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明在見到潘武拉拉扯扯的把一個小姑娘往調度室裡拉的時候,上來問這是怎麼了,潘武見是明娃子,也就肆無忌憚地說,他拉了個冤大頭來,可以榨點油水出來,等會就去好好搞兩把,還要自己早點去,多帶點錢,今天搞大些,刺激點。
後來,潘武在茶鋪裡找到了自己幾個人,聽潘武說,錢還沒拿到,但也是遲早的事情,所以,還是玩大些。不過在玩的時候,潘武說那小姑娘不知道從哪裡叫來了一個瞎子,不過那瞎子有點厲害,動起手來,一點也不手軟,他一個照面就給摔出去了。雖然潘武說自己沒有心理準備,但他從那瞎子抓他的手上感覺力量很大,而且,身體很強壯。後來,他嫂子過來了,也就是楊隊長過來說事情不好辦,出去商量了一會,他見潘武匆忙離開茶鋪,以爲今天的牌局沒戲了。正讓老闆在找個人來湊一桌的時候,潘武拿來了幾根棒子,說請他們幾個幫忙,明娃子礙於面子,沒辦法,在說潘武在這一圈還是小有勢力,還聽說他哥哥在一些部門有點後臺,也就在潘武的請求和許諾的情況下,答應了他,知道要幫的事情也比較簡單,就是儘可能的把那瞎子他們手上的筆記本電腦給弄壞或是奪走就可以了,在聽說只有兩個瞎子和一個女人,明娃子也就少了很多顧慮,拍拍胸就決定幫潘武去。
明娃子爲了造點聲勢,又叫了街上的幾個小混混,來到潘武所說的那間房子後,見和潘武說的一樣,裡面就一男兩女,除了那個男的,看起來有點壯,但一想一個瞎子能做什麼。這樣一想明娃子膽子也就更大了,上去就按照自己安排的方式動起手來,但自己雖然把潘武要求的事情辦到了。可是,那男的氣勢也有點嚇人,自己只得到潘武口頭上許的願,而又沒有落實是什麼樣的好處。
又見自己帶來的一個人好象受傷不輕,怕到時候自己連醫藥費都湊不夠,對方又報了警,於是就帶人跑掉了。
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出去後,那受傷的那人走路都走不動,他才發覺事情不對,忙讓另幾個人擡着受傷的人到外面不遠的一家診所去看看。送到診所後,醫生稍微檢查了一下,說可能骨折了,要他們準備先交兩千塊錢,然後做進一步的檢查和治療。明娃子幾個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一湊,纔不到一千塊,他先把這些錢交了,說等會就去找人拿錢去。醫生見他們暫時好象是拿不出更多的錢,就先收下那些錢,然後叫他們快去湊,現在也只能先暫時給傷者做一些簡單的處理。明娃子讓其他人去找潘武,可是等去找潘武的人回來,說,潘武說他身上也沒錢,只有等等了。潘武還說可能事情不太妙,等事情解決了,拿到錢了就馬上送過來。這可把明娃子給氣壞了,真要他賠了夫人又折兵他是不幹的。於是,他叫其他人先在這裡等他,他親自去找潘武,不論怎樣,也要叫他馬上把錢拿出來,那裡是公交車的總站,每趟車跑一趟也有好幾百塊,他就不信了,車隊幾十輛車都抽不出這一兩千元來。
當他快到調度室的時候,見到的場面是把他嚇壞了,這裡好象發生了很大的事情,全副武裝的警察已經有序的把那裡給包圍了起來,自己根本就不敢靠近,好象天生就對穿制服的人有恐懼症,他遠遠的看着,先看到楊隊長就象一條狗一樣給押了進去,不多時候,連本轄區的派出所的所長都心驚膽戰的進去了,潘武也給帶進去了,他感覺事情太不妙了,在他離開的時候,見到所長失魂落魄的出來,忙忙慌慌的回派出所了。
他知道這裡不能久留了,回到診所,讓其他人趕快走,最好這幾天都不要聯繫,出大事了,其他人聽了很不滿,但也沒辦法,各自散了。而他和那個受傷的人商量了一會也想不出辦法,最後,他打算自己先離開了,只給那人說自己出去在看看情況,但沒想到,自己還是跑晚了。
