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算奎狽不大聲提醒,靈鳩兩人也能夠察覺到畢魯的到來。
當畢魯走進他們居住的閣樓時,靈鳩和宋雪衣兩人已經換好了衣裳,期間還是讓畢魯等候了一會。
對此畢魯倒是習慣了,反而沒有什麼脾氣,看到靈鳩和宋雪衣成雙成對到來的時候,除了心理上還是有點不舒服之外,表面已經不會做出任何不滿的表情。
他的視線很快又注意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黑貓……在他的眼裡,這麼小的生靈應該是黑貓無疑。
“這是哪裡來的?”畢魯順口就問道,盯着靈鳩他們的眼神有點懷疑。
不是叫他們不要出門了嗎?難道她嘴上答應了,卻沒有遵守?
靈鳩也很自然的回答道:“不知道打哪裡跑來的。”
她的態度很坦然,找不到一點隱瞞的感覺,讓畢魯產生不起來絲毫的懷疑。
他點了點頭就沒有再去問黑貓的問題,只是眼睛依舊盯着兩人不放。
宋雪衣對他的注目示弱不見,靈鳩則問了句:“有什麼事情嗎?”
畢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從百草樓看見那一閃而逝的背影,又聽說了祖醫的事情,打聽到他看到的背影很可能就是祖醫他們後,他心裡就總有點說不出的起伏不定,促使他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靈鳩他們這裡來。
“今日我在百草樓見到祖醫了。”畢魯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把這事說給眼前的兩人聽。
靈鳩目光一閃,擺出疑惑的表情:“祖醫?”
她的疑惑恰到好處,畢魯找不到一點的破綻,他忍不住自嘲一下:自己這是怎麼了?難不成還懷疑他們是祖醫那一對不成?這根本就不可能好嗎!
心裡這樣想,可是他嘴裡還是不由自主的說道:“祖醫是我族神的寵兒,每一位祖醫都是天才。”
靈鳩心裡也疑惑畢魯爲什麼要過來跟他們說這些,按照祖醫在他們一族的神秘性,沒道理告訴他們這羣‘異族人’纔對。還是說他懷疑到自己和宋小白了?這不可能纔對,在離開百草樓的時候她的確發現了畢魯,卻可以確定畢魯最後並沒有看到她和宋小白的樣子,更重要的是那時候她和宋小白都做了僞裝,就算看到了也發現不了。
“祖醫,既然是醫,應該有治療的手段吧?”靈鳩心裡疑惑着,臉上也看不出一點的破綻。
畢魯聽她這麼一說就想到了之前在百草樓聽到的事情,臉上露出自豪和豔羨的表情:“那是當然的了,祖醫不但可以起死回生,還能讓萬物生靈晉級,更可怕的是祖醫本身的實力也非常的高強,能夠奴役更加強大的生靈。”
靈鳩一副細聽的表情。
只是畢魯所知道的大多也是聽說,而且他忽然察覺到眼前不只有自己的奴人,還有一個不受控制的可怕異族人,這些秘密不應該太詳細的告訴他們。所以他的話語中途就止住了,卻還是忍不住感嘆一句:“祖醫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荊棘城?萬一他參加血戰臺怎麼辦……也不知道他是哪個城的參與者,可祖醫沒道理是下城人,如果是上城人的話,也沒必要專門跑荊棘城一趟……”
他在自言自語,靈鳩等他說完了,才問了一句:“你來這裡就是爲了找我們聊天的嗎?”
一開始她還以爲畢魯突然到訪是爲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再到他對祖醫的興趣還以爲他懷疑了兩者的僞裝,可很快這個猜疑就被打消了。
以上兩者都不是的話,畢魯到底是來幹嘛的?真以爲他們很閒嗎?
畢魯被靈鳩一句話問的有點愣神,幸好他的確除了因爲心底莫名的疑惑而來外,還有其他要事,要不然真的就要尷尬了。
“當然不是。”畢魯擺正了表情,從斜挎的揹包裡取出幾張綠色的紙。“這是我剛剛從外面得到的對手情報,你們好好看看。”他嘴上說着你們,可眼睛分明就看着宋雪衣。
反正在畢魯的眼裡,靈鳩的實力依舊沒大用,真正能夠幫助他土行城的人是宋雪衣。
宋雪衣沒有立即就看,伸手把綠色似宣紙一樣的紙張收起來,然後擡眸看向畢魯:“還有別的事?”
