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姐,你快過來看看。”阿四接好了網線,指着打開的頁面對周晨說。
周晨看着阿四一臉的氣憤很是有些不解。阿四這個小夥子雖然很沉穩,但性格還是很活潑樂觀的,也很少與人計較,網上究竟出了什麼事讓他變成了這副模樣?
疑惑着,周晨在電腦前坐下,眼睛一看到網頁上醒目的大標題立刻直了眼--女王VS公主:對戰賭石之巔!
接下來,就是周晨和鄭伊琳兩人的背景資料。主要介紹身份背景和公盤前的賭石戰績。
鄭伊琳從很小就在緬甸生活,她的戰績很多,很輝煌。甚至包括挑戰緬甸五大賭石高手連戰連勝的不敗神話。
周晨的背景相比之下就簡單的多了。
帖子上對周晨的背景只用了一個詞:橫空出世!然後,就是她在瑞麗第一次解出糯種和冰種,之後又解出了陽綠冰種和血翡。
第二次出現在盈江公盤,則是創下連解十幾塊賭石,無一切垮的記錄!也從此被人封了個‘翡翠女王’的稱號!
第三次,周晨在昆明公開參與賭石,賭種水顏色,六賭六勝!更加確定了‘翡翠女王’的實至名歸!
第四次,也就是這一次的平洲公盤。
主帖最後,還來了一段很煽情的話:翡翠界兩大頂級賭石高手,決戰平洲公盤,究竟是女王完勝不敗,還是公主更勝一籌,讓我們拭目以待!
接下來,則是周晨和鄭伊琳到達翡翠公盤後的一系列戰績,甚至,連今天下午,她爲了教阿四賭石解開的那塊油種和後來切開的糯種,也都配發了圖片。並附註了文字:第二日,女王一日未現身,公主一家獨大,今日女王迴歸,立刻硝煙再起!而且,女王今日解石以退爲進,細緻耐心地爲衆多簇擁者講解賭石技巧,贏得了衆多簇擁者的推捧和經久不息的熱烈掌聲。
相對於解垮標王的公主,女王今日可謂威風無限!
同樣,由女王這一手收買人心的殺手鐗,也可以看出女王比公主更有城府,深諳爲人處世之道!女王的謀劃,不可謂不老到!
“謀劃個鬼啊!”周晨看到這裡,終於忍不住笑罵了一句。
她只是想着低調做人,卻偏偏有這麼多人非得要把她拱出去。看今天下午和這篇帖子的火熱的情形,她想要低調恐怕只有徹底離開翡翠、離開賭石,才能做到。但,這顯然不可能!
既然註定無法繼續低調,那麼,高調一把又何妨?
看着周晨除了剛剛看到帖子稍稍蹙了蹙眉頭,越往下看,她的表情反而越發淡然鎮定了。臉上非但沒有發怒的徵兆,反而還露出了一絲絲自信的微笑。
阿四迷惑了。也越發感到,眼前這個女子,他是越來越看不懂,看不透了!
“周姐……”阿四囁嚅道。他懷疑,周晨是不是氣狠了,反而氣笑了?
周晨的目光從一個帖子上收回目光,那個發帖人高聲質疑:女王爲何不正面應戰?是不願面對公主,還是不敢?今日趁着公主解垮之際收買人心,算不算間接地應戰呢?
微笑地看着阿四:“不過是一篇帖子,又不能影響我們參與公盤競標,也不能影響我們的公司按時開業,不用理會它!”
見周晨確實沒有生氣,也確實沒把這種極具煽動挑逗的帖子放在眼裡,阿四總算放下心來。同時,對周晨寬博的胸襟和氣度,更是佩服的無以倫比。
阿四笑着點點頭,遲疑道:“周姐,要不,你就與那什麼公主賭一把。讓她也見識見識翡翠女王的真正實力!”
“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周晨笑笑道,“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的。”
“啊,太好了!”阿四興奮地幾乎要跳起來,“周姐,你們定下什麼時候對賭,我去做一面碧遊珠寶的廣告牌,藉着這個對賭,也增加一下我們碧遊珠寶的知名度!”
“哈哈,要是宣傳碧遊珠寶的知名度,對賭勝利就是最好的宣傳方式,哪裡需要什麼廣告牌!”周晨拍了阿四一巴掌,趕人道,“別亂想了,快去休息吧!”
關上房門,周晨彎彎嘴角:決戰賭石之巔?這個名字倒蠻有氣勢!估計來源於那部決戰紫禁城之巔的影片片名。
隨即,她就把這一切拋到了腦後。施施然地進入空間,她準備今天開始配製改善普通人體質,能夠延年益壽的丹藥。
相對於家人的健康和幸福,某些人的叫囂和小把戲,簡直就是跳樑小醜的獨角戲,不理會他,他們自己就會覺得沒有在演下去的興致了。
一個穩操勝券的人,又怎麼會爲那些自以爲是的挑戰者多花心思呢!
