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晨和南雲一起回了辦公室,南雲就給周晨介紹新聞發佈會邀請了哪家媒體,屆時可能會提出的問題等等。
兩人剛剛說了幾分鐘,就聽得傳來一個敲門聲。
周晨道了聲請進,門鎖轉動,一個盈盈玉立的小姑娘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楊陽?”周晨看到極少到公司來的女兒,滿臉歡喜,迎上去拉着女兒坐在了沙發上,又親手倒了一杯水遞給楊陽,這才問道,“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這麼說着,周晨看着楊陽鼻尖兒上的細密汗珠還是有些心疼。這孩子,有什麼事打個電話不就行了,這麼熱的天,跑大老遠的路到公司來。看熱的。
楊陽雖說已到了金丹六層的修爲,但是周晨爲了牽惹不必要的麻煩,專門在空間書房中找了一個隱匿術玉簡讓她煉化了。平日裡,楊陽就會把修爲隱匿起來,即使修真人看上去,也不會看出這個小女孩兒已經是個金丹期的高手。
是以,依據楊陽如今的修爲已經可以無懼寒暑,但隱匿了修爲後,酷暑天氣,她還是會與普通人一樣。
楊陽笑彎了眼,擡眼看看南雲,又看看周晨,有些疑惑道:“是南叔叔打電話讓我儘快趕過來的。南叔叔,究竟有什麼事兒啊,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聽到楊陽這麼說,周晨也狐疑地望向南雲。
南雲正在偷笑呢,可被這母女倆同樣以狐疑的目光盯着,他有些笑不出來了。
輕咳了幾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南雲拿起桌子上的一份手稿,遞到楊陽面前。
“呀,南叔叔,這不是我畫的手稿嗎,什麼時候跑到你這裡來了?害得我找了好幾天,還以爲自己不小心弄丟了呢……”
楊陽一看手稿,驚訝之下立刻嘀嘀咕咕地說了一串,正說着,卻發現媽媽震驚地盯着自己,而一旁那位南叔叔,卻轉過身去,肩膀抖動着,想必是正笑得像一直偷了雞的狐狸。
“呃,媽媽……”楊陽疑惑地叫了一聲,轉而對着南雲的背影不依地喊道,“南叔叔,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啊?”
至此,周晨已經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看着女兒小臉都急紅了,忙出聲安慰道:“別急,聽你南叔叔說。”
轉而,周晨立刻沉了臉,對轉回身的南雲道:“南雲,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啊?”
南雲只是偶爾看到楊陽的手稿,被她精巧的設計打動了,想着給孩子一個機會,纔拿了手稿直接帶到評審會上。沒想到,這母女倆居然會這麼大反應。
“咳咳,”南雲輕咳了兩聲,正了正神色,在母女倆對面坐了,這才無辜道,“周晨,你想必已經明白了,這份手稿的作者就是楊陽。”
周晨當然已經明白了,但是,作爲此次大賽的發起人,若是將自己女兒的設計定爲一等獎,不管楊陽的設計如何完美,也一定會引起某些人的猜測甚至中傷。到時,不但不會幫到楊陽,只怕還會讓這個孩子受到傷害。這也是,當初周晨沒有讓楊陽參加大賽的初衷。
畢竟,楊陽的年齡太小,在設計圈兒裡也毫無資歷。這樣的情況下,那些樂於惡意揣度中傷他人的人,就會變本加厲地說些不負責任的話來打擊人。與其這樣,還不如將來楊陽更成熟一些,在其他賽事上取得一定的成績後,再參與到碧遊珠寶的設計工作中來。
不過,今天看了楊陽這份手稿之後,若是讓她否決掉這麼完美的設計,她的內心也有不忍和不捨。
怎麼想都是難以取捨,周晨乾脆瞪了南雲一眼,恨恨道:“這件事是你一手促成的,你說說怎麼辦?”
南雲攤攤手道:“這有什麼難辦的?楊陽的設計手稿,是得到評委會一致認可通過的。按照原定計劃走就行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楊陽的設計你也看到了,非常完美。放着這麼完美的設計不用,我們纔是傻瓜。至於那些無關緊要的評論……”南雲看看周晨又看看楊陽,很瀟灑地一揮手道,“嘴長在人家臉上,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唄。依我看,那些人蹦的越高鬧得越換,對我們纔是好事。若真是那樣,說不定我們連廣告費都能省了。”
這句話說完,楊陽登時笑了。
南叔叔此時的表情真的好好笑,像個街頭上的小混混,帶着那麼點兒痞氣。
周晨狠狠地剜了南雲一眼,轉臉對楊陽道:“楊陽,若是讓那些人得知了我們的關係,說不定會有什麼難聽的話……”
“媽,您放心吧,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就像南叔叔說的,嘴長在人家身上,人家怎麼說,咱也管不着。他不嫌累說去唄。”說到這裡,楊陽化身小小寵物犬,貼在周晨是身上,搖着她的手臂道,“媽,倒是這兩套首飾,若是做出來,能不能……”
“嗯?”周晨被她搖的眼暈,淡淡地答應了一聲。
“能不能給我留一套?我用獎金買,不白要!”
