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畢魯所料,他們離開沒多久,就有別的下城人來到土行城,只是得知畢魯他們已經離去之後,便只能無奈的無功而返。
他們不會趁畢雀這個成功和大部分高手都不在的時候對付土行城,這就是土地人古怪的團結,他們可以小打小鬧,卻絕對不會真正的對付自己人,就算有人死一般也都是利用異族人,也就是外來的修士。
如果下城隨便開戰的話,就會招到上城大人的處罰。
因此,畢雀才能這麼輕鬆的帶人和畢魯一起離開,就是認準了自己走了,土行城也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疾青得知到消息的時候,心中對畢魯的惱恨更深,這種自己的心思都被對方知道,且自己也知道對方心思的感覺,是個人都不會喜歡的吧。正如畢雀說的那樣,他們兩個人要麼會成爲默契十足的好朋友,要不就是成爲勢不兩立的冤家。
“該死的畢魯,你不要太得意了!”疾青回去風行城後,便把事情都跟自己的父親說了,同時請求先一步前往上城。
疾青父親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對於白面書生的死也沒有責怪他。只是一個異族人死了而已,而且風行城要去上城參加血戰臺的人馬他早就準備好了,白面書生是疾青找來的,在他看來只是個備選而已,死掉了也無傷大雅。
如果畢魯知道這個,估計就不會那麼高興了,打擊了疾青是好事,可如果還能對付整個風行城就更錦上添花了不是嗎。
此時風行城發生的事情,畢魯他們都不知道,一行人走了三天就在一個野村裡休息。
靈鳩還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野村,果然和奎狽說的那樣,說是一個村子,倒不如說是個冒險團體。
一羣人用簡單的土行獸控制泥土建成一個個土包房,一起圍坐在一堆火堆裡,烤着夜裡的食物。
他們大多穿着都比較簡單,讓人可以看到他們身上的紋身。
自從知道他們的紋身就是他們身懷的奴獸之後,靈鳩對此就比較感興趣。
奴獸的青紋比較猙獰,菱角分明,植物的請問則比較柔和,彷彿花紋。
野村的人看出來靈鳩是畢魯他們的人,被她盯着也不生氣,甚至還有人故意把身體儘量露出來,讓她看清楚身上的青紋,臉上或多或少有點得意。
他認定給靈鳩看,靈鳩也看不懂,而且膽敢這樣故意露青紋的本地人,一般都是真的有點實力,身懷不錯的奴獸的人。
衆人吃完了了晚餐,明月就是上空。他們找的休息位置很好,正好是遮天蔽日的山林的一處空曠地,周圍和上空都沒有樹木遮擋,可以清晰的看到上空的景色。
媚娃忽然走出來,立即吸引了野村所有人的注意力,無論是男女。
她的美貌在外來修士眼裡就屬於尤物的級別了,更何況是在本地人的眼裡。
靈鳩清晰的感覺到野村男人的呼吸都變得粗重了點。
媚娃的眼眸卻始終盯着宋雪衣,那種露骨的眼神,是個人都能感覺到她的興趣。
這使得野村不少人對宋雪衣投去敵視的目光。
只是礙於畢魯和畢雀他們的身份,不敢有所行動而已。
畢魯母子並沒有阻止媚娃的行爲,他們也想看看媚娃想做什麼。
媚娃很有分寸的沒有靠近宋雪衣他們五米,甚至還距離足有七八米的距離,就在火堆邊上停下了。
“你對我們的身體感興趣嗎?”媚娃對宋雪衣問道。
分明感興趣的是靈鳩,可她偏偏就是錯過靈鳩,直接問着宋雪衣。
靈鳩也沒有自降格調的去主動回答她的話。分明是對紋身感興趣,怎麼就變成對身體感興趣了呢?
媚娃好像是習慣了宋雪衣的冷淡,對於他的無視閉關沒有生氣,自顧自的把上身包得緊緊的上衣給脫了。
嘶!
