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定價格,周晨把那四塊扒拉出來,賣家的眼睛縮了縮,他還以爲周晨是包圓兒呢,沒想到只是挑了四塊。不過,想想這些廢料堆在這裡好多年也沒人理會了,能賣四塊也差不多是白撿了,也就沒說什麼。
稱重之後,四塊毛料重37。6公斤,總價188萬。周晨按照匯率開了一個瑞士本票給他,四塊毛料就是周晨的。
剛纔一路行來,周晨早發現在玉石街上游逛的大都是一些普通遊客,現場拍賣恐怕不行了,周晨也只能先借着小店的解石機解開而已。
錢貨兩清,店主得知周晨要解石,立刻把門口的解石機通上電準備好。
走到解石機後,周晨先搬過那塊最大的賭石毛料來,放在解石機上固定好。搬石頭的時候,周晨再次用靈力探查了一下內部的翡翠分佈和走向。從這一塊翡翠內部蘊含的濃郁木屬性靈氣判斷,裡邊的翡翠是高冰種瓜皮綠,差不多有五分之三。只是皮殼比較厚,被人切了兩刀,卻仍舊沒有看到玉肉,當成了廢料都在那裡。
內部翡翠的構造分佈都瞭然於胸,周晨也就不再多耽誤時間,直接按下了解石機刀柄。
小店裡沒有生意,看着南雲端了一盆水站在了周晨身邊,那個賣家也湊了過來。話說,他對於這些廢料究竟能解出什麼,也很好奇。
當然,在他走過來的時候,心裡還是暗暗得意的。他可不相信那堆閒置了多年的垃圾料能解出翡翠。說他過來等着看周晨笑話的也不爲過。
看着周晨連看都不看,直接就按下了解石機刀柄,店主的輕視又多了一些。他在玉石一條街上也算是老店家了,見過的賭石大師不少了,卻還從沒有見過有人這樣莽撞和無知的。
刺耳的切石聲響起,三個人卻渾然不覺。
南雲並不知道周晨資金緊張,還當她閒來無聊,解塊石頭玩玩呢。只是,切石機一轉,除了周晨,南雲和店主就禁不住緊張起來,兩雙眼睛直直地盯在旋轉着的刀片下。
毛料不大,十來分鐘,第一刀已經切完。
洗淨切面,南雲立刻欣喜道:“有綠……高冰瓜皮綠!”
南雲這麼一嗓子,那個店家彷彿燎了尾巴的貓,立刻湊上前細看。一看之下,先前的得意和鄙夷,登時轉爲滿腹懊悔。
切面上那片巴掌大的綠瑩瑩水汪汪的玉肉,就像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臉上。
188萬!片刻前,他還以爲白撿了近兩百萬金錢,卻不想,轉眼,就成了笑話。這塊賭石即使不再切下去,僅憑切出來的這一片玉肉,就已經不止兩百萬了。
這可是高冰種,無限接近玻璃種的存在!
有來來往往的遊客和附近的店家,看到這邊解石,也紛紛湊過來。初看那四塊少皮沒毛的毛料,沒有一個人看好。一刀切下,形勢卻瞬間逆轉,一塊垃圾料眨眼成了高檔毛料!
一刀富,完美的寫照!
周晨並沒有理會周圍的紛紛議論,動手將剩下的石皮推開,一塊籃球大小的高冰種瓜皮綠翡翠完全呈現在人們的面前。
剩下的三塊一共還不到二十公斤,周晨只用了一個小時,就將後邊的三塊賭石毛料解完。
一塊高冰種瓜皮綠,一塊糯地飄藍,一塊芙蓉種海洋藍,最差的一塊也是秧苗綠金絲種順絲翡翠。
“這些能值幾百萬吧!”這個人一開口,就能聽出是行外人。
“幾百萬?幾百萬歐元還差不多!”另一個立刻糾正。
“你看大約能值多少?”等米下鍋的周晨也很想知道這些翡翠的價值,忍不住擡頭問南雲。
“大約在四千萬到五千萬之間吧!”
“我說的是原料翡翠。”周晨看看眼前擺着的四塊翡翠,有些不太相信。畢竟除了那塊最大的高冰種瓜皮綠翡翠,其他三塊不但種水差了些,而且個頭也都不大,加起來也不過十來公斤的樣子。
“嗯,我說的就是翡翠原料。”南雲卻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若是加工成成品後,至少能賣到六千萬!”