採製藥物,精煉之後才能煉製丹藥。現在周晨對碧焰的控制能力更加純熟。一份材料,煉一爐丹藥,一般的煉丹師能夠出三顆,高級煉丹師能出五顆或六顆。周晨這個妖孽,一爐丹藥最少也能出十七八顆。若是所煉丹藥品階較低,所用的原藥材品質夠好,她甚至有過一爐煉出二十八顆丹藥的記錄。也幸虧,她煉製丹藥的事兒外人無從知道,要不然,不知道有多少一丹難求的修真者會驚到噴血暴亡!
這種益壽延年的丹藥品階很低,甚至連修真丹藥都算不上。但因爲是給家人服用,又是第一次煉製,做每一步周晨都特別仔細認真。不讓丹藥有絲毫出差錯的可能。
所有的原藥材選用的都是空間出產的極品靈藥,周晨又細細甄選過,要完全沒有傷痕的,沒有變異的才行。選出後,周晨又進一步對原藥材進行了提純和精煉,把裡邊無用的部分剔除並濃縮之後,這才配成一份原料,放入丹爐,開始煉化。
經過燒製酒罈子、煉玉、複製瓷器,周晨對於碧焰的火候控制已臻化境。武火、文火的完美交替,使得丹藥的成色和出丹率有了最根本的保證。
等一絲異香從丹爐中溢出,周晨也恰恰撤掉碧焰。
然後,靜待兩個時辰後,等丹爐的溫度自動降下來之後,就可以開爐取丹了。
經過精心周密的準備工作,周晨對這一次煉丹的結果和成丹率都很有信心。結束煉丹後,她悠哉悠哉地收了一茬水果,又把水果釀成酒存放起來。看着幾乎裝滿一個偌大山洞的酒罈,周晨暗想,總是釀酒,很快就會無處存放了。要不要註冊一個品牌,拿出去賣掉?
想想剛剛籌建的碧遊莊園和亟待籌備的珠寶公司,周晨又嘆息着搖了搖頭。可以換錢的東西她有很多,但要做到不引人懷疑,又要長久做下去,那就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做到的,前前後後的瑣事太多了。在碧遊莊園和碧遊珠寶走上正軌之前,她還是別想其他了,以免貪多嚼不爛,到時候,難受的還是她自己。
去湖裡暢快地遊了幾圈,隨意地穿着一件原色真絲浴袍,周晨做在大青石上,把從南海得來的一袋寶貝拿出來。
一顆顆龍眼大小的珍珠,寶光韻致,珠彩華然。金色的、淡藍色的、淡粉色的、黑色的、淡紫色的……當然最多的還是白色的。一顆顆渾圓的珠子散發着柔和炫麗的光彩,周晨把玩了一會兒,突然心思一動,她還沒有一件珍珠首飾呢!要不要做一件試試?
周晨是那種想到就要做到的性子。意念一動,九顆渾圓的金色珍珠浮在了空中。周晨取了一點兒當初爲了做翡翠首飾買回來的白金,煉化塑形成爲一隻髮釵的基座,然後在風刃的引導下,一顆顆金色珍珠被嵌入到白金基座上,凝水術冷卻定型,轉眼,一隻金色珍珠串成的髮簪已經完成。
周晨擡手,珍珠髮簪落在她的手心,九顆珍珠簡單地排成微微有一點兒弧度的一列,金色光華盈暈幻彩,端麗高貴。
周晨眯眯眼,這件珠簪是很美麗,但平時她恐怕用不上。
轉轉念頭,周晨取來一塊煉化過的翡翠,手法純熟地雕刻塑型,取來一顆淡紫色的珍珠嵌在中間,周邊的翡翠則是一片片透明的花瓣,顏色是極淡的綠色,宛如蓮朵,晶瑩皎潔,正是盛開在雪山之巔的雪蓮花。
看着這朵精緻的雪蓮,周晨終於彎了彎眼。這樣精巧別緻的髮簪,倒是非常適合她日常使用。
不過,這樣的東西,珍珠的美麗似乎還是顯現不出來。
周晨眼巴巴地望着一袋子流光溢彩的珍珠,腦中不斷地構思着不同的款式,又一個個被她自己否定掉。
最後到了兩個時辰開爐取丹時,她的手腕上僅僅帶了一串簡單用金絲穿起來的淺藍色珠串!
到此,她也算是終於瞭解了一句話的真正含義:簡單就是美!