靈鳩分明聽到男人咽口水和吸氣聲音。
她擡頭看去,不可否認媚娃的身子很好看,不!應該說她的紋身很好看。
一般來說這羣本地人的紋身是沒有規則的,你收服了什麼生靈,它就會化爲紋身到你的身上,至於會生在什麼地方,是不是可以控制,這一點靈鳩還沒有搞清楚。
至少這羣野村人身上的青紋好像是沒有規則的胡亂生長,凌亂中有狂野也有扭曲。
媚娃卻不一樣,她的青紋個個生長的位置都恰到好處,手臂上的是植物系的柔和紋路,腹部有彷彿荊棘玫瑰般菱角分明的獸紋,這些青紋漫布在她蜜色的肌膚上,讓她更像是叢林的妖精,狂野妖嬈。
她的胸部也很堅挺,只被一條布料給遮住一半,半個圓滾都露在外面。
媚娃顯然對自己的身體很瞭解,她自信哪怕是在上城裡,像她這樣的美人也是極其少有的。
她願意用身子勾引一個異族人,已經足以讓對方受寵若驚了吧!
只是結果是,她發現宋雪衣依舊看都沒有看她。
媚娃心裡氣惱,眼裡也找了火似的炙熱,冷笑的臉並沒有讓她的魅力減少,反而像是女王一樣的高傲引誘。
她伸手,解開了包裹自己長腿的長裙。
兩條筆直的長腿,只穿了一條超短褲!
靈鳩詫異的眨了眨眼睛,原來這裡的人還真的挺開放的啊,自從獲得新生之後,靈鳩都快忘記現代服裝是怎麼樣的了。忽然看見媚娃這樣清涼的裝束,頓時倍感親切感。
然而,她的親切的眼神落入媚娃的眼裡就成了羨慕驚豔。
媚娃眉毛一挑,盡是得意。
她擡了擡腿,靈鳩就注意到她大腿內側的青紋。
我擦!這紋身長得也太是地方了吧?
在她眼裡可以看見媚娃的大腿內側有一條似蛇一般的青紋,那蜿蜒的青色蛇形紋身,勾纏着大腿,蛇頭則沒入那短腿之內。不用想,短褲裡面卻是女人最神秘地方。
咕嚕——
靈鳩轉頭看向奎狽。
奎狽尷尬的移開目光,訕笑兩聲。
她再看看宋雪衣,便接觸到透着幾分逗笑的眼神。
這回換她乾笑了。
人家宋小白分明半點都沒被迷惑,反而是她盯着人家姑娘看得認真,還記得看對方那蛇形紋身的時候呆愣半響的模樣,現在想想都覺得有點……
“好看嗎?”宋雪衣在她耳邊輕問。
靈鳩謹慎的搖頭,現在她已經明白了,宋小白也是有變化的,他並非無害的小小少年,總覺得她現在回答好看的話,一定會遭到她不想面對的結果。
宋雪衣笑了笑,靈鳩接着道:“你覺得呢?”
“想我看嗎?”宋雪衣反問。
這意思是他根本就沒打媚娃看在眼裡,靈鳩眯了眯眼睛。
沒等她回答,宋雪衣已經擡頭朝媚娃看了過去。
他的眼神還有着對靈鳩時沒有消散的柔和,落在媚娃眼裡的時候讓她心頭一顫,竟然瞬間就淨化了她之前的怒氣。
一開始只是秉着報復和不甘心的勾引,忽然有點變質了。
她好像真的有點喜歡這個異族男人了,不如就把他收爲奴人做寵奴好了,等玩膩了再丟掉。
這樣的想法升起來,令媚娃的眼神更多了分慾望,她站在火堆邊上跳起了舞。
此舞一起,讓土行城的人都驚住了,畢雀也面露驚訝之色。
媚娃的舞很好看,只是她從來不隨便跳,畢雀也從來不會勉強她。曾經有人一擲千金求她跳舞,她都沒有答應。
火堆邊上的女人高挑性感,腰如水蛇,身若無骨,她的舞姿講述了女人的美麗和極盡妖嬈的一面。如果說靈鳩的祭天舞更重的是意境和靈魂之美,那麼媚娃的舞便是純粹肉體的美,引發人心底最原始的獸性慾望。
她的目光始終追隨在宋雪衣的身上,從來不離開他的眼睛。
這樣的她讓土行城隨行的覺亨等人都有點嫉妒起來,如果不是有畢雀早早交代的話,說不定他們已經站出來把宋雪衣給揍了一遍又一遍,再給活埋進泥土裡。
媚娃感受得到周圍炙熱的目光,她以爲宋雪衣也會用更爲炙熱的目光看自己,或者那柔和的目光會變得更加迷離夢幻。