這幾塊翡翠,不說那塊大的,三塊小的也都能掏出鐲子,雖然種水不是太好,但勝在顏色都非常正豔,做出手鐲掛件來,肯定會受人追捧,價格自然能看的高一些。
周晨點點頭,回頭向那店家要了個編織袋,將四塊翡翠一裝,與南雲一起,擠出圍觀的人羣。
“喂,你們的翡翠賣不賣?”三個男子操着很生硬的漢語,攔在了兩個人的前方。
這三個男人皮膚棕黃,個頭不高,爲首的一個年齡稍大有三十來歲的樣子,他身後的兩個很年輕,至多不過二十。
這三個人一出現,眼睛的余光中,周晨看到,幾個附近的店家悄悄地離開了,只有那些遊客還沒有散盡。
“不賣!”周晨淡淡地說着,仍舊腳步不停。
“哼哼,賣不賣可不是你們說了算!”那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一句話出口,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們。
南雲的大腦飛轉,立刻估量出以雙方的距離,他根本不可能衝上去把槍奪下的同時,還能保證避開對方的子彈。
是以,微微一怔之後,南雲立刻向前一步,擋在了周晨前面。
“把翡翠放下,往後退!”持槍的男人冷聲道。
“我放下翡翠,你們不要開槍!”南雲似乎有些害怕,一邊說,一邊慢慢地將手中的編織袋放到地上,眼睛盯着對方,掩護着周晨慢慢地向後退開兩步。
“嘁,有錢人最惜命了,大哥還用得着這麼緊張!”持槍者擺擺頭,他身後的一名小弟大搖大擺地走過來,拎起編織袋,扭頭就往回走。
就在這人轉身的瞬間,南雲動了。
他一躍而起,伸手卡住那名拎着翡翠的男子的脖子,將自己的身體藏在那名男子背後,推着這個人形盾牌,飛快地衝了過去。
砰!槍聲響了。
南雲感到身前的人身子一震,他也已經衝到了持槍者的面前。高擡腿踢,一腳將那人手中的手槍踢飛,耳中‘喀嚓’一聲,那個男人的手腕就以一種及詭異的角度,折向外側,垂了下來。
另一個小弟,見勢不妙,拔腿就跑,卻突然有一團土飛來,嘭的一聲砸在臉上,登時糊了眼。
他還想扒開眼睛,儘快逃命呢,南雲已趕了過來,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南雲將那三個人一頓拳腳伺候,站直身回頭,周晨微笑着站在他的身後,手裡拿着的正是剛剛被南雲踢飛的那隻手槍。
“我已經報警了,也給楚卡打了電話。”
十幾分鍾後,警察才慌慌張張趕來,楚卡幾乎與警察同時到達。不知楚卡怎麼與警方交涉的,那些緬甸警察僅僅將兩個半死的劫匪帶走,並沒有要求周晨和南雲再做什麼。
“很抱歉,沒想到你們遇到這些人!”送走那些警察,楚卡轉身對周晨和南雲致歉,轉而看向南雲,露出了一絲佩服的笑容,“南先生的身手真不錯!”
南雲笑笑沒說什麼。幾乎打小就經常混跡軍營,長大了更是經常與特種兵對練的他,身手自然不凡。不過,南雲還是有些驚訝,剛剛自己的速度和力量,確實有些超常。往常,他一腳雖然能夠把對方的槍踢飛,踢斷對方的手臂,還是不太可能。
忽而,他又想起在新疆打了慕容那一拳,僅僅是朋友見面的另類問候,卻將那小子的肩胛骨錘裂。
“走吧,我今天中午做東,給你們壓驚!”楚卡見南雲不願意多言,也不再多問,招呼周晨和南雲一起離開了玉石一條街。
上車時,楚卡吩咐身邊的保鏢:“去查查那是些什麼人!”
雖然身處仰光,但他身爲緬甸五大家族之一的繼承人,也絕對不允許那些宵小的挑釁。更何況,他對周晨還有事相求,若是被那幾個將周晨傷了,那對他們整個家族來說,都與可能是一次不可彌補的重創。他自然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們。
更何況,出了這件事,他更不敢保證能請得到周晨。畢竟,相對於財富來說,生命纔是最重要的。更別說人家周晨根本不缺錢。
到了餐廳,菜剛剛上來,楚卡就接到了回報。
“剛纔已經查明瞭,那些人是金三角流竄過來的。”楚卡向南雲和周晨解釋。
“金三角?這裡距離金三角不是很遠麼?”不等南雲回答,周晨插言問道。
“唔,前一段時間,緬、泰兩國合作圍攻金三角,雙方火拼了幾天,金三角的人頂不住,紛紛逃竄。有些人躲進了北部的雨林,也有些零星人員則竄到了南部。”楚卡介紹着原因,一邊轉頭看向南雲問,“南先生會使用槍支麼?過一會兒,去我車上拿上一支,以備防身之用。亦或者,我給二位幾個保鏢?”