他的語氣清淡,沒有動氣的時候自有一番君子清雅的氣韻。
只是畢魯對於他早就有了忌憚之心,一聽他這話就知道是逐客了,有點冷臉的站起來,硬邦邦的說道:“這幾天不要出去,我們收集對手情報的時候,別人也在收集我們的情報。”
“放心吧。”靈鳩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反正他們出去,他也發現不了。
畢魯挪了挪嘴脣,覺得沒有別的好說,才無奈的走了。
從樓裡出來走了好一段路之後,畢魯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點窩囊了?
明明我纔是主人,爲什麼要對他們這麼客氣!畢魯不滿的想着,可是讓他回去訓斥靈鳩他們,他卻是不敢的。
畢魯這一走,宋雪衣就賴着靈鳩了,說是賴着真的一點都沒錯,反正就是不讓靈鳩做別的事情,就跟他溫存在一塊。
這天夜裡,靈鳩也是被宋雪衣折騰了夠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從牀榻起來。
“嗷嗚。”一出門,一直守在門外的黑子就朝靈鳩撲來,被靈鳩輕易抱住。
小小如黑貓般的豹子從她的懷裡探出腦袋,謹慎又兇狠的盯着左右,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靈鳩哈了一口氣:“宋小白不在。”
“嗷嗚。”黑子聽懂了她的話,用擔憂的眼神看着她。
“呃。”靈鳩臉色一僵,用力的揉了黑子順滑的黑毛一把,“我沒和他打架。”
原來黑子昨天黑子被趕出門外守了整夜,也不知道它是用什麼法子聽到裡面的動靜,以爲靈鳩和宋雪衣打起來了,還打得挺激烈的,要不然靈鳩也不會叫得那麼辛苦。如果不是靈鳩的命令,以及防禦樓裡的能量太堅固的話,它肯定要闖進來不可。
黑子眼裡浮現疑惑,挪動嘴巴似乎還想問什麼,被靈鳩提前打斷:“別問了,我沒事。”她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該慶幸纔好,黑子的魂魄不全,所以有些常識都不知道,這讓它不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可是誤解什麼的也不要太坑爹啊!
黑子見靈鳩是真的不想說,便沒有再問。從靈鳩的懷裡跳落地,輕盈得沒有一絲的聲音,“嗷……”剛剛叫出聲,它的表情有點不滿。
靈鳩知道它在不滿什麼,身體縮小了,各項能力都縮減了。以前還能說點人話,現在連人話都不能說,只能嚎叫。
不過這樣的變化倒是讓靈鳩覺得有趣,“喵嗚一聲聽聽。”
黑子瞪大眼睛,沒有聽她的話。
哪怕它在沒有常識,也知道喵嗚絕對不是什麼好叫聲。
“來來,叫兩聲。”靈鳩依舊逗着它,笑眯眯的捏了捏它的耳朵。
這就是築土所煉製身體的強大之處,哪怕是煉器的身體,黑子的感覺也和平常肉身沒太大的區別。對於獸類來說,耳朵這種區域是絕對是敏感之處,被靈鳩這樣揉捏着,讓黑子頓時有點扭捏起來。
只是讓它反抗靈鳩顯然是不可能的,源於本能的感覺讓它覺得,靈鳩這樣對待它已經不是是一次兩次了,而它也樂於放縱寵溺靈鳩這樣的行爲。
甚至在黑子看來,這樣的靈鳩實際山是在跟它撒嬌。
如果靈鳩知道黑子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否還能笑得這麼的得意忘形了。
半天見黑子沒有反應,靈鳩繼續誘哄着:“你現在的樣子在別人看來就是貓,既然要僞裝就要僞裝徹底,扮豬吃老虎纔是王道知道嗎?”