然而她看的只有越來越冷淡的色澤,那眼神沒有火熱也不是在排斥厭惡,而是一種絲毫無法觸動的淡薄,彷彿眼前什麼都沒有的無視。
無視……
絕對是所有人最無法忍受的視線。
媚娃的舞蹈動作隨着時間的過去越來越僵硬,她臉上的表情也跟着越來越不甘到輕微的扭曲。
每個人都感覺到了媚娃的變化,也直接感覺到她的舞變了味道。
一個女人一旦失去了自信,魅力也會大打折扣。
“你!”媚娃忽然停下了舞姿,狠狠的盯着宋雪衣,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覺亨幾人面面相窺,直到畢雀道:“夜深了,都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還要繼續趕路。”
覺亨第一個站起來,在衆人的目光下朝媚娃的住處走去,其他人也各自離去。
靈鳩和宋雪衣休息的地方依舊是飛梭裡,兩人往飛梭走去的時候,一個模糊的影子從土裡鑽出來。
“老狽。”靈鳩輕聲叫住走在前面奎狽。
奎狽腳步自然的停住,和地面的模糊影子正好差之毫米的錯過,回頭看向靈鳩:“小姐?”
靈鳩挑眉道:“我讓你走前面了嗎?”
奎狽一怔,面色有點古怪的變了變,然後一句話沒說的走到靈鳩的後面。
他倒是沒有生氣,只是心裡在想:小姐果然還是吃醋了吧!但是看別的女人跳舞的是公子,爲什麼要找他泄氣啊?果然做下屬的就得有穩住所有的強大心理,比起曾經的子初小姐,其實現在想小姐脾氣算是好的了。
這樣一想,奎狽又覺得滿足了。他卻不知道,其實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正在無聲無息的被拉大。
這個小插曲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靈鳩和宋雪衣走在前面,那透明的虛影依舊潛伏在那裡。
眼看靈鳩就要走到面前,它再次竄了過來。
靈鳩無聲的輕哼,已經放過你一次了,竟然還不知悔改!
她腳一錯,就躲開了虛影的襲擊,一腳猜中了對方。
虛影渾身抖了抖,然後就軟了下去。
這時候它真實的樣子才顯示出來,是一隻色彩斑斕的小蛇。
之前它潛伏在這裡並非有影身的能力,只是鱗片能變色,而且變色能力相當厲害。
宋雪衣伸手把這小蛇撿起來,只是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便收了起來:“有毒。”至於是什麼毒,他沒有說。
靈鳩看出他有興趣,應該是要拿來做煉藥的研究材料,“這裡是生靈挺有趣的,難怪說這裡危險,很多生靈都針對修士。就這小東西,老狽都沒有留神注意到,一不小心就要着了道。”
在後面跟着的奎狽目睹了全程,這才明白之前靈鳩喊住他的原因,額頭瞬間冒出了薄薄的汗水。
想他堂堂三丹境大能,在外面也算是個高手了,怎麼到了這裡竟然差點着了個小蛇的道。
“小姐,這東西是無意還是……”人爲?奎狽小心翼翼的問道。
靈鳩對他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奎狽立即福靈心至,明白了。
這怕是人爲的吧!
“啊——!”一聲暴怒的吼叫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這聲音將所有人驚醒。
野村的人聚集在一塊,不明所以的看着畢魯那邊。
畢雀喊住一臉暴怒衝出來的覺亨,呵斥道:“覺亨!你這是在做什麼?”
“城主!”覺亨臉上的怒意依舊沒消,大聲喊道:“媚娃……媚娃她死了!”