像珍珠這樣本身就極美極富貴華麗的東西,用太多的東西來襯托她,反而掩飾了她的美。不如這樣簡簡單單,卻能夠讓她的美完完全全,不受影響的展現出來。
這一次煉丹,果然沒有讓周晨失望。一份材料,居然煉成了三十六顆丹。
看着一顆顆金色的丹丸,周晨簡直恨不得立刻回家,給父母服下去。一顆延壽丹,能夠增長一甲子的壽辰,但卻只能服用一次。
她現在不但不能回去,即使回去,也不能立刻給父母服用。她要盡力增強父母的體質,延長他們的壽命,直到其他的辦法無效之後,這些延壽丹,纔是最後不得不用的東西。
多想無益,周晨擯棄這些煩亂的情緒,再次來到房間裡休息。有時候,面對漫長的時間,也不是件愉快的事兒。
公盤進行到第四天,七點半,一行人就來到賓館的餐廳用早餐。
一進餐廳,周晨就感受到不同的方向轉過來凝注到她身上的目光,有的人笑着向她問好,有些人則在竊竊私語,周晨也微笑着,表情愉快輕鬆,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這樣的情形,進入公盤之後更加明顯。不但有人注視,有人打招呼,更有人乾脆跟在了他們身後。
這樣的情形不但讓阿四擔憂,就連程東、嚮明四人也暗暗緊張起來。
四個人的手都放在了隨身攜帶的武器上。這樣的情形極容易被人利用製造成混亂,再有人趁亂做出什麼也不無可能。他們的工作就是必須保證兩位公子和周晨的安全,必須把危險消除在隱患狀態。
周晨似乎絲毫不受影響,神色淡然地與慕容瑒、南雲邊走邊低聲地談笑着。
周晨在說那晚幾人喝醉後的糗樣,慕容瑒只是微笑,南雲滿臉懊喪地嚷了幾句周晨作弊後,一迭聲地要求周晨等公盤結束後與他從新比過,他一定要讓周晨看看,單打獨鬥才能顯出他的英雄本色。
周晨沒有在廣場上停留,直接去了暗標展示的A區和B區。第一天她只看完了C區,那三分之一的暗標毛料就讓她找到了好幾塊高端翡翠,她對這兩個區的一萬四千塊賭石,同樣寄予了很大的厚望。 ¸ⓣⓣⓚⓐⓝ¸C O
這次平洲公盤,她雖然已經找到了好幾塊玻璃種,冰種也不算少,但她總覺得不夠盡興,這道菜做的很精美了,但她還是覺得少了一點兒什麼。
暗標A區和B區其實就是一棟大倉後隔成的兩個展廳,每個區中擺放着大約七千份賭石毛料。
這些賭石毛料中,同樣也有已經解明的翡翠明料,也有切開或者擦窗的半賭毛料。全賭毛料還不到所有毛料的三分之一。
有了第一天的選料經驗,一進入暗標大廳,周晨就和林釋行分開行動。林釋行專注挑選明料翡翠,周晨則只專注全賭毛料和擦開窗卻沒有展現出太多內部情況的半賭毛料。
見周晨進了暗標大廳,那些純粹的賭石愛好者,沒有參加暗標競標的財力,就離開了。但是也有好幾個珠寶公司的人跟着進了暗標廳,而且遠遠地綴在周晨身後,只要周晨對哪一塊毛料表現出一絲興趣,他們就可以把這塊毛料的編號記下來,列入本公司參與暗標競價的重點對象。
今天是公盤第四天,從今天起,到第六天中午十二點止,都進行暗標的投標。每一個暗標區裡都增設了一個投標箱。
周晨沒有過多的注意這些,她甚至都沒有仔細地察看哪塊賭石,進入暗標廳後,她立即放出一個鷹眼術,確定了暗標區內外都沒有修真者後,隨即放開了靈力,一個暗標區的七千份賭石就被她籠罩在了靈力探查範圍之內。
十幾息的時間,周晨就確定了所有有靈力的賭石,並確定了幾個重點目標和幾塊次重點目標。然後要做的事,只剩下走過去記下重點和次重點目標的編號底價就行了。而且,這些記錄工作,她都是用心在記。對於那些企圖跟着周晨選賭石的人來說,只能是白費心機了。
當然,周晨也不是一塊毛料不關注。不過,她關注的,要不是一些內外表現差異很大的賭石,要不就是有她沒見過的表現的毛料。她是存着增長自己不用靈力判斷賭石的技能的目的看料,那些想着跟風的人,本身就像剽竊,跟錯了風,也怪不得別人。
這次,周晨看標的速度更快,兩個暗標區十萬四千份賭石毛料,周晨只用了四十分鐘。
別說,這一次暗標區還真的發現了兩塊讓她心動不已的好東西。一塊已經切了一個切面,露出了漂亮的陽綠玻璃種,底價已經高達四百八十萬,到時候,暗標競價肯定低不了。但周晨卻還是毫不猶豫地把它列爲了自己的必得之列。這塊翡翠的內部價值也只有她知道,付出再高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另一塊被她列爲必得之物的是一塊全賭毛料。底價只有八十萬。而且表現很不起眼,周晨有把握低價把這塊標到手。
看看時間還早,周晨看看認認真真挑選毛料的阿四父子,轉頭看向慕容瑒和南雲。
南雲促狹地笑笑道:“女王陛下,難道你就一直不打算應戰?其實你也知道,即使你不正面應戰,你的一舉一動也會被人當成是有心爲之。”
周晨不置可否,微笑着看向慕容瑒:“你也覺得我應該正面與她賭上一場?”
