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年前,阿月和她的丈夫就在城市的南門買了套一百多平米的公寓,在這個被域爲本市富人的小區裡,先是阿月和她的丈夫兩人過着幸福的二人生活,後來小丫丫出生,一家三口過着快樂無憂的日子。阿月是一個舞蹈演員,而她的丈夫開着一家規模不算小的公司。有疼愛她的丈夫,有可愛的丫丫,阿月心中是無比的甜蜜,臉上也經常浮現滿足的笑容。那時候,每個見到阿月的人都能感覺她的幸福。
可是,就在半年前,這是一個寒冬的日子,也是給阿月帶來巨大不幸的日子。當天,由於阿月要演出,很晚才能回家,他的丈夫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堅持不懈的去接阿月回家,這也是阿月在很多人眼裡是非常幸福,非常讓人羨慕的。當阿月演出完畢後,在其他同事羨慕的目光中,坐進了丈夫開來接自己的車中,在回家的路上在丈夫噓寒問暖的關懷中,車很快就要到家了。車在拐個彎就能看到自己那個溫暖而又溫馨的小家了,阿月看着自己的丈夫想着自己是那樣幸運。但沒想到一雙魔鬼的手確伸向了他們,那是藏在幸運背後的魔鬼的手。
當綠燈亮起,車在轉過彎的時候,一輛卡車呼嘯着向他們的方向奔來。那車的速度好快,幾乎沒給他們任何的考慮時間,砰的一聲巨響,他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阿月從巨烈的疼痛中醒來,她已經是躺在醫院裡了,頭部被厚厚的紗布包裹着,她的父母在牀前痛苦的哭泣着,三個月後,阿月出院了,然而,這時的她已經失去了對生活的嚮往,她的雙眼在車禍中被刺破,再也看不到光明,她說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深愛着她的丈夫,她現在很感謝命運,說最後能把伸愛她的人記清楚,要是有下輩子,她一定還要找到他,當我問起阿月她的丈夫呢,阿月確久久沒說話。
在沉默了好大一會兒,阿月輕輕的拉起了我的手,隨着站了起來,我知道她是想帶我去看什麼吧,我也跟着她站了起來,她見我能理解她的意思,就拉着我的手向一個房間走了進去。當阿月拉着我走到牀邊,我才發現牀上有一個人的輪廓,躺着的一定是一個人。阿月帶我來,我想那一定就是她的丈夫了。阿月鬆開我的手,慢慢的走到牀邊,蹲了下去,伸出手,溫柔的撫摸着那人的臉龐,過了一會兒,她又回到我面前,她對我說:“阿光,躺着的就是我的丈夫,他現在什麼感知都沒有了,也就是說他是個植物人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再來看他深愛着的妻子和女兒了。”
“阿月,真難爲你了。”我也不知道怎樣來安慰她,在這樣的打擊下,她能有現在也很不容易了。我在這一刻才知道,她爲什麼那樣用心的學讀屏軟件,爲什麼要去下載那些關於按摩的資料,爲什麼在我給他建議讓她報名去學按摩,她不答應這些問題,在剛纔那一瞬間,我都明白了,阿月不光有個好丈夫,他丈夫也有個好妻子.回到客廳,阿月問我,你相信愛情嗎?我沒有回答她,而我的心裡也在問,我相信愛情嗎?有時候,愛情太過脆弱,不堪一擊,愛情在現實裡是那樣的弱小,永恆的愛情只能出現在小說和電影裡,然而,小說裡或是電影裡的愛情也只能在愛的最深的時候就完結,不能有愛之後的情節,愛情只能在悽美中畫上圓滿的句號
回到了家,我的心很難平靜下來,一個美滿和諧的家庭,在一瞬間就如一個美麗的泡,消散了,莫明的憂傷把我整個包圍了起來。
淡淡的,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的憂傷。我嗅出了,那些充斥在四處的憂傷的味道,風帶着它們席捲着每一個,每一個它們能到達的地方。
我聞着那憂傷的氣味,那味道讓我沉醉,於是我愛上了憂傷。我跟隨着風中的憂傷,跟着它席捲整個天地。花兒在金色的陽光下吐露着芳香,憂傷從花瓣間劃過,一片花瓣隨之而落,它也愛上了憂傷嗎?它爲誰而憂傷呢?是否是爲曾經帶給她歡笑的蜜蜂,或是蝴蝶呢?那也只有飄落的花瓣兒知道。
大街上,人們行色匆匆,夜就要來臨,憂傷潛伏在它經過的每個人的身上,讓憂傷擴散,無限度的擴散。
霓虹下,一個醉汗正在歇斯底里的歌唱,他感覺到了憂傷的到來,他不再歌唱,不再歇斯底里,他安靜下來,眼角流出顆渾濁的淚,滴在地上碎了,他也愛上了憂傷了嗎?是否是爲了曾經他愛過的人或是愛他的人呢?這也只有滴落的那滴淚知道。
我深深的愛上了憂傷,愛上了它~我也只能愛上它了。