“你說什麼?”畢雀一怔,一時之間沒有消化這句話。
“媚娃死了!”這次覺亨說的很快也很清晰。
畢雀臉色一變再變,有點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站在她身邊的畢魯道:“去看看。”
覺亨沒動:“是他們殺的!一定是那個異族人殺的!除了他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覺亨!”畢雀喝道,臉上已經有了明顯的冷意。
覺亨看出她是真的生氣了,一下從暴怒的情緒中回神不少,咬着牙帶領畢雀他們去媚娃的住處。
媚娃獨自居住在一個土包房裡,此時她就躺在自己的牀榻上,睡顏安詳,根本不像是死了,更像是還沒有睡醒而已。
只是不需要再去探知,畢雀他們都知道媚娃的確死了,她身上的生命氣息已經消失了。
“你說是黑煞他們殺了媚娃,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嗎?給我看看。”畢雀認真的對覺亨問道。
覺亨臉色難看道:“我沒有線索,可是在這裡能殺了媚娃的人只有那個男人了。”
“沒有證據你說什麼廢話!”畢魯怒道。
覺亨也吼道:“是他,一定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
啪——
畢雀一個巴掌落在覺亨的臉上,將他給打醒:“你怎麼跟阿魯說話的?”
“哥!”覺曼也着急的喊道。
覺亨回神過來,隨即對畢魯低頭:“阿魯少爺,我錯了。”
只是畢魯知道他沒有真心認錯,冷哼一聲:“現在是什麼時期,哪能隨便內亂,你再繼續這樣胡鬧的話,血戰臺就不用去了。”
血戰臺對於每一位本地戰士裡說,都是無比神聖和重要的盛事,覺亨被這麼一嚇,冷靜又回來了幾分,連忙說道:“阿魯少爺,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不要剝奪我的資格。”
“好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弄清楚媚娃的死因。”畢雀冷聲道。
她看着牀榻上的媚娃,眼神充滿着心疼。
媚娃是她土行城裡的第一美人,也是她培養出來的瑰寶。這次讓媚娃前往上城參加血戰臺,不僅僅是因爲媚娃的實力在土行城裡能排前十,更重要的是她一身媚骨,容貌妖嬈又擅長舞蹈,在上城裡都是難得的尤物。
因此,畢雀一開始的打算就是把媚娃帶到上城去推薦給上城大人,只要媚娃在上城站穩了腳,得到了上城大人的寵愛,連帶着他們土行城也能更上一層樓。
她這個打算並沒有瞞着媚娃,媚娃自己也是知道的,並且以此爲傲,一直都期待着血戰臺的開啓。
這路上勾引宋雪衣,對於媚娃來說是個暫時的任務,也被她當做路上的消遣,誰知道竟然栽得這麼慘。
畢雀其實也懷疑動手的是宋雪衣,只是一夜裡她都有派奴獸在天空巡邏,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狀。
這隻有兩個可能:一不是宋雪衣動的手,二是因爲宋雪衣的實力再次超出了她的預料。
無論是哪個可能都不是畢雀想看到的。
她不禁有點後悔起來,比起讓媚娃在血戰臺大出風采,她更偏向讓媚娃去勾引上城大人。早知道一開始她就不要給媚娃一個試圖控制宋雪衣的任務,讓她好好做她的禮物,一路安安靜靜的被送到上城該多好。
覺亨聽了畢雀的話,立即就用冷靜的口吻說道:“城主大人,我說殺了媚娃的兇手是那個男人並不是隨便亂說的。這裡除了他們之外,再沒有外人。昨天我來媚娃這裡,聽媚娃說要給他們一點教訓,我勸她不要下殺手,她也答應了,說是會有分寸的。可是他們沒事,媚娃卻出事了。”
“你們竟然私自對他們出手!?”畢雀先注意的是他之前的話,一口怒氣涌上腦海:“我不是說了,不要去招惹他們的嗎?”
覺亨強撐着冷靜道:“城主,媚娃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只是玩玩,不會真的下重手!”只是這話說出來,他還是忍不住有點心虛,爲了讓媚娃高興,他聽了媚娃的話也沒有試圖去阻止,甚至還下了承諾,只要她一句話,自己就願意去幫她教訓宋雪衣他們。
畢雀想要懲罰他,可是想到他纔是自己人,又不想下這個手。只是他所作所爲又讓她氣不可耐。
“阿媽。”畢魯開口道:“我去問問黑煞。”
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畢雀。黑煞是兒子的奴人,沒辦法隱瞞兒子,媚娃到底是不是那男人殺的,不是問問就知道了嗎?