“嗷。”黑子表示自己一點都不像扮豬。
何況就算它不扮豬,也能輕易的把老虎給吃了。
“死腦經。”靈鳩拍了拍它的腦袋。
黑子見她貌似放棄了,不由覺得是不是自己沒答應她的要求,所以讓小九難受了?只是讓它扮貓這種弱小的生物……雖然它記得好像妖族裡面也有一種貓妖是挺厲害的,可是它不是貓,絕對喊不出貓那種嬌軟的聲音……
沒錯,在黑子殘留的本能記憶力,就是覺得貓的叫聲別提多嬌軟了。
只是這廝卻不知道,靈鳩有的是時間和它消磨。
宋雪衣之所以在昨天晚上折騰靈鳩那麼久,靈鳩還沒有拒絕,就是因爲之後的幾天宋雪衣都要時間花費在研究上。
至於研究什麼?靈鳩想到從雲苓那裡放出來的兩個本地人,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深想比較好,反正到時間了,宋小白自然會把結果告訴她。
十天後的清晨,靈鳩正在院落裡控制着豆人神兵和黑子打在一起,這豆人神兵渾身包裹在枯黃色的鎧甲裡,人高不過六尺,除了身形像人之外卻看不到臉,此時正和黑子打得難捨難分。
雖然黑子並沒有恢復原來的形態,可就算是隻有一成的實力也是不凡的。
靈鳩坐在一旁,眼裡閃動着笑意。這從荊棘血藤裡得到的種子確實不錯,意外的適合她的術法,經過這段時間的領悟已經足以讓她完美的發揮出撒豆成兵的作用,唯獨需要適應的是若是豆兵多了的話,該如何控制到最好。
正玩得開心的靈鳩笑容一隱,和黑子交纏在一塊的豆兵頓時凝結爲一顆種子落入她的手心,黑子也收斂了渾身的戾氣,隨意的趴在靈鳩的身邊,用舌頭輕輕舔着爪子。
畢魯的身影出現在院落的出口,看到裡面獨自一人的靈鳩時顯然一怔。
他目光四處觀望,脫口就道:“那位呢?”
靈鳩自然知道他問的是誰,“最近在閉關。”
畢魯眉頭一皺,有點急道:“怎麼會在這個時間閉關,他要閉關多久?”
“怎麼了嗎?”靈鳩察覺到什麼。
“覺亨今天到了,明天就是血戰臺報名的日子。”畢魯一開始的好心情,因爲靈鳩告知的情況盡毀。
原本他還挺高興靈鳩兩人聽話,一直呆在居所裡沒有外出,誰知道在關鍵時刻竟然出了這樣的意外。
閉關這種事情畢魯還是知道的,誰也不清楚到底會閉多久。倘若宋雪衣錯過了報名的時間,他們一開始的計劃就全毀了。
畢魯越想越覺得不滿,盯着靈鳩的眼神也開始不善起來:“你就沒有勸他別善做主張嗎?”
“善做主張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靈鳩笑着應了句。
畢魯頓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他看着靈鳩隨意的低下頭,用手撫摸着黑貓,彷彿所有的事情在她看來都沒有任何問題。
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小姐!畢魯在心裡不滿的想着。卻不知道靈鳩實際是在安撫黑子的情緒,讓它不必在意畢魯的惡意。
“不管怎麼樣,必須在明日清晨之前讓他出現!”畢魯緊緊盯着靈鳩,已經用精神烙印給靈鳩下命令。
靈鳩眼裡波光一晃,還未回答他的話語,就有所察覺到的朝前方看去,臉上也有了笑容。
畢魯的感受卻和她完全不同,一股徹骨的寒意侵蝕他的全身,沒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就彷彿被巨大的力道給撞飛出去。
一直飛出去三米遠才停下的畢魯還未站起來就吐了一口血。
他吃驚的擡頭看去,就看到宋雪衣站在靈鳩的身邊,看着他的眼神一閃而逝的寒意讓他膽寒:這個男人真的想殺了自己!
