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鬥倒魏麗娟,自然不能用自己的人,聖上又不是傻子,哪有那麼容易糊弄的。“本宮也想讓陛下知曉事情的真相,可陛下能信本宮說的話?”
謝嬤嬤聞言,眼眸裡閃過一絲光,這就是關鍵了。若是陛下不信,縱然她們請來各路神仙,也未必能把魏麗娟拿下。
“娘娘,是人都有弱點,難道這個魏麗娟就沒有什麼把柄落在娘娘手裡嗎?”謝嬤嬤提醒道。
謝皇后搖搖頭,她也想握住魏麗娟的把柄,偏偏此人復寵之後,每做一件事情都很謹慎,不曾逾越一分一毫。
謝嬤嬤見謝皇后搖頭,就思索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該從別的人入手。要想讓陛下相信這件事,去告密的人,必須是和魏家息息相關的人才行。”
謝皇后聽到後頭的一句話,雙眸一亮,撫掌讚道:“嬤嬤提醒了本宮。”
在這一刻,陰霾盡散,謝皇后眼梢眉角都露出了些許笑意,只要這次她應用得當,也許,魏麗娟就不會是她的威脅。
文帝離開坤寧宮,就回了自己的乾寧宮。黃公公見他一路下來,都是陰沉着臉,就知道皇后必定做錯了什麼事情,惹怒了陛下。
一腳剛踏進明間,文帝就聞到食物的香味。他已經有幾個時辰沒有吃過東西,此刻飢腸轆轆,不禁有點嘴饞,於是邁開步伐走了進去。
一個女官聽到腳步聲,就領着一衆宮女上前給文帝行禮。
文帝讓她們平身,然後就坐下來吃東西。許是餓得狠,他覺得今天的飯菜特別香。
等他酒足飯飽,才把目光放到眼前的女人身上。在前世,他失了權勢之後,就曾經得到過她的幫助,今世,他調她進乾寧宮,就是希望身邊有個可靠的人幫他擋住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事實上,這個女人一直做得很好。
想到這些,他記起了自己在坤寧宮的打算,於是,文帝出聲道:“漣漪,如果朕要你幫皇后協理後宮,你願意嗎?”
漣漪聞言,心尖一顫,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垂眸望着自己的腳尖,漣漪低聲道:“奴婢聽從陛下的旨意,陛下要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
文帝沉吟了半晌,最後還是下定決心,“從今日開始,你就幫皇后協理後宮。”
漣漪聽到這句話,迅速擡眸望了文帝一眼,然後又低下頭行禮道:“奴婢謝過陛下的恩典。”
文帝擡手製止了她,然後問黃公公道:“既然是幫皇后協理後宮,總得有個名頭,你說,朕封她什麼好?”
黃公公暗中嘀咕,找個宮女協理皇后,虧得陛下想得出。後宮這麼多美人和妃子,找誰不好,非要漣漪。不過,黃公公心中很清楚,文帝對漣漪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在文帝的心裡,漣漪只是他的得力手下,再沒有別的意思。
不過,落花無意,流水有情,漣漪對文帝別樣的心思,是個人都看得出,黃公公自然也看出這點貓膩了,不過,他從未在文帝面前露出端倪。
“奴才不敢妄言。”黃公公是個守規矩的人,並不敢逾越半分。
文帝思索了一會兒,“就封爲二品尚書。”
漣漪聞言,大喜,跪下謝恩。文帝親自扶起她,對她囑咐道:“以後,後宮之事,你多多擔待一點,千萬別累着皇后。”
漣漪聽到此話,就已經明白了文帝的意思。她心中戀慕文帝,以文帝爲天,此時見文帝這樣說,不禁又喜又悲。喜的是文帝的看重,悲的是自己無法入文帝的青眼,得到他的寵幸。
文帝又囑咐了漣漪幾句話,然後就讓漣漪帶着宮女退下去。
“剛纔朕見你的神色有點奇怪,可有什麼話要跟朕說嗎?”文帝見漣漪走了,偌大的房間裡只剩下黃公公和自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jrte。
黃公公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文帝的眼皮底下,就低聲道:“曉雪小主子的死有蹊蹺。”
在文帝支開黃公公,和皇后談話之後,黃公公又得了一個消息。“仵作和太醫說,那胎兒會死,是因爲生子藥丸含着毒素的緣故,可曉雪小主子會死,卻因爲另一種東西。”說着,黃公公從胸口掏出了一包梅子,遞給了文帝。
文帝看了看,又聞了聞,只覺得這包梅子的味道聞起來似乎和別的梅子有點不同。“怎麼?有問題?”
“這梅子是被人動過手腳的。”黃公公直言不諱道,“據那個宮女說,這梅子是尚食局發下來的零嘴,就是給宮女吃的。前些日子,曉雪小主子食慾不好,這小宮女爲了討好曉雪小主子,就給她捎去了幾包。”
文帝黑眸裡閃過一絲銳意,這就是有預謀的殺人了。“你說,誰有這份能耐?”
黃公公不敢答,在後宮裡的女子,最難說清楚,也許看着面慈心善的,說不定就是雙手沾滿血腥之人。
文帝揉着太陽穴,露出疲憊的神色。“你說,她們到底爭什麼?”自己還年輕力壯,皇嗣還沒有生下來,她們這樣爭來鬥去做什麼?到最後,不過是爲他人做嫁衣罷了。
文帝不瞭解這些女人的想法,黃公公更加不瞭解。“陛下,她們不過是一時糊塗罷了。”若是換成自己,肯定是不爭,不爭即爲爭。
文帝嘴角掠過一絲笑意,“朕倒要想看看,這後宮就這麼大點地方,她們能折騰出什麼?”難道還能把朕毒害了不成?相信這些女人還沒有那麼蠢。
“陛下,凡事有利有弊,後宮之事,素來是和朝堂上的事情相連,陛下要多多留心朝堂上的事情纔是。”黃公公一句話就把火燒到朝堂上去。
文帝聽到朝堂兩個字,就想起遠在江南的蘇錦,他敲了敲扶手,皺眉道:“這些人,沒有一個省心的。”他漪女宮。
黃公公並不答話,這樣的話,怎麼回答都是錯的。圍在皇帝身邊的人,有幾個是簡單人物?大部分人都是踩着別人的肩頭和白骨往上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