看着眼巴巴地的女兒,周晨也不再猶豫了。人家連獎金怎麼花都想好了,她再否決了獲獎名單,恐怕更傷女兒的心了。
“你怎麼知道有多少獎金?這兩套首飾真做出來,可是價值不菲!”
“嘻嘻,媽媽,我是誰啊?我是頂頂偉大的周總的女兒啊,您的公司鬧出這麼大動靜,我能不知道嗎?”楊陽小小得意着,轉而又換了一副哄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軟軟道,“媽媽,我的獎金買了這兩套首飾,還會有一點點剩餘吧?”
周晨瞥了她一眼,並不答話。
“媽媽,你記得我小時候說過,要帶你遊遍歐洲嗎?若是獎金還有剩,趁着還沒開學,我帶你來個歐洲遊如何?”
女兒說出這樣的話,周晨心中那一點點不平之氣不但煙消雲散,還感動滿滿。她伸手抱了抱女兒,用力地點頭:“好,就去歐洲遊。”
接下來,周晨就讓楊陽聽着,又和南雲談了談應對媒體的事宜。其實,周晨自己對應對媒體也沒啥經驗,平時一些事情,都是南雲出面的。
說完,周晨有些不放心,問楊陽:“聽懂了麼?”
楊陽卻莞爾一笑道:“媽,我懂得,感謝CCTV,MTV嘛……”
楊陽這麼一逗,周晨和南雲都禁不住笑了起來。笑完,南雲纔想起來問:“楊陽,你那手稿上怎麼屬了個周揚的名字啊?”
楊陽臉上的笑容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苦澀,順了順眼,把眼中的情緒眨掉,仍舊笑道:“不是都興起個藝名嗎,這就算個藝名了。”
南雲釋然一笑。周晨也跟着笑了,但心裡卻涌上一抹心痛。
孩子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在意的。
接下來,新聞發佈會上,作爲一等獎獲得者,楊陽見了一下記者。衆多媒體都爲一等獎獲得者的年齡而震驚。
第二日,各大媒體頭條統統登出了‘天才小設計師’爲題的報道。周揚的名頭一時風頭無兩。
一週後,碧遊珠寶舉行新品推介酒會。京城名流,富賈,各路媒體來了無數。
當晚的酒會仍舊由南雲主持。周晨帶着楊陽露了一面,就進了小休息室,與幾位珠寶玉石協會會長孫盛文等幾個熟悉的朋友說話去了。
當晚,以楊陽設計的‘夏風’兩套首飾爲主的珍珠系列首飾的推介會還沒結束,就有人提出要購買兩套‘夏風’首飾。其他幾個套系,比如那套彩金流水系列和鑲鑽璀璨系列,也被人認購。碧遊珠寶的珍珠首飾推介缺德圓滿成功。
至於酒會上的水果、酒水,絕大部分都是用的碧遊莊園的產出,與會之人紛紛打聽,這次承辦酒會的是哪家酒店,卻被工作人員告知,是碧遊公司下屬的碧遊莊園。
碧遊莊園雖然做的很出色,在京裡卻沒什麼名頭,經過這件事,和事後媒體的追蹤報道,碧遊莊園的名聲更上了一層樓。之後,在京裡颳起了一陣莊園熱。甚至有些旅行公司也專門推出了碧遊莊園旅遊專線。據說效益還非常不錯。當然,這是後話了。
當晚,酒會散場已是接近凌晨。
南雲喝的有點兒多,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爆出來,讓他異常煩躁,卻仍舊強自壓抑着自己,笑着將諸位到會的客人送走。
走出會場,門口居然能看到好久沒見的嚮明和錢大剛。
“大少,老爺子讓我們接你回去。”
南雲蹙蹙眉,已經快一年沒有回家了,也已經一年沒見到爺爺了。他從小在爺爺身邊長大,與爺爺的感情反而比父母更親。去年一賭氣離開了家,來了周晨的公司,如今,也是時候回去看看老爺子了。再往後,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說不定,有那麼一天,他離開,就再也無法回去了。
想及此,南雲又壓了壓胸口的暴躁感,對嚮明和錢大剛點點頭,上了他們開來的車。
一路無話,回到西山已是凌晨一點。
南雲的胸中憋悶煩躁到了極致。他知道自己能夠停留的時間不多,跳下車匆匆走進家門。
一年未回家,一走進這個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家,熟悉親切的氣息撲面而來。南雲心中一酸,胸中立刻一陣翻騰。他急忙提氣強力將胸中煩躁壓制下去。
嚮明和錢大剛有些詫異地停住腳步,兩人對視一眼,都想起南雲一年未歸……此時重歸,相比有些近鄉情怯,這纔不由自主地停住腳步吧!