第二天,我給鍾羽打了個電話,當她接到我的電話的時候,很是高興,說我難得主動給她打電話,我先問候了她,然後,我對她說我想報名學習按摩,她當時聽了有點吃驚,她說我怎麼一下想學習按摩了呢?我只是給她說我想多學點東西而已,她也相信了,她答應我幫我安排一下,說也不知道是否能幫上我,我也只能叫她盡力。於是,我就開始在家裡等待她的消息
吃過午飯,我接到了那個車隊隊長的電話,他說事情的經過都已經瞭解清楚了,是他們司機不對,他說就在電話裡給我道個歉,希望我能接受,我斷然的拒絕了,他問我要怎樣纔可以接受。我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我說,第一,司機必須當面給我道歉;第二在所在車隊進行通報批評;第三,賠償我精神損失。在我說完這三個條件後,那對長說前面兩個可以辦到。可是,要賠償精神損失,他說他不能接受。我最後告訴他,如果不這樣解決我是不會接受的,我會保留我的權利,向他們上級單位投訴,一步一步的來達到我的目的。先去找車隊所在分公司,如果分公司也不能接受,那我就找總公司,如果連總公司也不能解決,那我會找媒體協助我一起在來解決,表明了我是不達目的不會妥協的。他聽了我的話,可能也是感到了壓力,口氣緩和的問我精神損失需要多少?我也表明我不是爲了錢,而是要讓那位司機對這次事情有個深刻的認識,如果沒有經濟的處罰,那司機是不會長記性的。在我給他說了精神賠償的數目後,他說先掛掉電話,他也需要向上面彙報一下,因爲這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問題。
掛好電話,我想,以後這樣的情況可能還會更多,社會在發展,盲人也在進步,以後維護自己權利的人也將越來越多。沒過半小時,那位隊長又打來電話,他說希望我能來一下,我問是否是到上次我去的那裡,他說是的,於是我答應他等會就來。
車隊調度室裡,一個司機和一個人正在爭論點什麼,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門口,從駕駛位下來一個大漢,他下車關好門,走到門口,禮貌的對剛還在爭論的兩個人問:“你們好,請問這裡是XX路的調度室嗎?”那兩個人看了看那人都回答是。大漢說了聲‘謝謝’,來到副駕駛那裡打開了門,對裡面說:“光哥,是這裡,來我扶你出來。”
我從車裡出來,孫老二把車門給關好,扶着我向調度室走了進去。我們進去後,門口那兩個人也不在爭論什麼了,跟着我們也進去了,調度室裡還是那樣多人,我在問了一個調度後,叫孫老二帶我進裡面的房間去.剛一進那房間,就出來一個人,問我們是不是來解決事情的,我說是XX路的車隊隊長叫我過來處理事情的。那人聽了,安排我們先坐下。請我們等一下,她馬上去叫他們過來。
在等待了幾分鐘後,進來四五個人,一個熟悉的聲音一邊說一邊走道我面前,那位隊長先一一介紹了一下來人,說一位是分公司的池經理,一位是紀檢科的李女士,還有那個司機等等。
一陣客套後,大家就坐下來,我再次把我能接受的處理方案說了一次,前面兩條還是很快得到通過,在第三條上,又因爲金額多少起了紛爭,那位池經理的意思是說象徵性的處罰那司機一百快,而我確不同意,原本我要那司機一月收入的三分之二,我也知道這樣是有點過分,不過我想的也就是他們要討價還價,最後我是少了五百塊就不接受,我表明着錢雖然沒達到我的要求,但我想,罰了五百,司機應該會留下深刻的記憶,這樣再次遇到這種事情,他就會好好考慮清楚,怎樣的做法纔是最理智的了。
在一兩個小時後,他們同意了我的方案,也讓司機給我道了歉,我對那司機說:“工交是城市的窗口,你們的服務態度就直接反映了生活在這個城市的人們的素質。還有,我要警告你一下,現代的盲人不再是過去的老盲了,現代很多盲人都有受到教育,不是可以隨便侮辱和傷害的了,我也會權利幫助遇到這樣情況的盲人。”最後接過他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我和孫老二轉身出了門,我們上車後,就聽那位隊長對司機說:“你不是說那盲人就是爲了錢嗎?你看他坐的車,你覺得他就是爲了那一點點錢的嗎?你下次給我注意了,不論遇到怎樣的事情,你都要考慮清楚了在做,還有,你那些不禮貌的話就不要說了,有空你回去對着鏡子說。”那隊長今天也是被狠狠的批評了一回,一肚子火不知道往哪裡發,就一鼓腦的對那司機發泄了一通,發泄完後,摔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