“保鏢算了,槍支嘛……”南雲當然會使用槍支。不僅僅是普通槍支,就是火箭筒他也玩過。
正思量着要支什麼槍纔好,就聽周晨道:“謝謝你楚卡,我想我們不需要槍支。”
她今天到這裡購買翡翠毛料,不過是一時起意,剩下的日子,大不了不到處亂跑就是。更何況,有沒有槍支,對她來說沒什麼意義。
南雲和楚卡都以爲周晨是女人天生拒絕暴力,瞭然的相視一笑,把這個話題揭過不提。
吃着濃郁咖喱味的菜品,周晨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上一次在騰衝的雨林,她就碰到過販毒分子,沒想到這一次來到緬甸參加翡翠公盤,居然還能遇到逃亡的毒販,真不知該說她的運氣超好,還是天生與那些人犯克。
世界上,最暴利的生意,一是武器,再就是毒品了。她若是販運毒品,倒是有得天獨厚的條件。空間裡一次放上百噸都不成問題,而且一點兒不用擔心被海關檢查站發現。
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雖然暫時資金緊張,但是販運毒品的勾當,她還是不屑去做的。
吃罷午餐,周晨和南雲回酒店拿上他們前幾天競拍到的毛料,與楚卡一起,再次去了公盤。經過兩個小時的明標競拍,周晨又拿到了十三塊毛料。
四天從明標競拍得到的毛料足足七十三塊。周晨把三塊含玻璃種的,六塊體積太大的,還有七塊含變異翡翠或者顏色特別好的賭石毛料放進空間,帶着剩下的五十七塊賭石毛料去了解石區。
公盤解石區不但出租解石機,還有專業的解釋人員可以租用。周晨這七十塊賭石毛料,要在短時間內解出來,只好租用了三十臺解石機。
三十臺解石機同時開動。按照周晨早已畫好的線開始切割。
嗞嗞的解石聲響成一片,可是聚攏過來的人,卻越來越多。
“出綠了!”
“冰種檸檬黃!”
“這塊也出綠了,芙蓉種秧苗綠!”
一聲聲驚喜不斷傳來,解石區其他的解石機幾乎都停了下來。幾乎聽到有人包下三十臺解石機解石這個消息的人都趕了過來。
一個多小時,五十七塊賭石毛料全部解開。最差的一塊賭石解出來的都是正綠的幹青種。
隨即,周晨讓南雲進行了現場拍賣。五十七塊翡翠,整整回籠了四千八百萬歐元。摺合人民幣將近四個億。
加上原來的六個億,周晨現在手中足足有了一億三千萬歐元的資本。想想暗標中那些令人心動的極品翡翠,還是感到資金不太充足。
接下來五天,周晨每天下午參加完明標競拍之後,都會進行現場解石現場拍賣,等到最後一天投標時,她已經成功吸金八億人民幣。這還是,她將極品翡翠都過濾之後的成果。
最後一天爲暗標的投標和開標日。
緬甸公盤與平洲公盤有些不同,投標箱不是分區設置,而是在每一份毛料旁邊都設有一個投標箱。
周晨在第九天晚上,就把所有要投的投標單填好,而秦風和林釋行則負責填寫他們看好的明料翡翠的標書。
到了第十天上午,周晨直接拿着厚厚的一摞投標書進入暗標區投標。秦風和林釋行填的投標書則由他們自己去投。
她在剛剛修真的時候練習過一種叫鷹眼術的法訣。鷹眼術,顧名思義提高視力。能夠看到遠處的東西。
投了幾十張標書後,周晨突發奇想,曾經修煉鷹眼術的時候,還有一點兒透視能力,那麼這投標箱裡的標書,她是不是也能提前看透?
