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不是愚忠,這樣的自以爲是連愚忠都比不上!羅勒,你不過是更聽信我母親的指令罷了,既然如此,從今以後你就回到城堡去照顧那個老女人吧。”
羅勒堅定的面容上終於閃過一絲痛苦,但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這次的事情全是因自己而起,紫蘇忍不住往前一步:“梅里先生,羅勒就是爲了您培養長大的,您不能——”
“我不能?我有什麼不能的?!”
梅里惡狠狠地瞪着她,他大步向她走去,極具侵略性的氣息撲面而來,將一向強勢的紫蘇也逼得步步後退,梅里一把抓住紫蘇的衣領,幾乎將她按進牆壁裡。
“對於你,你的所作所爲不僅讓我覺得愚蠢,更讓我覺得厭惡!我連開槍殺你這樣的瓜葛都不想再和你沾上!從今以後,你紫蘇和我再無關係,是死是活我也不會再管你!”
梅里惡毒地吐出最後一個字,就猛然撤走了手指,紫蘇聽到最後彷彿被抽走了渾身力氣,像一團爛泥一般跌坐在那裡。
梅里嫌惡地看了她一眼,轉身打算離開,但剛跨出一步,另一條腿就被人抱住。
紫蘇滿臉都是淚水,苦苦哀求着:“梅里先生,這次是我不對,我知錯了,您怎麼罰我都行,求您不要趕我走……”
梅里冷漠地看着她。
紫蘇的地位僅次於羅勒,梅里對於女人又一向比較寬容,所以紫蘇一直以爲自己是絕不會被趕出去的,恃寵生嬌的其實是她自己。
“……我再也不會這樣做了,以後您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絕對不敢再不聽話了,我發誓我一定聽話,求求您……”
紫蘇本是個美人兒,現在哭得梨花帶雨的,也是一番動人景緻,但梅里只是伸出手指勾起她下巴,淡淡地看了一眼。
“以爲和我睡過一次,就能有非分之想了?”梅里毫不掩飾地戳破她的心事,“最好有點自知之明,你連暖牀的都算不上。”
紫蘇臉色頓時一片灰白,手指連梅里的褲腿也抓不住,梅里輕輕一甩,就像甩泥巴一樣將她甩開了。
梅里大步走出大門,丟下給兩人的最後一句:“日出之後,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小柳一向很期待見到梅里。她是真心喜歡他,愛他的美麗,愛他的霸道,也愛他的狠辣。可今天,聽到梅里來了的時候,小柳卻是侷促不安的。
法小藍最後還是生下了那個孩子,也奇蹟般地沒有死掉,這樣算起來她也不算犯什麼大錯,想來梅里應該是不會太生氣的吧……?
僕人通報完沒多久,梅里已經大步走了進來,他穿着一件駝色的大衣,衣服上還有一些深紅色的痕跡,明顯是去看過法小藍了。
小柳心裡有些酸,但看到梅里那張俊美的臉還是忍不住笑起來,伸出雙邊裝作無辜地攬住他脖頸,吻了一下他的脣:“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梅里心中冷笑一聲,看了一下旁邊站立着的幾個保鏢和僕人,小柳就揮了揮手讓他們全都下去。
梅里的大手已經撫上她的後背,順着誘人的曲線往下滑,小柳呵呵笑着,也親密地迴應他,心裡想着大約法小藍也沒在梅里心中
佔據多大分量。
兩人一起滾到牀上,小柳主動爲梅里寬衣解帶,梅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忙碌,隨後才抓住她雙手就勢一翻,將她壓在牀上。
小柳雙眸充滿期待,嬌嗔着說:“嗯……今天這麼性急?”
梅里微眯起淺金色的眼眸,像是獵豹鎖定獵物一般,笑了起來:“今天要玩些新花樣。”
他說着,竟從旁邊掏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銬,不由分說地將小柳的雙腕銬住,固定在牀頭上。
小柳有點意外地晃動了一下手銬,發現紋絲不動,皺着眉撒嬌說:“梅里,我不喜歡這樣,你解開我,我們玩點別的好不好?”
