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沉默了一陣才緩緩吐出這兩個字。
張蟬和關含霜也看到了龍輕雲前輩的反應了,聽到我的回答之後一臉憂色道:“這麼說是龍輕雲前輩視而不見了?”
龍輕雲前輩微微退到後邊之後就再也沒任何表示,我現在根本拿捏不準到底是什麼情況。
說視而不見吧這反應也實在是太假了些,來之前燕依說過當年龍輕雲前輩與神霄派的前輩相交莫逆,我一個神霄派嫡傳後人過來就算是龍輕雲前輩再不想搭理我,也不會一點兒神情上的反應都沒有。
而且就算是龍輕雲前輩跟神霄派沒關係,乍一看到消失已久的神霄派的人也會有所表示纔對,完全不會是這種不聞不問好似充耳不聞的樣子。
俗話說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龍輕雲前輩這樣反而讓我心中開始浮想聯翩了起來。
我小聲道:“稍安勿躁,先等等看。”
張蟬只以爲我這句話是安慰他,略有些失望的嘆了口氣。
慶典還在繼續,在一些勢力代表送上禮物之後荊羽丘又是上前講了一些場面話,然後正式宣佈慶典開始,而後便跟龍輕雲前輩一起離開了。
剩下的時候開始由俞天陽主持,接下來就是一些大型的表演了,但龍輕雲前輩就這樣沒有任何反應的離開,我們三人哪裡還有心情觀看這演出。
等我們三人憂心忡忡的熬過這一場演出,俞天陽開始組織手下的水妖請我們這些人換一個地方開始宴席,這裡馬上就要開始真正意義上的慶典狂歡了。
我們三人實在是沒心情去吃飯了,便找了個藉口推脫了一番,然後急匆匆的離開了。
此時大半個水上澤國的人都聚集在廣場附近,我們出了這裡之後整條街道冷冷清清的猶如鬼城一般。
此時這街道正符合我們現在的心情,到最後龍輕雲前輩都沒有給我們任何表示,看來這一次的行動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張蟬撓着頭道:“不應該啊,按說就算是龍輕雲前輩不念及之前跟神霄派的情分,但是你這個神霄派的嫡傳之人在它面前亮相,這是個正常人都會做出些反應吧,我一直都盯着龍輕雲前輩的臉,發現它從頭至尾都沒有任何的哪怕一丁點兒表情變化。”
“是啊,這確實有些奇怪。”關含霜也附和道。
我苦笑一聲,張蟬和關含霜說的我早就想到了,我之前還抱有點兒僥倖心理,覺得龍輕雲前輩可能是人多眼雜故意掩飾,但是以它的修爲想要暗中知會我們一聲覺得是能避開荊羽丘這些人的,但是直到它最後跟荊羽丘離開,都沒有任何一丁點的聲音傳來,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了。
我定了定神,強笑道:“算了,本來也就不是非辦不可的事情,人家不願意見咱們就不見唄,咱們也沒什麼損失,就是有些對不起燕依。”
張蟬擺了擺手道:“什麼對不起對得起的,辦事嘛,盡力了就好。”
關含霜問道:“那咱們接下來怎麼辦?要準備離開麼?”
關含霜有此一問肯定是因爲之前代興的告誡,現在水上澤國可沒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太平,既然龍輕雲前輩多半是看不到了,沒事的話早點兒離開對我們是最好的選擇。
“你覺得呢?”我看了眼想要先徵求一下他的意見。
張蟬想了一下,道:“我覺得暫時還是不要急着離開了,龍輕雲前輩那邊萬一在有轉圜的餘地呢,而且咱們不是還答應了李渡幫忙麼,在待個一兩天再走吧。”
這樣也行,我也還糾結與龍輕雲前輩的反應,它越是這樣說明它心中肯定不是一點兒波瀾都沒有的,說不定還真的會臨時改變主意再來找我們,至於給李渡幫忙,我們都已經提前拿了人家的報酬了,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合適。
我拍板道:“那就按照張蟬所說的辦,咱們先去李渡那邊看看,然後等一段時間咱們在離開,當然這前提是沒什麼危險的事情發生,一旦有什麼特殊事情出現的話咱們還是把離開當爲第一要務!”
不管什麼時候,保命都是我們的第一選擇!
打定主意之後我們決定先去找李渡看看,今天是個大日子,張蟬怕這傢伙也有可能出來混到了慶典當中觀看,便先給他去了個電話,待確認李渡此時已經等在那邊了,我們這才往他那邊去。
我們到的時候正巧遇到聶靈琳帶着兩個隊員一起從外邊回來。
聶靈琳看到我們之後遠遠的就跟我們打起了招呼,等到了近前聶靈琳迫不及待的問道:“你們咱們沒一起去參加宴席,我可聽說這次水上澤國拿出不少好東西出來招待客人的!”