慕容瑒微笑着搖搖頭,“倒也不一定鄭重的約賭。只是,你完全沒必要壓抑自己的興趣和快樂,去刻意躲避什麼。”
壓抑自己的興趣和快樂,刻意躲避什麼?
周晨微微一愣,隨即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
“嗯,我知道了。”
她來參加平洲公盤的目的就是因爲她喜歡賭石,正在籌辦的碧遊珠寶也需要大量的高端翡翠做原料。面對如此豐富的賭石資源,她確實沒必要爲了保持低調,而去刻意地迴避什麼。
低調不成,高調也並不可怕。
周晨已進入廣場區,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些人在暗暗猜測,今天的女王公主對決,究竟是誰能更勝一籌。
女王和公主都有自己的簇擁者,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兩個年輕美麗的女子所展現出來的高超賭石技能,都讓他們極爲折服。最後結果不論誰輸誰贏,他們都能看到一場無比精彩的高端對決。
到了公盤第四天,從全國各地趕過來參加公盤的人又多了不少。這些人大多數都是普通的賭石愛好者,他們沒有自己的珠寶公司,他們參與賭石,有的純粹是因爲愛好,也有的則抱着一刀暴富的投機執念。不過,不論他們的目的是爲什麼,他們都沒有財力去參加明標和暗標的競爭。這樣一來,能夠容納十萬人的自由交易廣場,就成了這些人的樂園。
曾經也有一屆平洲公盤取消了這種自由貿易的形式,結果那一屆公盤意外的慘淡。從那以後,自由貿易就成了平洲公盤的保留部分。這也是平洲公盤能夠成爲全國第一大翡翠公盤的一大原因。
廣場上人員繁雜,周晨不敢放開靈力大面積搜索,而且,她還在自己身體上加持了一個小小的隔離結界,以防用靈力探察賭石時被別的修真人察覺。但是,這樣也有一個缺點,那就是她必須用手接觸到賭石表面,才能夠探查到賭石內部的情況。
在這種情況,用肉眼判斷賭石外在的表現好壞,就顯得重要了起來。她這段時間不斷總結學習的正常賭石技能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接連看了二三十個攤位,周晨都沒有看到特別讓她動心的毛料。就在她正懷疑自己是不是離了靈力探查根本挑不出賭石時,突然近前的攤位上的一塊黑烏沙皮毛料引起了她的注意。
黑烏沙皮與黑砂皮想比,表面更爲細膩,沒有粗糙的沙礫。而且,一般不是大漲就是大垮,賭性特別高。
周晨先是仔細地察看毛料的表面,松花蟒帶俱全,在蟒帶一側有一條小綹,但不是太深入,應該影響不到裡邊的玉肉。通過表皮,周晨僅僅能夠判斷出這塊毛料有出高翠的可能,但能夠出多少翠,種水顏色如何,她就無法判斷了。
這一刻,她也真正體會到了平常人賭石時的心情。這樣的情況下確定賭還是不賭,實在都是很考驗人的決斷力和意志力的事兒。
暗暗嘆息一聲,周晨把手扶在賭石,暗暗發動靈力,開始查探賭石內部的情況。
很強的木屬性靈氣,據周晨判斷,這麼強的木屬性靈氣,最差也是玻璃種的祖母綠,甚至是綠色翡翠的頂級表現:帝王綠!……但是,隨即,周晨就怔住了。這層強大的木屬性之中,周晨又探測到了另外一種完全陌生的靈氣。這股靈氣非常強大,比先前的木屬性靈氣還要強大濃郁的多,但它們的來源有些分散,有些像前幾天在顧老那裡解出來的金絲翡翠,但又有些不同。那塊金絲翡翠的靈氣是成絲縷狀的,而這塊賭石裡邊的特異靈氣則呈條狀……這是什麼翡翠?
一個巨大的問號之後,周晨的心都興奮地狂跳起來。不管裡邊是什麼樣,但周晨已經斷定,這是她從沒有遇到過的一種新翡翠!而且還是一塊表現特異的極品翡翠!
心中有了定論,周晨收斂了靈力,立刻擡頭向那賣家問道:“老闆,你這塊毛料怎麼賣?”