梅里臉上的微笑在那一刻冷卻下來,他俯下、身,以一個平行的角度對小柳說:“不好。今天的新花樣還需要一點別的東西,你乖乖安靜。”
小柳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嘴巴已經被膠帶封住了。
梅里起牀,拿起小柳的手機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臥室外就傳來敲門聲,梅里去開了門,攬着那個完全對這些事一無所知的女人走了過來。
小柳拼命掙扎,轉頭看到進來的女人居然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小葵。
小葵看到小柳,也是一陣慌亂,下意識地想逃離這裡,梅里卻緊緊拉住她的手,將她拖到牀邊,爲這兩姐妹做介紹。
“雖然你們早就認識,但爲了禮貌,我還是給小柳介紹一下,小葵和我也認識很久了。”
小柳死死地瞪着小葵,而小葵的地位明顯不如小柳。在梅里開玩笑地吻了一下她的臉頰之後,小葵已經害怕得想跳起來逃離這裡,但梅里卻並不打算就此放她離開。
“小柳,我們的婚期在即,你有所膨脹我也能夠理解。但你可不要糊塗,我們對外宣佈的我梅里會和你們家族之女成親,你們家可不僅你一個女兒。”
梅里悠閒自得地說着,一邊緩緩褪下小葵的衣裙,小柳幾乎將眼珠瞪出來。她狠狠地看着小葵,又將憤怒的視線移到梅里臉上。
梅里卻全然不顧她的存在,旁若無人地和小葵親熱起來,小葵根本抵擋不住梅里的魅力,三兩下就已經癱在他懷中。
梅里卻沒有半分興致,他冷靜地觀察着小柳的反應。看到她臉上的神情從憤怒轉爲悲憤,再轉爲悲傷的時候,梅里終於停下了動作。
“小柳,知道我爲什麼答應和你結婚嗎?”他食指擡起她下巴輕問。
小柳以前是明白的,現在卻有點不明白了。她搖搖頭。
梅里掩藏起眼底的怒火,語氣盡量溫柔:“是因爲你懂事。想和我結婚的女人從來不少,有權有勢者更不在少數,我最後選擇了你可不僅是因爲你曾經幫過我,而是因爲我認爲你夠聰明,知道什麼東西應該在意,什麼東西應該當做沒看到。”
小柳眼中的淚水已經滑落下來,她嗚咽着,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梅里心中陡然騰昇起一股施虐欲,法小藍身上那些傷痕還歷歷在目,他實在想立刻就掐死這女人!
但小柳只是哭泣着,彷彿是真的知錯了一般,費力地擡起頭,將臉頰挨近他的手像聽話的寵物一般輕輕磨蹭,梅里眼中陰晴不定,最
後還是將她嘴上的膠帶撕了下來。
“……梅里,我知錯了……我不會再做這種事了……你別不要我……”
梅里冷淡地垂眸看着她。
“我怎麼會不要你呢?”他俯身親吻她微涼的脣瓣,而這之前他纔剛吻過另一個女人,“你對我的真心我十分清楚,就算看在這些真心上,只要你乖乖聽話,梅里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
小柳哽咽着蜷縮在他懷裡,卑微到了極點。愛情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但也就是這種盲目給了那短暫的幸福感。
梅里也只抱了她一會兒,就鬆開手,恢復漫不經心的風流表情:“可是該有的懲罰必須有,因爲你做的那件事,這些本該與你的歡樂,你只能當個旁觀者了。”
小柳瞪着雙眼眼睜睜看着眼前的旖旎風景,很想發怒尖叫,但聲音剛到喉頭卻被她生生嚥了回去。
她要聽話。
否則,連這有名無實的“梅里夫人”之位都不是她的。
小柳在這一夜飽嘗了愛情的卑微之感,也終於明白,無論有沒有那個孩子的存在,甚至無論法小藍是否活着,梅里的心都不可能屬於自己。她能做的,只是緊緊擁住這具肉體,一起老去。
“總裁,小藍老師真的出事了。”薇薇安拿着那份文件,卻沒有立刻遞給景馳。
景馳擡眼看她一下,伸手:“給我。”
薇薇安只好將整理好的文件交給他,景馳看到一半就站了起來:“藍兒什麼時候有的孩子?!”
薇薇安抿着脣,臉色煞白:“是還在療養院的時候就有的。但我們一直都不知道,小藍老師也從未提起過。”
景馳雙手顫抖着將這份文件看完,從時間詳述到檢查報告,甚至每一張圖片都細緻地看過,生怕漏看了任何一個細節!
“這家醫院在哪裡?我現在就要過去!”
“可這家醫院是梅里的勢力範圍,您最好不要過去。”薇薇安小聲地勸說。
景馳一把抓起衣服,“藍兒爲了我們的孩子差點死掉,我有什麼理由不過去?!”
但果然,景馳的車在離醫院還有三個街區的距離就被攔截了。他爲了儘快見到法小藍,要求和梅里通話。梅里也大發善心地接受了。
“景馳,好久不見。”梅里說。
景馳並不想和他周旋,勉強耐着性子說:“我要見藍兒。”
“誰?”梅里故意問。
“藍兒。”景馳一想到法小藍還在他手裡,就忍不住拳頭握緊。
梅里誇張地笑了笑:“哦,你是說菲啊。不過呢,她現在可沒空見你。”
“爲什麼?”
“你應該知道爲什麼吧。她才生下一個小寶寶,現在還昏睡着。而且——”梅里故意拉長語調,帶着諷刺說:“就算她現在清醒着,也未必肯見你。當初口口聲聲說要恨她的,可是景馳你自己吶。怎麼,現在來求原諒了?”
景馳咬着牙,儘量按捺住要爆發的怒火,“梅里,那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在我們之間連個外人都算不上。藍兒要是醒着,一定會想見到我。我們已經有孩子,你的奸計不會得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