至於原因……
畢魯轉瞬就明白了。
對於這個男人來說,黑煞就是逆鱗。
“滾。”宋雪衣沒有再看畢魯,一個字沒有情緒的吐出去。
畢魯想說什麼,卻不知道如何說出口,最後灰溜溜的離開了。
“你的實驗完成了?”靈鳩被宋雪衣一下抱進懷裡也沒反抗,雖然是問話,可是眼神和表情都是實在的篤定。
宋雪衣點頭,說的卻是另外的事情:“一出事怎麼就受委屈了。”
“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受委屈了。”靈鳩一臉疑惑,表情沒有半點的作假。
宋雪衣掃了一眼出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靈鳩笑了:“我根本就沒在意他。”她說得自然,是真的不在意畢魯。
隨着實力的提升,像畢魯這個程度的人,對於他們來說想要解決再簡單不過了。正如看到螞蟻在面前張牙舞爪,人一般都只是一笑而過,不過有絲毫的在意。
宋雪衣看她說的都是心裡話也笑了,不過嘴上還是說道:“我不喜歡。”哪怕靈鳩不在意,他也不喜歡看靈鳩受委屈。
靈鳩點點頭,並沒有反駁他。
因爲反過來,如果是有人挑釁宋雪衣,宋雪衣自己不在意,她也會看不順眼。
關於畢魯的事情兩人簡單的談了兩句就沒有再繼續,宋雪衣手裡拿出一個玉盒遞給靈鳩。
靈鳩接到手還沒打開就道:“這就是你這近十天來的成果?”之前宋雪衣煉丹都沒用這麼久的時間,可想而知這玉盒裡東西的難度。
“嗯。”宋雪衣用柔和的眼神示意靈鳩打開看。
伴隨玉盒開啓,靈鳩看到裡面靜躺着的十來顆青綠色的丹藥,轉頭就看到宋雪衣的笑臉。
這廝現在也會玩吊人胃口的這招了。
“說吧,作用。”
宋雪衣笑道:“幻化後不會再被認出來。”
“嗯?”靈鳩一怔,隨即就明白宋雪衣這話的意思。她自然知道宋雪衣不會在這方面撒謊,只是沒有想到十天的時間就能讓他做到這個地步。
她雙眼忍不住發亮,正要誇讚宋雪衣幾句,卻猛然想到一個情況讓她的臉色一下謹慎起來:“這丹藥是用什麼做的?”
宋雪衣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自然是藥。”
靈鳩道:“我記得之前那三個人說認出我們是因爲我們沒有他們的血脈氣息,然後你要走了那兩個人做實驗……”
雖然她並沒有把話完整的說出來,可對她瞭解極了的宋雪衣又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思。
宋雪衣低聲一笑,伸手捏上她的臉頰:“在想什麼。”
靈鳩依舊面無表情的盯着他。
“鳩兒以爲我用了他們的血肉?”宋雪衣低笑問道。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因爲這個神態使得眼眸更加的深邃,連笑容也好看極了——哪怕是戴着鬼藏面具。
靈鳩默默欣賞着美男,依舊沒有放鬆表情,其實她心裡已經明白自己想多了,只是這時候要是放鬆了,更尷尬好嗎!
“鳩兒覺得……”宋雪衣有意無意的拖延着話語,手指撫摸着她的臉頰,“我會讓鳩兒吃他人的血肉?”
“呵呵。”靈鳩覺得自己賣了一個大蠢。極力的維持自己的智商和麪子,“一些珍貴的靈獸妖獸的精血對於修士來說也是大補。”小魑不就會吸血嗎?
宋雪衣不知道是否猜到了她想到了某人,突然就把她抱起來。
“你做什麼?”靈鳩詫異。
宋雪衣道:“十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靈鳩關心道。
宋雪衣眼神溫柔似海:“沒有鳩兒在身邊,休息不好。”
靈鳩和他對視在一塊,默默的脫口而出道:“我覺得我在你身邊的話,你只會更累。”
宋雪衣聞言,笑了。
哪怕有鬼藏面具的遮掩,可他笑起來的氣韻無雙,那雙眸子彷彿印着夕陽霞光的海面,既暖又瑰麗。
“只要是鳩兒想的,我定不會讓鳩兒失望。”他道。
靈鳩雙眉一豎。我想什麼了?你給我說清楚,我哪裡想了!別亂入啊!
只是她的話語沒有說出來就已經沒機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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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二水做了個夢,夢見親親們都給咱撒票,咱那個樂啊,問:爲嘛這麼叼。衆答:有票,任性!
醒後後還有點分不清虛幻現實,這叫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麼~親愛們,你們可以再任性點哦~(※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