“呵呵,周小姐,您看好這塊毛料,只要六十八萬就行。”那賣家很是高興地回答。
周晨沒想到這個賣家也認識自己,還微微愣了一下,確認自己並不認識對方,隨即又暗暗失笑。這幾天雖然自己一直儘量低調,但在某些人的刻意推動下,這個公盤上認識自己的人也是大有人在了。
想通了這一點,周晨也就把這個問題拋開,又看了看手下的這塊賭石毛料。黑烏沙皮,只有五六公斤的樣子,外在表現還算不錯,六十八萬不算低,賣主也算不上趁機加價。更何況賭石內部的表現實在是誘人,她也不再還價,立刻道:“好,六十八萬我要了。”
周晨開出一張六十八萬的支票遞給賣家。
賣家高興地接過支票,又一臉期盼地問:“周小姐,這塊賭石您在這裡解吧?我那邊就有解石機。”
已經成爲公盤風雲人物的翡翠女王買了他的毛料,又當場解出高檔翡翠的話,這個賣家的賭石也會受到追捧,也能再多賣些毛料多掙些錢。所以,這個賣家現在是真的希望這位翡翠女王能夠現場解石。
要是一塊普通的翡翠,哪怕是玻璃種,在周晨放下心中的執念後,在哪裡解都無所謂。但這塊翡翠的內在表現實在太過罕見,一旦解石,必定會引發極大的轟動。
周晨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看到賣家臉上瞬間展現出來的失望,周晨嘆口氣,下意識地放出一絲靈力,再一次探查了賣家攤子上的賭石。
咦,這一探查之下,竟然真的給了她一個驚喜。不但在這個賣家賭石中還藏着一塊木屬性靈氣的賭石毛料,而且在他旁邊的一個稍大的攤位上,竟然也有兩塊不錯的賭石毛料。其中更有一塊再次讓她心臟狂跳的極品翡翠。
收起靈力,周晨壓抑着心中的激動,又指着那塊木屬性毛料問道:“老闆,那塊毛料怎麼賣?”
“這一塊便宜,周小姐您要的話,只要十二萬就行。”賣家雖然失望,但周晨繼續問價,他還是很高興地回答。別說周晨買下,就是不買,只要被她看過的毛料,也不愁再有人買,而且還能賣個好價。
“十二萬不貴,我也要了。”十二萬也不值得再開一次支票了,周晨直接從揹包裡取出十二沓鈔票遞給賣家,賭石就是她的了。
自從那次在瑞麗賭石借過慕容瑒的錢後,周晨都會隨身帶上一百萬現金,不過不會全部放在空間裡,揹包裡也會象徵性的放上十萬二十萬的,以便遮掩。
剛纔賣家問過周晨不現場解石,這一次,他沒有再問,接過支票,笑着對周晨道:“周小姐,明天我們還有一批毛料運過來,您抽空再來看看吧。”
周晨也笑笑,又走到隔壁的賭石攤位上,蹲下把手掌按在那些賭石毛料上,細細察看了一番。特別是那塊讓她心跳不已的灰黃皮殼毛料,更是仔細地探查了足足有四五分鐘,這在看毛料從來都是走馬觀花的周晨身上可是空前的。
這時,就連南雲和慕容瑒看向那塊灰黃皮殼都忍不住露出了一絲興奮之色。他們相信,能夠讓周晨如此慎重對待的,絕對不是一般的毛料。這個一般甚至把無數人終生的夢想玻璃種也包括了。
好一會兒,周晨把那塊讓她心跳的灰黃皮殼的毛料,和另一塊剛纔同時看好的,還有一點兒小靈氣的毛料扒拉在一起,問道:“老闆,你這幾塊賭石怎麼賣?”
“這三塊一共一百零八萬!”
一個稍稍有些聲音的女聲傳來,周晨詫異地擡起頭,這才發現,這個攤位的賣主竟然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她旁邊還站在一個更小的,只有八/九歲的男孩兒。
兩個孩子的膚色都很深,呈棕色,女孩兒頭髮紮成一束,垂在肩上,男孩兒的頭髮蜷曲的貼在頭皮上,兩人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透露出一種淳樸的羞澀和靈氣。
這麼小的孩子就出來做生意!周晨突然想到了家裡的楊陽,心中微微有些澀痛。
三塊毛料表現都不錯,女孩要價一百零八萬並不算高。周晨也沒還價,直接點頭道:“一百零八萬,我要了!”說完,拿出支票簿就要簽發票。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只收現金。”女孩一見周晨開支票,立刻出言阻止。
“嗯,爲什麼?”周晨愣了愣下意識地問。自從來到平洲公盤,她購買賭石毛料一直都是用的支票,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拒收支票的情況。
“對不起,我們是緬甸人,沒有中國身份,沒有辦法把支票兌現,所以我們只收現金。”女孩兒是會說漢語,但說這麼長的句子還是有些不太流利。
剛纔周晨就覺得這個女孩的口音有些奇怪,現在終於知道了原因了,人家根本不是中國人。
周晨略一沉吟,指着那塊讓她驚喜的毛料道:“小姑娘,這一塊單買多少錢?”她隨身帶的現金,揹包和空間一共是一百萬。剛纔用掉了十二萬,如今只剩下了八十八萬。三塊肯定不夠了,她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嘗試着先把這一塊買下來。
“這一塊最好,一百萬,另外兩塊八萬!”小姑娘抿着嘴微笑道,笑容還有些靦腆。
周晨愣了愣,擡頭看向慕容瑒和南雲,兩人一起搖搖頭,他們一般也是刷卡或用支票,若非特殊需要,也不會隨身攜帶大量現金。一萬兩萬倒有,十二萬肯定不夠。
周晨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還未等她說話,南雲立刻道:“你別急,你在這裡等着,我這就讓他們去提現金……哦,不,我親自去。”說完,立刻轉身向公盤外跑去。嚮明和錢大剛也緊跟了上去。
周晨提着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平復了一下表情,轉回頭和那小姑娘道:“我帶的現金不夠,你看到了我們已經去提錢了,一會兒就回來。你能給我保留一下嗎?”
