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大學士呆呆的看着眼前打扮的如同夜叉一般的女子,再聽得她嬌細柔媚的聲音,如果他不是熟知夜之初性情跳脫,時常把自己裝扮的如同醜八怪,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是他的女兒,只是再微微一想,她如果不弄成這副樣子纔不是令他頭痛的女兒。只是看到她高高腫起的臉頰又心痛不已,心裡恨她不爭氣卻又滿是憐惜。
燕雨辰將夜大學士的驚訝看在眼裡,眉宇間卻沒有絲毫異樣,他淡淡的道:“九弟身子不舒服不能來陪夜大學士,還請見諒!”
明明是他在道歉,卻是夜大學士躬身:“王爺言重了,老夫只有之初一個女兒,自小被我慣壞了,嫁給九皇子後若是做的不妥之處,還請王爺多多包容。”
“九弟妹在王府裡做下的事情,只怕也非常人所能及,好在本王早就聽說過九弟妹的稟性,也就覺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夜大學士不必介懷。”燕雨辰的聲音聽起來像冬日的雨,低沉中透着肅殺之氣。
夜大學士訕訕一笑道:“九皇子和之初都是孩子心性,也許這就是兩夫妻間相互溝通的方式,只是之初和九皇子都住在王府的府中,還請王爺海量!”
燕雨辰的眸子清清冷冷的掃了一眼夜大學士,將手負在身後道:“九弟是本王的同胞兄弟,他本就先天不足,本王自會多加照顧,而九弟妹嫁入皇家,夜大學士也無須過於擔心,她縱然做的再不好,本王也不會要她的命。再則知女莫若父,夜大學士還是好好勸勸她,有些事情可一而不可二,若是真的有太過出格的事情,本王只會擔心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罷,他的眼睛斜斜的瞟了一眼夜之初。
夜之初頭着頭,直接無視他,反正日後天天都得面對他,倒不如把那些膽怯化做辦法,好好的收拾他!
可是那一眼卻讓夜大學士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再次躬身道:“王爺請放心,老夫一定好好管教女兒。”
燕雨辰的眼睛微微一眯道:“本王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們父女也有幾日沒有見面了,慢慢聊。”說罷,踱着方步便走了出去。
他才一出去,夜大學士就怒道:“你……你真是把我氣死了,早就對你說過南王府不比學士府,讓你把性子收收,你偏生不聽,再這樣下去,哪一日真把南王激怒了只怕小命都保不住!”
夜之初不以爲然的道:“爹你今天來的正是時候,你再晚來一會我只怕已被人打死了!爹你是不知道這個王府裡都是些什麼樣的人,我若是循規蹈矩的呆在這裡面,遲早會被那些丫環僕婦們給欺負死,與其窩窩囊囊的活在這裡,倒不如弄出些事情來讓那塊牛皮糖休了我!”
“你!”夜大學士氣的直抽氣道:“你真是要把爹給氣死!你以爲皇家是說休妻就能休妻的嗎?你是皇上親賜的婚,就算是九皇子要休你,也得經過皇上同意,而皇上將你指給九皇子的時候,就根本就沒有打算讓他休你!若是皇上的想讓九皇子休了你,只怕同時也會替你添上好幾條罪名,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之初愣了一下,她沒有深想過這一層,依着燕雪辰癡傻在外的名聲,皇帝只怕不可能會下詣休了她,她頓時覺得前路一片渺茫,熊熊的鬥志被夜大學士一席話打擊的如同枯萎的稻苗。她扁着嘴道:“如此說來我豈不是在王府裡等死?”
夜大學士恨鐵不成鋼:“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做下的那些事情,綠影全告訴我了!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將南王激怒,南王一怒,到時候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救不回你了!”
“我就說爹怎麼會來的這麼及時,原來是綠影那丫頭去學士府搬爹這個救兵了,可是一切如爹所言,我橫豎都是一個死,那我該怎麼辦?”夜之初無精打采的問。
夜大學士輕哼一聲道:“你不僅僅橫豎是個死,只怕會是生不如死!”
夜之初怒道:“狗屁的生不如死,當初如果不是你貪慕皇上賞下的重金,我會落入這樣的境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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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大學士溫言軟語道:“現在說這些都晚了,你嫁都嫁過來了,就面對現實吧!在爹的心裡,你是再聰明不過的孩子,爹也相信你若是用心去應付九皇子和南王,這南王府裡定有你容身之地!”
“我呸!”夜之初咬着牙道:“少給我戴高帽子,容身之地,容身之地,我看你這個老不死的根本就是想替我收屍!”
夜大學士氣的鬍子直抖,卻又終是理虧,只得咬着牙道:“利害關係我也全部告訴你了,你若是不聽的話我就準備替你收屍!”
夜之初心裡覺得委屈,紅着眼睛瞪着夜大學士,夜大學士心裡一軟,又道:“你自己好生照顧好自己,我不是每次都能救得了你,你用你以前的法子在這裡討不到好處,又爲何不換個法子?南王府裡說到底還是南王做主,討好了他又有誰能欺負得了你?”
他的話讓夜之初眼前一亮,她轉嗔爲喜道:“姜果然還是老的辣,你還算有點良心!”
夜大學士看着她那副樣子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塞給了她一張有關於燕雨辰的生活習性的紙卷,接下來又說了一些勸她小心的話便離開了南王府。
他走後,夜之初卻一直坐在客廳裡發呆,她將那紙卷大致的看了一眼後給燕雨辰做的結論就是這小子不是人!他沒有任何不良嗜好,不玩女人,不賭博,文勝文狀元,武勝武狀員,胸襟寬廣,地位卓然,多金又帥氣,唯一不好的就是性情殘暴了些,所有得罪過他的人都不得好死。
這樣的男人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紀,簡直就是完美好男人,完全符合她的擇偶標準。可是放在她穿越來的風迎國,他手握重權殺伐成性,那就是最可怕的人,他的性情簡直就和曾挑起世界大戰的希特勒有的一拼。
要如何討好暴戾的希特勒?夜之初打了一個寒戰,只是轉念一想,希特勒也只是一個人罷了,是人就有弱點,有弱點就有突破口。她將夜大學士給她的紙條再細細的看了一遍,一個念頭冒進她的腦海,她咧着嘴便癡癡傻笑了起來,守在門外的探子見到她那副樣子,連着做了一個月的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