“我們走。”畢雀轉身離開媚娃的住所。
其他人跟着離去,只是看着媚娃彷彿熟睡的身影,心中都透着遺憾。
這麼一個尤物就這樣死了,未免太可惜了。
現在這個時間天還沒有完全亮,靈鳩他們被吵醒,心情好不到哪裡去。
當畢魯問出媚娃是不是他們動的手,靈鳩語氣不佳的說道:“不是。”
畢魯感覺到她的不尊敬,“你這是怎麼了?心情怎麼這麼差?”
靈鳩面無表情的說道:“知道起牀氣嗎?”
“不知道。”畢魯一臉莫名。
靈鳩看向奎狽:“跟他解釋。”然後拉着宋雪衣又走進了飛梭裡。
她這態度讓畢魯更加莫名其妙了,可是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面對這樣不尊敬自己的靈鳩,他第一反應並不是生氣,反而覺得有點意思,便興致勃勃的看向奎狽。
奎狽知道他是在等自己的解釋呢,幸好他跟在靈鳩的身邊聽到新鮮的詞彙不少,加上自我理解倒是真給他解釋出來了:“小姐所說的起牀氣是沒有睡夠的意思。”怕奎狽依舊不能理解,他緊接着說道:“小姐每日都要睡到自然醒,如果中途被人吵醒的話,心情就會特別的差,意識也沒完全清醒,對於自己當時說的話做的事都不清楚。”
畢魯一聽就笑了:“這世上還有這種病啊。”
“……”小子,敢說小姐有病,你的罪又加深了。奎狽默默不語。
“阿魯!”畢雀皺着眉頭喊了他一句。你現在還有心情關心這個,忘記正事是什麼了嗎?
畢魯一聽到她的喊聲纔回神過來,對畢雀道:“阿媽,黑煞她竟然有這種病,估計現在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等她清醒了再說吧。”
畢雀忽然有種扶額的衝動。
她之前才覺得長大了兒子,爲什麼忽然間又覺得他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屁孩呢?
要不然怎麼會人家說什麼他就信什麼?起牀氣?這種奇怪的病真的存在嗎?
如果靈鳩知道她的想法一定會告訴,起牀氣是真的存在的,不過這不是病!不是病!
最終,土行城的一行人莫名其妙的就等了靈鳩他們一個時辰,中途還把早餐給準備好了,只是誰都沒有吃,既是沒心情吃也是莫名其妙的誰也沒先動口,一直到靈鳩他們再次從飛梭裡出來。
畢魯轉頭看到再次出來的靈鳩,頓時覺得他熟悉的那個無害天真的大小姐又回來了。
“你們起來的真早啊。”靈鳩笑眯眯的對圍坐在一起的衆人道。
衆人默契是在心裡道:是你起來的太晚了。
“怎麼都不吃?”靈鳩疑惑的看着大鍋。
畢魯:“都吃飯。”
氣氛很奇怪,每個人都默默的開始端碗用飯。
“阿魯少爺。”覺曼把盛好粥送到畢魯的手裡,小聲的說道:“我怎麼覺得有點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畢魯莫名問道。
覺曼在心裡組織着語言,過了半響才糾結的說道:“爲什麼好像黑煞纔是主人?”
啪!
畢魯的碗摔在地上,衆人都朝他看去。
“沒什麼事。”畢魯對畢雀點頭,然後纔不高興的看向覺曼:“你什麼意思?”
覺曼差點就跪在了地上,他有點惶恐的說道:“阿魯少爺,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把你想的說出來就行。”畢魯冷聲道。
覺曼知道他這是認真了,自己不說都不行。心裡一陣發苦,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只是在想,爲什麼大夥要等他們來了之後才吃飯?還有剛剛的話也很奇怪,好像黑煞纔是主導一樣,她開口了,咱們才能吃飯。”
“什麼腦子!”被他這麼一提醒,畢魯忽然之間也有點這種感覺。只是他不會向覺曼承認,一旦承認就顯得他無能,連自己的奴人都管教不好。“我只是在消除那個男人的警惕心,黑煞就是幌子動不動,我這種行爲叫做大丈夫的隱忍。”
覺曼:“是我糊塗了,阿魯少爺非常人。”只是心裡還是覺得很奇怪怎麼回事?
