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湖之上,仙武臺破空而出,仙武界應運而現,中土大陸爲覆滅天玄宗的各方勢力不得不暫時罷手,爲了仙緣,就地展開了七萬年來中土大陸上第一次修者盛會。
七萬年前,東淵第一勢力爲炎龍神域,炎龍神域存在歷史悠久,據說在中土大陸誕生不久便出現了,因此在炎龍神域的記載中,中土大陸很早之前是有全大陸的修者盛會的。
只是在二十萬前,不知是何種原因突然中斷,後來炎龍神域試圖延續盛會的進行,但是由於它並沒想象中那麼有號召力,因而參與盛會的都是當時不入流的小勢力,並未波及到整個中土大陸。
據聞,當年炎龍神域就試着與道門接觸,但是道門並沒有將這個東淵第一勢力看在眼裡,並沒有理會炎龍神域的邀請。
作爲南荒最大的勢力,道門當時忙着與西土的第一天國佛國較勁,根本無暇東顧。
至於北洲,向來萬妖爲政,強者爲尊,二十萬年前的北洲,七大妖王各據一方,誰也不服誰,北洲戰火從未停歇,而聽聞外大陸的妖族也乘機而入,至於後來結果如何,便沒有人知道了。
七萬年前,天玄宗橫空出世。炎龍神域起初還能保持它的霸主地位,可一萬年之後,便退居二線,從此東淵更名爲東宗,由炎龍神域推行的修者聚會就此中斷。
直到今夜,中土大陸所有勢力在無形中匯聚一堂,造就了這一場空前的盛會。
神火巨石上,浮戰渾身戰意大作,天地靈氣在他頭頂化赤焰閃電,在虛空中呼呼作響。他周圍的炎龍神域子弟,也是個個咬牙切齒,曾幾何時,炎龍神域受過這番屈辱,在天下修者聚會的日子裡,盡然連話都插不上,還只能聽從安排。
在中部地域,炎龍神域的弟子向來語出法成,說一不二,可此時,他們連上去爭取仙緣的資格都沒有。
“天玄宗,東宗?!今夜演武臺,定然讓天玄宗無一人能順利跨過。”浮戰毫不畏懼的大聲吼道,周身戰意更甚。
一旁龍超然與晚雪也跟着微微點了點頭,他們早已在渚澤境,境界鞏固,今夜阡行未歸,素天心無法下場,那麼天玄宗年輕一代中就沒有渚澤境的高手了,老一輩的人物自有域中高手去應對,那麼天玄宗年輕一代,倘若遇上,定然是不能放過一人的。
“師兄,你說那個神秘的天玄大師兄會不會出現。”晚雪小聲地對着龍超然說道,雖然此時她語氣冷漠,但眼中卻閃爍着異樣熱切的光芒。
“不清楚,即便他出現了,也不用擔憂,據傳,他只有鴻蒙境的實力。”龍超然雖然也不太相信天玄宗大師兄只有鴻蒙境,但是卻不得不爲炎龍神域的同門們增強信心。
“真的嗎?師兄,我看天玄宗那些人都對他們那個大師兄崇拜得五體投地的。”附近一名炎龍神域的弟子說道,這名弟子身着黑炎盔甲,手握方天畫戟,戟上黑炎烈烈,將其周圍的空氣汽化,形成白色霧氣,在他周圍瀰漫,將他隱藏在淡淡的水霧之後,看不清其真容。
此人名叫呂九魔,境界與浮戰一般無二,渚澤大圓滿,在炎龍神域向來與浮戰並提。
只是呂九魔平日間比較低調,除了修行,很少出現,但是炎龍神域的弟子沒有人忽視過這位低調但可怕的同門師兄。
聽聞呂九魔與天玄宗的二師兄阡行交情匪淺,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也沒有知道他們之間的交情到了哪種程度,但是每次提及阡行,呂九魔總會若有若無的流淌出欣賞的態度。
至於他們之間的交情,是由炎龍神域的某些弟子親眼所見,看到呂九魔與阡行在一家不知名的舉壇對飲,好不快活。
後來這事在炎龍神域中傳開,呂九魔也沒有否認,導致炎龍神域中一部分人對他有些敵意,但是呂九魔也沒有否認,該修行還是得修行。
“九魔,事在人爲,或許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天玄大師兄,只是他們一廂情願的念想罷了。”龍超然淡然地說道。
一旁的浮戰聽到他們的對話,湊身過來對着呂九魔說道:“不管天玄大師兄如何,同境界一戰,定要他鎩羽而歸。我想演武臺應該會給我們創造一個公平的機會,等着瞧吧,屬於炎龍神域的榮耀在我這一代一定要奪回。”
“師兄說得有道理,我這就去聯絡人,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讓天玄宗年輕一代無一人能進仙武界。”周圍炎龍神域的年輕人紛紛附和浮戰,然後駕馭各自法器向不同勢力飛去。
龍神殿中,連天高看着這羣年輕人,暢快的點了點頭,然後對着那位域主說道:“你看,年輕人就是有魄力,比我們這羣老傢伙有作爲多了。”