兩人都是跟了南雲幾年的,感情自不必說,南雲平時也將他們當兄弟看待的。見他這樣一副模樣,都有些不忍,嚮明禁不住紅了眼別開頭去。錢大剛鼻子也有些發酸,忍了忍,囔着鼻子道:“大少,進屋吧,老爺子還等着呢!”
南雲深深地吸一口,將胸中的狂躁又壓了壓,只是心神激盪,那狂躁感卻越發明顯,竟已隱隱有些壓制不住的趨勢。
擡起的腳,半天沒有落下,南雲雙眼望着房間中的燈光,他真想再在老爺子膝下說個笑話耍個賴皮,逗老爺子開開心,可是,卻不能是今天。
真是狂躁到了極點,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行爲。
終於,擡起的腳又落了回來。南雲對着家門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飛快地走出了大門。
“大少!”錢大剛想不到南雲突然離開,頓時驚呼一聲。
房門猛然打開,南博明和南雲的父親南政勤雙雙從屋裡搶了出來。
兩人只看到南雲匆匆離開的背影,南政勤一口氣憋在胸口,也忘記了注意什麼影響,猛然大喝道:“逆子,這次走了,就別再回來!”
南博明高大的身影卻微微有些搖晃,大聲喊道:“云云……”
正在疾走的身影,因爲這聲蒼老包含傷痛的呼喚頓了頓,眼淚奪眶而出,卻仍舊無法回頭,反而加快了速度,眨眼就跑出了西山別墅。
或許,自從他走出家門的時候,就已經無法回頭。
出了西山別墅,寂寂郊外,路上幾乎沒了車輛。
南雲回頭,默默地看着那片暗沉沉的掩藏在蔥蘢樹木中的建築,臉上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爺爺,孫兒不孝,等……孫兒再回您膝下盡孝!
父親,兒子並不想忤逆,但有些事一旦做出選擇,就無法回頭了。
淚水奔流,胸中那團鼓脹多時的煩躁,不再受到壓抑,迅速地翻騰起來。
“啊……”一聲長長地嘶喊,臉上仍舊掛着淚水,血紅的雙眸中,卻沒有了悲傷,有的只是濃濃的嗜血和狂躁!
周晨盤膝坐在空間木樓前的大石上,她的修爲早已至化神最高階,若不是一直以來可以停止了修煉,早已經到達大乘期,甚至渡劫了。
這一晚,她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寧,彷彿隱隱地感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酒會散場,她帶着楊陽回家後,這種惶惶然的感覺越發明顯。努力也不能擺脫這種糟糕的感覺,周晨下意識地走到大青石上,運轉體內的靈氣,來化解這種煩亂。
靈氣在經絡中緩緩運轉,丹田內的小周晨,也一副閉目養身裝。突然,她的心頭一震,胸口一痛,喉頭一腥甜,差一點兒噴出來。
周晨猛地睜開眼睛,心頭突突地跳動着,她勉強將喉頭的腥甜吞下去,張開嘴,急喚道:“春兒!春兒!”
春兒就在她的發間,聽她喊得急切,心頭一嘆,真不知道自家主人是怎麼想的。不就是兩個男人嘛,就這麼揪扯不開。像她一樣,都收服了不就行了?雄性嘛,不過是傳宗接代繁衍生息的工具而已,用得着這麼費心費神嗎?
看看,既放不下,又強撐着,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嘛!
不過,心裡想歸心裡想,春兒還是立刻答應着,飛到周晨舉起的掌心中:“在!”
“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心臟砰砰地狂跳着,跳的她心神不寧,腦子也有些混亂起來,周晨急急地詢問,春兒最近情報工作做的很不錯,有些事只是她不想知道,春兒纔沒有詳細彙報。
春兒瞪着兩隻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主人滿臉焦急,心下嘆口氣,這麼折騰,又是何必呢!
“西郊,剛剛發生了一場車禍……”
西郊?車禍?
周晨下意識地想起慕容瑒,脫口問道:“……誰?”
“南雲!”春兒聲音平平地吐出一個名字,周晨一愣,隨即已有些瞭然。
心思轉動着,周晨一閃身出了空間,春兒急忙又道:“不是南雲出了車禍……是……發作了!”