早飯在一陣詭異的氣氛下用完,畢雀先開口了:“媚娃死了。”
這次靈鳩的反應和清晨天沒亮的什麼表現得不一樣,她愣了下,“怎麼死了?”
畢雀看向畢魯,畢魯明瞭的站出來,對靈鳩道:“你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他問這話的時候,眼睛緊緊盯着靈鳩的眼睛。
靈鳩也擡頭和他對視着,毫不猶豫的說道:“不知道。”
畢魯的眼眸裡升起了漩渦,靈鳩的眼神也迷離了。
畢魯以爲自己迷惑了靈鳩,實則他看着靈鳩的眼眸,卻是毫不猶豫就相信了她的話,還自以爲是的認爲這是因爲靈鳩是他的奴人,奴人是絕對沒辦法欺騙自己主人的。
“他昨天晚上是和你一起睡的?”畢魯想到一個可能,又對靈鳩問道。
靈鳩點點頭,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似乎這一切再理所當然不過了。
這樣的態度讓畢魯有點不高興了,這是他的奴人,憑什麼伺候別的人?“他晚上有沒有偷偷離開?”
靈鳩:“沒有啊。”說着她還看向宋雪衣:“你偷偷走了嗎?”
“沒有。”宋雪衣應着她的話。擡起頭,目光落在畢魯身上,沒有停留一秒又從畢雀的身上經過,掃過滿眼憤怒等着他的覺亨:“你們認爲是我殺的。”
這話並不是問話,畢雀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纔好。
宋雪衣淡淡的說道:“是我殺,不是我殺又如何。”
“你是殺的,你就要接受懲罰,給媚娃償命!”覺亨立即站出來吼道。
宋雪衣道:“我早說讓她不要靠近我。”
“果然是你!”覺亨聽這話就認定是宋雪衣殺的媚娃。
宋雪衣並沒有承認,畢雀沉着臉說道:“媚娃並沒有靠近你五米範圍之內。”
“距離只是隨口一說。”宋雪衣淡道:“我不喜歡任何女人靠近。”
這句話落下,他的手卻抱着靈鳩,讓所有人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他不喜歡任何女人的靠近,只有懷裡這位除外。
“媚娃沒有靠近你!”覺亨還在嘶吼,他憤怒的眼神還有嫉妒,“她連碰到都沒有碰到你。”
憑什麼這個男人得到了媚娃的青睞,他不受寵若驚就罷了,竟然還表現出厭惡?他憑什麼!
“她的眼神,聲音,身體,讓我感到厭惡。”宋雪衣平淡的話語堪稱殘忍。
誰都沒有想到宋雪衣會這樣說,不止覺亨愣住了,畢雀也愣了一下。他們第一個想法是:難道異族人的審美不一樣?還是這個男人的審美有問題?那樣的一個尤物,他不喜歡就算了,竟然會說厭惡? шшш⊕тTk án⊕C○
覺亨氣得渾身發抖,現在的他不是爲媚娃的死感到厭惡,而是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媚娃的青睞的男人厭惡她,那他這麼癡迷媚娃算什麼?癡迷對方厭惡的東西?
他差點就要衝上去和宋雪衣拼命了。
幸好畢雀一個眼神看過來,止住了他。
“媚娃到底是不是你殺的?”畢雀再次問道。
宋雪衣淡淡搖頭。
他這種態度真是讓畢雀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纔好。
如果宋雪衣承認的話,她就等於抓住了他一個把柄,隨時可以利用條約束縛威脅他。可是他不承認,他們又沒有證據,這就麻煩了。
“還趕路嗎?”靈鳩的話語忽然響起。
畢雀很糾結,媚娃的事情沒解決,他們怎麼能趕路?可是眼前這種情況,根本就解決不了好嗎!