那位域主長長嘆了口氣,然後緩緩說道:“只希望天玄那個神秘的大師兄真的不能下場纔好啊,不然炎龍神域年輕一代從此道心俱毀啊。”
一旁的連天高對於那位域主的行爲不置可否,依然微笑地看着龍超然他們,然後將在一旁伺候的弟子叫過來,附耳交代了幾聲,便不再理會,端起酒杯大口喝起來。
七彩大陸之上,棲霞聖地的所有人因爲仙武界的出現,不再那麼冰冷沉默,恢復了他們往日的仙霞漫天,神虹不絕的祥和氣氛。
來到天玄宗之前,棲霞聖地的所有人都被告誡不準多說一句話,最好是肅殺沉默的好。因爲天玄宗對於棲霞聖地來說就是一個無法遮掩的痛。
棲霞聖地立教五萬年,在這五萬年裡,棲霞聖地曾立過三十多位聖女,無一意外,這些聖女最後都跟着天玄宗的人雙宿雙歸,浪跡天涯,從此在修者的世界銷聲匿跡。
這麼多年來,棲霞聖地一直因爲這件事被其他修者笑話,說他們就是爲天玄宗培養最優秀的道侶而存在的,而每一屆棲霞聖地的聖子都會被笑話成綠霞漫天的男人。
其實,那些聖子也是無辜的厲害,可惜他們不夠強大,不足以震懾整個東宗,只好默默的忍受着。
此時,棲霞聖地的聖子段韞玉正在與一羣氣虛軒昂的同門小聲商量着什麼。
“如果可以,盯死天玄宗所有的年輕一代,不惜任何代價,都要將他們留在演武臺上。”棲霞聖子段韞玉俊美的面頰有些扭曲,咬牙切齒地說道。
“聖子,有這個必要嗎?那可是仙緣,你不去爭奪了嗎?”一旁棲霞弟子說道。
“仙緣?那是我們這樣的人奪得了的嗎。我們要認清事實,你沒瞧見剛剛飛上去的十多道身影嗎?即便有仙緣也早已被他們奪去了。”這時的棲霞聖子一臉平和,滿是自信的神情,表情不再有絲毫扭曲。
“聖子說得有道理。”其他弟子有人附和道。
“對付他們年輕一代的沒問題,剛剛突破到通幽二境的素天心不能下場,阡行也不在,他們年輕一代目前境界最高當屬李一昂,聖子一人即可輕易應對了,我等去擋住其他人。”一旁又有弟子說道。
“聖女那邊怎麼交代?”有弟子向段韞玉問道。
“想來爲了證明清白,她知道該怎麼做。”段韞玉神色平和得說道,同時對着棲霞聖女清伊輕輕點了點頭。
不遠處一名女子一身橙色輕衫在風中輕動,如秋日裡輕飄的嫩黃落葉般縹緲不定,女子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着,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脣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她就是棲霞聖地聖女清伊。
清伊也是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對着圍着她的一羣女修者說道:“既然來此,盡力就好。”
“聖女,如果莫離公子出現,該當如何?”一旁與清伊平素間相交甚深的花芳潤輕聲說道。
“就當作不認識,如果莫離公子爲我們着想,想來也會如此。不過今夜觀對方四仙台上,並沒有莫離公子的身影,不知等會他會不會出現。”清伊向四仙台方向看了看,又立刻收回目光對周圍的女弟子說道。
“我們知道怎麼做了,聖女,那仙緣真如聖子說得沒有機會了嗎?”一名女弟子悄悄地問道。
“有緣,也與我等無緣。有莫離公子的大師兄在,我想所有人都沒有機會。”棲霞聖女目光堅定地說道。
“啊?”剛纔那個發問的女子用手捂住小嘴,努力不讓驚訝的自己叫出聲來。
“天玄大師兄,真的有那麼讓人着迷嗎?”花芳潤喃喃自語道,像是在問清伊,也彷彿在問自己。
清伊沒有過多解釋,只是擡頭望着四仙台上方的虛空,彷彿能將那裡看透一般。
南宮飛舟之中,南宮斧正在與南宮世家這一代的年輕弟子們講述着南宮世家昔日的輝煌,告誡他們進入演武臺需要注意什麼。
交待完之後,南宮斧又說道:“如果在演武臺上與天玄宗的族中子弟相遇,無須留手,盡力而爲,仙緣對於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不是隻有他們天玄宗人才有資格與能力的,我南宮世家從不落後於人,去準備吧。”
“謹遵家主教導。”南宮世家的年輕一代應聲而退。
萬獸谷、天蠶門、南楚天朝以及西秋天朝等等各大勢力,年輕一代的弟子們都發生着類似的事情。
就在天玄宗,道門以及月滿樓的一千五百人與斑斕靈氣牆接觸的時刻,一個針對天玄宗年輕一代的聯盟已在無聲無息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