小姑娘眨着大眼睛,微笑道:“好的。你也可以在這裡稍等一會兒。”
得到小姑娘的答覆,周晨算是放了心。她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這塊毛料,可是她在這次公盤上所見過的最好的毛料之一,完全可以與剛纔那塊令她心跳的極品翡翠相媲美。
小姑娘拿過來一個小板凳,讓周晨坐。周晨也不客氣,在小姑娘姐弟倆不遠處坐下,開始笑眯眯地和姐弟倆拉起了家常:“小姑娘叫什麼名字啊?這是你的弟弟嗎?你們多大了?”
“嗯,我叫卓娃,這是我弟弟輝。我十七歲,輝十一歲。”卓娃笑着說,輝聽到姐姐提及他的名字,露出了一絲羞澀,倚在卓娃的身後,眨着大眼睛看着周晨。
十七歲?十一歲?他們看起來明顯比實際年齡要小,顯然是長期營養不良影響了發育的原因。周晨看着眼前兩個黝黑瘦弱的孩子,心中的酸澀更甚。
“輝十一歲哦,和我的女兒差不多大呢。我的女兒今年十二歲。”周晨微微地笑着說。她看着這姐弟倆,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楊陽,臉上洋溢出一層美麗的母性光輝。
“啊,真的嗎?”卓娃很驚訝地看着周晨,從她記事起,媽媽總是一臉晦暗,臉上積累着生活的疲憊和苦澀,眼前這個女子若是不說年齡,她還以爲是她的同齡人,沒想到她的女兒都比輝大了。
“當然了。”周晨點點頭,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卓娃和輝看楊陽的照片。
卓娃接過周晨的手機,一張一張翻看着,輝也放下了最初的羞澀,挨着姐姐一起看着。看着楊陽和辛巴擠在一起開心大笑的樣子,姐弟倆也跟着笑;看着楊陽擠在手機上作怪的模樣兒,卓娃和輝愣了愣,竟發出一陣開心的大笑。
周晨看着姐弟倆快樂的模樣,卻感到有些酸澀。這兩個孩子在國內還是揹着書包,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想的年齡,他們卻要用稚嫩的肩膀,千里迢迢地來到異國他鄉,挑起生活的重擔。
那邊卓娃姐弟看完了照片,臉上仍然保留着笑意把手機還給周晨。
周晨微笑道:“你們已經認識了我的女兒,我想給你們拍幾張照片,帶回去給我的女兒,也讓她認識你們,讓你們和我的女兒做朋友,好不好?”
卓娃和輝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互相看了看,輝扯着卓娃的衣角,大眼睛裡露出了一絲希冀。卓娃微微一笑,回頭對周晨點點頭。
周晨沒有用手機,而是從揹包裡拿出了相機,把姐弟倆和他們的賭石一起,記錄進了相機中。
拍完照,周晨正拿着相機給姐弟倆看他們的照片,攤子前走過來四個穿着露肩背心、半褲的男人。其中有兩個的肩膀上滿是猙獰的刺青。
四個男人雖然形象惡一些,卻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走到小攤前蹲下察看起毛料的表現來。
周晨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那塊讓她心動的毛料,一邊盼着南雲快些取回錢來,另一邊則在暗暗地琢磨,要不要給這塊毛料施一個障眼法……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腦子裡一閃,就被她否定了。
看賭石,一個人一個喜好,一個人一個方法,一個別人看着不好的綹,在另一個人的眼中說不定就是看漲的表現。一塊看上去很噁心的癬,有些人卻能當成了寶……評判賭石的表現本就沒有固定的標準,她若是使了障眼法,說不定還正好投其所好,那她還不哭死去。
到了這個時刻,周晨除了盼着南雲快些回來,就只好將希望寄託在身邊的小姐弟身上了。希望他們剛纔答應她保留毛料購買權的話算數。
四人爲首的是一個三十七八歲的男人,戴着小指粗細的黃金項鍊手鍊,留着板寸頭,絡腮鬍子濃眉大眼,面相很是兇惡。他扒拉着毛料看了好一會兒,拍着一塊橘皮石殼的毛料問道:“這塊石頭怎麼賣?”
卓娃脆聲道:“這塊賣十五萬。”
絡腮鬍點點頭,又繼續察看起另一塊賭石。這時,絡腮鬍旁邊的一個面貌稍顯斯文的男人把周晨看好的毛料扒拉到跟前,對那絡腮鬍道:“雄哥,你看,這塊我覺得不錯。”
被稱爲雄哥的絡腮鬍搬起賭石,察看了一下,立刻點點頭,接着就向卓娃問道:“你這塊石頭多少錢?”