這個念頭一出,周晨立刻放出一絲神識探入最近的投標箱,隨即發動鷹眼術,漸漸地,被封存的投標書,在她的面前成了完全透明之物,那投標書上填寫的數字,清清楚楚地出現在她的腦海。
那宛如立體的數字,讓周晨驚喜不已,心臟突突地狂跳。
按照自己選定的賭石編號,周晨一個個用神識和鷹眼術相結合,把標書都看了個清楚。有些最高價高出自己太多,又卻是物有所值的,她就重新填寫一張投標書投標,對於自己估價超高的,也同樣修改成更合理的標底。
九點入場,足足到十一點四十五分,周晨纔將最後一份投標書投入投標箱。看看僅剩的十幾分鍾,周晨再一次來到幾塊讓她惦念的極品翡翠更前,還好,除了一塊有人出了比她稍多一點兒外,其他的都沒什麼變化。
投標截止到中午十二點,開標則是在下午兩點纔開始。
等到截止投標,周晨確定那幾塊極品翡翠已成囊中之物,周晨一行四人才從暗標廳出來。
“周晨,到此,公盤的工作算是告一段落了,走,我請你們提前去吃慶功宴。”沒想到剛走出暗標廳,楚卡就等在了門口。
楚卡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讓幾個人都有些意外。楚卡作爲最大的賭石毛料供應商之一,投標開標的日子,不是應該最忙麼?他怎麼還閒的有時間來請客?
南雲微微眯了眯眼,眼看公盤最後一天了,看來楚卡有些等不及了。
楚卡有自己的車,因爲楚卡帶了兩個保鏢,加上南雲三人,奔馳商務車是坐不下的,楚卡就邀請周晨上了自己的車。
車行在路上,楚卡道:“下午的開標不用去看大屏幕,我帶你去貴賓室直接查詢就好了。那邊付賬、領料都有專人服務。”
有這種好事,周晨自然不會拒絕:“好,謝謝你楚卡。”
“呵呵,你本身就是貴賓,我不過是提醒一句,謝我做什麼。”楚卡一笑,微微有點淡棕色的皮膚,趁着一口亮白的牙齒,格外陽光。
見周晨只是微笑,不再搭話。楚卡正了正神色道:“其實,這一次我是有求與你的。”
“求談不上,你先說說什麼事,能幫上忙,我自然很樂意。”周晨臉色平靜。她也感覺出楚卡態度的不尋常,所以,對楚卡說出這番話絲毫沒有意外。
“嗯,是這樣,”楚卡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你知道,翡翠毛料是從山裡開出來的。我們家族的經濟支柱就是翡翠礦。可以說,翡翠礦和黃金是我們這些家族的經濟生命。”
楚卡說到這裡,周晨點點頭,這些她都知道。
“翡翠礦雖然也是一種礦產,卻比普通的鐵礦、銅礦、錳礦等有些不同。鐵、銅,乃至黃金,都有在表面有一定的特異表現,只要是地質專業人員,就能夠按照這些表現找到礦藏。但是翡翠礦不同,翡翠礦與翡翠毛料有些類似,別說現在露天的翡翠礦已經開採光了,就是露天的翡翠賭石,表面上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所以,尋找翡翠礦的難度就非常大,往往找到一個有可能出翡翠的地方,投資上幾億美元卻是白費功夫,就像賭石一樣,賭漲了一夜暴富,賭垮了,破產跳樓。所以,尋找翡翠礦也叫賭礦,是一種比賭石賭性更高的投資。”
周晨點點頭,卻並不追問。楚卡沒法,只好繼續說下去:“精於賭礦的人格外難求,但是賭石的能力越高,賭礦的成功率也就越大……”
說到這裡,周晨已經徹底明白楚卡所謂的有求於她是什麼事了。
就聽楚卡接着道:“半年前,請了幾個賭礦專家,倒是探到一處有可能出礦的地方,我們出資採挖,可是挖了三個月,卻沒有挖出一塊真正的翡翠毛料,賭礦以徹底失敗而告終。是以,我想請周晨你來賭礦。”
“賭礦,我可是從沒接觸過。”周晨直言以告。
楚卡既然來請周晨賭礦,這種關係家族命運之事,他自然把周晨的生平經歷都調查清楚了纔敢來,自然知道周晨參與到賭石中也不到半年功夫,賭礦自然沒有經驗。但家族中原來的翡翠礦已經開採殆盡,眼看着經濟來源就要斷了,他們家族上下幾百人還能否生存下,已成迫在眉睫之勢,加上週晨表現出來的高超賭石技能,他也只好請周晨去碰碰運氣。
