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輕輕的撩起了淡紫色的窗簾,紫色的窗簾上一朵朵雛菊在微風中搖擺,猶如一位漫妙的女子在空中飛舞。
沙發上一位女子的長髮也隨即被這微風輕輕撩起,一雙秀眉緊鎖,在長而翹的睫毛上還掛有點點晶瑩的淚珠。在她的對面一擡超大液晶電視屏幕上,正放着當下最流行的喜劇(憨豆先生),電視上一幕幕喜劇的畫面怎會換來沙發上那女子如此傷心的樣子。如果,畫面裡的憨豆先生能見到對面這女子的樣子,我想他一定也會爲之心碎,再也做不出那樣滑稽可笑的動作來了。
‘乓……’
“啊……”
一聲盤子和地面親密接觸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了出來。沙發上的女子一下被驚醒,口裡發出一聲驚呼。
“鍾,怎麼了?都怪我不好,把盤子摔壞了…”
從一扇門裡跑出一個小姑娘,從外表看,她的年齡不大,圓圓的臉蛋上睜着一雙大而驚恐的眼睛望着鍾羽,這位小姑娘是小美專程爲鍾羽請來的一位來照顧她的華人。
當小姑娘跑出來見到鍾羽僵直的站在沙發前,望着電視,而臉上淚珠卻已看得見的速度一顆顆的滑落,一顆顆的滴到地板上,她不知道爲什麼鍾羽會看着喜劇流淚,也想不明白自己摔碎一個盤子會把鍾羽嚇成這樣。今天是她受僱到這裡的第三天,所以,她對鍾羽是怎樣的情況還不太瞭解,所以,她也傻傻的站在了那裡…
“鍾…對不起。”小姑娘站在那裡很久,才膽怯的對鍾羽說道。
“小妹,不怪你,我剛睡着了,做了個惡夢,沒關係的。”鍾羽抹了抹眼角上的淚花輕聲的說道。
“鍾,夢都是反的,不要介意,經常做惡夢對寶寶不好。”小妹聽鍾羽說出原因後,鬆了口氣,勸慰鍾羽道。
“嗯。”鍾羽聽小妹這樣一說,低下頭,雙手也不自覺地向小腹摸去。三個月了,小腹上已經有微微的隆起,鍾羽輕撫着小腹呢喃道。
“孩子,媽媽不好,一定也嚇着你了,以後,媽媽一定讓你健康的在媽媽肚子裡成長。”
“鍾,來喝點牛奶。”小妹把剛衝好的牛奶遞到了鍾羽的手上。
“謝謝,小妹,你去忙吧,我回屋裡躺會。”鍾羽接過小妹遞過來的牛奶,一邊向自己臥室走,一邊對小妹說道。
“嗯,好的。”小妹望着已經走入臥式的鐘羽點頭回答道,順手摸到遙控器,把電視給關上,轉身回廚房去了。她還是想不明白,吃過夜宵,自己收拾完餐桌,鍾羽坐在那裡還不到十分鐘,會做了一個怎樣的惡夢呢?會讓鍾羽如此驚恐,她想了想,想不明白,搖了搖頭繼續清洗碗池裡的餐盤去了。
鍾羽回到臥室,習慣性的向窗口走去。她環顧了四周,現在她的臥式裡四處充滿了紫色的氣息。
她走到了窗前,拉開和外面一樣紫色帶有雛菊花朵的窗簾。滿天的星光,在遙遠的天際閃爍,喝下手中的那杯牛奶,對那遙遠的星空說道。
“你知道我在這裡等你嗎?”
“不……”
“不是我一個人在等你,還有我們的孩子,你知道嗎?”