宋雪衣道:“走吧。”
“你這是什麼態度!”覺亨咬牙道。
宋雪衣朝他看去,覺亨頓時覺得自己的雙眼被無形的劍氣刺傷,忍不住低吼一聲,捂住了雙眼。
畢雀親身體會過宋雪衣的強大,所以可以想到覺亨承受的傷害,她連忙站在覺亨的面前,對靈鳩道:“你怎麼能讓他隨便……”能管得住這個危險男人的人,只有這個孩子了。
只是她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宋雪衣已經開口打斷了她:“她死不死有何關係。”
畢魯一行人一時沒有理解她的話,過了會兒才明白他話語裡的她說的是媚娃。
“自然有關係……”畢雀皺眉道。
她還沒有組織好語言,宋雪衣已經說道:“她能對付的人,我來對付即可。”
“你什麼意思?”畢雀道,一擡頭就對上宋雪衣的目光,對方清淡的眼神竟然讓她有點難以直視。
宋雪衣道:“她那般的實力,十個百個,我也可以對付。”
這句話一出,頓時讓場面一片寂靜。
覺亨很想笑,大笑他的狂妄,只是意外的他張嘴卻笑不出來,表情要多狼狽就多狼狽。
畢雀也想說宋雪衣不要口出狂言,可對方的態度讓她覺得,他說的都是實話。
按照血戰臺的規矩,異族人對付本地人,必須一對二。宋雪衣現在話語的意思是,媚娃在血戰臺能對付得了的人,他負責對付就行了,既然畢雀帶媚娃是去參加血戰臺的,那麼有宋雪衣在,媚娃死了還是沒死的確沒多大的關係。
只是宋雪衣不知道,媚娃還有更大的作用,估計他知道了也不會去在意。
安靜中,宋雪衣似乎有點不耐煩了,輕淡道:“能找到聞人子墨的,不止你們而已。”說完他抱着靈鳩轉身,似乎要走。
這句話一出,頓時讓畢魯母子大驚失色。
正如宋雪衣所言,能找到聞人子墨的不只有他們而已,可以說任何一個本地山城的人都可以找到他。
“黑煞!”畢魯立即叫住靈鳩。
靈鳩看了這麼久的戲,暗想還是到自己出場了。
她伴隨着畢魯的話語停下腳步,她這一停,宋雪衣自然也跟着停下了。
沒等靈鳩說話,宋雪衣轉頭看向畢魯他們:“我可以殺光你們所有人。”
畢雀和畢魯他們同時渾身一寒。
他們沒有想到平日都不怎麼說話的男人,突然說起話來這麼狠這麼冷這麼一針見血,讓人膽寒。
一開始打算用靈鳩威脅宋雪衣的畢魯立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也許他可以在死前把靈鳩弄死,可是代價卻是他們這羣人全部都死。
一想到初見宋雪衣時和之前他表現出來的實力,畢魯就覺得宋雪衣說的話都是真的。
他的確可以如他話語般那麼輕易的殺光他們所有人。
畢魯對畢雀點點頭,向她認同宋雪衣的實力。
畢雀一方面心喜,一方面心憂。喜的是宋雪衣的實力越強大,他們土行城在血戰臺得到的名次就能越高,到時候得到的好處就越大。憂的是宋雪衣的實力太大可是又不太受控制,就例如現在,被他威脅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他不會說謊的,既然說了沒殺媚娃就真的沒殺。”靈鳩輕緩的嗓音,緩緩的響起:“還有繼續查媚娃的死因嗎?如果要查的話還要查多久?”