看來聶靈琳應該也去參加慶典開幕的儀式了。
張蟬嘻嘻哈哈的回道:“好吃的哪有正事重要!”
聶靈琳一副不怎麼相信的眼神把我們給帶了進去,李渡聽到腳步聲也跟着迎了出來。
對於我們沒留下來參加宴席李渡也是頗爲的詫異,只不過龍輕雲前輩的事情我們是不能跟李渡說的,所以也只能由張蟬開個玩笑應付了過去,好在李渡也沒深究。
落座之後李渡並未先跟我們說起之前的事情,而是先跟聶靈琳詢問道:“今日的慶典如何?”
聶靈琳事無鉅細的跟李渡說了一遍,李渡開始還有些笑臉,等聽完之後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張“川”字。
良久之後李渡才喃喃自語道:“水上澤國今年到底要搞什麼?怎麼所有的事情都這麼反常!”
我們心中也與李渡有同樣的疑問,水上澤國這一連串的操作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聶靈琳道:“李哥我看不行的話不如你請鄒良東大隊長和林南大隊長一起過來吧。”
特殊武警部隊好像有好幾個特別行動隊,我們之前接觸過的鄒良東手下有一隻,現在聶靈琳口中的這個林南應當也是其中一隻了,我聽說這特別武警部隊的行動隊各自擅長的都不一樣,現在聶靈琳讓李渡請這一位過來,看來這一位手下的人應該也是擅長正面作戰的了。
李渡並未同意聶靈琳的這個提議,“大舉派兵過來會引起道上的恐慌,而且也有水上澤國宣戰的嫌疑,在具體事情沒確定下的時候部隊是不能擅動的!”
李渡沒答應,聶靈琳略有些失望,這姑娘纏了幾下手指沒在說話。
氣氛略有些凝重,幹坐了一陣見李渡好像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張蟬只得主動開口道:“李老兄昨天晚上的事情?”
李渡怔了怔,“不好意思有些走神了,我正打算要說這個呢。”
昨天李渡去攔截的那具靈胎很有可能就是妖靈要尋找的那具山神胎,我定了定神,想聽聽李渡這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李渡現在雖然心裡積壓很多事情,但是說起話來還是有條不紊,不多時,便把昨天晚上的發生的一些事跟我們簡單說了一遍。
我們幾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李渡當時並沒成功攔截下那具靈胎,也並未見到靈胎的真容,所以他對於靈胎的描述也不是很詳盡,我們沒辦法單憑這個來確定這是不是那具山神胎,要不要叫妖靈過來,我們還得在仔細商量一下。
張蟬問道:“這具靈胎是水上澤國的人弄來的?”
“應當不是。”李渡眉頭皺了皺眉,接着說道:“說起這個我還差點兒忘了,正打算有事請教一下張老弟呢,你在道上混的時間長,接觸的東西也多,你知不知道有一種介於鬼道和巫術之間的流派?”
張蟬撓了撓頭,“你這樣說的太籠統了,我壓根不好判斷,介於巫術和鬼道之間的好像在古代有不少,但是現在沒怎麼聽說過了,你突然問這個怎麼昨天晚上押送靈胎的那羣人會的是這種手段?”
李渡點頭道:“不錯,昨天晚上我們跟那羣人交手了,那些人的手段很是詭異,一會偏向於巫術一會又偏向於鬼神之道,搞得我們很是被動,而且那羣人各個實力都不錯,到最後非但沒能攔住,我們還傷了好幾個人。”
張蟬捏着下巴道:“這就奇了,現在道上沒聽說有這種流派傳承下來,對了最後那具靈胎去了哪裡你們知道麼?”
李渡猜測道:“應當是被運到島上來了,畢竟我們但是得到的消息就是有人要運送一具靈胎過來。”
“那別的消息你的人就沒打聽到?”
李渡攤了攤手:“能打聽到這些就不錯了,這還是付出了莫大的代價的,不過據我判斷這靈胎應當和水上澤國的幾位大人物有關,畢竟沒有這幾位的默許,很難有什麼大型的東西能運送到島上。”
水山澤國現在已經夠亂的了,現在在添上這一句來歷不明用處不明的靈胎,現在這裡徹底成了魚龍混雜之地了。
張蟬猶豫了一下,接着說道:“我們的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如果沒什麼特殊的事情我們打算離開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