說完,呆呆的望着夜空,嘴輕輕的動了動,發出很小的聲音。猛然,鍾羽從呆立中驚醒過來,剛她自己唸的什麼,自己怎沒感覺,好像她沒通過思索,沒主動想說什麼,怎麼那句話會脫口而出呢?剛說的是什麼?鍾羽微微低下頭,看到花園裡一朵朵花兒在風中搖擺,那句話就清晰的出現了。
“想你的夜”
想出這句話後,鍾羽也想起了前幾天,從E妹兒裡收到舒軍的郵件,說現在還是沒找到班長的行蹤,可是,在他無意間,看到班長的個人空間裡多了一篇文章。那文章是上個月才傳上去的,雖然不知道班長在哪裡,但要不了多久,應該能知道他在哪裡了。在舒軍發來的郵件中的附件裡是一個個人空間的網頁,不過是直接帖在寫字板上的,那篇文章鍾羽知道是他在想自己了,但文字裡又透露出太多的無奈。想着想着,那篇文章的一字一句就在她的眼前浮現出來,鍾羽沒有刻意的想去背誦她,可是,那一個一個的文字在看過後,就深深的刻入了她的腦海…
想你的夜
我愛上了這沉靜的夜
因爲它給了我一個想你的空間
我孤獨的守在夢的路口
讓思念如風
蔓延在寂靜的夜空
輕輕的替我將你擁抱
想你的情緒
慢慢的在身體裡凝聚
它要衝出身體的束縛
終於化做了一滴淚
慢慢地滑落
瞬間在空氣中揮發
它不願落在地上破碎
想你的淚
要完整的飛向你的世界
讀着你的消息
你好像離我很遠
聽着你的聲音
你卻像在我耳邊
這時我才明白
你不在海角
而是在我的心間
很想種下一片雛菊
在那相遇的夢裡
在你清晨醒來
與深夜入睡之間
帶給你淡而持久的幽香
很想把你的手握在我的掌心
刻下我們共同的名字
讓它在你我的空間成長
開出世間最美的花
更想把你的心包裹
讓心與心完美地重合
同去感受內心的悲喜
忘記那被遺失的歲月
再次望着星空,好像滿天的星斗在藍黑色的夜空裡,排列出文章裡的一個一個文字,在鍾羽的眼睛裡閃動……
‘擁抱’
突然,鍾羽感覺那一個一個排列好的文字裡有幾個詞語越來越大,越來越亮。第一個是擁抱,望着這個詞語,她想起了他那有力的背膀,想起了他那溫柔的擁抱,想起了他那結實的胸膛,還有他身體上散發出的氣息,鍾羽不自主的用雙手環在胸前,好像已經在他的懷抱中了。
‘雛菊’
這是她在日本的第一夜。和他躺在一張牀上說起,自己小時候,因爲爺爺在院子裡種下的那些雛菊,自己就深深的喜愛上了雛菊,那時候,爺爺疼愛的帶着自己在種滿雛菊的花園裡玩耍。想到這裡,鍾羽已經來到牀邊,向那天一樣側躺着,可惜她的旁邊沒有他……
‘開出’
‘最美的花’
鍾羽輕輕嘆息了一聲,雙手再次撫摸起自己的小腹,心裡默默的唸到。
“阿光,你知道嗎?你和我很快將有個共同的名字,將擁有世間最美的花。”
驚呼聲過後,我的右肋上傳來一陣巨痛。原來,剛在接着左邊襲過來的水管的同時,另一條水管在我棍子和左邊水管接觸後發出聲音的同時,藉着聲音的掩飾,快如閃電一般向我掃了過來。我才知道,他是雙手都有武器,我忍着巨痛,向後退了一步,在這電光火時之間,我改變了策略,最先是想以守代攻,先摸清他的套路,好能更好的應變,但在結結實實的承受了那一下後,我決定主動發出攻擊,那樣我纔不會太被動。於是,我把棍子往身前一收,雙眼儘量捕捉那人的身影,真氣在體內加速運行起來,雙手緊握,然後,棍子在身前畫了個圓弧,就迎了上去,那人見我主動出擊,先是一驚,然後也掄起雙手中的水管迎了上來…
一陣警笛聲從遠處響起,那人在我快速的攻擊中,捱了十多棍。在聽到警笛聲後,心裡一慌,他左手中的水管被我一棍敲落,他趕快用右手的水管阻擋了我下一步的攻擊後,快速的退後,然後給其他人遞了個眼色,轉身向一條巷道跑去,很快消失在了巷道里。
我失去了那人的身影,手上的棍子也停了下來,那警笛聲離我越來越近。一輛警車停到了我的身旁,這時我早已經把棍子收拾了起來,兩位警察從車裡出來,問我是誰報的警,出了什麼事情?
這時,按摩店的門也打開了,聽到警笛後的葉兒小跑着從按摩店裡面出來,我一聽開卷連門的聲音,就知道是葉兒聽我的話報警了。
葉兒出來給警察說着剛纔發生的事情,而我,在小師妹的攙扶下回到按摩店裡去了。剛纔雖然給那人不少的打擊,我自己也沒少受到水管的親密接觸,雖然運行了真氣,骨骼這些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但皮肉之傷還是避免不了。
小師妹讓我脫掉衣服,看到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關心的問這疼不,那痛不,我笑着說都不痛呢。警察也上來看了看,然後囑咐我們如果有那些人的消息就趕快通知他們。
送走他們,葉兒來到我身邊,小心的撫摸着我身上那些花紋,也問着和小師妹一樣的話,我開始還應付着說不疼,可是,一會兒我就聽不到葉兒關懷的聲音了。不過她的雙手還在我身上那些淤青處輕輕的遊動,我正想阻止她繼續撫摸,因爲當她摸到那些地方,我就感覺到疼痛,有些嚴重點的地方疼的我都快出聲了,就在我還沒開口,突然我感覺到皮膚上有水滴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