蔡大明艱難的把事情都說了出來,這時再看楊隊長和潘武,兩個人已經是垂頭喪氣的了,知道今天在劫難逃了。蔡大明在說完後,用請求的語氣說:“請政府寬大處理,這件事情我們也不知道有這樣嚴重,還有我們在這裡混,不敢得罪潘武。我都坦白了,請給我機會,我一定改過。”劉局長用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蔡大明,那蔡大明被看的渾身汗毛倒豎。他不知道劉局長爲什麼這樣看着他。
“你確定要全部交代嗎?”劉局長在沉思了一小會兒後,換了一種語氣對蔡大明說。
“我坦白,我知道的都向政府報告。”蔡大明見有希望,忙不疊的回答道。
“把蔡大明押到隔壁去,讓他把知道的都交代一下,做好筆錄。”劉局長對一個武警吩咐道。那武警聽後,押着蔡大明就出去了。屋子裡一下安靜下來
一條大街的路口,被紅燈阻攔下來的一輛車裡,一個人正焦急的等待着綠燈的亮起,他不安的用手拍着方向盤,自己正在開會,接到自己妻子的電話,說妻子家的那個堂弟那裡好象出大事情了,堂弟不敢直接給他打電話,就找到他的妻子,在妻子的述說中,他知道這件事情一定不小,也不知道妻子家那堂弟那邊的人是捅了什麼漏子了,居然車隊都被全副武裝的警察給包圍了起來,他自己在區政府裡也是摸爬滾打多年的了,一般事情是用不着武裝警察處理的,除非是有特別重大的事情或是人,纔會出動他們,自己雖然對司法部門怎樣劃分事件等級的,但他也清楚,這樣的情況不簡單。
他急忙的把會議結束了,並直接打電話給了妻子的堂弟,從他那裡又瞭解了一些情況,在他知道是那個潘武直接鬧出的事情後,破口大罵妻子的堂弟,以前在幫他承包下那幾條公交線路的時候,就再一再二再三的囑咐,公交不比其他行業,什麼人都可能遇到,不知什麼時候,可能乘車的乘客裡,一個不起眼的老人就是以前的一些老領導或是老幹部,現在沒直接權利了,但不代表就沒其他關係啊,今天不知道是遇到了哪路神仙了。潘武以前就是個混混,現在通過這樣七彎八拐的關係進到公交系統了,也不收斂點,一顆老鼠屎壞一鍋湯呀。後來聽妻子說,車隊形成規模後,潘武還把以前一起混的一些朋友也弄到了車隊去,但這幾年下來,也沒什麼事情發生,自己也就沒在管他們的事了,以爲他們知道怎樣來做,可是,不發生事情就罷了,一有事情就是這樣嚴重。他開始對自己的未來不安起來,感覺自己這次政治前途一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自己還不到四十歲,按照自己的關係網和爲人處事,以後混到市裡或是省裡也不是沒可能的。可是,一個小小的公交車隊,就有可能把他給拖下水去,他越想越惱火,越想越恨妻子家的堂弟那邊的親戚不爭氣,這時的他恨不得把那個潘武給千刀萬剮了。因小失大啊,真是因小失大,哎
就在他長吁短嘆的時候,後面的車按響了喇叭,催促了起來,他才從混亂的思緒裡清醒過來,一看前面,已經是綠燈亮起,沒辦法,只有去了才知道怎樣處理着件事情了。發動汽車,向XXX路公交總站駛去
在心煩意亂中,他的車到了,當車開進總站後,他看到很多人圍在前面一排房子前,他快速的把車停好,下車關好門,快步的向那裡走了過去。當他撥開人羣就要走進去,一個武裝警察手一伸,把他給攔了下來,他解釋說自己是來這裡處理事情的,而那個警察居然冷漠的對他說,你來這裡解決什麼事情?他趕快表明自己是區政府的歐陽,是組織部的。那警察還是面無表情的讓他把證件拿出來,必須要驗證了他的身份纔可能放他進去。歐陽見警察都不把他放眼裡,知道今天裡面的人有級別比自己高很多的人在,他很不安的把證件摸了出來,遞給了那個警察。警察在查看了他的證件後,遞還給他,說他可以進去了,然後稍微給他讓了讓道。歐陽邁着很沉重的步子,艱難的一步一步,向着站有兩個警察的那個門走了過去。此時的他心真是七上八下,他真希望自己沒這樣的親戚,真希望以前就不幫他們通過關係承包下來這車隊,真希望自己多抽點時間提醒他們,現在的他真是悔恨當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