卓娃看了看石頭,然後搖搖頭道:“這位先生,這塊毛料剛纔被這位小姐看好了,他們帶的現金不夠,我已經答應過了,等她的朋友回來前,我要給她留着這塊石頭。”
“沒有錢還買什麼賭石?”絡腮鬍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一個刺青男人搶着道。說完,還挑釁地向周晨挑挑眉毛,還鼓了鼓肩頭的肌肉,態度蠻橫而囂張。
周晨並沒有動。她現在雖然在這裡等着,但依據毛料買賣中不成文的規矩,要是賣家放棄剛纔的承諾賣給這幾個人,她也無話可說。
此時,慕容瑒也已經站在了周晨身後,而程東和趙虎則分別站在了兩個人的左右兩側。嚮明和劉大剛跟着南雲去提現金了,眼下只有他們兩個在這裡,對面四個人雖然不在他們眼裡,但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萬一慕容瑒和周晨受到一絲傷害,他們也沒臉見人了。
輝默默地站在卓娃身後,周晨的位置剛剛好可以看見,輝手裡緊緊地握着一個手機,號碼都按好了,就等着按下發射鍵就能打出去。
看到這些人的囂張模樣,卓娃的臉色也有些發白。但她仍舊筆直地站在輝的身前,神情堅定道:“對不起,我答應了給人留着,就不能說了不算。”
“哼,小丫頭,你知不知道雄哥是誰?”那個刺青男人瞪着眼怒喝一聲。
卓娃瘦弱的身子瑟縮一下卻仍舊搖了搖頭,“我不認識雄哥,但我說過的話就不能失信。”
卓娃說着,輝也按下了電話發射鍵。
“你!”刺青男人一瞪眼,揚着胳膊就要衝上來。
周晨見此,就想上前,卻被慕容瑒攔住。他一個眼色,程東仍舊未動,趙虎則向前靠了一步,若是對方真的要向卓娃姐弟倆下手,趙虎自信能在對方碰到卓娃姐弟前,讓對方摔出去。
此時,那個刺青男人也被那個斯文男扯住了胳膊。
“小姑娘,”斯文男擠着一絲假笑上前一步,和顏悅色地指着周晨看好的那塊毛料,向卓娃問道,“你這塊賭石多少錢啊?”
“一百萬!”卓娃下意識地回答。
斯文男立刻笑了:“不過是一百萬嘛,雄哥……”
絡腮鬍點點頭,立刻掏出一個支票簿準備籤支票。卓娃也反映了過來,立刻道:“對不起,我們只收現金,不收支票,也不能刷卡。”
那個一直沒有開口的絡腮鬍陰着臉,瞪着卓娃道:“我們這是現金支票,又不是取不到錢,你爲什麼不收?”
他身後的刺青男立刻也隨着嚷嚷道:“現金支票就是現金,你還拒收?你是不是不想在這裡賣毛料了?”
“我們是緬甸人,沒法兌換現金,所以我們不收現金支票……”卓娃還想繼續解釋,那個絡腮鬍卻已經簽好了支票,扔到卓娃身上,斯文男則和刺青男一起,一個攔着卓娃,另一個抱了那塊毛料就走。
卓娃上前阻攔,輝也上前幫着姐姐,眼看就要和那個斯文男撕扯到一起。
“住手!”
周晨再也看不下去了,沒人看清她做了什麼,大家還沒反應過來,那個企圖推扯卓娃姐弟的斯文男已經摔了出去,而周晨也已經將卓娃和輝護在了懷裡。即使拼着壞了規矩不要毛料,她也無法看着卓娃姐弟被人繼續欺負了。
等大家回過神,就見程東和慕容瑒站在了周晨身邊,趙虎則站在了那個斯文男摔出去的位置。隨即,就把斯文男摔出去的原因定在了趙虎的身上。
“住手!”
