心悅目。”
燕雨辰的讚揚讓燕輕辰心生得意,他扭過頭讓管家把戲班主和夜之初叫來,他見夜之初依舊身着一件羽衣,臉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雙靈動無比的眼睛,他朝她的眼睛望了一眼,只覺得她的眼睛散發着無邊無際的魔力,吸引着他想一探究竟。
夜之初見他赤果果看着自己,在心裡大罵色狼,卻眼裡含笑任由他看,戲班主在旁輕輕咳了一聲,燕輕辰回過神來微微有些尷尬道:“本王以前曾見過云溪姑娘跳舞,遠沒有今日精彩,就連平日裡從不夸人南王都在誇姑娘的舞姿卓絕,有仙人之姿。”
夜之初一雙如秋水一般的眸子越過燕輕辰,熱烈的落在燕雨辰的身上,她微微笑道:“多謝兩位王爺誇獎!我不是云溪,而是她的遠房表妹若雪,早愛慕南王爺的風彩,聽聞云溪姐姐今日要爲王爺表演舞蹈,便巴巴的求她讓我替她,剛好她今日又病了,所以我今日才能一償所願。今日有幸爲王爺表演,當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她表演之前吃了藥丸,聲音又恢復成她以往的聲音。
其實這一次的表演在夜之初的心裡只能打五十分,因爲和戲班裡的樂手不熟,是第一次配合,再加上時間有限,沒有辦法好好排演,那鼓點和笛音配全聽實在是不怎麼樣,中間還錯了好些個鼓點,笛音她沒有她預期的纏綿。縱然憐心有極好的舞蹈根基,她教他時他已學的極快,卻也沒有辦法極快的將倫巴的韻味展現出來。只是縱然如此,這些從來沒有看過倫巴表演的古代人都還是陶醉其中,因爲他們從未聽過,所以就算是錯了他們也察覺不出來。
戲班主忙道:“我沒經王爺允許便將云溪換成若雪,還請王爺絮罪!”說罷拉着夜之初便跪在地上。
這些皇子哪個不是機靈通透的人,一聽她的話再看到她熱烈的目光,便知今日裡她是衝着燕雨辰來的,燕輕辰心裡有些不悅卻在旁打趣道:“五弟,看來今天我還是沾你的光啊!”說罷又扭過頭看着兩人道:“都起來吧,雖然換了人,舞跳的卻極好,就不罰你們了。”
“謝王爺!”兩人緩緩的站了起來。
“姑娘方纔跳的是什麼舞?本王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燕輕辰的目光熱烈的落在她的身上,想起她方纔跳舞時靈活如蛇的身形,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夜之初在心裡道:“老子就算不告訴你,你也不知道。”面上卻一片溫柔的道:“那是我家鄉的一種舞蹈,女子若是有了心上人,就和自己的心上人一起跳這一支舞。”說罷,她極爲熱烈的看着燕雨辰。
她大膽的示愛讓衆皇子都覺得詫異至極,燕雨心裡卻覺得好笑,他一聽到夜之初的聲音,便已認出她來,這個鬼靈精怪的丫頭,膽子還真大,居然跑到戰王府裡來了。他認爲自己和她見過兩次,一次他在馬車裡,沒有看到她的樣子,另一次她把自己畫的如同厲鬼,也不知她原本的樣子,這一次見她的面巾半遮,依舊看不清她的模樣,心裡生出了幾分好奇。
他淺淺笑道:“本王以前是不是見過姑娘?”
夜之初一聽他的話心咯噔響了一下,知道他認出她來了,她心裡微微有些懼意,卻見他目光柔和沒有怒氣,她的膽子又大了起來,淺淺笑道:“我曾在夢中見過王爺,王爺的樣子和我夢中的一模一樣,難道王爺也曾在夢中見過我?”
她的話引得衆皇子哈哈大笑,燕輕辰止住笑後拍着燕雨辰的肩膀道:“五弟,打仗你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是這和姑娘搭訕你就是個門外漢!自從五年前宛若沒了後,你就一直清靜自持,今日裡見到動心的姑娘居然連訕都不會搭了!”
燕雨辰在聽到宛若的名字之後,眸子裡有一絲傷痛,卻淡淡的道:“三哥見笑了。”他扭過頭看了一眼夜之初,眸子裡意味不明。
燕輕辰見燕雨辰看向了眼夜之初,只道是他看了她,當下揚了揚眉毛道:“人不風流枉少年,五弟是正常男子,又有何可見笑的。再說了,若雪姑娘也是爲五弟而來,你們兩人可真是郎有情妾有意!”
夜之初低着頭不說話,在心裡罵:“你TMD纔是妾,你全家都是小妾!”
燕雨辰的眉毛微微一揚,也不解釋,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夜之初。
燕輕塵賞了戲班主一大筆賞金後便命兩人退下,兩人回到廂房後,戲班主拍着胸口道:“姑娘今日真是把我嚇死了。”
夜之初只淡淡一笑,憐心走到她的身側道:“姑娘的舞蹈甚是特別,不知道姑娘的家鄉在哪裡?”
夜之初眨了眨眼道:“你猜猜看?”
憐心愣了一下,正在此時,管家走過來道:“若雪姑娘,王爺請你過去一趟。”
一切盡在夜之初的掌握之中,憐心聽到這句話卻變了臉,滿臉擔心的道:“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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