心臟猛然高高跳起,隨即似乎就此停跳了一般,好一會兒,心臟再次狂跳起來。周晨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頭的慌亂,閉上眼睛,默想了一會兒自己煉化過的玉簡。
南雲入魔的事,她早已經有了察覺,心裡一直盼着不過是自己判斷錯誤,卻也將木樓書房中所有與魔道有關的玉簡統統煉化了。
也不知爲什麼,書房中與魔道有關的玉簡併不多,僅僅有的幾個,周晨現在細細想來,竟然差不多沒什麼能夠用上的。
心頭焦急,周晨將鸞、雪晴和玄武都召喚了來:“可有化解魔性的法子?”
可以說,除了玄武,雪晴、鸞和春兒的性情都有些邪性。他們修煉的路數,也介於魔正之間。而且,這幾隻雖然只是靈獸,但畢竟多活了幾千年,周晨也希望他們能夠知道怎樣將南雲從魔道上拯救回來。
雪晴和鸞互相看看,都默然。魔道之所以能夠稱爲一道,自然也是修行的一條途徑,與正道一樣能夠渡劫飛昇,不過是殊途同歸罷了。在他們看來,人類所謂的正道、魔道之爭,實在沒什麼必要。既然走上魔道,就按照魔道修行就是了,又何必談什麼拯救不拯救的。
因爲,一入魔終生爲魔。除非從根本上將修爲毀去,重塑靈根……
但,這條法子並不可靠,要知道毀去修爲靈根,那可是九死一生的事,誰沒事會拿着自己的性命開玩笑?若是連性命也沒了,魔道征途豈不都是空談?
玄武心實,聽了周晨的問題,就一直在思考。他這個主人雖然不如那位飛昇的前主子天縱奇才,但勝在心底好,對他們這些靈寵也一向當做親人看待。他既想幫主人解決煩心事,又不想主人涉險。
問出問題,卻是一片沉默,周晨也有些灰心,卻不敢再耽擱下去。
經過這段時間對魔道玉簡的煉化,雖然沒找到幫南雲脫離魔道的辦法,她卻瞭解了不少關於魔道的事。所謂魔道,只是另一條比較激進,比較不遵循常理的修煉途徑。若是擱在其他朝代,修魔和修道不過是異途同歸的事。但放在現代社會,許多魔道修煉方式,就會徹底爲社會所不容。
她雖然修真,卻一直希望能夠平靜充實地生活。同樣的,她當然不想看到南雲被整個社會拋棄,甚至引來整個社會的殺伐。她倒不怕南雲性命有什麼危險,但一旦走到那一步,南雲就再也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了。
徹底被社會孤立,從此成爲整個社會的對立?!
周晨不想看到,不忍看到。
沒再等靈寵們想出辦法,周晨啓動瞬移,轉瞬,已經置身在西郊西山腳下。
景色變幻,溫馨安寧的房間,瞬間被車輛的熊熊大火所代替。周晨的神識全開,不用走近,也已經知道,那燃燒的車子中已經沒了生命。
不過一眼,周晨目光隨着神識轉換,無數神識如絲般延伸向四方。草木、山石、建築、乃至路上偶爾飛馳而過的車輛,她甚至探查到,不遠處的西山別墅中,已經有人集結,恐怕是發現了這邊的非常事故。
可是,鋪天蓋地的神識放出去,卻沒有南雲的蹤跡。
此時,南雲該是魔性滔天的時候。受魔性控制的他,若是對上警方或者異能組,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來。那樣的話,就是她也無法挽回南雲永墮魔道的命運了。
不行,她必須在那些人之前找到南雲!
周晨幾乎是絲毫不掩飾地將神識放到了最大。洶涌靈力化成絲絲神識,無限地延伸了開去,山巒、溝壑……
突然,周晨心頭一動,將神識放到之前她避開的市區。
密密匝匝的建築,各種各樣的人類氣息,周晨的神識一點點向市區蔓延。只是,市區雜亂的氣息太多,她的神識推進的速度要比郊外慢的多。
稍稍片刻,周晨將能夠避開麻煩的普通人氣息屏蔽掉,只快速地驅動神識,尋找那股暴動的魔性。
終於,在東城探查到了那股狂躁暴動的魔性,周晨心情一喜又是一苦。喜的是終於找到了南雲,苦的是,那股魔性此時是那麼強大,據她判斷,南雲的修爲恐怕已經臻於元嬰期了。這麼強大的魔性,周晨越發無法確定自己能不能夠將他從魔道上拉回來。
拿魔性仍舊在狂躁期,只不過片刻間,周晨就感覺到,一縷生命的氣息消失。她來不及多想,啓動瞬移,倏忽間,已經到了魔性附近。
神識被她收斂到了極小的範圍。但剛剛站定,周晨就察覺到,四周許多隱匿的氣息,她一個鷹眼術拋過去,發現,不但有無數警員,而且還有防暴特種部隊和異能組的成員,正漸漸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慢慢收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