面對她的問話,畢魯和畢雀雙雙對視一眼,然後畢雀道:“不用查了。”
“城主!”覺亨不可置信的看着畢雀。
畢雀不去看他,冷冷的下令:“繼續趕路。”隨後對覺亨道:“你把媚娃的屍首帶回去安葬了吧,做好了喪事後再啓程過來上城。”
她這麼安排也是見覺亨對宋雪衣的敵意太濃,怕路上再出什麼恩怨變故。
覺亨很明顯是不樂意的,聽前一句話的時候臉瞬間就白了,到了後一句響起才恢復了臉色。
他想要開口掙扎一下,覺曼走到他的身邊拉了拉他的手臂,用眼神告訴他不要再繼續糾纏了。
覺曼跟在畢魯的身邊很久,知道他的脾性,一看畢魯的臉色就知道他已經不耐煩了。如果哥繼續糾纏下去的話,可能真的會失去參加血戰臺的機會。
覺亨明白覺曼的意思,最終像個霜打的茄子一般,失去了一身的銳氣,點頭答應了畢雀的命令。
兩方人分了兩路,畢恆往回去,靈鳩他們則繼續往上城去。
在飛梭裡,過了一陣子,奎狽終於忍不住問道:“小姐,那位媚娃真的不是你們?”跟在靈鳩他們身邊一段時間,奎狽已經知道類似這樣的問話,靈鳩他們是不會在意的。
靈鳩揚聲道:“說了沒殺她就是沒殺她。”
奎狽聽了,認爲是自己想歪了,便不再問了。只是心裡還是奇怪,既然不是小姐他們處置的,那媚娃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只有靈鳩和宋雪衣兩人……估計還有藏着看戲的雲苓和夏侯乖乖知道,他們的確沒有殺媚娃。
因爲媚娃的確沒有死,只是睡過去了而已。
至於會睡多久,這個不知道,這是宋雪衣利用那變色小蛇的毒液混合煉製出來的藥物。
這藥會使人失去生命的氣息,和當年宋雪衣給孫谷蘭裝死逃過一劫的藥差不多,不過卻有着毒性。
“剛剛裝得挺像的啊。”靈鳩對宋雪衣說道。
宋雪衣卻應了句:“不是裝的。”
靈鳩並沒有驚訝,不是裝的就是真的,那是宋小白狠的一面,卻……還不是最狠的一面吧?
她又走神了。宋雪衣笑着看她發呆的樣子,又輕笑的說道:“這一路鳩兒便能清淨的和我一起了。”
靈鳩聽了這話,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了宋雪衣的這次震懾,畢雀一定會更加的忌憚他,其他人也更加不會來招惹他,就算是自認爲控制了她的畢魯也會更加的小心,至少在到上城之前不會再來找她蹦躂。
宋雪衣小算盤打得好,就想靈鳩能心思都落在他的身上,哪怕不落在他的身上,只要在他的身邊,不要去注意別人就好了。
靈鳩眯眼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宋雪衣眼裡的笑意透着柔和的滿足。
然而,靈鳩用鼻尖碰觸到他的鼻尖,嘴脣輕輕的摩擦在他的嘴脣上,沒等宋雪衣加深這個親近,靈鳩便後退了一點,一臉單純的對他說:“正好我最近也需要清淨的時間來處理一點事情。”
宋雪衣愣了下,呆問:“什麼事?”
靈鳩笑得更可人:“之前從沈家那裡得到的築土和食靈蟲的甲殼,我要用它們給黑子練個身體。”
宋雪衣沉默着,似乎未能從這個打擊回神。
靈鳩又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脣,說道:“宋小白,你真是太好了。”
宋雪衣既好氣又好笑,拉住就要逃離他身邊的靈鳩,“鳩兒……”
“沒得商量!”靈鳩沒等他裝可憐之前就斷言道。
宋雪衣眼眸輕輕迷了一下,黑黝黝的同仁隱藏在濃密睫毛的陰影下,嘴角輕柔微笑:“我可以幫鳩兒。”
靈鳩挑眉:“你又不懂煉器。”
“稀有的煉器材料。”宋雪衣道:“我這有。”
靈鳩伸出手:“你的就是我的。”
宋雪衣把自己的手交給她,笑而不語。
靈鳩忽然覺得,他的笑容竟然透着絲絲的邪氣,分明眼神那麼澄澈,清澈的邪氣?太惑人好嗎!
“你在威脅我?”靈鳩面無表情道。
宋雪衣搖頭,溫柔的笑道:“我在利誘鳩兒。”
靈鳩聳了聳肩膀:“你贏了。”
贏了的宋雪衣先拉住某人回到自己懷裡,親個夠本再說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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