“不妨,不妨。我們家族裡也有多年的賭礦專家,到了那裡,賭礦上的事可以讓他們給你說說。不過,依據周晨你出神入化的賭石能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探到礦藏,賭出一座富礦的。”
楚卡沒有說太多的奉承話,卻讓周晨覺得比較真誠。想想,對她來說,只要山中有礦,找出來並不難,而且,賭礦成功之後,她只需要參股即可,並不需要參與經營。而且,有了自己的翡翠礦,今後翡翠原料也就不成問題了,對珠寶公司的發展也有利。
略略一想,周晨就答應下來:“好,那我就去試試吧。”
聽周晨如此爽快地答應下來,楚卡簡直喜出望外,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中午自然又是一頓美味的海鮮大餐。
下午的開標,果如楚卡所言,獨立的貴賓室,專職接待人員,查詢中標、付款、領料、託運,都是全程保姆式服務,倒讓周晨享受了一次貴賓級待遇。
因爲用了鷹眼術,周晨選擇投標的賭石毛料又都是一些表現不太好的,所以中了四百多份標,卻僅僅花了五千多萬歐元。周晨手裡爲了競標籌集來的錢,竟然還盈餘出一個億多歐元。也讓她對於翡翠礦的參股有了更大的信心。
緬甸翡翠公盤圓滿落幕,周晨還額外獲得了終身貴賓身份,也就是說,從今後,再開翡翠公盤,她都可以以貴賓身份菜價,不再需要任何人邀請擔保。就是競拍後的繳款時間,也從原來的一個月延長了一百天。
楚卡當晚又要請周晨等人舉行去慶功,被周晨婉拒了。
十天下來,她和南雲還好,秦風和林釋行都累壞了。特別是林釋行年紀稍大,本身體格又偏弱,在高達四十度的高溫下,連續十天超強度的工作後,人已經累的有些脫形,眼看就要撐不住了。此時,這兩人最需要的不是大餐而是休息。
公盤結束後,楚卡作爲供應商其實是最忙的時候,周晨既然不同意,他也不再勉強,與周晨商量好了時間,到時候一起去曼德勒,就帶着人匆匆離開了。
周晨一行人吃了一頓簡單又不失美味的晚餐,就回到酒店休息。吃飯時,周晨悄悄地給林釋行和秦風的湯里加了些靈泉水,讓兩個人的精神面貌好了不少。
回到房間,周晨正要進空間,就聽得有人敲門。周晨走過去,竟然是南雲過來找她。因爲易經換髓,南雲倒是精神奕奕的,絲毫看不出疲憊。
“累了一天,還不早休息?”周晨懶懶地道。
她還想進空間看看堆在靈泉邊兒上的那些翡翠毛料,能不能再拿出一些來兌現。今晚她側面地問了問楚卡,一座中型翡翠礦的初期投資至少需要五億美元,而一座大型翡翠礦的前期費用的資金就需要翻倍了。周晨若想參股,那至少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就說她需要準備至少三億美金。她現在可動用的資金還差了不少呢。
別問周晨爲啥沒算小型礦,以周晨的能力出手,小型礦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吸引力。
“你明天真的要跟着楚卡去曼德勒?”南雲神色少有的鄭重。他一直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想想在仰光街頭,還能遇到持槍搶劫,若是到了混亂的北部礦區,實在難說能有什麼事發生。
“是的。”周晨也端正了神色,讓南雲進屋坐下,慢慢道,“今天公盤的出標你也看到了,一塊切出玻璃種的毛料居然拍出了四個億的天價。可以說,因爲翡翠礦源日漸枯竭,翡翠價格看漲幾乎是毋庸置疑的。我去參加賭礦,一是可以作爲一項投資,二來,若能賭出翡翠礦,我們的珠寶公司今後的原料供應就不成問題了。所以,我想去試試。”
“是,你說的是實情。可是,那邊的情況太混亂。你那天也聽楚卡說了,兩國圍剿金三角,大批製毒販毒人員四散逃開。那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你在這個時候去礦區,太危險了。”南雲雖然很想直接阻止周晨去,但很遺憾的是,他的身份與公與私,現在都沒有阻止周晨去冒險的權利。