不過,周晨的喊聲剛一落,另一邊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周晨和絡腮鬍幾人等還沒反應過來,輝已經大聲說着什麼跑了過去,對着走過來的一個年輕人急急地說着什麼。但因爲輝用的是緬語,周晨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麼。但那個年輕人卻是她認識的,竟是曾經在顧老先生家見過的楚卡。
楚卡聽着輝的講述,卻並沒有停下腳步。他一直走到周晨和被她護在懷裡的卓娃身邊,對那幾個仍舊一臉囂張的男人道:“他們在這裡出售原石,是經過平洲玉石協會和廣東玉石協會批准允許的,不收支票不刷卡也是經過允許的,你們強買強賣,那麼就去和公盤管理處講講清楚吧。”話音剛落,跟着楚卡一起走過來的四個彪悍青年立刻上前,根本沒給絡腮鬍四人反應的機會,一人一個把絡腮鬍一夥擒住,拖着就走。
卓娃雙眼亮亮地看着楚卡,激動地說着什麼。楚卡點點頭,轉眼看到茫然的周晨,微笑道:“不必謝我。你們做的很對,若是再有這種情況,儘早給我打電話。”
卓娃也換了漢語,連聲稱是。
楚卡轉過頭來對周晨道:“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周小姐。”
“嗯,在這裡見到楚卡先生,我也挺意外。”說完兩人同時一笑。
若非今天周晨到這裡買毛料,若非遇到那幾個人強行購買毛料,他們恐怕也不會在這裡見面,這個原因確實挺怪異的。
“你好,楚卡先生!”慕容瑒也微笑着和楚卡打招呼。
“你好,慕容先生。”楚卡微笑着迴應一聲,隨即回頭對卓娃和輝道,“以後,若是周小姐再到你們這裡或其他人那裡來購買賭石,你們儘管收支票,我去給你們兌換現金。”
卓娃立刻點點頭。他們不能兌換支票,但不代表楚卡不能,楚卡畢竟是緬甸六大家族的繼承人,有了楚卡的保證,他們根本不再有什麼顧慮。
周晨心中大喜,剛纔從卓娃姐弟倆口中得知,這一次來參加平洲公盤的緬甸人可不止卓娃姐弟倆,還有十好幾個攤位呢,若是這些人都收現金,她還真是要麻煩些去提上幾百萬現金以備不時之需。現在有楚卡這句話,她就相當於多了一個在緬甸人攤位上使用現金支票的特權,周晨當然高興。
“那就多謝楚卡先生了。”周晨笑着和楚卡握手致謝。
楚卡也微笑着,稍稍靠近了周晨一些,低聲道:“周小姐那天離開後,顧老先生可是又進了一批不錯的毛料,周小姐可以抽個時間過去看看。”
“啊?”周晨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楚卡這句話其實是與她半開玩笑的透露一個情報,也點明瞭兩人友誼的來源。也笑着點頭,“謝謝,我一定去看看。”
“周晨,我回來了。”南雲喘着氣跑了過來,在他身後,嚮明和趙大剛一人手裡拎着一個沉重的大帆布袋子。顯然是已經把現金取回來了。
一跑過來,南雲恰看到楚卡握着周晨的手,還湊得很近說着什麼,立刻瞪大了眼睛,先狠狠地瞪了旁邊的慕容瑒一眼,立刻笑着擠到周晨和楚卡的中間:“周晨,我把現金取回來了,你先把毛料買下來了吧。”
周晨看着一頭大汗的南雲,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好笑。楚卡瞥了眼溫潤的慕容瑒,又看了看這個剛剛跑過來的陽光青年,心下了然,卻並沒有表露什麼,只淡淡地笑了笑,和周晨告辭後,轉身離開了。
既然這一次已經取來了現金,周晨也就用現金付了帳。卓娃姐弟倆的攤位上就有點鈔機,十幾分鍾後,就把一百零八萬現金覈對完畢,三塊經歷了一場風波的賭石毛料,也終於成了周晨的所有物。
錢貨兩清,周晨又拿出一對刻着卓娃和輝名字的翡翠嵌珍珠掛墜送給姐弟倆。卓娃的是霞緋色翡翠鑲嵌着一顆淡粉色珍珠,輝的是海洋藍翡翠鑲嵌着一顆淡藍色珍珠。卓娃和輝雖然不懂珍珠,但對鑲嵌珍珠的翡翠卻懂,這樣顏色鮮豔又晶瑩剔透的翡翠,至少也是冰種。這麼兩個吊墜的價格也肯定很高。
姐弟倆就推脫着不肯要,知道周晨說:“這兩塊翡翠是我不久前得到的,得到時上邊就已經刻了字,今天遇到你們,我才知道,是你們姐弟倆的名字。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有緣。再說了,這兩個吊墜是我替楊陽送給她的小朋友的禮物,你們要是不收下,不但我不高興,楊陽知道了也會很傷心。嗯?”
卓娃和輝姐弟倆互相看看,終於點點頭收下了吊墜。周晨微笑着,幫她們把吊墜戴在脖子上,然後又囑咐道:“這兩個吊墜,你們今後要日夜不離身地帶着。我和楊陽都會祈禱着,它們替我們陪在你們身邊,保護你們。”
卓娃和輝姐弟倆都很高興地點點頭。
這時慕容瑒走過來,對周晨道,“阿四剛纔打電話給程東,說他們已經從暗標區出來了,問中午會不會賓館,林叔的意思是,不用管他們,他們就近吃點兒東西,繼續去另一個暗標區看料子。”
周晨這纔想起,卓娃和輝姐弟倆和她都還有生計需要繼續奔忙。看了看時間已將近下午一點,周晨也只好與姐弟倆告別離開。
離開卓娃的小攤,周晨就給阿四打電話,讓他們父子一起去公盤大門會合。若是由着林釋行,恐怕他會一天不從暗標區出來,看毛料也要照顧身體,她可不想林釋行累壞了身體,招展若埋怨。
一行人會齊之後,去附近吃了飯,又立即返回了公盤。
已經下午三點了,今天四點的明標還有好幾塊能出高端翡翠,周晨可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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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累的像死狗的某粟,想找周公約會,內老頭兒還不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