南雲的目光靜靜地與周晨對視,從他的眼睛中,周晨不用仔細琢磨,就能看到滿滿的關心和擔憂。對於這種真切的關心,周晨很感動,但這些都不會影響到她的選擇。
“南雲,我知道你是爲我擔心,但是,你也知道,任何投資都是有風險的,包括我們參與的賭石。而,高風險意味着有可能獲得高回報。你想想,我只是去賭礦,楚卡他們的家族畢竟是緬甸五大家族之一,自然擁有強大的武裝力量。而且,我是去爲他們賭礦,關係着他們家族的命運,他們一定會做好保全工作的。”
周晨說的話,南雲也都瞭解,但總是忍不住爲她擔心。見無法說服周晨放棄賭礦的行動,南雲只要退一步道:“你明天去賭礦,我會跟着去。”
“公司……”周晨還想反對,卻被南雲毫不客氣的打斷:“公司的工作已經準備妥了,不會影響到開業。”
說完,南雲徑直站起身來,囑咐周晨好好休息,然後離開了。
看着關閉的房間門,周晨挑挑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她這個董事長當得,有些太沒威嚴了吧,被自己的員工駁斥,還無法還嘴。
把這邊的事兒丟開不提,周晨徑直進了空間。先去碧湖裡暢遊了一番,換了乾淨衣服,這才走到靈泉邊的毛料堆旁。
用靈氣探查了一番,不由有些不捨。這些毛料雖然表現都不好,當時買的時候也沒花多少錢,卻都是她四處蒐羅來的,絕大部分都是芙蓉種以上的料子,眼看着翡翠行情一路瘋漲,就這麼賣出去,實在有點兒虧。
不過,不捨歸不捨,她還是選了一塊大石坐下,將那些芙蓉種及以下的毛料挑了出來,用風刃解出來,之後,估算一下價值,卻因數量不多,只有三四個億。距離她的目標還差不少。不得已,又挑出一些冰種、高冰種、冰糯種的,顏色卻僅僅一般的解出來。
加上這些,估算一下,至少也值二十幾億了。加上先前剩下的十二億,差不多有三十五億的資金了。換算成美金,也有五個億了。大型翡翠礦的初期參股投資已經足夠。
放下這個心事,周晨也就安安穩穩地收收果子,釀釀酒,就睡了。
轉眼第二日,楚卡依舊開車來接了四人,一起到機場。不過,林釋行和秦風是搭乘班機回國,周晨和南雲則跟着楚卡上了他們的私人飛機,直往曼德勒。
私人飛機內艙裝潢設備,豪華舒適,自非普通客機能比。
不過,周晨對這些向來不在意,南雲也沒事沒見識過,是以兩人都沒有絲毫的驚訝之色。這兩人的表現看在楚卡的眼中,卻只道兩人沉穩鎮定,遇事不慌,更是暗暗佩服。
透過舷窗看着地面上莽莽的綠色,周晨慢慢思慮。這一次去緬甸北部礦區,尋礦賭礦是要做的,那個與礦區緊鄰的金三角,卻讓她很是好奇。
金三角,位於中、緬、泰三國交界,有人說它是罪惡之源,毒品之根。也有人說,那裡漫山遍野生長着大片的罌粟,罌粟花開時節,一片花海,瑰麗妖嬈,香氣飄散開來,令人陶醉。
世人所見各有不同,周晨卻覺得,所謂毒品,本身是一種不可多得的強效鎮痛劑,而且有安神、安眠、鎮痛、止瀉、忘憂的功效,還能抗毒和治療蚊蟲叮咬。可用於頭痛、目眩、耳聾、癲癇、中風、弱視、支氣管炎、氣喘、咳嗽、咯血、腹痛、黃疸、脾硬化、腎結石、泌尿疾病、發燒、浮腫、麻風病、月經不調、憂鬱症、抗毒以及毒蟲叮咬等等疾病。
但是,因爲人類本性的貪婪和慾望,才使得一味良藥,成了人人談之色變的‘毒品’。
說起來,是藥三分毒,即使人蔘用謬了,還能致人死命,更何況本身就有成癮性的鴉片?
胡思亂想中,飛機已經到達了曼德勒機場。
走下飛機,曼德勒機場上,早有楚卡家族的車輛在等待。
周晨和南雲隨着楚卡上了一輛奔馳車後,車子立刻啓程開出了機場。機場外,又有兩輛卡車跟了上來,一前一後,成護衛之勢。
周晨看着卡車上全副武裝的士兵,和架在車頂上的重型機槍,眼睛禁不住縮了縮。她不知自己應該爲自己得到如此重視而高興自豪,還是應該感嘆,軍閥制的社會,果然是武力制勝。
在國內,別說如此一個小家族,就是國家元首出行,也沒有人敢明晃晃地架着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